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華這才說道:“目前的局勢和夜襲戰的局勢不一樣。因爲,冷口和古北兩個戰場正在和鬼子激戰,我們這時候如果從喜峰口出擊,攻打孟子嶺,就會成爲孤軍深入。會被鬼子抄我們的後路,我們就會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而那時候,喜峰口又落入鬼子手中,而我們也沒法回援,勢必影響到整個長城抗戰。因此,要等冷口和古北口也獲得勝利,那時候再全線推進,實行對鬼子的大反攻。”
趙旅長聽了,對漢祥問道:“漢祥,你認爲呢?”漢祥點了點頭,說道:“旅長,我認爲正華分析得對。”趙旅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雖然鬼子在喜峰口連遭敗績,但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這次武藤把阪本召到承德去,我看這事不那麼簡單,小子鬼肯定會有新的動向。”
再說藤堂高英一早醒來,伸了個懶腰,自從踏上喜峰口戰場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這麼舒坦的覺了。藤堂擠了擠眼睛,穿上衣服站起身來。
這時候,聽見傳來幾下敲門聲。藤堂吩咐一聲:“進來!”卻見一個陌生的士兵過來敬了個禮,說道:“旅團長閣下,您早!”
藤堂高英見了,大爲驚訝,一面喝道:“你是誰?!”一面本領的要去抓槍。卻見那個士兵說道:“旅團長閣下,您的槍在這兒。”一面將藤堂的槍遞了過來。
藤堂更是驚疑不定,喝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的衛兵呢?!”那個士兵說道:“旅團長閣下,請稍候。”一面將手拍了兩下。
隨即,門開了,進來幾個士兵,這正是藤堂的衛兵,不過,已經兩手空空,每人只穿了一條褲衩。
藤堂頓時又驚又怒,喝問道:“你們的槍呢?!”那幾個衛兵低頭不語。卻聽得那個陌生的士兵說道:“他們的槍早就被我們給下了。”
藤堂頓時覺得面目無光,衝著那幾個衛兵罵了聲:“八嘎,廢物!”一面衝著那幾個衛兵每人扇了兩記耳光。
就在這時候,聽得外面傳來一陣笑聲,隨著笑聲進來一個人,這正是阪本政右衛門。藤堂見了,更是摸不著頭腦,趕緊問道:“師團長閣下,這是怎麼回事啊?”
阪本也不急著回笑,只是對那個陌生的士兵說道:“你先帶他們出去,把衣服和武器都還給他們。”那個士兵“嗨”了一聲,帶著那幾個衛士出去了。
阪本這時候纔對藤堂說道:“藤堂君,你現在還懷疑他們的能力嗎?”
藤堂這才恍然大悟,說道:“哦,原來是
師團長閣下搞的演習啊,嚇了我一身的冷汗,如果真是敵人的話,我的腦袋什麼時候搬的家都不知道呢。”
阪本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司令部給我們的禮物,他們此行的目標就是趙登禹的項上人頭!”藤堂得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有這樣的帝國精英出馬,我們就很快就能看著趙登禹的人頭喝慶功酒了。”
一彎冷月漸漸沉入西山後面。鐵門關的營地裡,除了站崗的哨兵以外,其餘戰士們都在熟睡中。三班的宿營地裡面,一個人影閃了進來。那個人影來到牀前,將其中一名戰士搖了兩下。
那名戰士猛然驚醒,擡起頭來:“哦,是小馬啊。”小馬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小劉,該換崗了,再過兩個小時,就要天亮了。”小劉趕緊叫醒旁邊的小耿,兩人一同穿好衣服,拿上武器出去。
山崗上,小茍還在那裡注視著周圍的動靜。猛然聽得身後有一陣響動,小茍趕緊舉著槍,低聲喝道:“口令!”聽得有人回答:“華北!”隨即小劉和小耿走了過來。
小劉說道:“你快回去歇息吧,該我們站崗了。”小茍看清是自己弟兄,這才說了聲:“多加小心。”然後收起槍,回營舍而去。
臨近天明時分,氣溫更低。一陣冷風颳過來,小劉下意識的拉拉了衣領,眼睛卻不敢有絲毫大意,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就在這時候,小耿那邊突然聽到草叢中有“悉嗦”聲。小耿心下一陣緊張,趕緊端著槍過去,喝道:“誰?”但是,草叢中卻有沒了動靜。
然而,小耿已經料定草叢中的響動絕對不是什麼偶然,裡面必定有什麼異常情況,因此,依然警惕的端著槍,對準草叢喝道:“誰,再不出來我可要開槍了!”
