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正華接到鬼子撤退的消息,鑑於整個鬼子陣地只有鬆尾中隊沒被攻入,遂立即對通訊員吩咐道:“鬼子現在必會集中火力從鬆尾中隊那邊打開突破口,告訴單營長,立即撤出正面陣地,以側面虛張聲勢的牽制鬼子爲主,不要與鬼子正面硬碰,再通知其他幾個方位的隊伍,以鬼子全力夾擊,給我狠狠的揍他!”
當下,單營長按到賀正華的吩咐,以虛張聲勢來牽制鬼子,這使得鬼子有心吃掉眼前這支隊伍,卻又始終感到有力無處使;有心全速撤退,卻又被這支隊牢牢的粘住,難以脫身。
就在這一糾纏間,其餘幾個方面的戰士們圍追過來,對鬼子們一陣痛擊,田中再也顧不得面子,不顧一切的督促鬼子兵拼死突圍,許多輕重武器及大批軍需物資也只得丟棄。
賀正華命令道:“對鬼子遺棄的武器軍需誰也不許拾取,集中所有力量,追擊鬼子!”
田中這一仗,被三九五團官兵們打得丟盔棄甲,直趕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天明時分,賀正華已經率部追擊到徐家畈一帶。
有戰士報說:“團長,鬼子的前軍已經和徐家畈炮樓的鬼子會合,安陸那邊也有鬼子的援兵出來接應。”
賀正華這才下令收兵,率部在吳家衝上駐紮,一面派出一隊戰士,回紅松嶺打掃戰場,搬取鬼子遺棄的武器和其它軍需品。
安陸城內,負責留守的川岸大隊長正在勸慰田中:“聯隊長閣下,請聽屬下一言,支那有句古話,叫做‘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時偶然的失利,不值得往心裡去,要堅信我們纔是大東亞聖戰的最後勝利者。”
田中垂頭喪氣的,低頭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川岸把酒給田中斟上,又接著說道:“支那是一個幅員遼闊的國家,如果他們能夠了舉國齊心,衆志成城來對付我們,我們是沒法在這片土地上立足的,但是,他們這當卻總有那麼一部份人,有奶就認娘,只要有利可圖,就連自己的祖宗都可以出買,而這一部份人,他們別的能耐沒有,但是,他們對當地的一切都非常的熟悉,消息靈通,如果讓他們來協助我們,這就等於支那人的後院起火,還未上陣交鋒,支那人就已經處於被動局面了。”
田中聽到這裡,才勉強擡起頭看了川岸一眼,說了聲:“川岸君,你倒是個‘中國通’嘛。”
川岸說道:“不敢,不敢,只是對支那的掌故略知一二罷了,我就喜歡藉助支那國的掌故,來對付今天的支那人。”川岸一邊說,一邊將酒杯遞
到田中跟前。田中看著杯裡的清酒,卻仍然搖了搖頭,毫無興致。
川岸見狀,遂放下酒杯,擊掌三下。隨即,側面的一道木滑門開了,進來一個鬼子侍衛。川岸吩咐一聲:“去把別動隊的兩名隊長找來。”鬼子侍衛應了一聲,立即前去傳令。
過了一會,鬼子侍衛領著兩個人走了進來。這兩個頭人頭上戴著鬼子軍帽,身上卻穿著中式褂子,各自揹著一桿駁殼槍。
這兩個人走到川岸跟前,一低頭,問道:“川岸太君,有何吩咐?”川岸卻不回答這兩個漢奸,而是對田中說道:“聯隊長閣下,安陸這邊剛剛成了了別動隊,共有十二名隊員,這是隊長付飛和副隊長蔣東。”
田中這時候已料了幾分川岸的用意,遂微微的點了點頭。川岸這纔對兩個漢奸吩咐道:“快見過田中太君。”
兩個漢奸忙不迭的衝著田中點頭哈腰的叫了聲:“田中太君,請多關照。”川岸又吩咐道:“你們把這安擊到京山的情形向田中太君報告。”
兩個漢奸“嗨”了一聲,忙不迭的將安陸到京山之間,大路的距離,在什麼地方有個路口、隘口,以及有多少條小路,各處地勢的平坦與險要,以及沿途有多少村莊,有多少戶人家,一一的報了一遍,唯恐有甚疏漏。
兩個漢奸滿以爲這樣的表述,可以得到田中的誇獎。沒料到,從頭至尾,田中的臉上始終看不出有何表情。川岸見了,遂將手一揮,示意兩個漢奸退下。
兩個漢奸出去後,木滑門又重新關上。川岸看著田中的臉色,一面小心的問道:“聯隊長閣下,您的意思如何?”
