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春節,河間城的熱鬧自是不必說,附近的鄉村也是喜氣洋洋。這天,後陳莊上來了一夥舞八仙的,辛苦了一年的鄉民們難得年底得以輕閒一陣,紛紛趕來觀看,不住的喝采叫好。
這當中,有一個從城裡來的西裝革履的闊少,在一夥跟班的簇擁下,看得喜笑顏開的,也不住的跟著叫好。
黃昏時分,闊少玩得心滿意足,在一夥人的簇擁下,坐著滑竿準備回城。
離了後陳莊約五、六裡遠的樣子,聞得兩旁荒草叢中一陣響動,猛然竄出十二三個彪形大漢,有的手持鋼叉、砍刀,還有的持有盒子炮。
那個闊少見了,頓時慌了手腳,哆哆嗦嗦的說道:“幾位好漢,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千萬別動傢伙。”
那個帶隊的小頭目見闊少嚇得這樣,禁不住得意的冷笑道:“還算你識相,那就少給你一些苦頭吃,跟我們走一趟吧。”說著,就有匪徒上來要蒙闊少等人的眼睛。
沒料到匪徒剛一接近那個闊少,就被那個闊少出其不意的一把抓住他的手一扭,將他擒了起來。
隨即,那個闊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槍,頂著那個匪徒的太陽穴,一面大喝一聲:“都別動!”
這個變化太過突然,在場的人看清幾乎都還沒看清那個匪徒是怎樣被闊少制服的。那個小頭目也沒料到闊少會突然有此舉,大驚之下,趕緊舉槍要打。
卻聽得“叭”的一聲,闊少的槍先響了,將小頭目的槍打飛,小頭目的手也變得血淋淋的,痛得小頭目哇哇怪叫。又聽得闊少喝道:“誰也別動,否則,我讓他第一個報銷!”
闊少身邊的跟班也在這一瞬間同時行動,出其不意的將羣匪制服。那個小頭目捂著流血的手,驚恐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卻見這夥人哈哈大笑起來,那個闊少說道:“問這麼多幹什麼,一會你們就知道了。”隨即,聽得那個闊少叫了聲:“伍連長!”伍春應聲上前。賀正華吩咐道:“把他們押回營部去!”
營舍裡面,張漢祥一面換衣服,一面說道:“正華,我還真沒想到你原來會演戲啊,剛剛你那嚇得哆哆嗦嗦的樣子,可裝得真像啊。”
栓子說道:“漢祥哥,您還不知呢,少爺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也經常參加一些劇社的演出,學過一些文明戲劇。”
賀正華笑道:“栓子,這有什麼好說的,這些在‘活趙雲’伍老闆跟前,那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伍春笑道:“
我招誰惹誰了啊?又讓你給打趣了一回。不過,這話說回來了,今天弟兄們都配合得不錯呢,而且,正華,你比上次在張北那邊剿滅羅老耗子的時候,演得更加精彩。”
說話間,幾個人都換好了軍裝,賀正華說道:“走吧,一塊去審一下,看看能有什麼結果。”
審訊室內,那個小頭目哀告道:“長官饒命啊,算我有眼無珠,只要你們不殺我,叫我幹什麼都行啊。”
張漢祥冷笑道:“這麼快就下軟蛋了,早幹什麼去了?”那個小頭目說道:“長官,只要您饒我一命,從今往後,再也不敢爲非作歹了。”
賀正華說道:“你只是一個小頭目,如果你身上沒有什麼血債,又肯配合我們的話,我們可以考慮對你從輕發落的。”小頭目立即如同雞啄米一般的連連點頭,說道:“長官,您儘管問吧,我只求能保住一條小命。”
審訊過後,正華來到師部向趙登禹將軍彙報情部。趙將軍讚賞的說道:“正華,你們做得不錯,終於打開了一個缺口,來吧,說說你們審訊的結果。”趙將軍說著,帶著正華一塊坐下。
賀正華說道:“師長,據那個小頭目的交待,他們共有小山頭十二處,每處有二三十人,每個山頭的地點和通道及武器裝備也都作了詳細的交待。但是,最難的是他們的總舵,也就是夏大蓋的老巢,不僅地勢險要,而暗道甚多,就連那個小頭目自己都不瞭解。”
趙將軍說道:“能有這樣的收穫已經不容易了,我們先剿滅那些小山頭,就等於在砍樹之前,先將這棵樹的枝葉給去了,至於夏大蓋的老巢嘛,我就不相信他會不露出一點尾巴來。”
轉眼間,三天期限已滿,仍然不見夏大蓋有投降的意思,相反,各個小山頭的匪徒仍然不時的四處燒殺搶掠,令人防不勝防。趙將軍果斷的對單副官吩咐道:“命令賀正華和耿德星馬上到師部來!”
