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來找我?guī)质颤N?”車裡雪兒冷冰冰的。
“雪兒,你知道我還是愛你的。”周子文說。
“不要再褻瀆愛這個字好嗎?你和那個局長千金不是早就結(jié)婚了嗎,請你以後不要在出現(xiàn)了”
車外的地上有猩紅的玫瑰碎片,星星點點。
“雪兒,你知道我也是逼不得已啊,我跟徐明明結(jié)婚我最少少奮鬥十年啊。況且我們現(xiàn)在也離婚了。”周子文說著伸手抓雪兒的手。
“把你的髒手放開!你離不離婚跟我有什麼關係?對不起我男朋友接我來了。”雪兒遠遠的望見了小六兒那輛昌河微客。
小六兒把車停了,下了車點了根菸向?qū)W校門口張望著。
“就那位?雪兒你現(xiàn)在眼光也太差了吧,那簡直一民工啊!”周子文瞅了一眼說。
“你不要侮辱人好不好?”雪兒下了車,“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
小六兒看見雪兒從一輛黑色奧迪下來很納悶兒,往前走了兩步,就看見一衣冠楚楚的男的從車上下來去抓雪兒的手。“嘿,誰的女人都敢動,這斯文敗類,不要命了吧?”菸頭一丟衝了過去。“哎哎哎,幹什麼呢,光天化日動手動腳的那塊爛菜地裡種你這麼一根撅尾巴蔥啊?”小六兒上前一推周子文。
“你,你,太不文明瞭,太粗俗了,太沒文化了”周子文張口結(jié)舌。
“嘿,呀呀個呸的,我還就沒文化了怎麼著?”小六兒一把揪住周子文的領子。心想,丫的,瞅你就不是什麼好貨。雪兒一拉小六兒說“走吧!”“誰啊他?”小六兒沒鬆手。雪兒見已有不少人圍觀著急的說,“別鬧了,走吧!”
小六兒一把把周子文拽到鼻子跟前兒,低聲說,“孫子,趕緊給我走,別讓我看見,再讓我碰見,見一次打一次。”小六兒聞出了味,這小子顯然跟雪兒關係非同一般。
“這是誰啊?”小六兒牽著雪兒的手。“我大學一同學!”
小六兒回過身朝周子文揮了揮拳頭,周子文一驚忙貓車裡去了。
“老三出了點事兒,今天晚上我得去大勇那兒。老大要開會。”小六兒起動了車對雪兒說。
雪兒的心起伏不定見小六兒沒提剛纔的事兒稍平緩了些。“你們哥幾個也真是的,怎麼跟黑社會是的。”雪兒有了點笑容。“誰黑社會啊,我倒是想黑社會,沒人要啊!這輩子陪著我?guī)煾蛋呀?jīng)念好了就得了,是不,師傅”。小六兒看著雪兒樂。“猴樣兒!”雪兒嗔道,“別天天混混兒是的。”
“誰混混兒啊,我這叫保護色!”小六兒正了正頭上那頂白色的小旅行帽,頭又剃成了板寸跟大勇一塊剃的,不過因爲頭形的問題大勇大耳肥頭怎麼看怎麼是老闆,小六兒摘了帽子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
雪兒心潮起伏不知道跟周子文的事兒該不該告訴小六兒。幾次欲言又止。
“六兒,我跟他曾經(jīng)是戀人——”
“別說了省得我鬧心。我抗打擊能力弱經(jīng)不起這個!”小六兒說。“就讓它是個秘密吧。”
“真的不想知道?”
“找那不自在幹嘛,知道了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我還能缺胳膊少腿兒?明天天就不亮了?公雞就不打鳴了?”
雪兒沉默了,小六兒真的不介意嗎?
小六兒瞅了瞅茫然的雪兒笑了,“我對燈發(fā)誓!”
接了大勇一個電話說老大要開會讓我晚上無論如何一定要過去。我心裡狐疑,什麼事這麼神秘還開會?
進了大勇家就覺得氣氛不對,有點開公判大會的架式。是不是要拿我說事兒啊,我吃著桌上的瓜子口乾舌燥的。
“今天就一個事兒,關於老三的事兒大家議一議。”張明說。升副區(qū)長了,官腔越來越重。
“我怎麼了?招誰惹誰了,別拿我說事兒。”我如吃了個發(fā)黴的瓜子滿嘴不是味兒。
“天天泡麻將館 是你吧,啊,成宿成宿不回家是你吧,啊,天天恨天怨地的不能找個事兒啊?”大勇率先開炮。
“你也學學小六兒,想法兒乾點啥。”大勇這名話把我*了。“老二,你什麼意思,你意思我也賣烤白薯去唄?”“二哥不是那意思,你有什麼困難可以跟哥幾個說大家也都能幫你。再說了,烤白薯也不少掙,就是遭點罪吃點苦。”小六兒邊上接話。
“烤白薯那活兒我?guī)植涣耍 ?
“你想幹什麼?你能幹什麼?”張明盯著我,“誰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錢投下去就得聽到響!你說你能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 就能幹啊,我想開超市,行嗎?”
張明一笑,看看大勇,轉(zhuǎn)過頭對我說。“行,沒什麼難的。現(xiàn)在熱錢有的是,不過要看你有沒有那個韌性,有沒有那個本事。這樣我叫阿歡每天給你批一百份都市報。如果每天你都能賣出去,一個月後大家夥兒集資咱開個超市!”
“真的?”
“君無戲言!”阿歡笑著站起來,“老大騙過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