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惠子趕緊“嗨”!的一聲,低下頭,說道:“屬下愚昧,請機關長訓示!”精瘦的身影氣呼呼的說道:“你們比豬還蠢!如果可以明目張膽的幹掉賀正華,還需要費這麼大的周折嗎?我再提醒你一次,這裡是北平,不是在滿洲!”
山本惠子說道:“機關長教訓的是,屬下記住了。”精瘦的身影又說道:“校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難道你們就不會從校內尋找機會嗎?”
山本惠子說道:“屬下也曾考慮過這一招,不過,上次我們就是把他從學校引出來的,這辦法已經用過一次了,故伎重演,肯定會引起他的懷疑。”
精瘦的身影冷笑一聲,說道:“我就說你們蠢,就不會多想一層,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上鉤?”
山本惠子聽那個精瘦的身影說得這樣肯定,料想他已經有了新的安排,遂說道:“想必機關長已有妙計,屬下愚昧,還請機關長示下。”
精瘦身影如刀削一樣嚴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說道:“賀正華再有能耐,畢竟也還是一個涉世不深的學生,想在他的身上找出弱點,應該不是件很難的事情吧。”
精瘦的身影一面說,一面交給山本惠子一張照片,說道:“你先看看這個人。”山本惠子接過來一看,照片上是一個很清純少女。
精瘦的身影對山本惠了子問道:“惠子小姐,看了這張照片,你有何感受?”山本惠子聽了一愣,不知道精瘦的身影是何用意。
精瘦的身影笑道:“沒關係,惠子小姐,你就暫時忘記你是一名特工,而把自己當作一個普通的女人,來說說你的感受。”山本惠子這才說道:“機關長,她的容貌讓屬下感到妒嫉。”
精瘦的身影得意的笑道:“這就對了,這個人叫花田美智子,代號爲‘櫻花之蕊’,這次的行動由她負責,你們務必配合她的行動。”山本惠子“嗨”!了一聲。
卻說賀正華經常爲參加抗日救忘運動而忙碌,一連有好些日子都沒有去見婉茹,這樣一來,正華心裡對婉茹不免感到有幾分歉疚,因此,趁著這天稍稍有空,放學時間一到,就急急忙忙去找婉茹,準備好生陪陪她。
婉茹這時己經收拾好書本,剛走出教室,正好與正華相遇。正華原本有許多話要對婉茹說,沒想到,這一見面,反而不知道從何說起,一時間,竟然愣在那裡。
婉茹見正華這般神情,忍不住一笑。正華這才說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婉茹笑了笑,
說道:“怎麼,僅僅是送我回家嗎?”正華聽了一愣,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婉茹說道:“今天就是你不來,我也會去找你的。我爸爸說,你好久沒上我們家去了,今天啊,無能如何要讓我把你拽去,上我們家吃晚飯。”兩人一邊說,一邊收拾好書本,往教室外面走去。
正華與婉茹一面走,一面說話,一個不小心,和一位女同學撞個正著。正華趕緊道歉:“同學,真對不住。”
那位女同學報以一個很溫和的微笑,同時,也輕輕的說了聲:“不要緊,是我不小心撞上你們的。”正華覺得那位女學同的聲音似乎很特別,如同黃鸝一般悅耳,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正巧,那位女同學也彬彬有禮的向正華和婉茹點了點頭,以示歉意,然後往大樓左邊走去。正華的眼光也不知不覺的追隨著那位女同學的身影看去。
此時,那位女同學已經走到大樓的轉角處,似乎有意無意的又停住腳步,回眸望了一望。正華更覺得那位女同學的眼睛如同一池盈盈的秋水一般,是那樣清澈明亮。
那位女同學看見正華望著她,不覺低下頭去,露出一絲輕顰淺笑,稍一停頓,又繼續前行,轉過樓那邊去了。
“正華”,婉茹的喚聲,讓正華從猛然一下清醒過來,似乎爲自己剛剛的舉止顯得有些尷尬。
婉茹看了看那位女同學遠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正華這般神情,早已經明白了幾分,不由得帶著些許酸意的說道:“正華,你會撫琴嗎?”正華沒想到婉茹會突然這樣問,心下不覺一愣,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撫什麼琴啊?”
