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將軍笑道:“軍長,您就放心吧,到時候,我們隨機應變,要讓日本人知道,這是在我們的領土上,我們纔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趙將軍的話,讓宋哲元信心倍增,用力的在桌上擂了一拳,激動的說道:“好,舜臣,到時候,讓日本人再好好認識一下你這位大戰喜峰口的前敵總指揮,免得他們‘好了傷疤忘了痛’!”
隨即,宋哲元又和馮冶安將軍通了電話,馮將軍的態度也是在小日本跟前絕對不能示弱,藉此機會好生給小日本一點顏色看。
看著趙、馮兩員大將如此鬥志昂揚,宋哲元越發精神抖擻,決心要在“鴻門宴”上和小日本一較高下!
北平這邊,日本華北駐屯軍司令官田代皖一郎和特務機關長鬆室孝良也正在精心策劃著。
他們這次設宴的目的,就想伺機用武力威脅冀察當局要員和中國守軍的主要將軍,企圖達到兵不血刃而佔領盧溝橋的目的。
鬆室正對田代問道:“司令官閣下,您認爲宋哲元等人會應邀前來嗎?”
田代得意的說道:“他們要是不敢來,那就是他們已經認輸了,如果來了,在帝國精英面前,也不得不低頭。所以,這一回,他們來與不來,結果都是樣,那就是輸!”說著,兩人都禁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六月六日這天,懷仁堂內設下六張席桌,名爲“聯歡會”,實際卻隱藏著騰騰殺氣。
早上九點剛過,華北特務機關顧問鬆島、櫻井就帶著日軍連以上軍官趕到現場。
當下,旅團長河邊正三按照鬆室事先的吩咐,指揮著日本軍官們分坐在六張桌旁邊,意在對宴會形成包圍局勢。這羣日本軍官個個腰懸武士刀,使得懷仁堂內更顯得殺氣瀰漫。
稍後,鬆室也帶著隨從來到,鬆島和櫻井趕緊迎上前去將情況作了報告。鬆室點了點頭,帶著一副冷硬的神情,走到主席桌旁邊坐下。
臨近十點時分,宋哲元軍長偕同副軍長兼北平市長秦德純,以及趙登禹、馮冶安、董升堂、何基灃等幾位將領到來。
吳佩孚作爲社會名流也應邀而至。鬆室見了,立即起身相迎,在場的日本軍官也齊刷刷的起立,看似對中國軍官以禮相迎,暗中卻一個個緊攥緊武士刀柄,企圖以此來威脅中國軍官。
當下,鬆室請宋哲元、秦德純和吳佩孚與自己一同坐在主席位。主席位旁有設有兩張空桌做爲上菜之用。
而鬆島、櫻井等人臉上帶著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將趙將軍等人分散
請入六張席桌,每一箇中國軍官身旁都有一名日本軍官,企圖以此對中國軍官形成監視的局面。
趙將軍等人已然看出鬆室的用心,對此只是微微一笑,神色泰然的入席。
雙方入座後,鬆室就起身致歡迎辭:“我們大日本帝國與中國咫尺爲鄰,兩國之間,文種相似,又交往多年,親善之情,不言而喻。爲此,鄙人特意在此設下聯歡會,欲與宋委員長一行把酒言歡,爲兩國親善而各盡其力。”話音剛落,日本軍官立即用掌聲爲鬆室捧場。
隨後,宋哲元也起身致謝:“既蒙鬆室君誠意相邀,宋某等人不勝感激,宋某等人願爲兩國之事竭盡全力,以不負國人之重望。”
宋哲元在講話時,有意避開“親善”兩字,雙方都心知肚明,卻誰也不點破。而中國軍官們也爲宋軍長的講話而鼓掌捧場。
隨後,鬆室吩咐上菜,只見侍者們來回穿梭,將一道道佳餚送上堂來。每張桌席前,又有專人斟酒,將一隻只大杯斟得滿滿的。
這是鬆室使出的第一招,想讓日本軍官與中國軍官比酒量。當下,鬆井端起酒杯,說聲:“請!”然後一仰脖子幹了一杯,以示先乾爲敬,然後,以挑釁的眼光注視著中國軍官。
宋哲元當然明白松室的用意,率先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趙將軍等人也不肯示弱,也紛紛將杯中酒乾了。
席前的侍者見了,立即又將酒杯滿上。一連幾巡酒過後,雙方都人難以支撐,起身離席。
馮治安師長和董升堂團長支強撐著來到盥洗間,吐過之後,馮師長問道:“升堂,還行嗎?”董團長說道:“師長,您放心吧,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向日本人認輸。”
馮師長說道:“那好,我們回去,接著再喝!”
