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揹著王蕓,大步朝著帳篷處走去,後者不足一百斤的體重,在他背上宛如無物,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速度,很快帳篷在望,遠(yuǎn)遠(yuǎn)的可以看到一羣人焦急的張望著。
“師公,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的。”看到遠(yuǎn)方衆(zhòng)人,王蕓眼眸中閃過一抹不捨,低聲說了一句。
“別說話!”陸羽斥責(zé)一句,腳下絲毫不停,很快出現(xiàn)帳篷外。
“陸羽,找到王蕓了嗎?”看到陸羽回來,秦嵐快步迎上問道,一句話剛出口,便注意到陸羽背上的王蕓,蹙眉問道:“這是怎麼啦?”
“腳扭傷了!”陸羽應(yīng)了一句,與秦嵐一起朝著一處帳篷走去。
“秦老師!”王蕓心虛的呼喚一句,一顆心忐忑不已,眼睛都不敢直視她,害怕她會批評自己,這種敬畏跟學(xué)生對老師的敬畏不同,而是一種心底深處的氣虛。
她的擔(dān)憂顯然是多餘了,秦嵐不光沒有批評訓(xùn)斥她,反而關(guān)切的問道:“王蕓,你傷的重不重,感覺怎麼樣?”幾句話的功夫,陸羽已經(jīng)來到王蕓的帳篷前,在秦嵐幫忙下小心的把她放下。
“王蕓,大晚上的你去哪裡了?”
“啊,你的腳腫的好厲害,你受傷了!”
宋玉研等女生,紛紛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說著,劉鵬飛等幾名被驚醒的男生,同樣上前表示關(guān)心。
“看起來腫的好厲害,也不知道有沒有骨折。”見王蕓腳踝紅腫,一臉的痛楚之色,秦嵐擔(dān)憂的說道。
“你們讓一下,我?guī)退纯础!标懹鸪谅曊f了一句,宋玉研等人紛紛讓開。
陸羽蹲在王蕓身前,挽起衣袖,輕柔的將王蕓的鞋襪褪去,五指輕撫在其紅腫的腳踝附近,後者腳掌微微收縮一下,一張臉漲得通紅。
“痛嗎?”陸羽問了一句,動作越加輕柔起來,嘴上低聲詢問幾次,陸羽的動作重了一些,如此反覆幾次,他長舒一口氣。
“怎麼樣?”秦嵐問道。
“只是骨骼錯位,沒什麼大礙,把骨骼還原,修養(yǎng)幾天就好了。”陸羽回答了一句,忽然問王蕓道:“你大晚上的跑海邊幹什麼去了?”
王蕓心頭一緊,目光有些躲閃,正在思忖應(yīng)該怎麼回答之時,陸羽右手抓住其腳掌,右手扣住其腳踝上方,忽然用力一扭,單聽一聲脆響傳來,其錯位的骨骼已經(jīng)恢復(fù)原位。
啊!
突如其來的痛苦,讓得王蕓驚呼出聲,她下意識的看向陸羽,卻見他微笑道:“好了,骨骼已經(jīng)還原了,塗點(diǎn)藥水休息幾天就好了。”
“你們誰有帶跌打藥水?”陸羽回頭問道,並沒有繼續(xù)之前的話題,原來他之前的問話,並不是特意問的,而是爲(wèi)了轉(zhuǎn)移王蕓的注意力,好方便還原其錯位的骨骼,這讓王蕓鬆一口氣的同時,心頭又多了幾分悵然。
“沒有。”衆(zhòng)人紛紛搖頭。
“你們也沒帶嗎?”陸羽目光落在宋玉研孫笑笑兩人身上,感覺兩人應(yīng)該有帶,畢竟大包小包的帶了不少。
“沒有。”宋玉研孫笑笑兩人同樣搖頭。
“你們大包小包的帶那麼多東西,難道就沒準(zhǔn)備跌打藥水?”陸羽訝然道。
“沒有!”宋玉研兩人再次搖頭。
“那你們大包小包的帶了些什麼?”陸羽蹙眉問道。
“帶了帳篷,被單,毛毯,衣服,鞋子,太陽帽,太陽鏡,防曬霜…”宋玉研掰著手指說道,一樣樣的如數(shù)家珍,無用的東西帶了不少,可是真正有用的,比如防暈車的薑片,治療跌傷的藥水等,卻一樣沒有帶。
見宋玉研滔滔不絕,一樣樣的數(shù)下去,大有無窮無盡的架勢,陸羽揮手打斷她的話,搖頭道:“沒用的東西帶了不少,真正需要準(zhǔn)備的卻一樣沒帶。”
“師公,我們是來露營的,又不知道王蕓會受傷,沒事誰準(zhǔn)備跌打藥水乾嘛嗎,這不是詛咒自己受傷嗎。”宋玉研振振有詞道。
陸羽翻翻眼皮,並沒有跟她爭論,而是起身說道:“你們在這裡守著她,我去灌木叢中看看,能不能找到幾株治療跌傷的草藥。”
“師公,讓我跟你一起去吧。”宋玉研一聽,急忙表示要跟隨。
“灌木從中有不少蛇蟲,你確定要去嗎?”陸羽反問。
“啊,那我還是不去了。”宋玉研驚呼一聲,跳開了幾步遠(yuǎn),又是擺手又是搖頭,不敢跟隨了。
“我陪你。”秦嵐表示。
“也好。”陸羽點(diǎn)點(diǎn)頭,吩咐衆(zhòng)人一句不要亂跑,而他則與秦嵐一起離開。
一道光束,兩道身影,漸漸的遠(yuǎn)去。
陸羽秦嵐手拉著手,並肩走在荒島上,雖然星月黯淡,也沒有璀璨焰火,可是就這麼手拉著手肩並著肩,卻自有一番溫馨甜蜜。
大約十幾分鍾後,陸羽兩人去而復(fù)返,手裡已經(jīng)多了幾株草藥,陸羽將草藥放在嘴裡咀嚼一陣,待到草藥完全嚼碎了之後,塗抹在王蕓受傷的腳踝處,並交代她一些注意事項,衆(zhòng)人這纔回去休息。
這一夜,陸羽終究是沒能如願,一番折騰時間已經(jīng)到了凌晨,而他也失去了當(dāng)初的興致,只是靜靜的摟著秦嵐睡了一夜,做了一夜禽獸不如的人。
第二天一早,秦嵐早早醒來,催促陸羽離開,免得被學(xué)生們發(fā)現(xiàn)了,卻不知劉鵬飛等人早已知道了。
這一天大家又盡興的玩了一上午,在下午的時候踏上了歸程,先是坐輪船回到碼頭,然而坐大巴回到學(xué)校門口,一次露營就此落下帷幕,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
這邊他們玩的盡興,另一面的楊楠,卻可謂是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坐鍼氈,好多次都想打電話給陸羽,儘快的聯(lián)繫上他,問問他事情是不是他做的,希望他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然而除了第一個電話沒接通外,她卻再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因爲(wèi)她害怕。
沒錯,就是害怕,發(fā)自內(nèi)心的惶恐,害怕得到的是自己不想得到的答案,害怕陸羽就是殺害樑鬆振的兇手,害怕自己要親手抓他…
然而,縱然是再害怕,也終究是要有一個了斷的,期盼也好,惶恐也好,陸羽終是回來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ps:大家除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