婉茹冷笑著說道:“我剛剛看了《西廂記?驚豔》一折,接下來應該是《聽琴》這一折了吧?如果想做張生,又不會以琴傳情,怎麼能讓鶯鶯知道他的一片癡情呢?”
正華聽出婉茹話裡的意思,趕緊說道:“婉茹,你別誤會,我們走吧。”“誤會?!”婉茹有些生氣的問道:“你瞧你剛纔那樣,叫人家怎麼說你。”
正華聽了,心裡有些著急,說道:“婉茹,你想到哪兒去了,你認識我這麼久,難道,還不瞭解我的爲人嗎?”
婉茹聽了正華這番話,心裡充滿了矛盾,她覺得應該想信正華,但是,正華適才看那個女同學的那般神情,是那樣難以掩飾,這……,想到這裡,婉茹不由得輕嘆息一聲,她希望真的是自己多慮了。
校門外面,二柱已經等了一會。不遠處,有一個賣
報紙的正在招呼過客。正華見了對婉茹說道:“婉茹,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去那邊買份報紙就來。”
二柱這裡打開車門,說聲:“嚴小姐,請您先上車吧。”婉茹往正華那邊望了望,低頭鑽進車裡。
稍後,正華拿了一份當天的報紙回來,鑽進車裡,吩咐二柱開車。婉茹問道:“正華,你買的什麼報紙啊?”
正華卻低頭沉思著,好像沒聽見婉茹問的話。婉茹一連問了幾聲,正華這才猛然驚醒過來,反問道:“什麼?”婉茹負氣不理他,側過臉去望著車窗外。
嚴家大院內,嚴先生看了看懷錶,對嚴太太說道:“婉茹和正華該來了吧。”嚴太太見嚴生生這樣說,也下意識的往外面望了望。
還有一年,正華和婉茹都要畢業了,嚴生生和嚴太太心裡計劃著讓正華得婉茹畢業後早些成婚,好抱外孫呢。就在此時,聽到外面有汽車喇叭聲。
嚴先生笑道:“喲嗬,正說著,就來了。”稍後見婉茹帶著正華進來,賀正華叫聲:“伯父、伯母。”嚴太太喜笑顏開的答應了一聲,又趕緊吩咐道:“翠喜,快倒茶來。”
嚴先生也說道:“正華,你這孩子,這麼長時間了,也不來看看你伯父伯母。你爸媽都好嗎?”正華說聲:“都好著呢。”
夏夜,清清的晚風中,送來陣陣小蟲的呢噥聲。婉茹送正華出來,下了臺階,婉茹挽著賀正華的胳膊,將頭靠在正華的肩上,輕輕的說道:“正華,這麼清新的夜晚,你陪我散散步好嗎?”
正華像沒聽到似的,只顧往前行。婉茹又叫了聲“正華”。正華這才醒悟過來,又問道:“婉茹,你說什麼?”婉茹有些生氣的說道:“你今天是怎麼了,老是魂不守舍的。”
正華說道:“婉茹,我……”卻又說不出個原因來。婉茹一生氣,說道:“我懶得理你,你自己回去罷。”婉茹說完,轉身奔上臺階,進樓去了。正華想追上去解釋,卻又有些猶豫,只得嘆息一聲,轉身出門而去。
婉茹回到房間,她很希望賀正華能夠追來。然而,婉茹卻聽到窗外樓下傳來汽車的引擎聲,這說明賀正華已上車走了。婉茹委屈的一下撲到牀上。
張嫂見了感到奇怪,趕緊問道:“小姐,您不是送賀少爺出去了嗎?你償怎麼不多說會話,這麼快就回來了?”婉茹負氣的說道:“張嫂,你別說了!”一面把臉埋進枕頭裡面。張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好輕輕嘆息一聲,退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