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抗戰雖然沒能取得最終的勝利,但是,使日寇遭到了自“九一八”以來前所未有的慘敗,二十九軍的大刀片子在侵略者面前盡顯神威,砍出了一個民族的尊嚴,讓全國上下爲之振奮,令日寇聞風喪膽!日寇鼓吹所謂的“大日本皇軍是不可戰勝”的神話,也被二十九軍的大刀片子劈得粉碎!
同樣,古北口、冷口雖然最後失守,但是,戰士們捨死忘生的精神,也讓侵略者爲之震驚。長城抗戰,盡顯中國軍人的雄威!萬里長城長,巍巍軍人魂!
然而,中國軍隊也爲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無論是喜峰口還是冷口與古北口,都有上萬名戰士爲了捍衛疆土而流盡了最後一滴血,長眠在了長城腳下。
但是,烈士們的鮮血不會白流,他們的英雄事蹟,將喚起更多的人來抗擊日寇,激勵著千千萬萬不願意作亡國奴的人們繼續戰鬥!
三河這邊,二十九軍的官兵們,日夜盼望著出征的命令,沒想到,傳來的消息,卻是《塘沽協定》的簽訂!官兵們無不爲之憤慨,有的戰士氣憤之餘,對當局感到失望,一時間,大家議論紛紛,軍心開始瘓散。
正華帶著栓子回到住處,在門外遇到二愣。二愣上前說道:“連長,張連長和伍排長來了有一會了。”正華點了點頭,說道:“二愣,你休息去吧。”一面帶著栓子進了屋。
伍春和漢祥一臉焦急,一見正華回來,伍春趕緊上前說道:“正華,弟兄們……”正華把手搭在伍春肩上,說道:“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漢祥一擂在案桌上,氣憤的說道:“政府做出這樣的決策,國家還有希望嗎?”
正華嘆了口氣,說道:“伍春,漢祥,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要忘了趙旅長說的話:‘要想讓戰士們的保持旺盛的鬥志,首先,我們這些帶兵的人,意志就不能垮掉’。”伍春點頭,望著窗外的夜空說道:“這對我們旅長來說,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啊。”
晨曦初露的時候,軍號聲和往日一樣響起,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不像往日那樣嘹亮,而是帶著一種淒涼。
而戰士們也不像往日一樣雄糾糾的迅速來到練兵場。而是拖拖散散的,足足耗了半個多小時,纔在各級軍官的催促下,沒精打采的來到練兵場。練兵場上,也沒有了往日的雄風,像一片片霜打的了茄子。
賀正華依舊帶著九連的戰士們出*,面對戰士們的情緒,心下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卻又覺得無從說起。而其餘各部也大至如
此,練兵場上,一片沉悶的氣氛。
就在這時候,一個身形魁梧的大兵來到練兵場中央。附近的戰士們見了,趕緊站起身,叫了聲:“旅長。”
趙旅長點了點頭,朗聲說道:“很好,弟兄們還認得我趙登禹,這讓兄弟我感到非常的欣慰!同時,我也不會忘記,我趙登禹也是一個兵,一個肩護著保家衛國責任的兵!”
趙旅長的話,在練兵場上回響著,使得許多戰士們都擡起了頭,但是,眼神當中仍然是充滿了迷惘。
有戰士說道:“旅長,我們都願意跟著您,和小鬼子血戰到底,但是,政府這麼做,讓弟兄們怎麼想啊?”
其他戰士也紛紛附合道:“是啊,旅長,弟兄們都佩服您,都願意聽您的,但是,政俯這麼做,讓我們感到寒心啊。”
趙旅長擺了擺手,示意戰士們鎮靜,然後說道:“我趙登禹非常感謝弟兄們對我的信任,不管政府和小日本之間有著什麼,只要我們穿上這身軍裝,吃著用著老百姓供給的軍需,我們就對這片土地,對千千萬萬支持我們的老百姓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當中,也有我們的父母和親人,我們能夠容忍日本鬼子來踐踏這片土地,來欺辱我們的親人嗎?”
