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終究會來,該走的也終究要走。世間之事本就是如此玄妙。
天篷瞇著雙眼,盯著雲(yún)朵上的北斗小老頭,道:“老官,我等若是強行離去,你也攔之不住。說什麼‘違者,拘禁押返’。咱能不給自己往臉上貼金嗎?”
北斗面上的笑容一滯,心頭的怒火騰騰的往上升。心道:“想我北斗星君,自天庭重建便跟隨昊天大天尊。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天篷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如此羞辱於我!哼哼……”
當(dāng)然這老貨也只能在心中哼哼了,他不敢與天篷撕破臉皮。
這北斗小老頭賊的和狐貍一樣。
單不說這天蓬元帥本身就有著大羅金仙巔峰的修爲(wèi)。最重要的是,這麼多年了。天庭之內(nèi)沒有人知道他修煉的是何種攻法,又是師從何方。
這老貨曾經(jīng)風(fēng)聞,天篷曾經(jīng)把王母娘娘最喜愛的一枚琉璃盞給打碎了。而令人感到驚訝的是,事後王母娘娘也只是自己生了幾天的悶氣,竟然不曾處罰天篷。
從那之後,所有天庭之人,都知道這天篷元帥背景了得,竟然連王母娘娘都不敢得罪於他。
這麼一個明顯背景強大的傢伙,以北斗的精明會輕易與其撕破臉?
故此,北斗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道:“小臣自然是沒有這個能耐。不過,若是加上他們呢?”
此言話罷,北斗小老頭袍袖輕甩。天穹上卻是飄來了一片雲(yún)層。一身銀亮甲冑的神武男子站在雲(yún)端,身後足有十萬的天兵天將。
“捲簾?”天篷神色一凝,厲聲道:“捲簾,本帥帶爾等下界是爲(wèi)了捉拿青獅獒王。誰給你的權(quán)力,把這十萬天兵天將帶來這裡的?”
身著銀亮甲冑的捲簾大將,冷冽的盯著天篷元帥,道:“天篷!我等只服從陛下的指令。至於你,哼!”
天篷暴怒,喚出九齒釘耙就欲砸將過去。
瑤姬見狀,袍袖輕輕一展攔住了天篷。自己則是對著北斗星君福了一福。道:“星君大人。多年不見星君大人神采依舊!真是可喜可賀?。 ?
北斗小老頭帶著捲簾降下雲(yún)端,細細打量了楊天佑,以及三個孩子一番,苦苦一笑道:“瑤姬公主!天庭律法森嚴(yán)。如今公主以抓取青獅獒王爲(wèi)由下界。私自許配凡人。卻是叫小臣爲(wèi)難啊!”
楊天佑聞言。一把抓住瑤姬,怒聲說道:“你們這些天庭的神仙好生無禮!我與瑤姬真心相愛,自當(dāng)長相廝守。莫非爾等天仙便無真愛呼?”
“大膽!”北斗尚未來得及說話。捲簾就雙眸一瞪,厲聲道:“你一區(qū)區(qū)凡人,竟然敢私自枉語天庭之事,真當(dāng)我不敢打殺你嗎?”
“你敢!”天篷周身氣息激盪,猛然踏前一步,擋在了楊天佑身前。
“哈哈哈,此番玉皇陛下震怒!她瑤姬能否保得住性命都是兩說,誰還會在意一個凡人的生死!你看我敢不敢!”捲簾狂笑了一聲,雙手之上光華閃動,出現(xiàn)了一柄寶杖,擡手就鏟了過來。
只見這寶杖,外邊嵌寶霞光耀,內(nèi)裡鑽金瑞氣凝,如搟麪杖樣的烏黑杖身更是閃爍著淡淡的金光。
隱在萬丈蒼穹之上,正與熊大看的津津有味的李清明,雙眸一瞇,罵道:“嗎的!我說這捲簾大將怎麼這麼囂張,原來是佛門弟子!”
“嗚,主人!要不我去幹他一頓!”熊大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諂笑著對李清明說道:“只求您不將我關(guān)起來!”
“滾淡,給我老實待著!”李清明一巴掌甩飛了熊大,摸著光滑的下巴嘀咕道:“小丫頭,我就說你以後會有麻煩吧!只要你捏碎那枚玉佩,哥哥我就有理由管上一管!多簡單的事兒??!”
這貨倒是真敢說的出口。他還以爲(wèi)他是那聖人本尊?就憑他現(xiàn)在剛剛修到大羅金仙頂峰的修爲(wèi)也想橫插一腳?笑話!
至於爲(wèi)何李清明會在這裡?這還要從孫悟空轉(zhuǎn)世說起。
原來,就在孫悟空剛剛投入六道輪迴之時,李清明就感應(yīng)到了自己烙印在五色神石的印記。於是便一路尋著這股微弱的力量,來到了灌江口。
可是,任他如何想都想不到的是,這灌江口中即將臨產(chǎn)的孕婦,竟然是昊天的親妹妹,瑤姬。
這下他凌亂了!孫悟空竟然轉(zhuǎn)世成了楊戩?這算什麼事兒?。?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現(xiàn)在的洪荒世界,雖然人還是那些人,事兒還是那些事兒,但是早就已經(jīng)和他所熟知的洪荒世界脫軌了。
“天篷啊天篷,希望你別叫我失望?。 崩钋迕骺粗郝渲?,正舉著釘耙和捲簾戰(zhàn)在一起的天篷,喃喃自語。
……
楊家府宅。
瑤姬面色不善地看著北斗,道:“星君,難道這捲簾不歸天庭管轄嗎?”
