“怎麼可能?才短短幾天,這小子的修爲(wèi)怎麼又強了幾分?”穆遠山心中暗驚,雙眸凝視著佇立在他面前的蕭翎。
“怎麼,你就這點本事嗎?”蕭翎略帶輕佻地說道。
原本陰沉著臉的穆遠山,臉色瞬間變得極爲(wèi)?yīng)b獰。
“這纔剛剛開始而已。”
話畢,穆遠山渾身勁氣迸發(fā),手臂帶著濃烈的玄氣,轟向蕭翎。
察覺到那暴衝而來的穆遠山,蕭翎一聲冷喝,身體猛的在半空詭異旋轉(zhuǎn),然後猶如一道鬼魅般的影子,與穆遠山插肩而過。
兩人交錯之時,蕭翎的手掌,毫不客氣的印在了對方的胸膛之上,頓時,穆遠山臉色浮現(xiàn)蒼白,身體猶如那脫線的風(fēng)箏一般,暴射而退。
穆遠山的身體,猶如那秋風(fēng)中的一片落葉,狼狽的急射而退,沿途的桌椅,在接觸到穆遠山的身體時,都是被那股暗含的勁氣,轟然震裂。
雙腳搽在地面足足後退了半個大廳,穆遠山的身體這才緩緩?fù)W。晕⒂行┥n白的臉龐上,覆蓋著一抹難以置信的震驚。
“看來你也就這點本事,既然如此,便讓我送你一程吧”蕭翎陰冷的話語飄入穆遠山的耳朵之中。
接踵而至,穆遠山只覺耳邊傳來一陣呼嘯聲,蕭翎速度瞬間提升,快如鬼魅的身影竟是讓他一時也無法分辨清楚。
雖然無法看清,但遇到危機,穆遠山亦是本能的想要避開,可蕭翎的速度已經(jīng)遠遠超越於他。
下一瞬,穆遠山只覺胸口一陣窒息,緊接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什麼重物箍住,想要張口卻是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而這一幕,頓時讓大殿之中的其餘木家弟子衆(zhòng)人愕然,望著那被蕭翎輕易掐住脖子的穆遠山,當(dāng)下都是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唾沫,短短幾個瞬息的時間,他們一直敬畏的老家主,慕巖城名副其實的第一高手竟然被一名年輕人如此輕易的打敗,這實在是讓得大殿內(nèi)的衆(zhòng)人,有種極爲(wèi)不真實的感覺。
穆遠山亦是看清了抓住自己的人影正是蕭翎,一瞬間,強大的羞恥感涌上心頭,這一刻,穆遠山幾乎怒到發(fā)狂,想他堂堂穆家上任家主的身份,在整個慕巖城裡何人敢對他不敬。
可如今,卻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如此羞辱戲耍,並且還是在自己這麼多弟子面前,穆遠山的胸口幾乎都要炸開來。
下一瞬,穆遠山頓時瘋狂起來,眼下他只想著要將這個給他帶來恥辱的年輕人殺死,其他的一切,他都已經(jīng)顧不得了。
左臂驟然劇烈的抽動起來,左掌化刀,狠狠地劈向蕭翎的面門。
掌過,手斷
只是,斷的不是蕭翎的手臂,而是穆遠山的。
蕭翎豈會沒有發(fā)現(xiàn)穆遠山的垂死掙扎,握著龍吟的手臂後發(fā)先至,槍尖帶著一道凜冽的氣勁,猶如是一把鋒利地刀刃,沒有絲毫阻礙地從穆遠山手臂根部劃了過去。頓時,一條手臂從漠城肩膀處脫落而下。最後頗爲(wèi)刺激眼球地掉落在一旁那鮮豔地紅地毯之上。
手臂的根出,沒有鮮血流淌而出,一片焦黑地痕跡。顯然,在龍吟劃過地瞬間,其上所蘊含地?zé)霟釡囟龋呀?jīng)將那些血管,完全地?zé)沽巳ァ?
