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漢人都有罪！”

帝天蠻對漢人深入骨髓的偏見令越聖雪憤慨壓抑地大喊，掐著她臉頰的大掌立刻勒住了她的脖子。

怒火已經不可遏制，帝天蠻恨不得當下就擰斷她的脖子，她竟敢大言不慚地對他說，不是所有的漢人都有罪？！

“夜凌的雙腿就是被你們漢人打斷的——我們孥人究竟犯下了何等的錯，要被你們漢人踩在腳下，生死任你們折磨？我們已被你們趕出關外，只得在荒涼的黃土之上茍延殘喘地活著，可你們還不滿足，在我們的頭上扣上意欲暴動屠殺漢人的污名，便向我們揮刃，正大光明地將我們推入地獄！！”

咒罵著，帝天蠻的另一手也勒住了越聖雪的脖子，閃動在碧眸裡的痛楚深得看不到底，即便自己下一刻就要葬送他手，越聖雪卻終是不忍再反駁。

十年前，晉國、越國、番國以及其他漢人大國聯手屠殺孥人的那場戰役，她雖並未親眼所見，卻清清楚楚地看到過戰後，孥人殘缺悽慘的倒在大街小巷。

其實越聖雪很清楚，身爲漢人，更因身爲那場戰役首腦越晉遠的女兒，她根本就沒有資格求得孥人的原諒。

漢人因爲害怕孥人圖謀造反而先發制人的殘忍抹殺，完全就是自私自利的罪行。

“回答我，爲什麼不再趾高氣昂地說漢人沒有罪？！”

勒住脖子的力道越來越大，呼吸已全然被阻截的越聖雪垂著眼眸，臉色煞白得猶若一張白紙，無力的雙腿一軟略微地往下一沉倏然令帝天蠻意識到她就快要死了。

不！！

她現在還不能死！！

帝天蠻一剎間鬆開了雙手，越聖雪沿著牆面跌坐地上，虛空的身子向著左側倒去，帝天蠻竟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將她輕柔地摟入懷中。

越聖雪的額抵在帝天蠻寬厚的肩上，這一刻她分辨不清自己是生還是已死，“對不起。”

微弱的三個字滲著無盡的愧疚與自責，帝天蠻的心咯噔一下，就如那夜晚風吹開了她的面紗，絕美的容顏迷惑了他的眼一樣。

他的心再一次被她迷亂了方向。

“不要說，不要對我說那三個字！！越晉遠讓你同我和親，究竟目的何在？想讓你征服我，好讓你們越國將我們蠻孥一網打盡？不，不可能的！你休想用你的美/色與僞善博取我的憐憫！”

狠心地打散心間不該對她存有疼惜的情愫，帝天蠻閉眸咒罵，卻只覺越聖雪的額從他的肩頭滑向他的胸口——

“嗬？！醒醒！！越聖雪，不要睡！”

越聖雪毫無生息的模樣就如一隻手伸入帝天蠻的喉嚨、勒緊了他的心臟，他緊張地打橫抱起越聖雪，將她抱回了她的宮殿，並立刻宣召御醫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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