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部這個時候正在召開著高層將領的軍事會議,聽得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將說道:“各位,北平是座什麼樣的城市,我們都不會感到陌生,而對於支人那來說,這座城市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代表了整個支那國。這平津一帶,歷來就是支那國的政治、軍事、經濟、文化核心,北平更是居於核心之中,也就是支那國的象徵之一。”
加代中將起身問道:“司令官閣下,照這樣來說,我們是不是隻要完全佔領了北平,支那的其他地方是不是就會不戰而降了呢?”
田代自負的說道:“完全有這可能,各位請想想看,如果一座能夠代表國家的城市被佔據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個國家已經沒有了希望,很快就會被滅掉!”
接著,田代又指著地圖說道:“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帝國的駐軍不斷在北平城裡推進,只有西南面的盧溝橋還在宋哲元的二十九軍手中。對於二十九軍,我們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戰鬥力,因此,不能輕視他們。而且,盧溝橋這時候已經成了北平對外聯絡的唯一通道。因此,要想徹底控制北平,盧溝橋的戰略地位對雙方來說,都是不言而喻的。”
與此同時,駐守在盧溝橋的馮治安將軍也看到了這一點,更是不敢有絲毫的鬆懈。這時候,外面傳來一聲:“報告!”馮將軍吩咐一聲“進來”。
卻見吉星文團長匆匆趕了進來,叫了聲:“師長!”馮將軍說道:“紹武,這裡沒有別人,來,坐下說話。”
星文應了一聲,來在馮將軍辦公桌對面坐下,然後說道:“姐夫,日本人最近突然在良鄉、長辛一帶集急大量人馬,據偵察員報告,約有六七千人,具體的行動意圖目前還不太明確確。”
馮將軍聽了,也禁不住緊張起來,說道:“目前,盧溝橋以敵我雙方來說,戰略意義非同一般,盧溝橋的得失,將直接關係到北平的得失,再甚者,關係到整個華北的安危。”
吉星文又說道:“是啊,姐夫,日寇慣用蠶食的手段,企圖最終達到吞併整個中國的目的。”
馮將軍想了想,對星文吩咐道:“星文,我立即向宋軍長報告這事,你就先回去,無論日本人的目的是什麼,我們都要隨時做好戰鬥準備。”星文應了一聲,起身辭去。
兩天後的一個凌晨,二一九團的戰士們還未開始出早*,吉星文的住處就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同時有個焦急的聲音在喊道:“團長,我是小丁,有緊急情況。”
吉星文的警
衛員小馬一咕碌的翻身而起,急忙去把門開了。小丁帶著一股寒風奔進屋來。
吉星文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小丁,有什麼事?”小丁答道:“團長,剛剛據偵察員報告,鬼子在大規模集結,行動目的不明。”星文立即命令道:“全團緊急集合。”
凜冽的寒風中,各營的戰士們都迅捷作好了戰鬥準備,等待著打響的那一刻。稍後,偵察員急充充的跑來報告:“團長,鬼子集合好隊伍,往野外演習去了。”
長辛店附近,帶隊的鬼子軍官指著遠處的一片小樹說道:“帝國的精英們,那裡就是北平城,是支那國的象徵之一,爲了帝國的利益,我們應該怎樣做?”
鬼子們都近乎發狂的叫囂道:“佔有它!”指揮官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按照不同的兵種,進行攻佔北平的模擬演習。
田代這邊由幾個高級軍官陪著觀看演習。河野遞上望遠鏡,討好的說道:“司令官閣下,請您多多指教。”
田代看著鬼子兵的演習,臉上不由得漸漸的變了顏色,隨即罵了一聲:“八嘎!”河野等人驚疑不定,不知道田代爲什麼要發火。
末了,田代氣哼哼的吩咐道:“今天的演習結束後,命令所有大佐以上的軍官立即前來開會!”
