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線索?”玄冰一愣,滿眼愕然的盯著他的手指問道:“這是灰好吧,灰也能用來當(dāng)線索?”
灰?
嶽野撇嘴一笑,轉(zhuǎn)頭盯著桌上的粉末道:“我估計,只有你這樣的酒囊飯袋,纔會把這麼明顯的線索當(dāng)成灰!”
“你……”
“玄冰姑娘,請你剋制一下?!遍T口,白澤夢換上幾分嚴(yán)肅的語氣道:“事關(guān)父母的生死安危,你覺得嶽野會亂開玩笑嗎?他既然說那是線索,一定是有道理的?!?
也對哈!
玄冰若有所思,覺得白澤夢的話還真有道理,暫時壓下心中的不爽盯著嶽野道:“那你說,這些灰爲(wèi)什麼是線索?”
嶽野都沒搭理她,彎下腰盯著桌面上的粉末仔細(xì)看了兩眼,又‘夫夫’抽動鼻子嗅了嗅,伸手拿起一枚印章看了兩眼道:“小狐貍,過來。”
“嗷嗷——”小狐貍點頭,四肢一蹬便從白澤夢懷中躥了出去,化作一道白光飛射到嶽野肩頭,用一雙紅寶石般的雙眼好奇的看了看他。
“記住這堆粉末的味道?!睅[野擡手值了一下桌面,小狐貍立刻跳過去抽動鼻子‘夫夫’嗅了嗅,隨後蹲在桌上點了點頭,那樣子似乎是在說:我記住了。
好聰明的小狐貍!
玄冰看得雙眼一亮,心中也忍不住暗讚了一句,稱讚之餘還隱隱抓住了什麼東西,卻又模模糊糊的不得要領(lǐng)。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嶽野拍了拍小狐貍的腦袋,又掏出一條‘項鍊’給它戴上,最後拿出手機看了兩眼道:“去吧,按計劃行事!”
“嗷嗷——”小狐貍點頭,縱身一躍從桌上跳下去,轉(zhuǎn)眼便躥出房門沒了蹤影。
他這是,把狐貍當(dāng)警犬用?
玄冰愣了一下,隱約猜到了嶽野的意圖,還求證性的問道:“喂——你該不會,是想通過氣味找到父母的位置吧?”
“不可以嗎?”
“你好天真!你覺得警方?jīng)]想過這種辦法嗎?爲(wèi)了調(diào)查線索,他們連夜從市裡借來過兩條警犬,可警犬還沒出小區(qū)便失去了味源,這一條行不通的?!?
“那是他們太笨!連我都能想到的方法,綁匪會想不到吧?他隨便噴點香水都能破壞味源,警犬要是能找到目標(biāo)就怪了?!?
“哈——這話聽著還真好笑!”玄冰是真的被逗樂了,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嶽野道:“你既然知道綁匪可以破壞味源,還放一條狐貍出去有什麼用呀?賣萌嗎?”
白澤夢也是秀眉一凝,也覺得玄冰的話很有道理,卻又覺得嶽野不會用父母的生命開玩笑;因爲(wèi)對刑-偵方面一竅不通,她猜不出他到底在搞什麼玄機,只是耐心的等著下文。
可惜,嶽野卻懶得再說什麼,走到客廳扶起輪椅道:“夢姐姐,進來吧;線索已經(jīng)找到了,沒必要在維持什麼案發(fā)現(xiàn)場了!”
“好。”白澤夢頷首,剛要進屋去聽玄冰嚷道:“開什麼玩笑?我都說‘氣味’這條線索行不通了,你怎麼能帶頭破壞現(xiàn)場?你還想不想救人了?”
“我不但想,而且還非常想!”嶽野用力點頭,嘭嘭砸了砸自己的胸口道:“我的父母,我自然巴不得能立刻把他們就回來;而且,我也不會拿他們的生命開玩笑,只
不過……”
“什麼?”
“你,比我想象的還要酒囊飯袋!”
“混蛋!你……”
“停!停!停!”白澤夢真的看不下去了,立刻擺手制止住二人道:“你倆別吵了,現(xiàn)在真不是吵架的時候!嶽野,如果能解釋的話,你還是耐心的解釋一下吧,其實姐姐也蠻好奇的。”
誰稀罕跟他吵呀!
玄冰心中腹誹,還惱怒的瞪了他一眼,繼而轉(zhuǎn)頭將視線投向了別處;嶽野都沒搭理她,但一聽白澤夢也想知道,便換了一副語氣道:“夢姐姐,其實這關(guān)係到我父親的職業(yè)?!?
“職業(yè)?”
“對!我父親沒法外出工作,只能在家做點工藝品貼補家用,其中也包括給人刻章;而他刻章的時候,不僅身上會沾滿石料粉末,就連指甲縫也不能倖免。平時,他自己洗澡都要認(rèn)真清洗很久,所以我斷定:青狼就算把他扔進澡堂裡衝三遍,也不見得能沖掉他指甲裡的粉末,而這些粉末都是有味道的?!?
“那又如何?”玄冰聽不下去了,轉(zhuǎn)頭盯著嶽野道:“我承認(rèn),指甲縫裡的東西很容易被忽略,但那畢竟只是一點粉末!這股味道,能在塵埃瀰漫的城市裡持續(xù)多久?就算味道能持續(xù)很久,你那條狐貍的嗅覺也足夠敏銳,可你考慮過相近氣味的混淆沒有?”
“嘖嘖——你還能想到混淆?”
