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永明這裡對張漢祥說道:“營長,讓我帶幾個弟兄摸過去,用手榴彈幹掉鬼子機槍!”漢祥點了點頭,說聲:“注意隱蔽!”
永明應了一聲,立即叫上三名戰士一個翻滾出了溝塹,一路匍匐前行。賀正華見了,立即命道:“快,投彈掩護,集中火力掩護。”
行動中,接連又有兩名戰士中彈身亡。聶永明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土坑,遂將兩枚手榴彈並在一塊,扔了出去,激起一團團濃煙。趁著這團濃煙,永明接連幾個滾翻,撲進了土炕內。
賀正華見了,暗自說道:“好小子,這下就看你的了!”這時候,聶永明離鬼子的機槍手僅約三十餘米的位置。
當下,永明取出手榴彈,拉了引線奮力一扔。轟隆一聲過後,據點外面的鬼子機槍頓時啞了火。
正華看見,立即率領戰士們衝過了第一道封鎖線。隨即,賀正華將迫擊炮集中起來,對準據點大門一陣猛轟。
戰士們藉著炮火的掩護,*近了據點,一舉將據點裡面的鬼子全殲。賀正華看了看錶,戰鬥僅用了四十多分鐘,一面命令戰士們火速穿過宋河鎮,進入山林。
第二天早上九點過後,四團已經來到東橋鎮。偵察員上前報道:“團長,鬼子在宋河鎮那邊駐紮,目前前沒有出動的跡像。”賀正華點了點頭,又對報務員吩咐道:“向張司令報告我們的情況,請求指示。”
很快,張司令回電,命令四團暫且在東橋鎮上駐紮,準備接應馮軍長。賀正華又對通訊員問道:“馮軍長現在到哪裡了?”通訊員回答:“還在大別山那邊,正在突圍中。”
在回指揮部的路上,賀正華的臉上一直是陰霾密佈。進屋後,小耿和小馬交換了一下眼色,然後小耿上前說道:“團長,您歇會吧?”
賀正華卻問道:“伍營長的情況怎麼樣了?”小耿說道:“還在昏迷之中。”
正華點了點頭,然後氣呼呼的來回走了幾步,猛然一把將軍帽摘下,用力的摔在桌上,小耿和小馬在一旁看見,心裡都暗暗叫聲:“大事不妙。”
只見正華兩眼噴火,環視了一下屋內,見只有小耿和小馬在旁邊,遂生氣的喝問道:“栓子呢,這個渾小子在哪兒?!”小耿說道:“團長,您別生氣……”
正華打斷小耿的話,對小馬喝道:“小馬,你馬上去把這渾小子給我叫來!!!”小馬不敢違命,只得出去找栓子。小耿這勸道:“團長,您別生氣……”
指揮部門外,兩名戰士正對栓子說
道:“李副官,團長這會火氣正大著呢,您還是別進去了吧。”
小馬剛好出來,也勸道:“李副官,您等團長的氣消點再進去吧。”栓子搖了搖頭,分開衆人,走了進去。
栓子進了辦公室,叫聲:“團長。”就愧疚的低下頭。賀正華指著栓子,氣得手一個勁的發顫:“你,你……”正華把手叉在腰上,轉身緊走了幾步。
屋裡的氣氛也像著了火一般,栓子和小耿等人都小心翼翼的站著,大氣也不敢喘。
“砰”!的一聲,正華重重的一拳捶在桌上,栓子和小耿和猛然一顫。正華回過身,指著栓子喝道:“你,你,你這渾小子,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在戰場上應該怎麼著?!”
栓子小聲說道:“團長,您平時教我的,在戰場上首先要保持冷靜,不能衝動,更不可以魯莽行事。”
正華氣呼呼的說:“很好,很好,你小子還算記得,可你今天是怎麼做的,啊?你當自己還是一個完全沒受過訓練的新兵蛋子嗎?!”栓子低頭著,不敢作聲。
正華接著訓道:“你是想給鬼子當活靶子呢,還是想怎麼著,啊?!還連累伍營長爲你身負重傷,我告訴你,如果伍營長要是有個什麼好歹的話,我,我,我饒不了你小子!!!”
