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4 小女孩愛撒嬌
王主任當(dāng)然不捨得這一百萬,可他知道,於果說不定真的拿住了自己的把柄,眼下也不敢和於果辯駁,只得充滿屈辱地低下頭,匍匐下身子,默默地拾起這兩張卡,然後站了起來。
這一站有點(diǎn)猛,他個子大,血一時沒上得來,頓時頭暈?zāi)垦!K麍猿种D(zhuǎn)身,讓兩個手下員工攙扶起王芝瑾,灰頭土臉、滿腹怨恨地想要離開。
於果並非不依不饒之人,可他覺得,王主任父女倆需要好好教訓(xùn)才行,就說:“慢點(diǎn)兒走。還沒道歉呢,請你和你的親人們,向?qū)m大夫,向這些爲(wèi)拯救你們的家人辛苦工作,但又被你們打罵凌*辱的白衣天使們道歉。”
穿白大褂的人們,眼中開始泛著淚花。他們其實並不指望道歉,主要是覺得委屈。
王芝瑾剛要張嘴:“操你……”還沒說完,就被王主任一巴掌拍在腦門上,當(dāng)即又冤屈又憤怒,卻不敢跟父親頂撞,尤其是公共場合,父親的顏面最重要,更何況父親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顏面掃地了。
王主任怒罵道:“你給我閉嘴!你還嫌丟人不夠嗎?看看你交了個什麼男朋友?一個社會渣滓!還不如當(dāng)初那個小白臉!最起碼沒膽量惹這麼多事!”
王芝瑾哭喊道:“姓謝的是個色鬼,和我好都是因爲(wèi)你的職務(wù)!鴕鳥混社會,可他是真心愛我的!”
於果知道,自己關(guān)於王主任索賄受賄的威脅真正奏效了,王主任雖然滿腹毒液,卻絕對不敢和於果做正面對抗,畢竟此人的把柄,對此人而言,是絕對致命的。於是於果笑道:“王主任關(guān)鍵時刻,能識大局,忍辱負(fù)重,真的很讓人佩服。我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希望你一直能這麼謙遜和知書達(dá)理,發(fā)揚(yáng)民族優(yōu)秀傳統(tǒng),那咱們就永遠(yuǎn)相安無事。”
王主任恨恨地低下頭:“對不起,宮大夫,對不起,各位大夫、護(hù)士,我錯了!我的女兒錯了!我們一家,都錯了!”
於果說:“聲音很洪亮,聽起來底氣十足,真不像是在認(rèn)錯。不過,我沒那麼挑剔,要是大家都原諒你,那我也不爲(wèi)難你。”
宮大夫還是很好說話,看到這裡忙說:“算了,算了,死者爲(wèi)大,我們都理解……”
那些死者家屬的道歉反而才更真誠,觸景生情,又哭成一片。王主任心煩意亂地斥道:“都鬼哭狼嚎什麼?趕快走!在這兒只能丟人現(xiàn)眼!”
護(hù)士們都覺得十分解氣,見他們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都露出了高興的笑意。
王芝瑾不敢相信,連自己一向神勇無敵的爸爸也失敗了,這讓她怎麼接受?簡直天都要塌下來了,她雙目佈滿血絲,瞪著眼睛朝著於果怒叫道:“你給我記著!我遲早有一天!遲早有一天弄死你!”這句話,當(dāng)然也是王主任此時的心聲。
於果笑道:“我只希望哪天你突然因爲(wèi)什麼事快死了,死前不要再冤枉我,認(rèn)爲(wèi)是我做的。”
這話說得十分可怖,即便是大白天,也足夠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尤其醫(yī)院還是陰氣十足的地方,被這話一說,全場的人都多多少少感到有些不自在,只覺得心裡莫名其妙有一陣刺骨的寒風(fēng)颳過。
王芝瑾渾身一抖,低下頭不敢做聲了。儘管她此時不敢和於果抗衡,但她的怨毒如同深埋在地下的千萬條毒蛇毒蟲的毒液,越來越濃,越來越深。
死者家屬們都覺得沒有任何臉面在這裡鬧下去了,也都紛紛轉(zhuǎn)過身,默默地離開了。
這些人一走,一切歸於平靜,氣氛也漸漸美好起來。大家各幹各的,彷彿什麼事兒都沒發(fā)生過。
路晨把於果拉到一旁,沉下聲音,這才盡情釋放自己的驚異:“你……你到底怎麼弄到這個視頻的?這不可能啊!兩個人都死了,你怎麼接觸他們的記憶?就算接觸記憶了,難道就能變成這麼高清的視頻?
“這如果是真的視頻就更不可能,他倆都那麼不要臉了,在車裡做那種事,怎麼會允許你也在車上?你就算沒經(jīng)過他倆允許,偷偷藏在車後面,可怎麼才能一點(diǎn)兒不被察覺呢?再說,你怎麼能未卜先知他倆做那事?未卜先知他倆出車禍?未卜先知我媽媽需要這份視頻來澄清?還有,車禍那麼慘烈,你怎麼逃出去的啊?”
於果笑而不答。路晨見他搞得這麼神秘,也知道再怎麼問也問不出結(jié)果了。
路媽媽徹底鬆了口氣,忙不迭走過來,抓住於果的手:“小於,多虧了你呀!要不是你,真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怎麼解決,真是太麻煩你了!”
