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崗的哨兵見了,立即端著槍大喝道:“什麼人,站住!”那四個人對哨兵的喝止毫不理睬,像是在欣賞風景一樣,一路說說笑笑的,仍然往哨兵這邊走來。
哨兵見了,立即舉槍瞄準,喝道:“你們要是再上前一步,我可要開槍了!”那四個人仍然不予理會。
突然間,這四個人都嘻笑著,撲上來抓住哨兵手裡的槍,說道:“這是什麼?讓我看看。”一面就想奪去過。
白班長看得真切,立即率領戰士們衝出掩體。那四個人沒料到會有埋伏,情急之下就要開溜。戰士們哪裡容得,立即撲上前將四人一一拿住。
這其中一人趕緊陪笑道:“長官,別誤會,我們只是來這裡遊玩,不小心衝撞了長官,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這一回吧。”
白班長命令戰士:“給我搜!”幾名戰士將四個可疑人員的渾身搜了一遍,卻一無所獲。那幾個人更加得意,說道:“長官,我們真的是來遊玩的,您就放了我吧。”
白班長看了看這幾個人,覺得他們心懷叵測是不用置疑的,但是,卻找不到任何證據來加以證實。
白班長想了想,命令戰士們先將這幾個人帶到附近的一間草屋裡面看管起來。
臨近黃昏時分,偵察員小楊趕來配合,白班長將情況說明,兩人商量了一下,定下一條計策。
到了吃飯時間,戰士們都三三兩兩的或蹲或坐在地上吃飯。按照白班長的吩咐,有戰士給那幾個可疑人員也送去了晚餐,放在炕桌上,每份晚餐還用小茶盞盛了些許茶水。然後對那幾個人說道:“先吃飯吧,你們的具體身份我們還要做進一步的調查。”
送飯的戰士出去後,那幾個人低聲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吃飯再說。只見那幾個人先對著炕將鞋脫下,鞋尖朝著裡面放好,然後上了炕,圍著炕桌坐下。
在這麼熱的天,又被關了整整一個下午,這夥人早已渴得難當,因此,都不忙著吃飯,而是先抓起茶盞喝水,然後再開始吃飯。
這一整個過程都被窗外的一名戰士看在眼裡,這就是偵察員小楊。
隨即,小楊走了進來,漫不經心的問道:“幾位對日本茶道好像很熟悉吧?”那幾個人趕緊說道:“這位兄弟太會開玩笑了,我們怎麼會熟悉日本茶道呢?”
小楊又問道:“那幾位對日本人的生活習慣一定是非常瞭解羅?”
其中一人笑道:“兄弟,您這就更是在開玩笑了,我們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怎麼會了解日本
人的生活習慣呢?”
小楊聽了,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這就對了。”隨即,小楊將手拍了三下,白班長立即帶著一隊戰士衝了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炕上的四個人給綁了個結實。
那四個人又驚又怒,掙扎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小楊笑道:“做什麼,你們裝過頭了!”
那四個人趕緊分辨道:“長官,我們沒裝,我們確實是中國人。”小楊笑道:“我一開始就在注意你們,從你們喝茶的舉止上來看,那是對日本茶道非常熟悉的人才會這樣做,還有,你們在上炕的時候,將鞋尖朝著裡面放好,這也是日本人的生活習慣,以及你們上炕之後用餐的一舉一動,沒有多年的日本生活,那是想模仿出來都不可能的,幾位還什麼好解釋的嗎?”
那四個日本人這才無話可話,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像四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那裡。
小楊接著說道:“其實一箇中國人懂得日本人的茶道和熟悉日本人的生活習慣,這原本並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但是,你們爲什麼要百般遮掩?這反而讓你們露了馬腳,你們是日本特務!”