“這……”北斗也是面色難看,他沒想到這捲簾竟然會如此囂張。
再怎麼說瑤姬畢竟是昊天的親妹妹,縱然你是接引聖人的弟子,也總歸要給瑤姬留些情面。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可是不好收場啊!一邊是佛門,一邊是背景莫名的天蓬元帥。兩邊他都惹不起,現(xiàn)在北斗唯一能做的就是兩不相幫,靜觀其變。
“鏘!”
捲簾一杖磕飛了天篷,輕蔑地笑道:“天篷,你就是一廢物!執(zhí)掌天河水軍百多年來,修爲(wèi)毫無寸進不說,竟然連動作都變得遲緩了。這些年來你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天篷活動了下身子,面無表情地盯著捲簾說道:“你爺爺我一向看你佛門不順眼。方纔我只不過活動下筋骨,適應(yīng)適應(yīng)你的戰(zhàn)鬥節(jié)奏?,F(xiàn)在你成功激怒了我,做好去見閻王爺?shù)臏?zhǔn)備吧”
“哈哈哈,笑死我了!”捲簾仰天長笑:“你以爲(wèi)你是誰?亞聖?聖人?你就是一灘狗屎,一個廢物師尊教出來的廢物徒弟!”
站在不遠處的北斗小老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心道:“嗎的,捲簾你他嗎的就不能少說兩句?完了,這下樑子結(jié)大了!”
天篷原本毫無表情的面容上瞬間怒氣噴薄,幾乎一字一頓地說道:“侮辱本帥師尊者,死!”
“嗡!”
在天篷死字吐出的瞬間,一道道無比閃亮的刀芒臨世。那是從釘耙上冒出來的,成千上萬,撲天蓋地。
“拼命了,拼命了!”高坐雲(yún)端的李清明,連忙拋出一個法陣,直接罩向了楊家府宅。
“唰!”
一個無形的光罩突然撐了起來,徹底將楊家府宅與灌江口分隔開來。
這一剎那,天篷將自己所有的的真元都爆發(fā)了出來。那無比巨大的威力,撼動了整個楊家府宅。
相信若不是楊家府宅被李清明封印住,那股恐怖的力量,絕對可以徹底毀了灌江口。
“咔嚓”
一聲巨響傳來。蒼穹、空間、大地,出現(xiàn)了一條條恐怖的裂痕。整個天地支離破碎,所有的建築物,瞬間都被釘耙溢出的刀氣劈斬一空。
恐怖,懼怕,絕望!
這一剎那,捲簾面色慘白,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即將被斬殺的念頭。彷彿是末日臨頭,而天地之大,卻無他容身之地!
“嗡!”
刀芒終於臨身,可是一個金燦燦的光幕卻把卷簾保護了起來。任刀芒如何劈斬,依舊無法破除光幕,斬殺躲在裡面的捲簾。
回過神來的捲簾,趕忙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fā)現(xiàn)除了帶在脖子上的小金佛碎成了粉末之外,並沒有遭受到其他的傷害。
隨後,捲簾躲在光幕內(nèi)好整以暇的看著天篷,譏諷道:“來呀,你不是很想要我死嗎?來呀,你倒是來呀!廢物,你和你師尊都他嗎的是廢物!”
“?。 碧炫癖粴獾寞偪竦卮蠼校苌淼臍庀⒚腿蛔兊每癖┝似饋?。釘耙內(nèi)冒出的刀芒暴漲,再次一刀刀地斬向捲簾。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這些刀芒攜著可破蒼穹的氣勢,撞擊在光幕之上,卻依舊如泥牛入海,沒有掀起一絲的波瀾。
“嘿嘿……”捲簾冷笑連連,繼續(xù)刺激著天篷的神經(jīng):“你那師尊是不是豬轉(zhuǎn)世?竟然教出了你這麼一頭蠢豬?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哈!”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天篷癲狂,元神的波動越來月強烈。
蒼穹之上。
剛剛從遠空飛回來的熊大,偷眼瞥了下方的天篷一眼,道:“咦!這小傢伙倒是運氣好??!”
站在熊大身側(cè)的李清明咧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道:“福禍相依,這天篷倒是機緣了得!呵呵,那我便助他一把!“
說道這裡,李清明從儲物空間中翻找了半晌,找到一枚自己本尊煉製的贗品九轉(zhuǎn)金丹。捏成粉末之後,撒了下去。
之所以說這九轉(zhuǎn)金丹是贗品,那是因爲(wèi)這丹和老子所煉製的九轉(zhuǎn)金丹大同小異??墒枪πs差上好多。不過用來給天篷突破當(dāng)前的境界,卻是足夠了。
“刷!”
被李清明拋撒而下的丹塵,直接在半空中化爲(wèi)了漫天金雨。
除了被光幕籠罩住的捲簾。包括楊天佑在內(nèi),楊家府宅內(nèi)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被金雨滋潤了個通透。
而位於金雨正中,陷入殺伐癲狂的天篷更是首當(dāng)其衝。金色的靈雨一遍又一遍沖刷著他的身體,一道又一道宛若龍形的靈氣,被其吞吸入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