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聽了,對長海詭秘的一笑,不緊不漫的問道:“是嗎,那賀正華呢,在你王團長的眼裡,他也能算好樣的?”
長海這才明白了幾分,不由得衝著易忠瞪把眼睛一瞪,嚷道:“什麼,易科長,你不會是想把賀正華從我這裡給要走吧?”易忠一本正經的說道:“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就是要賀正華,你不是不想要他嗎?”
易忠說到這裡,又學著長海那天的語氣說道:“‘一個從安樂窩裡出來的學生娃,根本就不能上戰場,只會成爲我們二一七團的拖累’!這可是你王團長親口說的啊!”
長海想到賀正華剛來的時候,自己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不由得感到語塞,易忠那裡更是得理不讓人,又說道:“王團長,我看這樣吧,你就把這個拖累扔給我,我替你解決,這下,我夠意思了吧?”
長海沒法反駁易忠的話,只好向趙旅長求助,說道:“旅長,您給評評理,易科長他這樣做,真的夠意思嗎?”沒想到趙旅長只是笑了笑,隨即對警衛員小鐘吩咐道:“小鐘,去把賀正華叫來?!毙$姶饝宦?,跑步而去。
長海見要動真格的,不禁著急的對趙旅長說道:“怎麼,趙旅長,您也向著他?。俊币幻嬗譂q紅了臉,帶著幾分火氣衝著易忠嚷道:“易科長,我可告訴你,想從我的團裡把賀正華給要走,門都沒有!”
趙旅長也忍不住笑了,說道:“好了好了,我的易大科長,你就別逗了,快把實話告訴王團長吧?!?
再說賀正華跟著小鐘來到團部辦公室門,叫了聲:“報告!”趙旅長吩咐一聲:“進來?!闭A進來之後,一個立正,向三位長官敬禮。
王團長趕緊上前,拉住正華的手說道:“好小子,我說你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耐,原來還有這番經歷。不過,你小子也忒不夠意思了,竟然瞞著我,說你是個新戰士?!?
正華說道:“報告團長,我沒有隱瞞您,我就是一名新戰士?!遍L海有些不滿的問道:“你剛來的時候,身上就帶著一個二等功,爲什麼不告訴我?”正華回答道:“報告團長,帶著個二等功,同樣是個新戰士!”
長海一時感到無語,卻仍然笑道:“好好好,你是個大學生,團長說不過你?!币幻嬗中n易忠說道:“易科長,還說咱倆共事這麼多年,總該有些戰友情、兄弟義了吧,你也這樣瞞著我,這不是耍我嗎。”
不過,長海嘴上這樣說,卻並沒有
真的生氣。這時候,趙旅長那裡很肅的叫了聲:“賀正華!”正華一個立正,答應一聲“到”!
趙旅長扶著正華的肩說道:“賀正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二十九軍三十七師一〇九旅二一七團三營九連連長。”這個任命讓賀正華感到很是意外,下意識的“啊”了一聲,愣在那裡,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長海見了,瞪著眼睛說道:“‘啊’什麼,認爲自己幹不了?!我老王和易科長聯手帶出來的人,難道還擔任不了一個連長?!往後你就好好幹,別給我和易科長丟人,也別辜負趙旅長對你的信任!”正華激動答應了一聲“是”!一面對著三位長官一一敬禮。
隨後,趙旅長又對王長海詢問了一番團裡的其它事項,然後準備起身回去,王長海帶著賀正華去送行。*場邊,警衛員小鐘已經備將馬備好。
趙旅長又看著賀正華,語重心長的說道:“正華,你現在已經是連長了,你要記住,從現在開始,你要考慮的不只是自己如何英勇,更重要的是要考慮如何帶了一個連的近百名戰士,如何讓這個連具有強勁的戰鬥力’!”