白班長這裡對戰士們吩咐道:“押到橋下去,立即正法!”幾名戰士應了一聲,一手執著大刀,一手像拖死狗一樣,將幾個日本特務拖了出去。
白班長這裡握住小楊的說道:“小楊,這多虧了你啊,不然的話,我還真找不出一點破綻來。”
小楊笑道:“白班長,您不用這麼客氣,不過,爲這幾個傢伙折騰了這麼久,我還真是餓了。”白班長笑道:“那還用說,走吧,一塊吃飯去。”
田代皖一郎得到報告,不禁惱怒的說道:“帝國的特工竟然會裁在支那特工的手裡,這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鬆井久太郎在旁邊說道:“司令官閣下,這事是屬下用人不當,屬下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田代氣哼哼的說道:“現在還不是誰來承擔責任的時候,盧溝橋一帶的戰略位置是無可替代的,必須進一步摸清那一帶的地形和支那軍隊的佈防情況。”
鬆井聽了,立即“嗨”了一聲。田代又叮囑道:“這一次,你可要仔細了,絕對不允許再次出現失誤!”
星文這裡也得知了白班長除掉日本特務的事,對全班的戰士都進行了嘉獎,同時,對防區的警戒更加嚴密。
幾天後的一個早上,金振中營長剛剛回到辦公室,就聽到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振中趕緊上去接了起來,電話裡面,
聽得偵察員報告道:“金營長,有五個形跡可疑的人穿著學生裝,正從豐臺方向往盧溝橋靠近。”
振中放下電話,立即命令往盧溝橋上增派崗哨,來人一旦做出可疑行徑,立即採取相應的行動。隨即,一隊戰士跑步出了西門,在盧溝橋上按十步一崗的設置。
過了不一會,振中又接到偵察員的報告,又有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員乘坐黃包車,也是從豐臺方向往盧溝橋靠近。
緊接著,偵察員的報告不斷:有一羣騎自行車的和乘著日本軍用小汽車的人,都在趕往盧溝橋。隨後,這些人幾乎在同一時間趕到橋頭。
振中放下電話,沉思道幾路人馬同時達達盧溝橋,這絕對不是偶然巧合。加緊調派人手,注意來人的一舉一動。
盧溝橋頭,二十九軍的戰士正與那羣可疑人員進行著無聲的較量。那羣可疑人員會合之後,先打量了一番中國哨兵,然後又四下裡看了看,接著,又相互嘀咕了幾句。
二十九軍的戰士們則是一面堅守在崗位上,一面注視著這夥人的一舉一動。稍後,只見這夥人取出照相機,開始“咔嚓、咔嚓”的拍起照來。
中國哨兵見了,立即上前制止道:“這裡是軍事管制區,不許拍照。”那幾個人對哨兵的制止卻置之不理,仍舊拍照。
戰士們見了,遂撲上前去奪過相機,雙方頓時爭執起來。爭執當中,有戰士率先奪下一個相機,立即打開機蓋,將膠捲扯出來曝了光。那個探子頓時氣急敗壞,轉身從車上抓起一把勃寧朗手槍!
中國哨兵看得真切,不等他轉過身來,就果斷的一刀從後劈去,只見萬點桃紅飛濺,那個探子未及哼聲,就被砍倒在地,頓時氣絕身亡。
其餘的探子見了,不敢再逞強,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被中國哨兵沒收了相機等物,有的鑽回車上、有的徒步,狼狽的往豐臺方向逃去。
田代再一次接到了偵察失敗的報告,卻沒有像上次一樣發怒,只是陰沉沉的說道:“看來,支那人是早有防範,我們想進一步的獲取情報已經不容易了。”
鬆井在旁邊說道:“司令官閣下,支那人防範這樣嚴密,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田代胸有成竹的說道:“鬆井君不用著急,我們的手裡不是早就掌握了一份致命的情報嗎?這可是一木君的功勞啊。不過,可憐的支那人至今還矇在鼓裡呢。只要時機成熟,我們隨時可以對支那人展開致命的打擊,用支那人的話來說,這將是一招威力無比的‘殺手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