於果微笑道:“阿姨,客氣。”
路媽媽上下打量著他,心裡很是滿意,說:“小於,路晨有你這樣的好朋友,是她的福氣啊。”
知母莫若女,路晨當(dāng)然知道媽媽的話裡隱藏著什麼信息,頓時有些害羞:“媽,你……”
於果笑道:“阿姨,別這麼說,朋友之間,幫個忙是應(yīng)該的。小路上班比較辛苦,家裡再要有什麼事,會嚴(yán)重影響她工作。所以,作爲(wèi)朋友,我也有義務(wù)解決她的後顧之憂,讓她全身心撲在工作上。”
路晨噘著嘴:“你還挺會說的呢……”
路媽媽似乎也想開了:“以前我女兒總說讓我不要再幹了,我都不聽,我倆都很倔強(qiáng)。現(xiàn)在我也想通了,不能成爲(wèi)女兒工作時的後顧之憂,以後我還是琢磨著開個診所吧。小於,我家晨晨性格倔強(qiáng),有時候愛鑽牛角尖,你可千萬要擔(dān)待呀。雖然警察的工作危險,但她有你這樣的朋友照顧,我也就放心了!”
她也聽說,於果不是警察,更不明白他倆到底是怎麼認(rèn)識的了,這位小於看上去神通廣大,而且走的路子還很不一般。
路晨很不好意思:“媽,你說什麼呢?我們就是朋友,什麼照顧不照顧的?我一個警察還受老百姓照顧?”
路媽媽忙瞪了她一眼,對於果笑著說:“小於,你看到?jīng)],她就是這樣,嘴上堅決不服軟。你呀,以後還請多讓讓她,就算她是警察,而且當(dāng)了小領(lǐng)導(dǎo)了,但本質(zhì)上畢竟還是個小女孩,小女孩愛撒嬌……”
路晨越聽越不對頭,忙說:“媽,你再別亂說了!說這麼多幹什麼?我們真的只是朋友!”
路媽媽一怔,這纔有些惋惜地問:“小於……結(jié)婚了?”
於果不置可否地笑道:“阿姨,我的事比較複雜,您還是別問了。”
路媽媽正一頭霧水,路晨忙說:“媽,我跟你說,我們還有案子,刻不容緩,得馬上回去辦理,你這事兒已經(jīng)耽誤我們挺長時間了。我們要走了哈!”
路媽媽急了:“等等!著什麼急,我還想和小於多聊聊呢!小於,是獨(dú)生子女嗎?還單身吧?你爸媽都是做什麼的呢?晚上來我家,我炒幾個菜給你吃!阿姨的手藝很一般,你可不要介意啊!”
路晨也著急了:“媽,麻煩你鬧了!我們真有事兒!走了啊!”
也就在這時,**來電了,路晨像是得到了救星,忙接過,說了幾句就眉飛色舞地對於果喊:“走!具體鎖定了大概位置,我們這就出發(fā)!”
路媽媽見確實有事,也不能阻攔,只得不斷地叮囑:“小於,你可千萬照顧好我們家晨晨,她上次追捕一個壞人,和持刀歹徒近身搏鬥,差點(diǎn)兒掉進(jìn)獅虎山,幸虧……”說到這裡,她驟然頓住了,然後不敢相信地看著於果:“小……小於,上次難不成也是你救了她?”
於果笑著說:“阿姨再見!”轉(zhuǎn)身跟著路晨快速離開了。
路媽媽看著這兩個年輕人遠(yuǎn)去的背影,翹著嘴角說:“老路年輕的時候,也是敢打敢拼……這小夥子,很像老路……”
旁邊的同事嬉笑著說:“喲,真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歡喜啊!”
路媽媽嗔怪地打了她一下,但心裡卻暗暗擔(dān)心:“知女莫若母。我這個閨女和我一樣認(rèn)死理,看她的表情,心早就許給這個小於了……小於要是沒有跟她往戀愛發(fā)展的意思,那……她這輩子也不想再嫁給別人了……這可怎麼辦?
“這小於隨手就帶著百萬的卡,看樣子肯定也並不缺錢,未必會因爲(wèi)我家的億萬家產(chǎn)而動心。而且,他這樣的人,身邊也不見得沒有像我女兒這麼漂亮的異性追捧……唉,女人吶,都是隻對優(yōu)秀的男人動心,寧可和很多競爭者競爭,也不願意找一個平凡的男人……否則,再安定的日子,她們也覺得自己的婚姻是失敗的……這就是女人……”
坐會吉普內(nèi),於果等著路晨開車,可路晨運(yùn)了半天氣,沒說話。於果奇了:“你幹嘛?又餓了?”
路晨轉(zhuǎn)過臉來,誠摯無比地說:“非常感謝你今天的幫忙,真的!”
於果若無其事地笑笑:“沒事,按照你的說法,我發(fā)了這麼一大筆財,我得謝謝你和阿姨給了我這個機(jī)會。而且,我是爲(wèi)了錢,賺錢是第一位的。”
路晨卻態(tài)度認(rèn)真:“我以前揶揄你,是我錯了。其實,我那只是說說而已,我從來都認(rèn)爲(wèi)你是一個特別高尚、特別有愛心的人。”
於果也愕然:“是嗎?”
路晨凝然道:“並不單單是從你幫了我媽媽開始。可以說,從咱們相識開始,我就知道,你只是因爲(wèi)某種原因而亟需要錢,你是一個良心上絕對不會向金錢讓步的人。否則,你可以一直服務(wù)於那些有錢無德的黑社會富豪,那樣賺錢會更快。你的人品超凡脫俗,這一點(diǎn),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