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給了李辰一杯咖啡,然後說:“已經很久沒有人敢來陪我說話了。”
李辰苦笑,他本來也不想來的,卻只能問:“爲什麼?”
“因爲知道我是誰的人都很怕我,而不知道我是誰的人,卻見不到我。”她笑笑的回答。
李辰問:“那麼你是什麼人?”
她笑了起來,就像是春天裡開的最紅豔的百合,就像是夏天裡開的最不屈的梅花,就像是那冬天裡的桃花。
李辰的精神有點錯亂了。
“我是你師孃。”她回答。
李辰苦笑,打算一定要問清楚這個問題,就接著問:“除此之外呢?”
“一個漂亮的老闆娘。”
李辰咬了咬牙:“還有?”
“當然就是你這個小夥子的師孃咯。”
李辰不敢再問了,因爲這個時候她已經向李辰拋媚眼了,李辰不是君子,但他今天來這裡,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的師傅叫做江重山。”不知爲何,她卻忽然提起了老頭。
李辰說:“我知道。”
“他呢,是一個很古怪的男人,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師孃她老人家的眼中彷彿有著回憶的色彩。
李辰說:“他明明只是一個會點詠春的好色老頭而已、”
老闆娘聞言微微一愣,隨後嫣然一笑道:“也是,不過他年輕的時候,卻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李辰苦笑了起來,他今天不是來聽情史的,雖然他很好奇老頭子究竟禍害過多少女人。
她接著道:“你怎麼這麼急躁,難道三個月的時間,你還沒有養好你的性子?”
一語點醒夢中人,這句話此時正適合形容李辰的狀態。
李辰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說:“師孃您請繼續。”
“江重山出身於一個江湖世家,他們家在清代時,做的是算卦的生意,這方面你也不懂,我就不和你多說了。”
“他出生的時候,民國已經退居臺灣,倒本也不關他傢什麼事情。”
“他很聰明,學任何東西都學的很快,詠春,形意,更是一點即通,但他最精通的,卻是算卦推演。”
“他長大的時候,破四舊,原本殷實的家道開始中落了下來。”
“親人父母死的死,亡的亡,他獨自一人開始浪跡天涯,遇到了很多的人和事。”
“其中,我就是他遇到的一個女人,還有上次你提到的那羣人,就是那羣組織的人,也是在他三十多歲時候認識的。”
“他們本來意氣相投,他們佩服你師傅卜卦算命的本事,你師傅也十分的佩服他們的本事。”
“後來,八十年代末的時候,由你師傅牽頭組成了那個組織,就叫七月半。”
“當時,你師傅的風頭一時無兩,在那個圈子裡,無可置疑,他就是大佬。”
“後來,組織裡吸收了一羣陌生人,這些陌生人其實本就互相認識,但卻被打混,送進了七月半之中。”
“你師傅調查過那羣人的底細,卻沒有絲毫的痕跡,所以也就沒有在意。”
“但是事情發展的有點出人預料,那羣人天資極高,很快他們的在組織內的能力就開始膨脹,那時候你師傅已經將七月半發展到了一種近乎巔峰的組織,但終究只是一個江湖幫派。”
李辰忽然感覺自己已經能夠大概猜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了。
“那羣人想要取代你師傅的地位,你師傅當然不可能聽之任之,然後雙方人馬就開始鬥,每天組織裡都在死人。”
“後來,你師傅勝了,卻有一個對越戰爭功勳顯赫的老將軍來勸你師傅,說不能讓你師傅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因爲有不可抗的力量要掌握七月半。”
“那個老將軍和你師傅有過命的交情,他的話是給你師傅的警告,你師傅是多麼聰明的一個人,當機立斷,馬上與七月半斬清了所有關係。”
“隨你師傅走的人也不少,但你師傅
人面很廣,將他們的性命都保了下來。”
“再之後,你師傅就拋棄了我,開始獨自一人的雲遊生活。”
李辰皺起了沒,他聽的很仔細,老闆娘的說辭不是沒有漏洞,但李辰卻不想這個時候打斷她。
於是就聽她繼續說:“直到八十年代年代中,你師傅還是與那羣人起了衝突。”
“具體的衝突我也不明白。”
“但是那一次你師傅的脾氣發的太大了,誰都攔不住,他說七月半是他牽頭組織的,就要讓它毀滅在他的手裡。”
那一次,顯然上頭主管七月半的人也小看了你師傅,你師傅開始號召江湖中的勢力,以你師傅當時的聲望,幾乎是一呼百應。
後來,在明在暗,你師傅與那羣七月半的人斗的水火不容,每天都在死人,死的是身具奇根的人。
“這一場看不見的仗打了有三年,期間你師傅收了兩個很不錯的小孩子做弟子,這些我先不和你說,以後你們或許會見面的。”
“後來怎麼樣了?”李辰問。
老闆娘笑了笑,說:“你師傅怕這件事情殃及的太廣,不敢再鬥下去了,就讓那些江湖中的好友們散去,然後,他一個人與七月半糾纏。”
“這件事情耗費了你師傅一輩子最多的精力,最後卻沒有達到目的,不是你師傅沒有做到,而是……有人不想七月半消失。”
“你師傅從此心灰意冷,好像與對方達成了什麼協議,這個協議至今沒有任何一個外人知道,我也不知道,從此以後,你師傅就再也沒有露面江湖了。”
“那時候應該就是他找到你的時候吧。”
李辰問:“那我的兩個師兄呢?”
“哦,你師傅離開的時候,他們已經有十三四歲了,你師傅說該教的都教了,所以讓他們自行苦練,並沒有在去看他們。”
李辰苦笑了起來,這一番話聽完,心中雖然有很多疑團被解開了,卻有更多的疑問在李辰的心裡生根發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