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xí)慣了而已?!痹潞勺⒁饬σ琅f在日程表上,完全注意到言羽此時的表情。
“習(xí)慣?”言羽挑挑眉,看著月荷。
正在看著日程表上的安排的月荷完全沒有多想,直接開口說道:“對啊,因爲(wèi)以前做過,所以接手起來也不是很麻煩?!?
話一出口,月荷就懵住了,她說錯話了。
而且還是當(dāng)著言羽的面把話給說了出來,她立刻捂住了嘴巴,擡起頭看著言羽,冷冷地說:“我指的是在你之前,我給舒南當(dāng)經(jīng)紀(jì)人的經(jīng)歷而已,你可別多想。”
月荷心知自己所說的話不過是掩飾而已,她所說的,不過是爲(wèi)了掩飾之前的話,她竟然不小心說漏嘴,把馬腳露了出來。
“月荷”並沒有當(dāng)過經(jīng)紀(jì)人,唯一當(dāng)過經(jīng)紀(jì)人的,只有已經(jīng)死去的人––白曉曉,她方纔所說的話,就是在不打自招,言羽這麼聰明的一個人,肯定能猜出其中的端倪。
她並不想被言羽知道自己就是白曉曉。
“我倒是沒有多想?!毖杂鹦Φ囊馕渡铋L,“你在緊張什麼呢?月荷,我可沒有問這件事情,你不用回答,還是說,在掩飾的什麼呢?”
這話一出,月荷直接心裡咯噔一下。
言羽果然懷疑了,都怪她沒有注意到言羽的話,一時著了道。
“呵呵。”月荷直接笑了起來,眼珠子一轉(zhuǎn),眉毛一條,白皙細膩的臉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冷冷的笑容,“我在掩飾什麼?言羽,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冷冰冰的語氣讓言羽不由的就是一楞,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所以月荷生氣了,他這是想逗逗她而已,因爲(wèi)她和白曉曉真的是越來越像了,言羽甚至有時候會覺得面前這個人,就是白曉曉。
可是之前的事情告訴他,白曉曉已經(jīng)死了,甚至下場慘烈。
“我……月荷?!毖杂鸩恢缿?yīng)該說什麼纔好。
他看著命無表情的月荷,對方的眼睛中之有冰冷,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一雙如同明鏡一般的眼睛裡,黑色的眼眸倒映著他的蹤影,她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他,眼裡沒有一點波瀾。
這一雙眼睛,也是和她的一模一樣,沒有一點區(qū)別,他看著面前的人,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麼纔好。
他就好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男孩,面對著自己喜歡的人,手足無措,甚至情書都不知道怎麼給她,再多的情話,也卡在了喉嚨之中完全吐不出來。
他對這個人一點辦法也沒有,面前這個人,就是他的劫。
“我只想要告訴你你,把我和那個女人分開,我不是她,我是月荷,你給我記住了,我不是白曉曉?!币稽c感情也沒有的說著謊話,月荷伸出手揪住了自己胸口上的衣服,明明自己說的這麼平靜,可是爲(wèi)什麼心還是這麼痛呢。
她果然還是放不下。
“我知道她以前是姚舒南的經(jīng)紀(jì)人,雖然我現(xiàn)在也是,可是你不要把我當(dāng)成了她的替身。”深深吸了一口氣,月荷頓了頓,看著言羽,毫不留情的說:“不要把我們弄混了,我
不是她,你應(yīng)該知道,不要再欺騙自己了?!?
言羽說不出話了,他俊美的臉上出現(xiàn)了失魂落魄的表情,那張臉,就好像準(zhǔn)備哭了一樣,就算他還是一臉鎮(zhèn)定,可是你也能感受的出來,此時言羽心中的難過。
他很難過。
月荷沒有在說話,只是看著言羽好一會兒之後,坐了下來,繼續(xù)安排言羽今天的工作了。
“言羽,到你了,你過來拍戲了,現(xiàn)在是你的戲,快點過來,別耽擱了?!睂?dǎo)演的聲音依舊宏亮,隔了老遠,依舊可以聽的一清二楚,而且也沒有用擴音器。
真是一個精力充沛的導(dǎo)演。
“好?!毖杂鸬穆曇艉艿?,他垂著頭,朝著那邊緩緩走去。
月荷沒有轉(zhuǎn)頭看過去,自然也不知道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人,朝著那邊走去的時候,就好像是一個發(fā)條用盡的人偶,腳步搖搖晃晃,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哀傷。
究竟是因爲(wèi)什麼哀傷,誰知道呢?
