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宮本發(fā)現(xiàn)一棵老松樹旁邊,發(fā)現(xiàn)一截樹枝略顯異常。憑著宮本的經驗,那絕對是僞裝過後的槍口,對手也正在尋找目標。當下,宮本竭力控制住情緒,努力不讓自己激動。將槍口穩(wěn)穩(wěn)的對準那截“樹枝”。
“砰”!的一聲槍響,隨著槍聲,宮本對面的那桿槍“唰”的墜地。宮本這才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如同虛脫一般癱倒在地上直喘氣。
整整兩天一夜,宮本都處於精神高度緊張之中,如今解決掉了一個對手,這宮本得意之餘,又感到整個人都像散了架一樣的虛弱。
稍後,宮本看了看躺在不遠處的那個鬼子的屍體,說道:“山田君,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骨灰?guī)Щ厝毡救ァ!?
宮本喘息片刻,稍稍恢復了點精神,遂一手提著槍,一手支撐著,朝著被他擊中的那個目標匍匐爬行。這時候,樹林裡更加寂靜,鳥雀也不敢再鳴叫,只有宮本在地上爬行發(fā)出的“嗦嗦”聲。
經過一番辛苦,宮本終於來到那棵松樹後面。然而,眼前的情景讓宮本猛然呆住了!松樹後面,並沒有躺著被他擊中的對手,只有一桿三八大蓋,這桿三八大蓋用一根細繩牽著。
不用說,這桿三八大蓋原本架在樹幹上,在剛剛宮本開槍的那一瞬間,被人用繩索扯落在地,讓宮本錯認爲是對手中彈後,武器也脫手落下。
宮本這時候才徹底癱倒在地,在事實面前,他不得不承認,他失敗了。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等著對手出現(xiàn)。
一陣“唦唦”的腳步聲傳來,易忠居中,漢祥和永明一左一右走了過來。宮本躺在地上,看著和他較量了兩天一夜的對手,面如死灰,一動不動。
張漢祥和張永明走了出來,同時舉槍對準了宮本。宮本這時候的視線已經模糊,似乎已經看見他的妻子打著傘,來迎接回家。
夕陽映照著小樹林,小樹林邊,那個漢子仍然等在那裡。終於,張漢祥攙著易忠,張永明揹著那個孩子走了出來。那個漢子急忙上前接過孩子,就要向易忠等人叩頭。
永明趕緊攙住,說道:“這位大哥,使不得!”易忠也說道:“這位大哥,孩子傷得不輕,快帶著孩子去醫(yī)治要緊。”那漢子應了一聲,擦了擦眼淚,背上孩子快步走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賀正華也來到栓子和單副官旁邊。單副官說道:“還剩下兩個鬼子,但是,這兩個鬼子特別難對付,我們更不能大
意。”
正華說道:“單副官,您就放心吧,只要有我們在,就絕對不會讓鬼子靠近旅長。”正華說完,又對栓子吩咐道:“栓子,這裡有我,你快護送單副官去救治。”栓子答應一聲,立即攙著單副官往後撤退。
天空又升起了星斗,由於兩天一夜沒有閤眼,伍春的兩眼已佈滿血絲,此刻,仍然小心懷翼翼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暮然間,左前方傳來兩聲布穀鳥的啼聲。伍春聽了一個激凌,趕緊將槍栓“噼啪”拉了一下,隨後,又傳來三聲布穀鳥的啼叫。
伍春這才鬆了口氣,叫了聲:“易科長!”隨後,漢祥和永明一左一右的護著易忠走了過來。伍春趕緊接著:“易科長,您負傷了?”易忠說道:“不要緊,只是劃破點皮。”
隨後,易忠對永明吩咐道:“你馬上去找單副官,請單副官從警衛(wèi)連裡面抽調出一個排的兵力,來接替你們現(xiàn)在的任務,然後,把賀正華、李小栓和李金聲都叫到這兒來。”永明應了一聲,立即去辦。
不一會,正華等人相繼來到,看到易忠這情形,都說:“易科長,您快下去療傷吧,這裡交給我們就行了。”
易忠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剩下的兩個鬼子當中,有一個是特種兵裡面的精英,你們都對付不了他。你們聽我說,鬼子現(xiàn)在肯定會改變戰(zhàn)術,我們也得馬上做出調整。”
再說川畸帶著另外一個鬼子,轉到一個土坎下面。那個鬼子問道:“川畸隊長,我們該怎麼辦?”川畸滿不在乎的說道:“怎麼辦?吃東西,睡覺!”
