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齊,我們哥五個今天聚的。
人手一桿釣魚。說實話,我是裝模作樣擺擺架子而已。釣魚是不會的,吃魚絕對沒問題。我一會瞅瞅老大張明,一會兒看看老二大勇,連小六都人五人六的端著個架子,一個個像大領導在禮堂做報告是的極其的嚴肅正氣凜然的樣子。我桶裡連條泥鰍都沒有更別說魚了,魚餌倒費了不少。粼粼水波心有漣漪,湖光山色綠綢翠緞一團錦繡。感覺像小貓釣魚裡的那隻心不在焉的小貓,心裡癢癢地。
“我都快餓死了,你們不是罰我到水庫面壁來了吧~?就讓我這麼眼巴巴的瞅著你們一條一條的上魚,我這兒連根蝦米都混不著。”
“搗什麼亂呢,魚都讓你嚇跑了~”小六沖我直翻白眼。
老大用個柳條穿了魚眼睛長長的一串。我一看有七八條個頭還都不小,都是二尺來長。
“老大你這魚買的吧,個頭怎麼都一般大啊!”我湊過去搗亂。
張明把草帽沿壓了壓,“不合乎標準的放生,不就都剩差不多大的了嗎?”
“小的扔了也就算了,吊著個大的你也放生,你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張明笑著打了個哈欠莫測高深的樣子。
阿歡聳了聳鼻子說“怎麼樣老三,下一步什麼打算?”
我定了定神“我想做點生意。”
“來大唐塑鋼吧,公司現在發展的不錯!”大勇嘴裡叨了根毛毛草。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阿歡伸手搓了搓印堂。
寧爲雞頭,不爲鳳尾,我去大唐做什麼。我暗想。都是兄弟做事縛手縛腳。“有小六在就行了,咱們兄弟非都在一塊嗎?”
大勇拿出一包,“老三,包裡是十萬塊。老大說了,你應得的。不管你幹什麼,兄弟們都支持你。有事,說話。”
這錢是怎麼來的我有些狐疑。不是大傢伙湊的吧?憑什麼,我有那麼值錢嗎?“這錢我不能要!”我點了支菸神色像極了讓子彈飛裡的麻子。我不麻,沒到麻的時候。
張明推了推眼鏡,極溫緩的聲音“不要就扔水庫裡喂王八!”
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見大勇伸著個胳膊瞅著我似笑非笑的,撲通一聲,水面冒起個水花。這犢子,他還真扔。我一猛子紮下去,瞪大眼在水裡找,光折射下來幽然的水如一頁茶色玻璃。
我抱著包上來的,一身水,鞋丟了,估計下半輩子肯定是餵魚了。“都是他媽的神經病!不是錢啊!要人命的玩意!”我溼淋淋的站在那罵,一手的泥。水從長髮流下來視線模糊。
阿歡走過來拍了拍我,“不是錢的事兒,兄弟們的心意,你這一個月怎麼過來的我們都看到了。大勇那兒有照片。你小子有種!”
張明把魚拎起來,“老三,想怎麼吃,清燉?”……..
坐在大勇的老界嶺別墅屋頂平臺上喝啤酒的時候有恍如隔世的感覺。這簡直是神仙般的生活,死大勇怎麼做到的。七八個月間華麗轉身真成大老闆了?又想不像啊,自個兒的出租車都轉手了,也沒買車,有事兒都是小六兒開一小微面拉著跑來跑去。這年頭老闆級的最次也得是奧迪啊。難道說真是包子有肉不在摺上,大熊(大勇外號)深藏不露?
張明順風順水仕途得意,真不知道他怎麼想得,我們這一幫狐朋狗友他還真挺當回事兒。人家年紀青青的怎麼就當上副區長了呢?當年在學校一塊貓男廁所抽菸的時候也沒看出來啊!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人真沒處看去。
平臺綠意盎然,綠蘿,散尾葵,芭蕉,滴水觀音,龜背竹,錯落有致。西面一叢的綠竹文雅清麗風中搖曳如謙謙君子。
“我跟大家宣佈一個好消息,十一,我要結婚了。”大勇笑得眉毛開花。
“這是神馬好消息,我又得準備銀子了。”我哈哈的笑。“酒店找好了嗎?”
阿歡放下啤酒,“嘿,盼星星盼月亮可盼到這一天了,我報仇的機會來了。我結婚那天誰跟土匪是的拿個噴花亂噴來著,聽說有個別同志還準備了特大號水槍,讓我沒入洞房先溼身?”
大勇笑著擺手,“不是我乾的!小六兒的主意!”
呸!小六兒一運氣腮幫子一鼓一塊小雞骨頭飛了出來,正中大勇鼻樑骨,“死大熊,我給你打成如來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