三十七師師部,馮治安將軍也得到了日軍進行大規模演習的消息,遂立即用電話向宋哲元軍長報告。
電話那頭傳來宋哲元的聲音:“仰之,你們要密切注視日本人的動向,但是,一定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也許,日本人是隻想炫耀他們的武力,暫時還不會有什麼其它的意圖。”
放下電話後,馮將軍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他覺得日本人的用意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日軍這時候已經演習完畢,大佐以上的軍官都接到田代皖一郎的命令,趕來開會。
會議室內,田代用咄咄*人的眼光掃視了到會人員一眼,然後問道:“各位,你們當中有誰能告訴我一下,我們舉行這樣大規模的演習,目的是爲了什麼?”
會議室內的一片沉悶,沒有誰能摸透田代的用意。
隨後,田代哼了一聲,接著說道:“怎麼了,沒有人知道?”
田代再次用犀利的眼光掃視了一圈,然後點道:“河野君,請你來告訴我。”河野站起身來說道:“司令官閣下,我們演習是爲了進攻北平做準備。”
田代冷冷的說道:“對,爲進攻北平做準備。”
接著,田代猛然提高了聲音
咆哮道:“可今天的演習是這麼做的嗎,有誰敢和我說,他所率領的那一部是盡了全力的?!”鬼子軍官們聽了,一個個都低下頭,不敢吱聲。
田代氣呼呼的繼續說道:“天皇陛下把我們派到支那國來,是對我們寄予了莫大的厚望,我們肩負著爲帝國開創新的利益的重任,可是,今天的訓練,對得住天皇陛下的信任嗎?在我看來,今天所謂的演習,完全是一場兒戲!一旦我們真的要發起進攻,像今天這樣,能戰勝二十九軍嗎?”
田代重重的呼了口氣,然後說道:“從明天開始,我親自帶隊演習,要讓你們知道,什麼才能算是真正的演習!”然後,田代也不宣佈散會,獨自氣哼哼的摔手而去。
第二天,東方尚未發白,七千鬼子全都起身了,開始了第二天的演習,仍然以北平爲假想的目標。田代親自揮指,鬼子從官到兵誰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半個小時以後,已經臨近小樹林,鬼子兵們在田代的號令下,在雪地上匍匐前行,泥漿和融化了的雪水鑽進鬼子衣褲裡面,但是,誰也不敢抖一抖,撓一撓,因爲,一旦被軍官看見,將會遭到一頓殘酷的毆打。
稍後,一條約五六米寬的冰水混合的河溝橫在面前,領頭的鬼子正準備趟水而去,田代卻下令順著河溝急行軍。
一時間,鬼子們卟嗵卟嗵的趟進河中,順著河溝奔跑,濺起一片片冰水和泥漿。有的鬼子鞋子被淤泥陷住了,也顧不得拔,只好赤著腳在冰水泥漿裡面奔跑。
就這樣,在田代皖一郎的親自監督下,七千鬼子兵進行了爲期十日的魔鬼般的訓練。
河間這邊也得到了日軍舉行大規模軍事演習的消息,單副官說道:“師長,日本人這樣做的目的,會不會是即將對我們發動大規模的進攻啊?”
趙將軍說道:“這很難說,那些所謂的什麼‘和約’‘協議’,向來都只是要求我們單方面的遵守,而對日本人來說,卻是廢紙一張,毫無約束作用。日本人向來是沒有信義可言的,隨時有可能對我們發動突然襲擊。”
趙將軍來回走了幾步,低頭思索了一番,然後對單副官吩咐道:“永安,馬上擬電。”
單副官立即備好紙筆準備記錄,聽得趙將軍口授道:“日寇連續十日軍演,居心叵測。在防範日寇發動突襲之餘,我軍也應針鋒相對,爲此,特呈報軍長,擬在固安一帶近期舉行軍演,以壯我軍威,滅日寇之氣焰。”
隨即,單副官請趙將軍簽了字,立即送往報務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