突如其來地斷臂之痛。讓得穆遠山地臉龐驟然間扭曲在了一起。看上去極爲(wèi)?yīng)b獰恐怖,蘊含著難以掩飾地痛楚地淒厲慘叫聲,從其嘴中高亢嘹亮地傳出,讓得大殿中的所有弟子,心中泛起一股寒意。
目光哆嗦著掃向地面上地那截斷臂,衆(zhòng)人嚥了一口唾沫,臉色都是略微有些發(fā)白。這僅僅是眨眼時間,一名地玄巔峰的高手竟然便是生生地變成了一個殘廢。這種落差,讓得衆(zhòng)人實在是有些如處夢境。
手掌捂著斷臂之處,穆遠山地身體不斷地顫抖著。低垂地眼瞳中,閃過一抹瘋狂的怨毒,低聲咆哮道:";穆家弟子,給我殺了這個混蛋”
聽得穆遠山地低低咆哮,周圍那些穆家子弟,皆是面面相覷了一眼,雖然心中頗爲(wèi)恐懼,不過在以前穆遠山地餘威之下,他們也只得咬著牙,滿臉兇光地怒吼著對著蕭翎衝殺而來。
沒有理會那些撲過來的穆家家子弟,蕭翎依然只是淡漠地望著穆遠山,而那些在衝殺到了其周身一米範(fàn)圍的穆家子弟,在一次提腳之後,一股白色的玄氣,詭異的出現(xiàn)並蔓延而出,猛烈的氣旋又快又狠地砸向那些毫無防備的穆家弟子身上。
僅僅是不到半個呼吸的時間,大廳之內(nèi),便是憑空多出了十多具屍體,頓時,大廳的氣氛,再度變得安靜了許多,一股冰涼的冷意,繚繞在大廳中,讓得餘下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望著那毫無預(yù)兆便是被殺死的十幾名墨家子弟,倖存下來的弟子皆是輕吸了一口冷氣,蕭翎這詭異的攻擊方式以及那狠辣的手段,讓得他們實在是有些震驚。
一輪衝殺,留下了將近十多具屍體後,那一干穆家子弟,便是驚慌的急忙後退,不管那穆遠山再如何嘶吼,也是忐忑的不敢再進入蕭翎的攻擊範(fàn)圍。
“現(xiàn)在,該是解決你的時候了”蕭翎淡漠地說道。
穆遠山聞言,渾身一顫,繼而猙獰一笑,曲捲著身子,左手臂猛的一震,一股兇猛的暗勁,將衣袖震得粉碎,裸露在空氣中的手臂上。青筋猶如一條條小蛇一般,不斷的鼓動著,那隻手掌,也是忽然詭異地變寬闊了許多。原本正常的指甲,也是暴漲半寸,並且顏色還變得奇紅無比。
“想殺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手臂之內(nèi),逐漸涌上淡紅之色,片刻之後,整條手臂,竟然是變得通紅了起來,一眼望去,猶如是一團火焰臂一般。
“炎龍段家主打算拼命了”
望著那手臂變得極爲(wèi)通紅的穆遠山,穆家之中爲(wèi)數(shù)不多的核心高層,不由得失聲驚呼道。
穆遠山這一招乃是穆家的《隕星烈炎》中一招消耗自身精血換來短時間內(nèi)的強大力量的殺招。
那泛著層層紅光的手臂,便是燃燒精血的最好證明,一旦使用處這炎龍段,雖然力量可以得到數(shù)倍的增長,但使用之後亦是等同於將自己的生命力消耗得一乾二淨(jìng)。
可以說,這炎龍段其實是一招同歸於盡的武技,此刻穆遠山眼見自己是活不成了,亦是打算最後瘋狂一把。
“去死吧”怨毒的盯著蕭翎,穆遠山腳掌狠狠在身後的臺柱之上一踏。膝蓋微彎,旋即身體猶如一顆炮彈一般,身體直直撞向蕭翎。
在衝掠之間,穆遠山那顯得有些巨大的手掌拖在地面上,尖銳的手指,竟然是生生地將堅硬的地板,撕裂出了五道深深地溝壑。
而爲(wèi)了不被這強大的攻擊擊中,蕭翎不得已只好放開穆遠山,飛身抽退躲避。
拉開距離的蕭翎望著那眼睛變得通紅,並且佈滿血絲地穆遠山,心中亦是微驚,他沒想到已經(jīng)被他擒住了的穆遠山,此刻竟然還能爆發(fā)出如此強大的力量。
但由於兩人距離太近,蕭翎雖然險險避開剛纔那一擊,但穆遠山卻是緊隨其後的跟了上來,蕭翎不敢大意,急忙提起龍吟飛快地擋在身前。
“小畜生,去死吧”
臉龐猙獰,穆遠山怒瞪著眼瞳,腳掌狠狠一踏地面,身體暴射向蕭翎頭頂,巨大的手掌,狠狠的揮擊而下,手掌揮動的霎那,空氣竟然都是在這股恐怖的勁氣中,被砸得產(chǎn)生了刺耳的音爆之聲。
蕭翎立腳之處,堅硬的地板,在上空那恐怖力量的壓迫之下,開始了寸寸龜裂。
感應(yīng)著頭頂上方那暴襲而來的勁氣,蕭翎手中龍吟同一時刻揮出。
槍尖和手指在半空中接連碰撞了數(shù)下,發(fā)出清脆叮嚀的響聲。
大殿中的弟子只看見兩道模糊不清的身影不斷交織在一起,各個瞪大眼睛仔細注視著,沒人敢於輕舉妄動,這樣的對決已經(jīng)不是他們這點微弱的實力可以參與的了,地上躺著的那些屍體便是最好的證明。
“嘭”
不斷響起的清脆響聲戛然而止,半空中一道身影迅速向後退去,不應(yīng)該說是被擊飛而出。
下一瞬,蕭翎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中,一手握著龍吟,臉色一片淡漠,給予周圍其他人的感覺是如此高不可攀。
“結(jié)束了”清秀的臉龐,面無表情的望著滿臉痛苦之色的穆遠山,手臂緩緩舉起,其上,龍吟發(fā)出一陣猶如嗜血般的輕吟,一道濃烈的氣勁脫飛而出,瞬息之後,猶如噴火器發(fā)射一般,猛的暴射而出。
凌厲的氣勁,暴掠過半空,根本不給穆遠山任何機會,徑直轟在他的身體之上。
淡淡的氣勁幾乎將穆遠山籠罩其中,餘下的穆家弟子只能聽見一陣嘶吼的慘叫聲,當(dāng)一切白光消散之後,一切便又歸於平靜。
衆(zhòng)人急忙看去,只見原先還殺氣騰騰的自家家主,此刻卻是已經(jīng)沒了聲息,地上只多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屍體。
望著那在鮮豔的地毯上,逐漸被鮮血染紅,大殿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