這時候,從草叢中鑽出來一個穿著二十九軍軍裝的人,那人對著小耿笑道:“兄弟,別那麼緊張,是自己人。”
小耿哪裡肯輕信他,端著槍喝道:“口令!”那人卻不回答,只是笑,一面慢慢向小耿靠近。小耿厲聲喝道:“站住,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開槍了!”
小劉這裡聽到小耿那邊有動靜,趕緊過去增援。不料,小劉剛轉過身,一個黑影從一塊巖石後面閃了出來,撲上去,一手捂住小劉一嘴,另一手就用匕首刺進了小劉的後心。
小耿那裡還不知道小劉已經遇害,仍然對那人喝道:“舉起手來,轉過身去。”那人依照小耿的話,慢慢轉過身去。
卻沒料到,剛剛殺害小劉的那個
黑影又乘機向小耿撲去,用同樣的手法,將小耿殺害。那個穿二十九軍軍裝的人見了,衝著那個黑影豎了一下大姆指,然後打了三個響指。
隨即,又有十個人影趕了過來。每個人都是當地老百姓的打扮。剛剛設圈套殺害小劉和小耿的那兩人,也各自接過一套當地老百姓的衣服更換起來。稍後,這十二個鬼子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鐵門關前,小劉和小耿躺在血泊之中,爲了捍衛疆土,他們用自己年輕的生命來履行了一個軍人的天職。
黎明時分,趙旅長剛剛起身,門外傳來一聲:“報告!”趙旅長聽出是小周的聲音,遂示意單副官去開門。
門外,小週一臉的焦急,對單副官問道:“單副官,旅長在嗎?”單副官點了點頭,答道:“在裡屋呢。”小周急忙奔了進去。
小周帶著有股寒風奔進屋內,見到趙旅長,趕緊報告道:“旅長,剛剛接到消息,鐵門關那邊,有三個哨卡的戰士遇害,時間大約在一個半小時以前。”
趙旅長聽了,心下暗自吃驚,立即對單副官說道:“永安,馬上跟我去現場。”單副官應了一聲。趙旅長又對小周吩咐道:“馬上聯繫諜報科,請易科長也立即趕往現場。”
鐵門關這邊,六名遇害哨兵的遺體都蓋著雪白的牀單。趙旅長心情沉重的蹲下身子,摘下白手套,然後輕輕的揭開牀單,查看了六名遇害戰士的傷口,一面問道:“什麼時候發生的?”
佟澤光旅長回道:“大約凌晨四點左右,三道關口的哨兵遇割時間相差不過二十分鐘。”趙旅長神色嚴峻的站起身,摘下軍帽,爲六名戰士年輕的生命進行哀悼。
隨後,趙旅長問道:“易科長大概什麼時候能趕到?”單副官回答道:“易科長正在路上,大約還要半個小時的樣子。”
再說易忠一接到趙旅長的電話,立即帶上警衛員小趙趕往鐵門關,一路上,兩人顧不得寒風刺骨,不住的打馬飛馳。
佟旅長這裡問道:“舜臣,你說這夥日本兵的目的是什麼呢?”趙旅長想了想,沒有直接回答佟旅長的話,卻說道:“澤光,發生了這種事,要安撫好戰士們的情緒。”
趙旅長一面說,一面不住的看著手腕上的表,不住的往來路上張望。佟旅長上前說道:“舜臣,還是先到辦公室去歇息吧。”趙旅長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候,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隨著馬蹄聲,易忠帶著小趙像一陣風似的趕到跟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