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點了點頭，探手入懷，拿出了那枚八元天機令。

一見此令，徐掌櫃臉上神情明顯就是一驚：“天機令？怎麼……怎麼現在就來了？這不是才……”

老馬擺了擺手，從懷中摸出一封書信，遞給徐掌櫃道：“族長交待，一應細節都在這封信上，你自己拿著看，閱後即焚。”

徐掌櫃道：“是。”神情鄭重地接過那封書信，看了起來。

半晌，他面無表情地將手一揚，那信竟然呼的一聲自己燃了起來，片刻之間便化爲了一堆灰燼。

見徐掌櫃居然有這一手，凌霄不禁對這個腦滿腸肥的大胖子刮目相看，剛纔些許的懷疑頃刻間煙消雲散。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好，老馬你可以走了，請你回報族長，此事屬下自會處理得妥妥當當。”

凌霄一驚，不禁脫口道：“馬叔現在就要走？這麼著急？”心中頗有些捨不得。

徐掌櫃微微一笑，道：“我先出去給你安排一下路上的東西，你跟這個小朋友交待兩句。”

等他出去，老馬拉著凌霄坐下，和聲道：“老弟，這一路走來，你我一見如故，極爲相得，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老哥只能送你到這裡了。”

凌霄不捨地道：“馬叔，你怎麼如此匆忙？剛剛纔到，凳子都還沒有坐熱……”

老馬微笑著道：“我就是一個打工的，這是族裡的規定，我也沒辦法。”

“馬叔，可是如果你

現在就走，萬一我測試失敗怎麼辦？你爲什麼不多等上幾天？”

“老弟，你千萬不能有這種念頭。”老馬的神色變得極其嚴肅起來：“靈脩之路本就是艱險無比，你全力以赴還嫌不夠，怎麼能有這種未慮勝先慮敗的念頭？你現在唯一要想的，就是怎麼樣全力以赴地通過測試。”

“我會努力，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老馬肅然道：“如果你沒有通過測試，族裡對你的支持、族長對你的承諾便自動到此爲止，以後你的一切都跟徐家無關，都要你自己去想辦法。所以，非但我不能留下來等你，而且以後只要你再次回到這裡，就連徐掌櫃也不會再管你。”

“啊！”凌霄萬萬沒想到徐家竟然如此的勢利，心裡不由得一慌，同時背上也起了一股深深的涼意。

老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老弟，這就是現實。何況，你以後要走的本就是一條前無古人的路，這條路無法回頭，只能一直向前。在這條路上，無人能夠在你身邊一直陪伴，大多數時候都是你獨自前行，自力更生。所以你現在要上的第一課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習慣分離，習慣孤獨。”

見凌霄似有所悟，老馬又低聲道：“老弟，老哥最後送你一句話，靈脩之路本就是逆天行事，不管如何艱險，你只需要牢牢記住一句話，雖千萬人吾往矣。好了，老哥只能說這麼多了。”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嘆道：“多多保重，但願你我不再相見，否則，

那就意味著你已經失敗。”說完這句，也不等他回話，自己站起來絕然離去。

凌霄看著他的背影，想要起身相送，身子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站起來。他呆呆地坐在桌旁，陽光透過窗花將他影子拉得長長，顯得孤獨而又淒涼。

老馬走後，徐掌櫃彷彿忘了凌霄這個人似的，除了一日三餐叫他吃飯之外，平日竟然連影子都看不見。凌霄心裡暗暗奇怪，怎麼他也不來找自己去測試呢。

就這樣待了兩天，第三天一早，一名騎士領著一輛馬車來到了太好吃，久違的徐掌櫃終於出現，但卻是來給凌霄送行的。

“小兄弟，學院來人了，你跟他走吧。”徐掌櫃道。

“咦，不是要先測試嗎？”凌霄奇道。這兩天，老馬臨走前對他說的那番話，一直在他的心中反覆回想，所以他對那個事關自己未來命運的測試進行了各種各樣的揣測、甚至於準備好了兩套應急預案，誰知道徐掌櫃竟然直接通知他開拔上路。

“哦，最近學院計劃有變，所有報名學員的測試統一由學院派遣的招生老師進行安排，現在他已經來了，你直接跟他走就可以了。”

說完這話，徐掌櫃拿出一個包裹塞給了他，又拍拍他的肩膀，溫言道：“這裡面給你準備了一點路上吃的，以後你好自爲之吧。”

這還是凌霄自從見到徐掌櫃以來，對方對他開口說的第二句話，而且還是以一種勉勵的口氣，讓凌霄不禁感覺有些受寵若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