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暄剛走沒多久，就見到監獄內紅色警報響起，擴音器裡面傳出“204號房間犯人查離諾自殺，請各科室人員準備搶救！”

聽到這條消息，林暄的腳步一滯，自殺？

她輕嘆口氣，沒想到，他還是逃不過今天的這道劫。

淡漠的轉身，離開，她不是冷血，只是因爲看慣了死亡。

……

“走吧，送你回家。”一走出大門，賀斯哲就迎了上來，牽住她的手，往遠處走去。

“師兄。”她任由他牽著，問了一句她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會說的話，“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辦？”

一問出口，林暄就後悔了，不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幼不幼稚。

因爲要是以前的她，根本就沒說過，甚至沒考慮過要說這樣的話給另一個人。

“怎麼突然問這個？”賀斯哲是研究玄學的人，對生死早已看淡，但聽到林暄問起這個問題，他還是心一顫。

兩人遲早要面對死亡，若暄兒先死了，他會怎麼樣？若他先死了，暄兒是否會難過？

“你可以不回答的，我只是隨便問問。”她淺淡一笑，掩飾住自己臉上的尷尬之情。

“暄兒。”他放慢腳步，停頓了一小會兒後，聲音淡淡的道：“如果真的到了我們撒手而去的那天，我希望你在我前面。”

“爲什麼？”

“因爲你先去了，難過的是我，我不希望你因爲我難過。”他第一次柔著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的溺寵，“別問爲什麼了，我只是想要我的女人開心幸福。”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很樸實，沒什麼華麗的詞彙，卻讓林暄心中一暖。

她哽住，不知該如何把話接下去。

看著兩人相牽的手，許久後，她有些哽咽的說道：“師兄，若我先去，你把我的骨灰撒到大海里好嗎？”

他知道她的追求就是自由，於是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他平時是個粗心的人，而林暄哽咽的聲音又很小，以至於他沒有注意到林暄在偷偷抹淚。

這是她第二次哭，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哭，或者是感動，或者是爲了兩人不久後的分離。

“師兄，我還有個問題。”她儘可能的減少自己的鼻音，“若有一對很相愛的人，發現兩人的八字尤爲相剋，在一起非死即傷，你有什麼辦法解決嗎？”

賀斯哲沉吟了一小會兒，笑著說道：“哪裡會有這麼倒黴的苦命鴛鴦，上天安排人相知相遇到相愛都是有他的道理的，怎麼會出現這種相愛卻極爲相剋的現象？”

“如果有，該怎麼辦？”

見林暄這麼執著於這個問題，他只好又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最好還是讓兩人分開吧，這是最好的辦法。”

林暄聽到他的答案，表情依舊是淡淡的，她用淡然完整的掩飾住了自己那顆不斷下沉的心。

見她沉默，他道：“怎麼了？你真的遇到這種情況了？”

“嗯。”她敷衍的點了點頭，再次用謊言欺騙了他，“最近店鋪裡面就有上門求診的這樣一對夫婦。”

賀斯哲觀察了她半天，雖然心中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卻還是沒有追問。

只能說他太相信林暄。

“這不是去雅舍的路，師兄，你要帶我去哪兒？”其實林暄早就看出這不是去雅舍的路了，只是之前沒提，現在提出來就是爲了轉移話題。

“去清園居，我想單獨和你待一會兒。”賀斯哲握緊了她的手，清了清嗓子，道：“暄兒，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不知道克斯貝斯都有什麼節日。”她搖了搖頭，給出了一個十分呆萌的答案。

“……”他無語了好一陣兒，“今天是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林暄疑惑了好一陣兒，腦中才慢慢浮現出她的生日。

簡單的和克斯貝斯的時間換算了一下，今天好像真的是她的生日。

“其實你要是不提，我也就忘了。”說到這個生日，她垂眸，“我從來沒有過過生日。”

“以往的20年，我每天都是生活在刀鋒上，哪裡會有時間過生日。”她像是自嘲，可語氣卻極淡，讓他聽了更加的心酸。

原來她在地球的日子，過的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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