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美娟來到堂屋,對胡媽說道:“胡媽,你去向機關長報告,我這裡一切順利。”胡媽往西屋那邊看了看,有些不放心的說道:“你們可不能大意啊,萬一賀正華……”馮美娟笑道:“胡媽,你就放心吧,就算萬一賀正華有詐,我們手裡不是還有一張王牌嗎?”
馮美娟安排好,又用兩隻精細的瓷碗盛著荷葉粥,端進西屋,放在炕桌上。婉茹不知道馮美娟這樣做是何用意,不由得目不轉精的看著她。
馮美娟拿出一個小包,得意的對婉茹問道:“這是什麼,你知道嗎?這是氰化鉀,只要那麼一點,就可以讓人在十秒鐘的時間,舒舒服服的,不知不覺的永遠睡著了。”
馮美娟說完,小心翼翼的將氰化鉀藥粉抖進其中一碗荷葉粥裡,用她那纖纖玉手拈著一隻小勺,慢慢的攪拌均勻。婉茹見了,料想馮美娟要對自己下毒手,遂冷笑一聲,說道:“你認爲我怕死嗎?”
馮美娟依然是一個甜甜的笑,似乎面對一個好姐妹一樣親切,說道:“你先彆著急,想死還不容易嗎?只是還沒到時候,這是給賀正華準備的,我要你先看著賀正華死,然後再輪到你。”
得知馮美娟準備先害死正華,婉茹這才緊張起來。婉茹不知道自己現在對正華是擔心還是怨恨。
但是,不管怎麼說,婉茹還是不忍心看著正華落入陷井,遂對馮美娟哀求道:“正華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爲什麼要害他?我求求你,就放過他吧,要死就讓我死好了,只求你們放過正華。”
卻見馮美娟冷笑道:“你以爲你救得了他?我告訴你,凡是和帝國作對的人都必須死,所以,賀正華他是非死不可的。”婉茹聽了,禁不住眼淚奪眶而出,一面悲憤的說道:“馮美娟,你是個魔鬼,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馮美娟看著婉茹傷心的樣子,不禁得意的說道:“是啊?還是先想想你和賀正華的下場吧。今天放學的我會把賀正華引誘來的,我要你親眼看著賀正華怎麼成了風流鬼。男人啊,都是這副德性,像只饞嘴貓似的,他也應該爲自己的嘴饞而付出代價。”
婉茹悲憤之中,決定拼個魚死網破,遂猛然患起身,衝著馮美娟一頭撞去。不料,馮美娟身手敏捷,閃身避開,隨即“啪”的一巴掌將婉茹扇倒在地。馮美娟衝著婉茹冷笑一聲,命令另個兩個日本特務:“把她給我看好了。”
那兩個日本特務答應一聲“嗨”!隨即用毛巾將婉茹的口塞住。馮
美娟自己則起身往學校而去。
校園內,似乎一切如往日,正華依舊在放學時間與美娟約會。這時,兩人都是心知肚明,這也許是一場最後的較量,但是,在這場戲落幕之前,各自的角色還得繼續扮下去。而正華心裡還多一份牽掛,那就是婉茹的安危。
夏季的校園,映入眼簾的總是誘人的一片綠色,美娟輕輕的玩著楊柳枝,更是顯得那麼清純。
美娟一邊玩著楊柳枝,一邊說道:“每到夏天,胡媽總是給我煮荷葉粥解解暑氣,胡媽做荷葉粥的手藝,那可是一流的,要不,你今天去嚐嚐。”
正華求之不得,興奮的說道:“有這樣的好東西,爲什麼不去呢?快走吧,二柱的車還在外面等著呢。”美娟拋過去一個媚笑,說道:“瞧你這個饞相。”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出校門。
二柱已經等候多時,一面正華和美娟出來,急忙打開車門,說道:“少爺,馮小姐,你們來了?”
