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也沒追問這其中的細節,只是怒氣衝衝的對著嶽巖罵道:“你個王八蛋,怎麼突然改變計劃,獨自一人面對阮天雄,你以爲你是超人啊,能夠拯救世界,要是出了事情怎麼辦……”
對於上官雪的喋喋不休,嶽巖一笑了之,畢竟上官雪是因爲關心自己才發怒的,他也不好鬥嘴。
上官雪怒氣衝衝,發了半天脾氣,無奈嶽巖一句話也不說,讓她這個原本準備好好批評一頓嶽巖的指導員有些無話可說了。
在保爾的名義下,嶽巖他們這行三十多號人都住進了城西的一家三星級賓館裡面,賓館檔次不高也不低,再加上有保爾這個石油商人做幌子,叛軍很難發現可疑點的。
他們一共包了七間房子,現在大家都在303號房間裡面商討事情。上官雪領著嶽巖他們來到房間外面,現在門上輕巧三下,再在門上重敲三下,房門才被打開,開門的是朱龍海。
看到嶽巖平安無事的回來了,擔心了一晚上的衆人頓時鬆了口氣。
李欣知道嶽巖是爲了救自己才以身犯險,此刻見到嶽巖回來,頓時一種難以壓制的感情迸發出來,一下子衝到嶽巖面前,也不管衆人的目光,直接將嶽巖抱在懷裡。
嶽巖哈哈一笑,也將李欣蜻蜓點水的抱了一下,道:“都這麼大了,別哭鼻子了,現在不是已經沒事了麼。看,我幫你把誰帶回來了。”
“爸,你……真的是你。”李欣淚眼濛濛的從嶽巖懷中擡起頭,就看見站在嶽巖旁邊的李文革。
今天,李欣見到的奇蹟實在是太多了,她原本以爲嶽巖不會來救自己,白天見到嶽巖的時候,心中就萬分激動。大喜事後又是大悲,嶽巖被抓,讓她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感動。大悲之後又是大喜,肯見嶽巖平安歸來,心中別提有多麼激動,沒想到激動之餘,嶽巖又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爸!”
李欣迅速掙脫嶽巖的懷抱,又一頭扎進了李文革的懷中,李文革笑呵呵道:“哎,女生外嚮,這話說得真沒錯,你老子剛纔站在門口你沒看見,倒是第一眼看見了嶽巖這傢伙,哎,女大不中留,眼中有了男朋友就沒了我這個做爹的。”
李文革這個玩世不恭的老傢伙,也不怕他女兒臉皮薄,當衆決這些話,等於直接將李欣和嶽巖劃作男女朋友關係了。
別人都好說,都哈哈一笑,唯獨上官雪有些不悅。不過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不會將這份不悅時常掛在臉上,而是決定在這場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戰爭中打持久戰。
就目前爲止,他知道李夢和李欣兩個對手,要是她知道還有一個柳琴,說不定會怒氣衝衝的罵嶽巖是個花心大蘿蔔。
李欣一副小女兒的姿態靠在李文革的胸前,對於李文革的話,她雖然害羞,但是聽起來還是蠻舒服的,舉起小拳頭,重重的敲打在父親的胸膛上,引得李文革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似乎李文革想用他那並不豪放的笑容,向大家展示一下他爺們的一面。
嶽巖安全歸來,李欣父女相見,都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等大家相互見面寒暄夠了,朱龍海便吩咐大家早點回去休息,畢竟明天還有重要事情要做。
李欣和上官雪是女性,所以她們兩個很舒服,被安排在一間房間中,不用像別的士兵那樣擠牀鋪。
朱龍海將上官雪、嶽巖和鄭二虎留下,一起商討後天在大禮堂狙殺阮天雄的計劃。
現在卡扎姆所率領的軍隊已經勢如破竹,成功的攻陷一座座城池,現在就駐紮在通天窟的五十里開外。
阮天雄後天準備進行誓師演講,目的就是想號召廣大老百姓拿起槍和他一起頑抗到底。阮天雄是個很有頭腦的軍人,他現在一邊用錢買通政府軍內部的重要成員,另外還用重金僱傭了北非戰場上的僱傭軍,那些僱傭軍大概有四五百人,只要阮天雄能夠再拖個三天,那些僱傭軍就會抵達戰場,到時候局勢很有可能再次逆轉。
所以,朱龍海跟卡扎姆在電話中商量了一番,決定在後天發動總攻。而朱龍海他們要做的就是狙殺阮天雄,然後攪亂通天窟裡面的局勢。
狙擊手方面,朱龍海再三思索,還是決定由上官雪和嶽巖這對搭檔一起完成任務。不過這個任務有一些阻撓,阮天雄是個十分狡猾小心翼翼的老狐貍,他肯定也考慮到會有人刺殺,所以早就派人將大禮堂周圍兩公里範圍內的制高點都安插了人手,很難再那些地方呢潛伏。