那個鬼子聽了,禁不住一愣,不敢相信川畸會這樣決定,不由得問道:“什麼,隊長,這個時候還睡覺?”
川畸狡黠的笑道:“這時候,不睡覺還能幹什麼?這時候,支那人的警惕性正高著呢,就讓他們自己瞎折騰去吧,我們先吃點東西,再好好的睡上一覺,等支那人筋疲力盡的時候,我們再出擊。用支那人的話來說,這就叫做‘以逸待勞’。”
易忠這時候正對賀正華等人說:“大家從昨天到現(xiàn)在都沒合過眼,很辛勞,儘管現(xiàn)在只剩下兩個鬼子,但是,接下來的較量會更艱險,會讓我們防不勝防的。”
易忠正說道,身後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幾個人趕緊回頭一看,竟然是趙旅長親自趕來了,身後跟著警衛(wèi)員小何、小周。
易忠等人見了,頓時吃驚不小,趕緊圍了上去:“旅長,您怎麼親自來了,
這裡很危險,鬼子的目標就是……。”
卻見趙旅長神色泰然,擺了擺手,打斷易忠的話,說道:“這地方你們能來,爲什麼我就不能來?正是因爲危險,我更得親自來。”伍春說道:“旅長,您還是快回去吧。”
趙旅長笑著拍了拍伍春的肩說道:“別那麼緊張,來來來,大家都坐下。”趙旅長一面說,一面席地而坐。伍春被趙旅長的手摁著肩,也不由自主的跟著趙旅長一塊坐下。
正華、栓子、漢祥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易忠說道:“坐吧,坐吧,聽旅長的吩咐。”大家這才坐了下來。
趙旅長說道:“弟兄們,你們都辛苦了。”正華說道:“旅長,只要您平安無事,我們再辛苦也值得。”
趙旅長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正華,我還是那句話,要想打勝仗,只靠我趙登禹一個人是不可能的。要靠的是我們官兵齊心,衆(zhòng)志成城。要是把你們都給累趴下了,就剩下我趙登禹一個人,能戰(zhàn)勝鬼子嗎?”
易忠有些焦急的說道:“可是,旅長,都說‘人無頭不走,鳥無翅不飛’。一零九旅得靠您指揮啊。”趙旅長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畢竟我們搭檔這麼多年了,你剛剛派永明去找單副官調人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了。”
易忠說道:“是啊,小鬼子改變了戰(zhàn)術,我們就得和他們針鋒相對。”趙旅長笑了笑,說道:“那是當然,我們是要調整戰(zhàn)術,你們都過來。”易忠等人都湊上前去,聽趙旅長把計劃說了。
隨後,趙旅長問道:“你們覺得怎樣?”易忠連連搖頭,說道:“不行,旅長,這樣太危險了,我不贊成。”
趙旅長毅然說道:“這事甭商量了,不能讓那麼多弟兄爲我趙登禹一個人冒險!我們要把小鬼子*來得狗急跳牆,讓他們直接來面對我趙登禹!”
但是,在場的戰(zhàn)士們,別說賀正華等人,就是易忠也擔心萬一有個意外,後果不堪設想,因此,都望著趙旅長,希望趙旅長能改變主意。
趙旅長見了,坦然一笑,說道:“都看著我?guī)质颤N,不認識我趙登禹啊?你們要麼就跟著我來,聽我的安排,否則,就給我回去睡大覺,等這一切都過去了,你們再出來。”
趙旅長說完,轉身就走。正華等人都圍著易忠,問道:“隊長,這怎麼辦呢?”易忠嘆了口氣,說道:“走吧,聽旅長的。”一面一行人跟著趙旅長往旅部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