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車裡,車外菸塵滾滾。見炮聲停了趕忙下車,伸手給阿歡開了車門。阿歡剛露頭,幾個臭小子就蒼蠅是的衝上來,舉著各色武器羣起而攻之。乖了乖了個東,煎餅卷大蔥,一個個的像餓了八天半突然看見天上掉下個肉骨頭的瘋狗是的,風緊,扯乎,我閃。
還是阿歡淡定,槍林彈雨中面不改色,一把搶過我手裡的鮮花護住頭部,把新娘子攙了出來。“住手!”只聽得一聲大喝,大勇蓬頭垢面煙熏火燎的坐著輪椅橫衝過來。我很欣慰,給這廝讓了讓。心想,還行,關健時候大勇還真不含糊。過了幾秒後我發現我理解錯了,衆人一愣的功夫大勇的雷速登戰車已到,車軲轆正壓我腳面子上。大勇從輪椅上彈起來使了個金雞獨立站了起來,接著手腕一擡一招白鶴亮翅以迅雷不及掩耳響叮噹之勢噴了兩位新人一頭。阿歡反應快,見狀急忙把西服一撩罩住新娘子倉皇而逃。我一看大勇脖領子一個大黑洞,一張臉跟洪七公是的。“都成仙兒了,啊,得瑟吧你。”我張嘴要笑,滋的一聲,大勇拿噴花噴了我一臉,“戴個白頭套就以爲自己是聖誕老公公了?!”我氣得七竅生煙,“來人哪,把這病人拖走,從那根菸囪裡爬出來的?”圍觀的衆小子們大樂。
上樓追上阿歡後我發現阿歡頭上跟聖誕樹是的,忙給他收拾。阿歡竟然出汗了,我翻了半天找出了張紙巾遞給他。阿歡撓了撓眉毛,“嘿嘿,又過了一關,一會到飯店敬酒的時候,你給我看著點,別讓大勇這死小子再使壞!”
“這混蛋跟打了雞血是的,腿瘸了還不老實,精力太旺盛了!”我說著,忽然發現耳朵後面還掛了根“麪條”一把扯了下來。不過心裡還是挺樂的,婚禮嗎,鬧騰鬧騰才熱鬧。不過大勇這小子折騰地忒邪乎了,但願我結婚的時候這小子能消停點,我心裡暗念阿彌陀佛。屋裡人太多,熙熙攘攘,新親人不少走馬燈是的。司儀按照程序在那“導演”,給婆婆戴花改口之類的。屋裡人多,我把窗戶打開了,探頭一看。小六兒,大勇,張明幾個在樓下聊天,很羨慕。看了看,裡面司儀巧舌如簧膩膩乎乎,沒完沒了的意思。我就下樓了。
剛出樓道就遇見了蕭風,我喜出望外。
“靠,可逮著你了,你這麼些年,都死那去了?”我抱著他。蕭風的大鬍子直扎我的臉。“留這麼大鬍子幹嘛?”我很驚異。蕭風得意的摸了摸鬍子說“帥吧,呵呵,留好幾年了”。“人家現在是搞藝術的”大勇在邊上嘿嘿地笑。“罵我是吧?”蕭風假裝生氣一瞪眼。“畫點不穿衣服的小人兒。”大勇笑的合不攏嘴。
“比我還損,別理他,這個受刺激的。”我對蕭風說。蕭風樂了,“你不知道,損我半天了,我都恨不得一拳過去打的他滿地找牙。”“打他,打他,欠扁的玩意兒,把倆門牙都 給他敲下來看看他那是豬牙還是狗牙?”我在旁邊煽風點火。蕭風做勢活動活動手腕,“算了,腿都瘸了,打他有什麼意思!”。大勇笑的像個大臍兒的橙子,“來啊,我一條腿兒也能踹死你!”小六兒叨著著根菸直樂,“等會上飯店了打去,有樂隊伴奏!”........
儀式開始後我算有了點空閒的時間,找了兩瓶白酒,倒空了灌了礦泉水進去。又把紅酒倒出去五分之一兌了可樂。感覺沒幹什麼,卻也累的夠嗆。沒來的急和幾個總沒見的老同學聊聊,下午沒事兒了可得一個也不能少的去喝茶聊一聊。對了,還得敲阿歡一筆,得讓他給俺們報銷茶錢。女生來的不多啊,只看見三四個,早就風聞已經結婚了,氣度雍容的一副副相夫教子的賢淑樣兒。怎麼看怎麼比我們這撥男生成熟。呵呵,有時候年齡真是個問題。現在這幫姐們看我們跟看小弟弟是的,怪不得當年班裡沒幾對能成!想到這兒我不由得倒吸口涼氣,我和琪琪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有時候不是我們不成熟,實在是我們不想成熟。
別問意義,我們討厭定義。
臺上火樹銀花,燈火闌珊。正是夫妻交拜的**部分,我們同學這一桌最靠近舞臺鬧得也最歡。大勇捋胳膊捲袖子的像個屠夫。早就注意到阿歡又下汗了,剛纔跟服務員要了熱毛巾,這會兒送來了忙給阿歡遞了上去。阿歡擦完臉把毛巾又遞給我時,我發現他對我曖昧地笑了一下。搞什麼嘛,肉麻,別他姥姥的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