不一會,賀正華與耿德星相繼趕到師部,趙將軍說道:“夏大蓋這夥頑匪看來是鐵了心的要頑抗到底,我們不能再猶豫,否則,就會有更多的無辜百姓被他們殘害。”
賀正華與耿德星聽了都說:“師長,您就下命令吧!”趙將軍點了點頭,說道:“這次需要你們兩個營配合行動。賀正華營負責剿滅夏大蓋手下的十二處小山頭,先斬斷他的魔爪。而耿德星營則負責對付夏大蓋的老巢,待夏大蓋的小山頭被剷除後,一舉打掉他的老巢!”
山寨內,曹樹章向夏大蓋報告道:“大當家的,我
們的那些小山頭大多已被趙登禹派兵給端了,他們很快就會殺向總舵來的啊。”
夏大蓋聽了,咬牙切齒的說道:“媽的,這個趙登禹竟然和老子玩起真格的了,老子和你誓不兩立!”
曹樹章說道:“當家的,這可怎麼辦呢。”夏大蓋惡狠狠的說道:“怎麼辦?讓他們來啊,寨前寨後,這麼多明溝暗道的,只怕趙登禹他來得了去不了!”
夏大蓋一面說道,一面轉著手裡的幾個鐵球閉目養神。曹樹章見了,心裡暗自掂量了一番,也不再說什麼,躬身退了出去。
曹樹章畢竟老奸巨滑,心下早已清楚,趙登禹能率部日本關東軍手裡奪回喜峰口,一個小小的山寨想與之頑抗,無疑是以卵擊石。
因此,曹樹章立即回到自己的住處,將細軟收拾一番,準備開溜。就在這時候,卻猛然聽得寨中一片吵嚷聲,曹樹章驚疑不定,敢緊出來查看。
原來,趙登禹將軍已經派耿德星營前來攻山。在迫擊炮的威力之下,夏大蓋的明溝暗道都已經失去了了作用。
這時候,山寨裡面一陣陣炮聲震耳,硝煙迷漫,一道接一道的工事被催毀,匪兵們驚慌失措的四下亂竄。
夏大蓋強自鎮定,想指揮羣匪負隅頑抗,歇斯底里的吼叫道:“夥計們,都別慌,聽我的號令!”
然而,夏大蓋的聲音很快就被炮火聲和匪兵的叫喊聲所淹沒,只有少數幾個嘍兵來到夏大蓋身邊,驚慌的問道:“當家的,這可怎麼辦啊?”
夏大蓋氣急敗壞的吼道:“還能怎麼辦,老子創下這份家當容易嗎?給我頂住!”
半山腰處,賀正華用望遠鏡往山上看了看,然拍對通訊員說道:“通知伍連長,從左路插上去,務必要幹掉寨門那兩挺機槍!”
稍後,賀正華拔出槍,喝道:“八連跟我來!”當下,賀正華親自帶領八連在寨門的正面展開進攻,伍春則是藉此掩護,帶著戰士們從左插包抄上去。
山寨上,夏大蓋仍然帶著匪兵在作垂死掙扎。這時候,伍春已經帶著九連從左側插上,瞅準機會,“叭叭”一連兩槍,將兩個機槍手擊斃。
這樣一來,賀正華這邊壓力大減,立即抓住時機,帶著八連的戰士們向寨門步步進*。臨近寨門處,戰士們接二連三的投出手榴彈,濃煙滾滾中,傳來匪兵們的嚎叫聲。
賀正華立即帶著戰士們藉著手榴彈的掩護,衝進寨門。伍春隨即也率領九連從左側殺入寨中,與賀正華合兵一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