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正華神色嚴峻的看了一下三營這邊的情形,然後對栓子吩咐道:“李副官,馬上集合警衛排,跟我走一趟。”
伍春趕緊拉住正華,說道:“團長,你不能去!”正華撥開伍春的手,說了聲:“伍營長,這裡交給你了!”然後就帶著警衛連往二營那邊趕去。
二營這邊,鬼子兵們已經在坦克車的掩護下,攻進了陣地,張漢祥正率領戰士們與鬼子進行肉搏戰。就在這時候,賀正華帶著警衛連趕到,大刀再次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警衛連的側襲,讓鬼子兵們在有些措手不及,漸漸的開始往後退。而坦克車來勢兇猛,撤退時卻顯得較爲笨拙。
聶永明排長抓住時機,指揮工兵們去炸坦克。聶排長自己也一連幾個滾翻,將炸藥包拉了引線,就要往坦克車下塞。然而,卻被鬼子的槍彈擊中,翻身倒地。
導火索在“茲茲”的燃燒著,永明掙扎著,準備將炸藥包扔過去,然而,因爲身負重傷而力不從心,眼看炸藥包就要在自己懷中爆炸!
就在這時候,賀正華趕了過來,將炸藥包奪過,迎著坦克車奔了過去!栓子見了,大驚失色,叫了聲:“團長,讓我去!”就要搶奪炸藥包。
賀正華大喝一聲:“滾開!”一肩撞開栓子,自己疾衝幾步撲到坦克車前。隨即“轟隆”一聲響,一團濃煙升起,坦克車頓時癱瘓在那裡。
而栓子也驚得肝膽俱裂,趕緊撲過去,與此同時,又有幾個鬼子趕了過來。栓子急忙揮舞大刀,將幾個鬼子一一解決掉。
這時候,濃煙漸漸散去,一個人影鑽了過來,正是賀正華。栓子趕緊上前攙住:“團長,您沒事吧?”
賀正華說道:“我沒事,快把聶排長送下去!”栓子答應一聲,立即安排一名警衛連的戰士將聶永明背上,離了火線。
就這樣,鬼子兵在二營官兵人人奮勇下,被趕出了陣地。張漢祥趕緊趁此空隙,指揮戰士們搶修工事,搬運彈藥,救助傷員。
賀正華急於想知道一營和三營那邊的情況,遂問道:“電話線什麼時候能修好?”張祥線回答道:“正在檢查線路。”
賀正華遂吩咐道:“命令通訊員立即跑步前去,務必要將一營和三營的情況報告給我!”就在這時候,有戰士跑過來報說:“團長,營長,鬼子又上來了!”
賀正華立即用望遠鏡一看,只見鬼子兵在與後續源兵會合後,又捲土重來,而且,這一波的攻擊,聲勢更爲浩大!
三營這邊,鬼子兵正在一路叫囂著,發起了瘋狂的進攻。伍春吩咐道:“弟兄們,節約子彈,等鬼子再靠近些。”
就在這時,通訊員躬著身一路小跑來到伍春跟前,問道:“伍營長,團長讓我來問您,這邊的情況怎樣了?”
話猶未了,一發炮彈在附近炸開,伍春趕緊與通訊員一同臥倒,隨即,伍春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由於震耳的炮聲接連不斷,通訊員不得不大聲重複道:“團長讓我問您,這邊的情況怎樣了。”
伍春聽了,焦急的說道:“還會怎樣?沒有援兵,彈藥也快耗光了,大不了與鬼子同歸於盡!”
說話間,伍春見鬼子已經漸漸*近,遂喝了聲:“弟兄們,給我打!”一面拔槍射擊,陣地上的各種輕重武器也對準鬼子發出一陣陣怒吼!雙方的槍彈交織在一塊,如同一片片密集的飛蝗一般。
陣地前,鬼子兵們仗著炮火的掩護,不前的往三營陣地*近。儘管三營的官兵們全力抗擊,但是,由於鬼子火力過猛,仍然一步一步的攻進了三營陣地!