田中沉思了一陣,終於端起一杯清酒,一飲而盡,然後說了聲:“川岸君,你的方法可行,這個計劃就由你全權負責,儘快實施!”川岸趕緊“嗨”了一聲,隨即,又爲田中把酒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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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自忠司令得到三九五團的捷報後,親自接通吳家衝那邊的電話:“正華,好小子!一夜之間,以一個團的兵力,重創了鬼子一個聯隊,真算得上是威震敵膽啊。”
正華說道:“張司令,謝謝您的肯定,不過,這不是我賀正華一個人的功勞,是全團兩千名弟兄浴血奮戰的結果。”
張司令說道:“是啊,紅松嶺一戰,你們全團的戰士都應該得到嘉獎!”正華回道:“謝謝張司令!”
張司令又說道:“正華,對於下一個任務,有信心沒有?”正華問道:“張司令,您是指收復安陸嗎?”
張
司令激動的說道:“對,我就是要你乘勝追擊,一舉收復安陸。我也知道,安陸是一枚硬釘子,很難拔,不過,我對你有信心!”
正華毅然說道:“張司令,您就請放心吧,如果拿不下安陸,您就撤了我!”張司令聽了,幽默的說道:“什麼,撤了你,有這可能嗎?因爲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三九五團就會再次傳來捷報!”
緊接著,偵察員們相繼傳來各種消息,賀正華也很快摸清了鬼子現在的兵力,正對栓子說道:“安陸那邊,除了田中聯隊的殘部以外,還有川岸的一個大隊,而安陸是我們必須攻取的下一下目標,這對我們來說,時間緊迫,而任務堅巨。”
栓子點了點頭,說道:“少爺,我認爲,鬼子肯定也會料到我們會乘勝追擊,從而嚴加防範。”
正華點了點頭,說道:“栓子,你說得沒錯,鬼子現這時候,肯定也在加緊準備。但是,我們必須多考慮一層,沒準,鬼子會出其不意的,向我們進行反突襲。”
栓子聽了,想了一下,禁不住笑了起來。正華見了,禁不住一愣,問道:“栓子,你笑什麼,難道你認爲沒這種可能嗎?”
栓子趕緊解釋道:“少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正華追問道:“是什麼,快說!”
栓子撓了撓後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少爺,我是覺得,跟在您的身邊,能學到很多東西。”
正華禁不住笑了,伸手在栓子頭頂拍了一記,說道:“你這小子,跟誰學的溜鬚拍馬這一套?”
栓子越發來了勁,頑皮的說道:“誰知道我是從哪裡學來的啊,從七歲那年開始,就在誰的家裡,跟著誰讀書識字的……”正華喝道:“臭小子,越發的不像話了!”一面伸手又要打,栓子趕緊撤腿就溜。
這時候,門外進來了幾個人,栓子剛好與前面的那人撞了個滿懷。那人一面扶住栓子,連連說道:“怎麼了,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這裡是團部還是武館啊?!”栓子見了來人,趕緊招呼一聲:“伍春哥,漢祥哥!”
賀正華見伍春和張漢祥滿頭大汗的趕來,不覺笑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遇到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了嗎?”
漢祥顧不得說話,將桌上的水杯抓起,“咕嘟咕嘟”的一連喝了幾大口,又遞給伍春,然後抹了一下嘴角,這才說道:“正華,我們剛剛得到消息,鬼子在安陸那邊網羅了十二個地痞無癩,組成了所謂的特別行動隊,專門用來刺探情報和帶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