賀正華一個立正,朗聲說道:“請師長放心!”趙旅長充滿信任的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單副官和小鐘上馬而去。
賀正華此刻止不住一腔熱血在沸騰,沒想到上級會這麼信任他,會這樣培養和提拔他,同時,也感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沉重起來,既然當上連長,就不只是自己個人的事情,而要考慮到整整一個連的戰士的事情。
當賀正華回到舊營宿收拾行李,剛當打好包的時候,就看見王有鐵和一羣戰士涌了進來。有鐵叫了聲:“正華,哦,對不起,叫習慣了。賀連長,您這就要走了?”
正華見班長這樣,心下也有幾分難過,趕緊說道:“班長,您別這麼說,不管我當什麼長,您永遠都是我的老班。還有各位朝夕相處的弟兄們,沒有你們的幫助,就沒有我賀正華的今天,我賀正華感謝每一位弟兄?!闭A說完,衝著大家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有鐵上前一把抱住正華,感動的說道:“好兄弟,有您這話,老班知足了。”正在此時,門外進來一名小戰士,問道:“請問賀連長在嗎?”正華答應道:“我是賀正華,有什麼事嗎?”
那名小戰士立即敬了個禮,說道:“報告賀連長,勤務兵陳喜向您報到?!闭A還了禮,上前握住陳喜的手說聲:“陳喜兄弟,有勞你了?!?
陳喜說聲:“賀連長,您別客氣?!币幻娼舆^正華手裡的行李。正華說道:“弟兄們,回頭見?!币幻鎺е愊沧吡顺鋈?。
這是一個土坯打成的小套間,內外各一間,裡面打有一張大炕,一張炕桌將大炕一分爲二,陳喜將連長的行裡放在靠裡面的那邊,自己的行李則放在靠外面的這邊。
這時候,又聽得外面傳來一聲:“賀連長,在忙忽什麼呢?”隨著聲音進來兩個人,原來是易忠帶著警衛員小趙來了。正華趕緊迎上去,叫了聲:“易科長?!?
易忠笑道:“賀連長榮任,易某人特來道喜,順便將這些東西物歸原主?!闭f話間,小趙已經將正華的那口小皮箱交給了陳喜。
正華那裡說道:“賀科長,您這話我可不敢當啊。”易忠撫著正華的肩笑道:“這有什麼,離開了工作,我們不還是老朋友嗎,我來祝賀老朋友榮升,不應該嗎?”一面又將兩個小盒放到正華的手中。
這兩個小盒,一個是裝有正華的那塊二等軍功章,另一個則是正華的那塊英格納手錶。正華接過來交給陳喜收著,一面說道:“易科長,裡面炕上坐吧。”
易忠說道:“不了,陳喜正忙著整理屋子,我們到外面去走走吧?!闭A答應一聲,易忠隨即咐道:“小趙,你也留在這兒,幫著一下陳喜?!?
練兵場邊,易忠和正華一面走,一面談話。易忠問道:“正華,你到部隊之後,就再沒和家裡聯繫過了吧?”正華點了點頭,說道:“易科長,在得到許可之間,我不能向任何一個人泄漏一個字?!?
易忠點了點頭,說道:“當時的情形,確實要求你這樣,不過,部隊現在隨時都有開拔的可能。你可以寫信回去,除了聯絡點一類的機密以外,你可以把你的一切都告訴父母,以免做父母的著急,‘兒行千里母擔憂啊’?!闭A答應道:“是,易科長,我今晚就給家裡寫信?!?
卻說北平賀家大院這邊,自從賀正華走了之後,栓子就閒了下來,經常到門房來找叔叔。這天,聽得門鈴響起,栓子說了聲:“叔,讓我去吧。”隨即,栓子來到門前,原來是郵差送信來。
栓子接過信來一看到那熟悉的字跡,心下不由得一陣激動,這是少爺來的信!當時,栓子也顧不得和叔叔說一聲,拿著信就急急忙忙的往裡面跑。李叔在後面見了,不明就裡,不由得咕噥道:“這小子又怎麼了,發的是哪門子神經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