“我怎麼想不到?如果沒有其他味道的干預(yù)、破壞和混淆,警犬又怎麼可能尋找不到味源?而這縣城裡的石頭多了去了,你怎麼保證那條狐貍,不會被其他石頭的味道干擾?”
對呀!
萬一小狐貍的鼻子,被其他石頭的味道干擾了怎麼辦?
白澤夢面色微變,下意識轉(zhuǎn)頭看了嶽野一眼,卻見他不以爲(wèi)然的拿出一枚印章問道:“這位酒囊飯袋姑娘,你這麼博學(xué)多識,知道這枚印章是什麼石料嗎?”
“你才叫酒囊飯袋呢!”玄冰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盯著他手中的印章看了看,用些許不甘的語氣道:“術(shù)業(yè)有專攻,我又不是石匠,哪裡認(rèn)識這東西?”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把!”嶽野挺起了胸膛,晃動著手中的印章道:“這是壽山石,產(chǎn)自東南閔省,我們東北是沒有的;所以,哪怕外面的石頭再多、塵埃再濃,也休想徹底遮掩這種石料的味道!至於小狐貍的嗅覺,那就更不用懷疑了,十條警犬的鼻子加在一起也不是它的對手!”
吹牛!
玄冰不以爲(wèi)然的一撇嘴,可心中卻有些相信他的言論了,不同地域的所孕育出的石料,氣味上總該有些差別吧?當(dāng)然,這種差別對人而言,可能微小的難以分辨,可對於嗅覺靈敏的動物來說就不同了。
假如,那隻狐貍的鼻子真的比警犬還靈,沒準(zhǔn)真的能順著氣味找到些什麼呢!
想著,又突然轉(zhuǎn)頭看著嶽野道:“你既然早就想到了這些,爲(wèi)什麼不一起跟著去找?”
“這個我知道?!卑诐蓧暨~步進屋,用些許無奈的目光望著嶽野道:“因爲(wèi),他可能一直處在綁匪的監(jiān)視之中,他一動綁匪自然也會有所反應(yīng)!”
還真是!
玄冰若有所思,覺得白澤夢的話的確有道理,剛要再說什麼就見嶽野突然掏出了手機,看了一
眼屏幕後臉色還變了;下一秒,就見他擡手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按下接聽鍵道:“你好,哪位?”
“我呀,是一條狼!”
“青狼?”
“沒錯,是我!”電話另一端,青狼仰身靠在一張椅子上,手拿著短刀慢慢瞇起雙眼道:“看來,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來意了,想來聊聊嗎?”
想呀!
小爺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
嶽野心中腹誹,卻裝出一副焦急狂躁的樣子,對著手機大吼道:“聊你麻痹!你個該死的混蛋,是不是你綁架我父母?他們?nèi)嗽谀膬??小爺我勸你立刻把他們放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誒呦——你TM的火氣不小呀,用不用老子先殺個人幫你發(fā)泄一下呀?”
“不、不、不用!”
“那你聽好了,你家樓下的垃圾箱後面有一棵彎脖樹,樹下埋著一部手機;我讓你立刻扔掉自己的手機,再去樹下挖出的第二部手機,然後打帶著手機開車向北出縣城!記住,別……”
“等等,我沒車!”
“沒車?你家樓下不是停著一輛奔馳嗎?”
果然!
嶽野聽得心中一動,暗說青狼連樓下的車型都知道,果然是在監(jiān)視自己;想著,又神驚慌的搖搖頭道:“那車不是我的,而且我根本就不會開車!”
“不會開,你可以跑呀!憑你的實力,跑個二、三十里累不死吧?記住,十分鐘內(nèi)我要看到你出縣城,也不像看到任何尾巴,否則你就等著收屍吧——嘟!”
“喂!喂——”嶽野叫了兩聲,聽到忙音後直接將手機扔給白澤夢道:“夢姐姐,你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吧,我去忙了!”說完,腳下一蹬地直接躥出了房間,一轉(zhuǎn)身便消失在門口。
“小心點!”白澤夢叮囑了一句,還不放心的走到陽臺向下看了兩眼,卻見嶽野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樹下,還挖出了一個裝有手機的食品袋;隨後,就見他扯碎食品袋抓起手機,掉頭直奔小區(qū)北面跑了過去,那速度簡直比百米衝刺更快!
“喂——你等等!”玄冰的身影隨後出現(xiàn),吼了一聲後見他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還一咬牙追了上去;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剛出小區(qū)便失去了嶽野的影子,氣得她使勁踹了一腳路旁的垃圾箱道:“混蛋!跑這麼快趕著去投胎呀?”
說完,深吸兩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狀態(tài),從腰間摘下一部對講機道:“常所長,執(zhí)行B計劃,帶上你的人去縣城北面展開搜索,記得僞裝的好一點!”
“是!玄冰首長,我們保證完成任務(wù)!”
“等你能完成再說吧!”玄冰用冷冰冰的聲音回了一句,又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fā)出去道:“頭,朱雀提供的消息沒錯,這小子的確不簡單!”
某條幹道上,嶽野正玩了命的向北奔跑,速度仍舊快得堪比百米衝刺;其實,憑他的實力可以跑得更快一點的,可爲(wèi)了儘量隱藏實力和爭取時間,他反而刻意壓低了速度。
如此跑了五、六分鐘,便飛一般的跑到了縣城之外,掌心內(nèi)的手機也‘嗡嗡’振動起來;嶽野特意掃了一眼來電,發(fā)現(xiàn)號碼居然不是之前那個了,心說青狼這個混蛋挺機靈呀,想著便按下接聽鍵道:“我出縣城了,你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