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兵場上響起了緊急集合的號聲,二一七團的戰士們迅速來到練兵場上集合。長海在上高聲喊道:“弟兄們,我知道,你們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就盼著有一天能開往前線,和小日本鬼子決一死戰。我告訴弟兄們,現在我們就要開赴喜峰口,找小鬼子洗雪國恥,報國恨家仇了!”
戰士們聽了,頓時羣情激昂,人人摩拳擦掌,熱血陣陣沸騰,振臂高呼,要與鬼子血戰到底。當下,二一七團作爲一零九旅的先頭部隊,立即往喜峰口開拔。
二一七團和二一八團出發後,趙旅長隨後率領其他人馬準備出發。卻見通訊員捧著一大包信件來了,說道:“旅長,這是剛收到的信件,都是弟兄們的家書,您看……”
趙旅長說道:“弟兄們這一去,都是要和鬼子拚命的,還不知道是否能再回來呢。這些家書,無論如何,也要送到每一位弟兄的手中。”通訊員應了一聲“是”,立即去辦。
喜峰口歷來就是燕山東段的南北咽喉要道,元朝時候名爲“喜逢口”,相傳有一老漢因思子心切,千里來尋,終於找到了戍邊的兒子,父子相逢,喜極而亡。
有元朝的文人許有壬爲此感動,作了《喜逢口歌》::“白頭老翁形影懼,豈憚山川千萬裡;天教此地適相逢,父曰從天墮吾子;笑疲樂極懼殞身,誰謂鍾情遽如此”。到了明朝時候,喜逢口改名爲喜峰口。
再說長海此時率領二一七團,一路跑步前進,沒料到,剛剛臨近撒河橋時,就聽得前方一片吵嚷聲,部隊行動受阻。
長海叫了聲:“通訊員!”通訊員小劉立即上前聽命。長海命令到:“馬上到前面看看,是怎麼回事!”小劉答應一聲,立即抽身前往。
稍後,小劉回來報告,原來萬福麟的部隊不等接替部隊趕到,就已經潰不成軍,敗退下來,出於逃命心切,在撒河橋附近與二一七團相遇,發生擁擠,影響了部隊前行。
長海聽了,對萬福麟憤怒之餘,也立即意識到喜峰口的狀況比預料的要嚴峻得多,也顧不得與萬福麟的部隊計較,趕緊傳令先頭部隊衝開一條路,跑步前進。
這時候,喜峰口東北面的老婆山上,還有萬福麟的一個旅在上面駐防。負責進攻的是服部旅團。當下,服部看了看作戰地圖,又用望遠鏡看了看情形,命令調集十門山炮,往老婆山上開火。
老婆山上,負責駐守的旅長張天蒙正在指揮所裡面看著地圖。猛然間,“轟隆”聲
接連不斷,炮彈一發接一發的在老婆山炸開,老婆山上頓上硝煙瀰漫,炮火連天。
張天蒙頓時慌了神,趕緊抄起望遠鏡,想看看敵人在哪裡。不料,張天蒙尚未看清,一枚炮彈落在指揮所旁邊,震得張天蒙暈頭轉向。張天蒙身旁的副官、警衛員趕緊上前攙住。
張天蒙驚魂未定的嚎叫道:“快向軍長請求援兵!”魏副官趕緊奔到電話機旁,抄起電話直搖,卻搖不通。
這時候,卻見通訊兵急急忙忙的趕進來:“報告旅長,軍長已經走了!”“什麼?!”張天蒙聽了又驚又怒,彷彿被萬福麟賣了一般,心裡直罵萬福麟混蛋,只顧自己逃命。
隨即,張天蒙定了定神,對魏副官下令道:“撤!”魏副官勸阻道:“旅長,老婆山的戰略位置非同一般,如果讓日本人給佔領了,就等於將喜峰口出賣了啊!”
張天蒙氣喘吁吁的說道:“我知道,但是,日本人的炮火這麼厲害,老婆山能守住嗎?”魏副官說道:“旅長,我們還沒開始反擊,怎麼就知道守不住呢?”
