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察熱邊界劍拔弩張的同時,平津這邊也是風雲(yún)迭起,自從“何梅協(xié)定”簽署以後,按照協(xié)定,中央軍黃傑、關(guān)麟徵兩軍必須撤出河北省。
黃傑和關(guān)麟徵這兩位愛國將領(lǐng)都參加過長城抗戰(zhàn),在古北口痛擊過日本鬼子。這次接到撤退命令,莫不痛心疾首。然而,身爲軍人,都懂得“軍令如山”,萬般無奈之下,也只得含恨撤退。
對於日本方面來說,*走黃傑和關(guān)麟徵兩軍只是他們陰謀的第一步。目的在於黃、關(guān)兩軍撤走之後,平津一帶已經(jīng)沒有了正規(guī)軍駐防,使得平津出現(xiàn)權(quán)力真空。
而日本關(guān)東軍就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培養(yǎng)和唆使一批漢奸走狗,爲他們做入侵平津的爪牙,然後逐步的把平津變成又一個“滿州國”。
豐寧這邊,武藤信義正和南次郎商議道:“南次君,經(jīng)過一番努力,我們的第一步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然後就該走這一步棋了,可這棋子物色好了嗎?”
南次郎笑道:“這還用說嗎,陸軍部那邊早就已經(jīng)物色好了一個人,這個人啊,出了名的反覆無常,有奶就認娘,誰的勢力大就投靠誰,而且他今天投靠的主子,明天就可以倒戈,這個人已先後投靠過馮玉祥、蔣介石、張學(xué)良,而後來又都背叛了這些主子,所以,支那人都管他叫‘倒戈將軍’。”
武藤聽了,禁不住會心的一笑,說道:“南次君,你說的這個人就是‘石友三’吧?”
南次郎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此人,看來這個‘倒戈’將軍的名氣還真不小啊!”
武藤鄙夷的說道:“依我看,把此人比著一條圍著食物轉(zhuǎn)的狗,倒是更貼切些。”說著,兩人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石友三,原本是西北軍裡面的一個敗類,在這個時候得日本人支持,得以出任出任“國民政府冀北保安司令”,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欣喜若狂。
辦公室內(nèi),石友三已經(jīng)穿上一身絨裝,正得意的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心裡禁不住一陣陣飄飄然的,忘乎所以。
就在這時候,副官田靈帶著白堅武和潘毓桂走了進來。白、潘二人一見石友三這般神情,趕緊說道:“恭喜司令,賀喜司令。”
石友三也得意的問道:“你們看看,我穿這身絨裝怎麼樣?”白堅武趕緊奉承道:“那還用說,司令穿上這身絨裝,那可真是威風凜凜啊!”
石友三禁不住得意的笑了,隨即又帶著幾分遺憾的說道:“只可惜石某的身材不夠高大,不夠威武。”
潘毓桂聽了趕緊說道:“那又有什麼
,拿破崙的身材又怎樣?結(jié)果還是成了稱雄歐洲的大帝嗎?”石友三笑道:“豈敢,豈敢,石某豈敢和拿破崙大帝相提並論。”
石友三一面說,一面招呼白、潘二人坐下。這三個臭味相投的漢奸就聚在一起,商議如何在日本人的支持下,組建所謂“華北正義自治軍”的事宜。
一九三六年的六月二十六日,石友三等人在日本方面的支持下,所謂的“華北正義自治軍”終於拼湊起來。緊接著,就開始籌劃如何奪取北平。
潘毓桂,這個表面上風度翩翩的學(xué)者,不時的還舞文弄墨以畫家自居。這時候,就在他的組織下,一支三百多人的士匪隊伍喬裝潛入北平。
與此同時,潘毓桂還在天津拼湊了一百多名日本浪人和便衣漢奸,準備乘火車到達豐臺後,就開始衝擊北平,與隱藏在東交民巷日本使館的人一同夾擊北平軍分會,奪取北平控制權(quán)。
其時,黃傑與關(guān)麟徵兩軍撤走以後,北平城乘下的主要武裝力量就是縣公安局的保安大隊和駐守在豐臺的鐵甲車大隊。
這天,鐵甲車大隊的六中隊長段澤春剛回到家中,就聽得門上報說:“天津那邊有客人來。”段春澤聽了,立即意識到了什麼,趕緊吩咐有請。
不一會,一個身著長衫,戴著禮帽,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人,帶著一種特有的風度搖了進來。
段春澤見了,迎上前去說道:“潘先生一路辛苦了。”原來這人就是喬裝前來的潘毓桂!當下,段春澤請潘毓桂坐下,早有家人送來茶水。
隨後,段春澤將手一擺,侍衛(wèi)與家人立即躬了一下身,退了出去,順手將房門帶上。
房間內(nèi),潘毓桂滿臉堆笑的對段春澤說道:“段隊長,您所提出的條件,石司令已經(jīng)全部答應(yīng)了。”
段春澤聽了,臉上喜不自禁,連連說道:“多謝潘先生美言,也承蒙石司令如此看重我段某人,從今往後,段某一定跟著石司令,縱然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潘毓桂聽了,趕緊一揚大姆指,說道:“好,爽快,段隊長真不愧是成大事的人,難怪石司令那麼器重你啊!”