清風(fēng)拂面,月荷看著日程表,不知覺得一陣心神不寧,她轉(zhuǎn)頭看了看,那邊,拍戲拍的正熱鬧,聲音吵吵,人來人往,明明是一個劇組,卻是如同菜市場一般。
白皙的臉上,那雙眼睛,完全沒有剛剛面對言羽那樣的冰冷,只有一片沉寂,如同深夜裡面的點燃的燈一般,給吹滅了,裡面毫無感情。
她也很難過。
今天的天氣有點好呢。
影視城一般而已並不只有一個劇組,一般平時都有很多劇組在這裡拍戲,最多的時候,幾乎就是隔幾步就是一個劇組,出外景的情況特殊之外,影視城劇組很多,尤其是這段時間,更是遍地劇組。
在這一邊劇組的附近,就有好幾個劇組,基本拍戲的時候就是各拍各的,除非兩邊玩的很好,纔會有演員四處亂竄,一起玩的情況。
偶爾幾個導(dǎo)演關(guān)係好的話,也會互相扎堆混一起,國內(nèi)出名的導(dǎo)演說來說去也就是那幾個,除了一些是改行之外,比如某個靠著抄襲大熱賺了很多錢,然後轉(zhuǎn)行拍了電影,儘管拍出來的也是ppt還有被人鄙視的垃圾。
不過這年頭什麼人都可以拍戲,什麼人都可以接劇的年代,只要長得好看,都不是什麼問題。
國內(nèi)的寬鬆滋養(yǎng)出了很多的垃圾,他們就好像是毒蟲一般,在滋養(yǎng)中生長。
不過這幾個劇組顯然和這一邊的導(dǎo)演不太認識,因爲(wèi)拍戲兩天了,這邊導(dǎo)演一次都沒去找隔壁過,也沒有打招呼,一直都是各拍各的。
月荷也就遠遠的瞅了一小會,倒是不感興趣,只是覺得那邊的氣氛有些怪怪的,拍戲一直順利的很,不像是這一邊,姚舒南和言羽他們一旦有什麼做不好,說了幾次還是改不了的話,依舊是劈頭蓋臉一頓罵,悽慘的很。
那邊拍戲的地方倒是和他們這一邊一樣,人多,而且拍戲順利,月荷還都沒有見到多少次那邊拍戲的導(dǎo)演鬧紅臉罵人的,相比之下,簡直就是兩個地方。
一如既往的休息時間,姚舒南趴在那裡休息,演了一早上的戲,她現(xiàn)在累得很,到休息時間直接癱在休息室不動了,幸
虧關(guān)好了門,不然這沒有形象的樣子若是被那些來拍攝的雜誌拍到了的話,估計也就是明天的八卦新聞頭條預(yù)定了。
估計那個時候,什麼當(dāng)用女明星休息室之時坐姿不雅,行爲(wèi)不端莊之類的新聞還有通告肯定是一大堆,儘管有沈凌軒在後面給姚舒南護著,可是有時候,還是會出一點差錯的。
言羽今天中午好像也是在另一邊休息室休息去了,過一會還要進行採訪,不過在娛樂圈這個地方里,男女之間要隔開,再者他也不能天天跑來這裡,所以休息室裡倒是隻有月荷和姚舒南兩個人在。
看著面前的日程表,月荷算了算,再過十五分鐘言羽就要採訪了,也不知道言羽這個時候準(zhǔn)備了沒有,有沒有人通知。
“月荷,那邊是什麼劇在拍攝啊?”姚舒南的聲音突然就從耳邊響了起來。
月荷愣了楞,“你說的是哪一邊,這塊地方今天就有好幾個劇組呢,你說的是哪一個劇組?”
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個劇組啊,不過說起來,月荷對這邊的那幾個劇組也不是很熟悉,只知道這幾個劇組除了兩個是冷門小投資清新劇之外,另外一部好像是最近頗爲(wèi)出名的流量劇。
流量劇嘛,大家都懂這部劇究竟是什麼劇,一般來說都是請幾個流量小生小花過來,然後在拉一點他們後面的金主或者是一些投資商,基本可以說投資完全不用擔(dān)心,至於拍成什麼樣子,劇情怎麼樣,誰會理會,這部劇說白了就是圈錢一波而已,錢到手了還怕啥。
反正就算路人緣不好,還有腦殘粉傻乎乎的貢獻銷量,只要是串通一下的話,那就更不用說了,回本還是可以的,除非是爛到了極點,到了天妒人怨的地步,否則是不會回不了本的。
不過看派頭,那邊應(yīng)該還有不少的流量小花在,月荷探出頭看了看,排場應(yīng)該挺大的,就是不知道是誰,因爲(wèi)竟然有粉絲來了這裡,還帶了不少的禮物,估計又是粉絲集資攢的錢了。
“就是那個人最多的?!币κ婺蠎醒笱蟮恼f道,“人真的很多啊,就是不知道是拍什麼戲了,這麼多人?!?
“看不出來,不過陣勢肯定是什麼當(dāng)紅明星之類的?!痹潞煽戳艘谎郏D(zhuǎn)頭告訴姚舒南道:“估計你也不怎麼認識,你都好久沒有出席一些關(guān)於這一邊的宴會了吧。”
沈凌軒把姚舒南保護的很好,自從和沈凌軒徹底的在一起之後,娛樂圈的黑暗就再也碰不到姚舒南一點,全部都被沈凌軒用手段隔絕了開來,那些陰暗的,骯髒的一面,不會在姚舒南的面前出現(xiàn),如同銅牆鐵壁一般。
“的確是沒有,他不在我也不去參加什麼宴會。”姚舒南趴在那裡,說:“不過這一次出差還真的是夠久的了,這麼久還沒有回來,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了?!?
“那就不要說。”月荷轉(zhuǎn)頭看了姚舒南一眼:“你和他已經(jīng)可以順利在一起了,真是令人羨慕啊,好好堅持,以後一定要幸福,千萬不要向我這樣?!?
她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天空一直笑著,不要像我那樣,到後來只有後悔以及不甘心,還有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