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漆黑的夜幕下,一切都顯得那麼沉重。
天生的烏雲(yún)遮住了月光,凝重的氣氛讓這裡變得格外寂靜,似乎連蟲兒都被這裡的氣氛所籠罩,不敢高聲呼喊,只能躲在陰暗冰冷的巢穴裡,發(fā)出一聲聲嘶啞的幹鳴聲,表達(dá)自己的臣服之心。
兇佛躺在地上,臉上的表情猛烈的變化著,眼睛時不時盯著那前方的路,一雙眼睛裡寫滿了恐懼與擔(dān)憂,但隱隱的又有幾分期待。
不一會,他的眼睛忽然一亮,一道刺目的車燈照亮了前方的路。
遠(yuǎn)方,一隊車隊快速走來,帶著濃重的殺氣,來勢洶洶,像是遇到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
那邊,李隨風(fēng)也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嘴角忽然掛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從旁邊的一輛車上站了起來,慢慢朝著那車隊走去。
“吱呀!”
車隊猛地停下,捲起了層層灰塵,將這裡變得更加殺氣騰騰。
呼啦!
開在前面的幾輛麪包車忽然打開車門,一個個手裡拿著砍刀的傢伙,帶著陰冷的殺氣從車上跳下來,然後在車隊的前方站定,與對面的李隨風(fēng)相對而立。
又過了十幾秒,人羣自動向兩邊分開,讓出一條道,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中年人臉上滿是陰冷的煞氣,看著那躺在地上的兇佛,怒罵一聲:“特麼的,淨(jìng)給我?guī)中﹣G人現(xiàn)眼的事情,等回去了再收拾你!”
這話讓兇佛嚇得眼睛一縮,身子在地上猛烈的顫抖著,但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罵完之後,那中年人又冷笑著上前幾步,對著站在那裡的李隨風(fēng)笑著說:“這位兄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韋勝,是跟著黃三爺混口飯的,不知道兄弟在哪裡討生活的?”
“黃三爺?”李隨風(fēng)開口,說了一聲。
韋勝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陰寒的神情,旋即又低聲笑著,說:“對,就是黃三爺。哎呀哎呀,我說什麼來著,我手下這羣傢伙平素沒怎麼管教,惹了兄弟,我這做大哥的跟兄弟說聲對不起!”
他態(tài)度很誠懇,但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個傢伙平時就是這麼一副笑面虎的樣子。一旦發(fā)生了事情,不管對不對,首先承認(rèn)錯誤。但你可不要就因爲(wèi)這個覺得他是好欺負(fù)的,事實上多少人死在他那張笑臉之下?
他道著歉,眼珠忽然一轉(zhuǎn),說:“敢問兄弟大名?呵呵,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兄弟的來路,這件事怎麼了。呵呵,兄弟別怪哥哥打聽你的來路,這也是沒法的事情。我這些手下雖然不成器,但要是出了簍子我不幫著點兒,以後這隊伍就不好帶了。”
李隨風(fēng)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道:“你剛纔說你是跟黃三爺混的?”
“對對,兄弟莫非和三爺有交情?”韋勝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熱切,但李隨風(fēng)卻敏銳的從他的眼眸深處發(fā)覺到那一絲的煞氣。
李隨風(fēng)搖搖頭,說:“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韋勝愣了一下,旋即露出冰冷的笑容,說:“好好!不認(rèn)識就好!不認(rèn)識就好!”
說到這裡,對他無比了解的手下們暗暗握住了手中的棍棒,眼中滿是躍躍欲試的冰冷。
隨後,就聽見韋勝的笑容忽然一收,眼中滿是冰冷的殺氣:“一點兒背景都沒有也敢跟我這麼囂張,還真以爲(wèi)自己是大俠啊?兄弟們,給我廢了他!”
“衝!”
他的話音剛落,一羣小弟就衝了過去,而李隨風(fēng)卻巋然不動,臉上的表情卻顯得無比陰冷。
那羣人越衝越快,就在兩者距離還不到十米的時候,李隨風(fēng)動了。
他的速度很快,手中的一把無比普通的砍刀,在他的手中就像是神兵利器一樣,帶著讓人膽寒心顫的殺氣,一起一落。
兩分鐘後,地上又多了一羣受傷的人,抱著傷口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這……”看到眼前這個情況,韋勝的臉上露出了恐怖的神情,半晌才轉(zhuǎn)過頭,看著那就在自己面前的李隨風(fēng),強(qiáng)行從臉上擠出一抹笑容,低聲說:“呵呵,兄弟,我想這其中應(yīng)該是有什麼誤會吧?不如咱找個地方好好坐下來聊聊?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嘛!”
“誤會?”李隨風(fēng)冰冷的眼神從他的身上掃過,那銳利的殺氣讓韋勝恨不得跪下來臣服,隨後就聽他冷聲說:“沒有任何的誤會,我只是單純的想出氣罷了。”
“兄弟,你這樣不好吧?過剛易折的道理你總會懂得吧?得罪了三爺,那……”韋勝剛要放狠話,李隨風(fēng)眼睛一瞇,手中還帶著鮮血的片刀忽然在他的臉上照出一道陰冷無比的光芒。
啪!
刀身狠狠地拍在他的臉上,頓時鮮血帶著牙齒全都吐了出來。
李隨風(fēng)像是沒看見他一樣,從口袋裡掏出手機(jī),丟到他的面前:“繼續(xù)叫人,直到你們能找到一個讓我怕的爲(wèi)止。”
韋勝是個老江湖了,知道形勢不由自己,也沒有愚蠢的繼續(xù)放狠話,而是將眼中的怨毒的神情全都隱藏在手中,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說:“三爺,我遇到麻煩了,您過來一趟吧。”
不一會,又一隊車隊開了過來。
車上走下二三十人,一個翩翩大肚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中年人留著很短的寸頭,脖子上戴著粗粗的金鍊子,一走一晃,看起來很是囂張。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面前,看著倒了一地的小弟,那人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氣,但旋即又隱藏的很好。
他走到李隨風(fēng)的面前,露出那滿口的大黃牙,笑著說:“兄弟這是怎麼了?發(fā)了這麼大的火?呵呵,是黃三管教不嚴(yán),惹了兄弟生氣?沒關(guān)係,只要兄弟你說出來,有任何不滿的地方,黃三親自教訓(xùn)這幫不成器的手下,何必勞兄弟出手呢?”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笑容收斂幾分,多了一絲的轉(zhuǎn)折與陰冷:“可是兄弟你要是不佔理,那可別怪我給這幫不成器的手下出氣了。”
看著那話很多,臉上始終帶著笑容的黃三,李隨風(fēng)眼中滿是漠然的神情,說:“說吧,你跟誰混的?”
“嗯?”他眼睛一縮,閃過一抹不悅,但旋即又用笑容掩飾好,笑著說:“呵呵,不滿兄弟,哥是跟著銅屍銅爺混的,不知道兄弟認(rèn)識嗎?”
“銅爺?”李隨風(fēng)的眼皮跳了一下,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jī),說:“既然如此,那就不打你了,打電話吧。”
“兄弟這是什麼意思?”黃三愣了一下道。
李隨風(fēng)臉上的表情無比漠然,說:“叫他來,你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