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人提這條件，張曉瑞早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了，可是找姜帆來就是佔用個替補名額。不會上場的球員，要集訓幹什麼？
只要堅持過這次秀水賽事，自己一定能再挖掘到球員，就算再差也比速度龜速的姜帆好吧？
到時候也不用姜帆了，姜帆想離職難道自己還會攔著不成。
“好，就這麼辦。”張曉瑞唯一的擔心，是這些條件難過林董那一關，自己可不敢對林董說找姜帆來只是佔用替補名額，那林董會發飆的。
兩人一拍即合，於是姜帆告訴蕭婷，自己要改名曹操，同時同意加入飛雪七組編外。
姜帆已經考慮了，執法需要證據，總比有沒有證據都不能執法來的強吧，這也算是純福利了。
安葬了曹操和掩埋其他屍體後，姜帆和張曉瑞，還有年輕球員一起坐軍車離開山村。
到了另一個市，蕭婷說會將身份證飛雪隊員證以及獎金寄到秀水，姜帆和張曉瑞年輕球員坐車趕往粵西秀水市。
雲海市郊外七裡山。
凌曉霜和龍葉開車趕來的時候，安曉琪和劉石已經先來了。
安曉琪得到消息快，剛叫人找楊越的位置不久，就有人打電話來告訴安曉琪楊越的車在七裡山墜崖，比新聞更早。
劉石離開凌曉霜的院子，因爲父親的病已經沒有大礙，也就順眼看了一下新聞，這才嚇了一跳，跟爸媽說了以後，急忙趕來七裡山。
已經從深澗冰冷的水裡打撈出九具屍體，河水裡除了墜毀的汽車和摩托車零件，再沒有其他。
凌曉霜和龍葉，還有劉石跟著搜索隊找了幾里路，沒有找到其他線索。
突然凌曉霜捂住了嘴巴，看著一灘淺水裡的一個黑色東西，腦子“轟”的一聲，差點暈厥過去，龍葉好不容易纔扶住。
凌曉霜撿起黑色物體，是姜帆的山寨手機，淚水一顆顆掉落。
“小姐，也許沒事的，我們找了這麼久，這裡河水也不深，這麼多人都沒找到，姜帆……應該沒事的。”龍葉輕輕扶著凌曉霜的肩，不確定地道。
“是嗎？”凌曉霜輕輕說了一句，接著咬了咬牙，用肯定的語氣道：“一定是的。”
龍葉知道凌曉霜是在自言自語，這裡河水雖淺，卻很湍急，汽車裡的屍體沒被沖走，是因爲困在車內，姜帆坐的摩托車不一樣，誰也不知道會衝出多遠。
龍葉知道這個時候沒必要說有些喪氣的話，只對凌曉霜道：“小姐，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是不是該給安小姐打個電話？”
“哦，是啊，月盈。”凌曉霜想起安月盈，安月盈離開雲海去燕京之前，對自己千叮萬囑，要照顧好姜帆，自己當時還不耐煩，拍胸脯保證自己一定能照顧好。
可是，現在姜帆卻因爲自己生死不明，安月盈本來就覺得對不起姜帆，這事要是她知道了，該有多愧疚？
可是凌曉霜不想欺瞞，不管安月盈責怪自己也好，罵自己也好，都是自己該受的。
凌曉霜掏出電話，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按下去，過了好一會撥通了安月盈的電話。
“曉霜，什麼事啊？”電話裡傳來安月盈輕快的聲音，顯然新聞還沒傳到燕京，或許傳到了，安月盈沒有關注，現在只是因爲好姐妹凌曉霜給她打電話，心情不錯。
凌曉霜拿著電話，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以前自己不是說什麼都沒有顧忌嗎？不是做錯了什麼事都敢承認嗎？爲什麼這件事自己一點也不能爽快的說出來？
“月盈……”過了許久，凌曉霜才說出兩個字。
“怎麼了？”對面的安月盈也有點疑惑，這樣吞吞吐吐一點也不像凌曉霜，難道是有什麼找自己幫忙嗎？
安月盈心裡笑了一下，凌曉霜什麼都敢說，就是求人幫忙的時候吞吞吐吐，這個她知道的，只等著凌曉霜開口。
“月盈……”凌曉霜嘴脣動了幾下，說道：“你確定你不會嫁給姜帆了嗎？”
一句話說完，安月盈，龍葉，和凌曉霜自己都愣住了，安月盈過了好一會纔開口道：“曉霜，爲什麼問這個？”
頓了一下，安月盈又道：“不是我不願意嫁給他，十幾年前姜家對我們安家的恩情，就算是我不想，也沒有理由拒絕。
可是顧明雪嫁給姜帆哥哥姜明以後，很多事就變複雜了，顧明雪作爲顧家的掌上明珠，竟然不顧父親反對，嫁給一個巴蜀農民，顧家勸不了顧明雪，曾經以一個億的代價讓姜明拒絕顧明雪。
可是姜明沒答應，顧家認爲姜明娶顧明雪是對顧家的挑釁，他們不會允許姜家有人有出頭之日的。
顧家作爲華夏頂級家族之一，有多可怕曉霜你不會知道的，顧家這個龐然大物牽扯進來，我還堅持嫁給姜帆，就等於把安家推到顧家對立面，同時也是給姜家招禍。
我不想害了我們安家，更害了姜家，所以，我不可能再嫁給姜帆。”
“那如果有其他女孩子嫁給他，你介意嗎？”凌曉霜自動過濾了安月盈前面說的一切。
站在凌曉霜身後的龍葉怔了一下，嘆息一聲，靜靜地看著凌曉霜，希望事情不會是最糟的情況，那自己這個小姐，這輩子得多苦？
“恩？”電話後面的安月盈聽到凌曉霜的話，也驚訝了一下，不過旋即一笑：“那我有什麼介意的，我喜聞樂見啊。
是姜帆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嗎？還是有女孩子喜歡他？
曉霜，那我得再拜託你一件事，如果那個女孩子看起來優秀，你幫我撮合他們一下，你知道姜帆是個悶瓜，肯定不太善於表達，不要把好好的緣分攪黃了。
如果他能得到幸福，我也會很高興的，心裡至少會好受一些，你是我最好的姐妹，這件事你可得當成大事辦啊。”
對面安月盈語氣越來越輕快，顯然心情越來越好，凌曉霜拿著手機，緊緊捂著嘴脣，淚水無聲無息掉落，
“啪嗒”，手機掉落在淺水裡，安月盈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處懸崖上，安曉琪靜靜聽著人來彙報，都是沒有找到的消息，有些失望更多的是鬆了口氣，遠遠看著凌曉霜，自言自語道：“好歹你還有點良心。”
就在這時，安曉琪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懸崖小路下來，定睛一看，那不是自己的堂叔堂嫂，堂妹安月盈的父母嗎？他們來做什麼？
電話鈴聲響起，安曉琪接起電話，裡面傳來父親憤怒的聲音。
“曉琪，你在哪，趕快給我回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那個姜帆就是與你堂妹訂婚的姜帆，你怎麼敢跟他來往？趕快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