說著,潘毓桂從禮帽裡面取出一紙信函,說道:“這是石司令給你的委任狀,請段隊長早些作好準備,到時候,裡外夾擊,一舉控制住北平!”
段春澤自負的說道:“請轉(zhuǎn)告石司令,儘管放心,豐臺這邊一切都在我段春澤的身上!”
潘毓桂也信心十足的點了點頭,說道:“石司令讓我轉(zhuǎn)告段隊長,事成之後,還另有
獎賞!”
二十七日深夜,北平豐臺車站和往日一樣,除了值夜的哨兵以外,其他工作人員大多已經(jīng)下班回家。隨著汽笛聲由遠而近,又是一趟從天津開來的火車抵達豐臺車站。
車站上的人羣開始涌動起來,出站的旅客和來接連的人熙熙攘攘的。幾分鐘過後,旅客們大多都已出站,各自離去。車站出口處,哨兵仍然像平時一樣,揹著槍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就在這時候,出站的旅客當中,有一名中年男子向哨兵走了過來,一面問道:“老總,向您問個路。”哨兵答道:“說吧,是那裡?”那個旅客一面說,一面靠近哨兵。
由於那個旅客的聲音較小,哨兵一時沒聽清楚,遂問道:“什麼,你問哪裡?”那個旅客又往前湊了湊,貼近哨兵身邊。
就在這時候,誰也不會料到,那個旅客乘著哨兵全神貫注的聽自己問路之際,猛然抽出一把尖刀,捅進那個哨兵的心口。
這個變化太過突然,年輕的哨兵未及哼聲,就倒在了血泊之中,附近的旅客見了,頓時驚呼著四下逃離。
緊接著,豐臺車站的其餘哨兵也都紛紛遭到突襲,一個個都爲守衛(wèi)豐臺而獻出了生命。
原來,這夥喬裝的乘客,就是白堅武率領(lǐng)由日本浪人和便衣漢奸共拼湊成的匪兵隊全,約有一百二三十人。
隨即,白堅武等人又控制了站長室。通過電話與段春澤聯(lián)繫。很快,段春澤就連著一中隊趕到車站來與白堅武等人會合。
站長室內(nèi),白堅武對段春澤說道:“按照石司令的計劃,奪取豐臺車站只是我們行動第一步,下一步的目標就是北平城。一切行動要快,遲恐生變。”
段春澤說道:“請石司令放心,我已調(diào)來兩輛鐵甲車,就在站內(nèi)待命,隨時都可以出發(fā)。”
段春澤一面說,一面展開地圖說道:“我們用鐵甲車順著鐵路可以直取永定門,然控制北平城的中心,一切都在迅雷不及掩耳之中!”白堅武點了點頭,說道:“計劃不錯,立即行動!”
凌晨一點,段春澤對隊副賈文力會同白堅武等人登上兩輛鐵甲車,踏著哨兵們的血跡向永定門方向駛?cè)ァ?
與此同時,鐵甲車大隊的一中隊長張子鈞也暗中調(diào)拔人馬。
原來,在段春澤的前期活動中,張隊長就已經(jīng)察覺到有些異常,但是,由於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所以不便採取行動,也不便向大隊司令曹曜章報告,只能暗地裡派人對段春澤等人的活動進行密切的監(jiān)視。同時,也積極的準備應(yīng)變措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