張天蒙聞言,勃然大怒,衝著魏副官罵道:“媽的,輪不到你來教訓老子,你自個兒在這兒守吧,老子不奉陪了。”
張天蒙說完,帶著警衛轉身就開溜。其餘的士兵見了,也紛紛跟在後面溜了。魏副官見了,禁不住長長嘆息一聲,最後看了一眼老婆山陣地,也只得跟在後面走了。
張天蒙旅剛剛撤走,服部就接到偵察兵的報告。服部聽了難以置信,說道:“什麼?整整一個旅,一槍不發就走,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軍隊?這沒準是支那軍隊的詭計。”
稍後,又有偵察兵來報告,張天蒙旅確實已撤離老婆山,正往南面小喜峰口方向退卻。服部這才相信情報屬實,立即派出一個營的兵力,立即將老婆山佔領,其餘隊伍則進攻喜峰口。
服部得意的說道:“支那軍隊要都像這樣的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佔領整個支那了。”
萬福麟的潰兵殘部已經被二一七團擠到路邊,眼看著二一七團的官兵們捨生忘死的往上趕,卻不爲二一七團的精神所感動,更不爲自己的潰敗成感到羞恥,反而以嘲弄的口吻譏笑道:“二十九軍的弟兄們,你們真有種啊,快上去吧,這下就看你們的了。”
二一七團的戰士們對這羣不知羞恥的傢伙感到憤怒,有性情急的戰士就掄起了拳頭,想動手教訓一下他們,一時間,雙方衝突起來。就在此時,聞得
一聲大喝:“都給我住手!”
戰士們回頭看時,卻是王長海團長趕到。對於長海來說,他也想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幫熊蛋,但是,作爲一個團長,必須以大局爲重,不能節外生枝。
因此,長海只得強忍著怒氣,沉著的說道:“弟兄們,我們的拳頭是用來打鬼子的,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保住喜峰口要緊!”
就在此時,小喜峰口方向傳來一陣緊似一陣的炮聲,有偵察兵急忙趕來:“報告團長,喜峰口一帶的陣地已被鬼子給佔領,鬼子的裝甲部隊現已*近小喜峰口,開始發動攻擊,地面有騎兵和步兵配合,也正*近小喜峰口,小喜峰口上面,還有一部份的第四軍的人在抗擊鬼子。”
長海罵了聲:“他孃的,小鬼子竟敢這樣猖狂,老子非給他點顏色看不可!”一面叫了聲:“小劉!”
小劉應聲上前,長海命令道:“你立即通知王子亮營長,讓他率領一個連的兵力作爲先頭部隊,輕裝趕到小喜峰口,務必要把鬼子給我攔住!”小劉應了一聲,跑步而去。
長海又叫了一聲:“小秦!你去通知石振綱營長,讓他馬上率領部隊,進入鐵門關佈防。”小秦也應了一聲,跑步而去。
雖說萬福麟和他麾下的多數官兵都不戰而逃,但是,並非第四軍裡面沒有英雄好漢。
此刻的小喜峰口上中,仍然有剩下的一部份第四軍的戰士在拼死抵抗,軍長的潰逃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的鬥志,他們只是拼著一股血性,信守著一個軍人捍衛疆土的天職。
不過,由於敵我懸殊過大,導致戰鬥力銳減,中國守軍經過一番苦戰後,武器彈藥將盡,槍聲越來越稀疏。
小喜峰口下面,領隊的鬼子上尉矢畸看到這個情形,得意的嚎叫道:“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們,支那軍隊己經沒子彈了,快衝上去,活捉他們!”鬼子人人像發了狂似的,叫囂著張牙舞爪的往小喜峰口上撲來。
小喜峰口上,一個排長正對著戰士們說道:“弟兄們,不管別人怎麼樣,我們都不要忘記我們自己作爲一個軍人的職責,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要儘可能的拖住鬼子,讓後援部隊趕到,不能讓小喜峰口從我們的手裡丟失!”
戰士們都說道:“排長,您就放心吧,我們和您生死與共!”那個排長點了點頭,說道:“弟兄們,上刺刀!”隨即,包括傷員在內,戰士們都紛紛將槍上了刺刀,或者拔出大刀,準備和鬼子血戰到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