正華就要請美娟上車,美娟卻眨了眨眼,說道:“我要你去我家做客,讓一個開車的跟在我們身後,多掃興啊,我們自己叫黃包車得了。”
正華笑了笑,說聲:“好吧,聽你的。”一面對二柱說道:“二柱,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二柱趕緊勸道:“少爺,這可不行,老爺和夫人要是知道了,會責怪我的。”
正華笑道:“二柱,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二柱還想勸說,正華一擺手,說道:“二柱,聽我的,就這麼定了。”一面轉身叫了兩輛黃包車,和美娟登車而去。
婉茹此刻仍在西屋內,被兩個日本特務緊緊的看守住。太陽漸漸西沉的時候,窗外傳來正華與美娟說話的聲音,漸漸進入堂屋,又轉進東屋去了。婉茹心裡著急,想盡力掙扎起來,卻被兩個日本特務緊緊的摁住,動彈不得。
馮美娟將賀正華引進東屋後,說道:“你先坐坐,我到西屋去叫胡媽。”正華似乎不太在意的答應了一聲,自顧欣賞著牆上的字畫。
美娟進入西屋,見一切正常,遂放下心來,也不說話,只是用一個勝利得帶著挑釁的眼光,得意的掃視了婉茹一眼,然後將桌上的兩碗荷葉端走。婉茹想掙扎起來,卻被兩個日本特務緊緊的摁住。
美娟將兩碗荷葉粥端進東屋,放在書案上,一面笑盈盈的招呼道:“正華,別看了,快過來喝荷葉粥吧,涼涼的,正好解暑。”只見那兩碗荷葉粥清香撲鼻,色澤誘人。
正華卻不在乎荷葉粥,而只是一個勁的衝著美娟看。美娟被看得兩頰飛紅,說道:“正華,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你又不是第一天認只我。”正華笑道:“虧你還是國文系的,難道就忘了‘緩歌慢舞凝絲竹,盡日君王看不足’嗎?”
美娟打趣道:“喲,還自比唐明皇呢,莫非,你也想擁有‘三千佳麗’不成?”正華湊到美娟耳邊,親暱的說道:“我可不敢奢望‘三千佳麗’,縱然有,也只願讓你‘三千寵愛在一身’。”
婉茹聽到東屋那邊傳來正華與美娟的對話,不由得如刀絞,心中對正華又是怨恨又是擔憂,無論怎樣,婉茹始終難以割捨往日和正華的那份情感,更不願看到他……,婉茹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此時,院門外面,那兩個黃包車伕仍在那裡等候,同時,也小心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就在這時候,大搖大擺的走來了兩名警察,不由分說,就坐上黃包車,吆喝道:“全聚德!”
那兩個車伕沒想到半路殺出程咬金來,趕緊點頭哈腰的說道:“哎,老總,真是對不住,這車早有人訂了。”那兩名警察勃然大怒,罵道:“媽的,怕老子不給錢,還是怎著?再羅嗦,看老子砸了你的破車!”
兩名車伕見狀,只得暗自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拉著那兩名警察往全聚德方向奔去。
兩輛黃包車很快轉入一道衚衕裡面,兩名車伕交換了一下眼神,猛然一同將車停了。那兩名警察不知兩個車伕是何意,其中一個從後面踹了車伕一腳,喝道:“媽的,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給老子停下來了?快走啊,要是去晚了,別怪老子不給錢啊!”
那兩名車伕迴轉身來,冷笑道:“你們自己說怎麼回事呢,要怪,只能怪你們有眼無珠,讓我們最優秀的大日本帝國特工,來伺候你們這兩個劣等民族的警察,你們自己說,該不該死?”
那兩名警察這才大驚失色,結結巴巴的說道:“啊?!你們,你們是日本人啊?!”那兩個日本特務獰笑著,抽出了匕首。
兩個警察驚慌失措,連連告饒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千萬別這樣,這事都怪我們有眼無珠,請兩位大爺開恩饒恕我們這一回吧。”那兩個日本特務哪裡肯聽,漸漸的*到跟前,舉著匕首衝著兩個警察就扎。
不料,匕首還未扎到那兩名警察身上,卻見那兩名日本特務身子晃了晃,撲身便倒,後心上各插有一把飛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