巴雷特的有效射程是2400米,最大射程是7436碼,也就是6800米。但是想要在三公里外一槍射中阮天雄,幾乎是很難的事情了。
經過一天的勘察,鄭二虎終於選定了裡大禮堂四公里外的一處制高點,那是一個唯一一個沒有受到監控的制高點。
四公里的距離,要想射中卡扎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才讓朱龍海眉頭緊皺,想了半天才決定讓嶽巖擔當狙擊手這個重任。朱龍海手下的這羣兵,雖說有好幾個人玩狙玩的不錯,但是能在兩千米開外射中目標的,幾乎沒有。他雖然並不怎麼看好嶽巖,畢竟四千米的距離擺在那裡,即使是他戎馬一生,也就見過一兩個瘋子能夠達到這般出神入化的水平。
死馬當作活馬醫,畢竟他是見識過嶽巖用狙擊步槍遠距離射擊側面撲克牌的。
商量好了,嶽巖對此沒有反對,點點頭便同意了。要是別人接到這麼重要的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肯定會眉頭緊鎖。嶽巖這傢伙叼著一根菸,似乎沒事一樣,對著鄭二虎說道:“二虎,明天早上一起去踩點。”
鄭二虎這兩天已經把通天窟的大街小巷都摸索了個遍,對那個地方適合狙擊手蹲點,他都瞭如指掌。
嶽巖睡得晚,起的也早,第二天一到早就起了牀,鄭二虎也起的非常早,兩個人很有默契的向外走去。
大街上的巡邏兵較之以往多了很多,恐怕是阮天雄不死心,派自己的手下滿城尋找嶽巖的下落,現在滿城的牆壁上,到處都貼著嶽巖的畫像。
嶽巖站在一處畫像下面,看著通緝犯三個大字,有點哭笑不得,狠狠的咒罵了一句:“操,把老子相片貼上去,也不知道找張帥氣的,弄得老子像個通緝犯一樣。”
幸好現在天剛矇矇亮,街上人煙稀少,即使有一些賣早餐的商販,那些人也是睡意朦朧,沒有看清嶽巖的相貌。
“咱們快點走吧,要是被人認出來就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嶽巖說道。
鄭二虎點了點頭,道:“巖哥,你跟我一起走,我知道一些偏僻的路線,估計路上也沒有幾個人。”
嶽巖點了點頭,就跟在鄭二虎的屁股後面,朝著他們的目的地進發。
所謂目的地,就是再城區北面的一個破舊等待拆遷的賓館。這所賓館有些年頭,破敗不堪,現在已經沒有人住在裡面,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拆掉。
賓館就建在一個小山地上,不高也不矮,嶽巖跟著鄭二虎上了賓館的頂層,在一個刁鑽的角落裡蹲下,眼睛緊緊的盯住遠處的大禮堂。
目測這裡離大禮堂有四公里的路程,從這個刁鑽的角度看,剛好能夠透過一些大型建築的縫隙,看見大禮堂的所在,不過大禮堂在他們眼中只是一個很小很小的點,跟別說大禮堂下面的人了。
“巖哥,你有把握一槍狙殺阮天雄?”鄭二虎自忖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略帶懷疑的口氣問道。
嶽巖點了一根菸,遞給鄭二虎一根。鄭二虎是個農村出來的哇,老實本分,不會抽菸,雖然礙於嶽巖的面子,還是拒絕了。
“抽菸不是個好習慣,你不抽菸,是對的。”嶽巖收回香菸。
鄭二虎道:“既然知道抽菸是壞習慣,你爲什麼還抽呢。”
嶽巖呵呵一笑道:“人生在世,有許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就像明天的埋伏,我也沒有信心能夠狙殺阮天雄,但是大勢所趨,我是被逼到這個位子的,要是我不擔任狙擊手,你們還有誰敢或者有信心擔任。”
鄭二虎沒有說什麼,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一直嘻嘻哈哈的嶽巖,其實一直在扛著大擔子。
“我相信你的,巖哥,明天加油了。”鄭二虎找不到什麼話說,說了一句鼓勵的言語。
嶽巖笑道:“借你吉言,明天無論有沒有狙殺到阮天雄,只要槍聲一響,咱們可能就暴露了,到時候卡扎姆將軍率領大軍也會攻入城池,城中會一片混亂,危機四伏,你們也要做好準備。”
兩人踩完點,天已經大亮,爲了避免被別人認出來,嶽巖跟著鄭二虎走了許多多的地方,繞了好幾條道,纔回到賓館,沒有被人跟蹤。
現在,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明天的大戰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