日本人那邊的情形也大致相同。就這樣,雙方拼了一陣酒量,最終鬥了個半斤對八兩,沒分勝負。
鬆室見這一招沒能奏效,遂對鬆島使了個眼色。鬆島頓時藉著酒勁,狂吼一聲,跳到一張準備上菜的空桌上,伸胳膊翹腳腳的跳起了日本舞。
稍後,鬆島又拔出武士刀一陣狂舞,在宴會廳裡面捲起了一陣狂風。日本軍官見了,發出一陣陣野狼般的嚎叫,爲鬆島助威,企圖以此來震懾中國軍官。
然而,鬆室等人的算盤打錯了,他們所面對的是二十九軍的軍官們,二十九軍從上至下,一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日軍的挑釁,只會激起他們的憤怒,激起他們更加旺盛的鬥志!
當下董升堂旅
長起身離座,一緊衣袖,隨即拳腳生風,打了一套八卦掌。中國軍官們頓時齊聲叫好!
李致遠旅長也來到席前打了一套花拳,中國軍官們這裡采聲不絕,漸漸扼制住了日方的氣焰。
而董旅長在武術方面最拿手的,就是他的滾堂刀。舞過拳腳之後,董旅長又從侍從手中接過大刀,在堂前舞了起來,堂前頓時一片寒光閃閃,颯颯勁風捲起,使人不寒而顫。
趙登禹將軍見了,率先叫了一聲“好”!隨即帶著中國軍官們鼓起掌來。鬆島螃蟹般的刀舞頓時失色。
鬆室見第二招被中方挫敗,也不動聲色,只是暗暗對另外兩個日本軍官遞了眼色,那兩個日本軍官立即跳上桌去,得意洋洋的唱起了嗚哩哇啦的日本歌。
中國軍官們雖然聽不懂那兩個日本軍官唱的什麼,但是,從其神情上也能得知,無非是在炫耀日本國和日軍。
當下,宋哲元也對何基灃旅長略一示意。何旅長立即躍上另一張空桌,亮開嗓子唱起了頌揚華夏民族的《黃族歌》:黃族應享黃海權,亞人應種亞洲田;青年,青年,且莫同種自相殘,坐教歐美著先鞭。不怕死,不愛錢,丈夫絕不受人憐。
有了何旅長領頭,中國軍官們立即齊聲相和。一時間,中國軍官們氣貫長虹,歌聲渾厚有力,一股浩然正氣迴盪在天地之間,山川也爲之頷首。日本軍官的囂張氣焰再一次被壓了下去。
鬆室平了一招之後又連輸兩招,臉上雖仍然強自鎮定,內心已經開始有些不安,遂使出了第四招,提出比書法。
當下,日本士兵取來文房四寶。這一次,鬆室孝良親自上陣,筆走龍蛇,寫了一個“飛”字。
只見筆法蒼勁有力,非同一般。日本軍官們見了,全都瘋狂的爲鬆室喝彩。鬆室更是認爲這一招穩*勝券,得意之下,禁不住用挑釁的眼光掃了宋哲元等人一眼。
在座的中方人士當中,吳佩孚的書法堪稱一絕,登門求字的人常絡繹不絕。但是,此時的吳佩孚已是醉眼朦朧,不勝酒力。
趙登禹將軍見了,微微一笑,就準備上起身上前接招。卻沒料到吳佩孚猛然步履踉蹌的撲上前去,將筆提了起來。
吳佩孚此舉讓宋哲元等人心下都猛然一陣緊張。宋哲元原想這一招由趙將軍來接,以趙將軍蒼勁的筆力和豪情,定能讓鬆室討不了好去。
卻沒料到吳佩孚突然醉薰薰的闖上前來,接下了一這招。宋哲元等人見吳佩孚醉成這樣還來接招,手心裡都禁不住捏了一把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