伍春見狀,“唰”的一下抽出大刀,喝了聲:“弟兄們,陣地就是我們殉國的地方,大家和小鬼子拼個同歸於盡!”隨即一連砍翻兩個衝進戰壕的鬼子。
戰士們在營長的鼓舞下,無一退縮,用大刀或刺刀與鬼子兵展開了貼身近戰。陣地上,震耳欲聾的炮聲,已經被白刃戰的兵器撞擊聲所代替,偶爾也有零星的槍聲混雜其中。
混戰中,伍春見左側不遠處有個鬼子軍官,遂殺開一條血路衝了過去。鬼子軍官看到伍春的領章,也知道來者是個軍官,立即揮刀衝了過來。
伍春一側身,鬼子軍官的武士刀帶著一股寒風擦身而過。伍春順勢將刀往鬼子軍官頭頂削去,鬼子軍官急忙低頭避讓,險些被伍春削去帽子。
鬼子軍官一個旋身迴轉,刀鋒一卷,衝著伍春面門劈來。伍春將刀斜著一送,化解了武士刀下劈的力量,隨即將刀鋒一挽,將武士刀封了回去,反*那個鬼子軍官的面門。鬼子軍官全力封擋,仍然被劃傷了左肩。
伍春不容他喘息,一刀緊似一刀,鬼子軍官接連多處負傷,不敢再戰,虛晃一刀退走。伍春要追,卻又被幾個鬼子兵攔住去路。
肉搏戰進行了接近一個小時,雙方皆有較大的傷亡。日軍在三營官兵們的頑強阻擊下,始終難以再推進一步,不得不暫時退卻。
賀正華與張漢祥也剛剛帶著戰士們打退了鬼子的
又一次進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賀正華在陣地上巡視了一番,然後對張漢祥問道:“聶排長的傷勢如何?”張漢祥回道:“放心吧,沒有危險。”
隨即,通訊員前來報告:“團長,通訊設施已經修復,一營和三營的陣地都沒丟,只是……”通訊員說到這裡,就低下頭去。
正華趕緊追問道:“只是什麼?”通訊員說道:“弟兄們的傷亡較大,尤其是一營那邊,有接近半數的弟兄殉國。”
張軫師長的一一零師這邊,由於連日苦戰,兵力從原來的四個團,減損至不足四個營,無奈之下,只得撤退。隨即,張莊、李莊以及白山一帶被日軍佔領。
日軍司令部,司令官畑俊六接到戰報,興奮得幾乎要發狂,一面致電日軍各部嘉獎,一面傳下命令,乘勝進兵,企圖以一一零師爲突破口,對中國軍隊實行包圍,然後逐個吃掉。
戰壕內,殘餘的硝煙不時的飄過。雖然是已經是五月初夏的季節,但是,一進入夜晚,仍然陣陣涼風侵襲,陣陣寒意讓人難以抵擋,戰士們只能抱著槍,圍著火堆打盹。賀正華顧不得休息,與張漢祥一塊巡視防區。
在一堆篝火旁邊,正華看到衛生員正解開一病傷員的衣服,包裹胸上的傷口。那名傷員一見到正華,叫了聲:“團長。”
就要起身。正華趕緊上前蹲下身子,摁住那名傷員,說道:“兄弟,不要動。”隨即,正華看了看傷勢,然後對衛生員批評道:“這位兄弟傷得這麼重,爲什麼不送往醫院?”
不等衛生員回答,那名傷員就趕緊說道:“團長,您別怪衛生員,是我堅持要留下來的。”
正華說道:“那我就連你一塊批評,作爲傷員,保全自己,就是在爲我們保存一份力量。傷得這麼重還不下火線,簡直是在胡鬧。”一面又吩咐道:“衛生員,馬上把他送走!”
那名傷員說道:“團長,我不能走,我這條命是您給的,當初在南苑的學生兵團裡面,若不是您及時趕到,我早就死在東洋鬼子的刺刀下……”
原來又是南苑學生兵的成員,正華心裡不由得又是一陣刺痛,猛然轉過身去,喝道:“你別說了。不管怎麼樣,你都非走不可,否則,我就把你們排長給撤了!”
夜深了,篝火即將燃盡。賀正華等人找了個避風的轉角處,靠著戰壕壁坐下,雖然經過了一整天的苦戰,早已筋疲力盡,但是,眼下殘酷的局勢,使得大家都沒有絲毫的睡意,只是默默的坐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