栓子帶著哭腔說道:“團長,這都是我的錯,辜負了您的教誨,您就打我吧。”賀正華迴轉身,氣沖沖的對著栓子舉起了拳頭。卻“砰”!一下砸在了桌上,將桌上的茶盅震落在地。
賀正華又叉著腰,來回疾走了幾步,隨即,衝門外大喝一聲:“來人!!!”門來隨即進來兩名戰士,正華指著栓子,厲聲說道:“把李小栓給我……”
說到這裡,正華指著栓子的手直髮顫,不住的喘氣,額頭上的青筋也在不住的跳動。
小耿見了心裡更加緊張,叫了聲:“團長……”,想爲栓子求情,但是,因爲看到正華氣得滿面通紅而不敢說出口。
最終,正華咬咬牙,背轉身去喝道:“把李副官給我……關到禁閉室去!!!”兩名戰士聽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識的“啊”了一聲,叫聲“團長,這……”小耿也上前懇求道:“團長,您……”
正華一拍桌子,怒喝道:“愣著幹什麼?趕快執行!!!”兩名戰士無奈,只得上前說聲:“李副官,走吧。”栓子低著頭,跟著兩名跟士走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正華和小耿,正華面朝裡面良久無語,小耿小心的立在後面,看得出正華火氣未
消,肩膀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賀正華和栓子從小一塊長大,十多年來,這是第一次衝栓子發火。
半晌,賀正華用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轉過身來,說聲:“走吧,我們去看看伍營長。”臨出門時,正華的身子突然晃了一晃,猛然一下撞在門框上。
小耿趕緊上前攙住,叫聲:“團長……”正華重重的吐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我沒事。”一面說,一面大步往戰地醫院走去,小耿急忙快步跟上。
戰地醫院的病牀上,伍春打著吊針,昏迷不醒。陳喜守在一旁,一見到團長,就趕緊起身招呼。
賀正華對醫生問道:“伍營長傷得怎樣?”醫生說道:“子彈頭已經全部取出來了,但是情況很不樂觀。”正華在病牀邊坐下,看著伍春,眼裡有淚光在閃。
醫生說道:“賀團長,您也別太難過,我們會盡力搶救的,不過,這萬一……”
賀正華“霍”的站起身來,背對著醫生顫聲說道:“不許對我說什麼盡力搶救的話,更不許有什麼‘萬一’,你們必須救活他!”
正華越說越激動,猛然迴轉身來,*視著醫生,說道:“你告訴我,要花多少錢,需要什麼藥,就是上天入地,我也要去弄來!”
醫生嘆道:“賀團長,這不是錢的問題,眼下也不缺什麼藥。現在唯的的希望就是伍營長自己的毅力了。”正華像沒有聽到一樣,仍然僵在那裡。
陳喜趕緊攙著正華:“團長,您先坐下。”一面又衝著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會意的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陳喜這裡也對小耿使了個眼色,兩人輕輕的走到外面。陳喜小聲問道:“李副官怎樣了?”
小耿輕輕嘆息一聲,說道:“那還用問嗎,團長大發雷霆,把李副官給關禁閉了。”陳喜吃了一驚:“什麼,關禁閉,團長對李副官也太嚴厲了吧?”
陳喜正說著,聽得小耿叫了聲:“張營長。”陳喜回頭一看,原來是張漢祥來了。小耿一見漢祥,趕緊迎上去叫聲:“張營長。”卻欲言又止。
漢祥問道:“小耿,有什麼話就說嘛。”小耿這才央求道:“張營長,李副官這次是有些冒失,但是並沒有違反軍紀,團長就把他關了禁閉,這處罰好像太重了些,您就替李副官說說話吧。”
漢祥搖了搖頭,說道:“你們啊,都枉自跟了團長這麼久,還不明白團長的這片苦心。”陳喜也要開口相求,卻見漢祥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別說了,我先去看看伍營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