練兵場上靜靜的一片,只有趙旅長的聲音在振撼著每一位戰士的心。漸漸的,戰士們都情不自禁的攥緊了手中的武器。
趙旅長看著戰士們,堅決的說道:“弟兄們,只要我趙登禹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放棄抗戰。只要我們的精神和意志在還,就總會有出征殺敵的那一天!弟兄們,你們有這股勇氣沒有?”
有戰士回答了一聲:“有。”趙旅長說道:“大聲點,有沒有?!”練兵場上立即如同雷鳴一般發出一聲:“有!”
趙旅長這才點了點頭,激動的說道:“好,弟兄們,你們都是好樣的!”隨即,趙旅長取過一口大刀,說道:“來,大家都跟著我做!”
趙旅長說著,就邁步上前,高喊一聲:“殺!”揮刀如劈華山一般,做了一個標準的劈殺動作。戰士們見了,無不受到振奮。
在趙旅長的親自帶動下,練兵場上的喊殺聲,如同山呼海嘯一般,一陣猛於一陣,一浪高似一浪,戰士們又漸漸的恢復了往日的雄風!
轉眼進入八月,稻田漸漸的由青綠轉爲金黃,再過些時日就要開始打穀子了。這天,臨近黃昏時分,練兵場上收了*,戰士們都三三兩兩的往伙房而去。
路上,正華對栓子說道:“栓子,最近沒有什麼要緊的事,這裡離香河又很近,也就幾十華里的樣子,當天就可以往返,你要不要再回去看看?”
栓子笑了笑,說道:“少爺,您忘了嗎?紅柳已經把我娘接到北平去了。”正華笑道:“我怎麼會忘呢?不過,你回去看看舅舅和鄉鄰們也好啊。”
栓子低下頭,說道:“少爺,我看還是算了吧,上次回老家,給鄉鄰們講我們大刀隊夜襲鬼子軍營的故事,那多帶勁啊,而這次回去,我對鄉鄰們說什麼好呢?”正華聽栓子這樣說,也不由得輕輕嘆息一聲,拍了拍栓子的肩,沒有再說什麼。
晚飯過後,正華帶著栓子去巡查營舍,小耿急急忙忙的趕來:“連長,團長來電話,請您去開會。”栓子聽了,禁不住面露喜色,說道:“連長,指不定是軍委會又命令我們出征了!”
正華搖了搖頭,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笑意,說道:“有這可能嗎?”隨即吩咐栓子先回去,自己往團部而去。
栓子回到住處,仍然滿懷希望的,將佩槍和大刀擦了又擦。這個會沒開多久,不到一個小時,正華就回來了,栓子趕緊迎了上去。
正華看到栓子滿懷希望的神情,禁不住嘆了口氣,從栓子手中接過大刀抖了兩下,一面說道:“軍委會只是命令我們二十九軍回察哈爾去駐防,明天一早就開拔。”
察哈爾省府張家口,去年初,二十九軍就是從這裡出發,開往薊縣,再奔赴喜峰口。這次重回察哈爾省,一〇九旅奉命駐紮在張家口北面的張北縣。一路上,看著這熟悉的一草一木,趙登禹旅長心中禁不住感概萬千。
日本關東軍得知二十九軍回駐張家口一事,深感不安,立即召開軍事會議,商議對策。
司令官南次郎說道:“各位,二十九軍是我們的老對頭,我們都知道,他們的戰鬥力是不容小瞧的,而察哈爾省北面緊靠蒙古大草源,尤其是張家口北面的張北縣,更是處於咽喉要道的位置,如今支那政府派二十九軍入駐察哈爾,已控制了該省的主要區域,對帝國的利益來說,不能不說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參會的鬼子軍官們聽了,都禁不住議論紛紛,籌劃著如何對付二十九軍。稍後,武藤信儀說道:“依我看來,目前我們的兵力和軍需補給都還沒有跟上,國際輿論也在不斷的給我們施加壓力,因此我們直接進攻察哈爾的條件還不夠成熟,最好的辦法是利用支那人去打支那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