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成了犯罪嫌疑人,做筆錄的時候百無聊賴。
“大哥,那胖子胳膊真折了?”
“折了”
“長得跟漢堡是的,小胳膊怎麼脆的跟麻花是的?”
“別在這兒貧了,你小子夠黑的啊,打車就給人家踹成這樣?”
“賈世傑,你在那兒呢?”小琪打來一電話。
“啊,我在麥當勞呢?”我隨口胡說。
瘦長臉警官喝了口水說“編,接著編。”“你旁邊誰啊?”小琪問。“我一哥們兒”我給瘦長臉作了個揖。“明天去滑雪場滑雪啊,七點鐘來接我。我跟大陶和阿歡約好了。”“行行,沒問題。準時到,準時到。”我放了電話。瘦長臉笑了,“明天你去得了嗎?”。我一聽就傻了。
“我想去廁所”
沒到晚上12點我就出來了,我想是我給二壞打電話起了作用?這小子人都沒來面兒有這麼大嗎?不是二壞又是誰呢?後來我才知道小六兒以龜兔賽跑的速度找到了大勇,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說了一番。大勇於是開始電話公關,張明,二壞,三驢子,又神通廣大的找到了事主的電話經八方遊說這才把我撈了出來。說大就大,說小就小的事兒,有時候還挺煩人。事後我謝大勇,大勇說謝啥呀,我一出租車司機我能幫多大忙?要謝,謝張明吧,別天天看不上人家。我心裡有譜了,張明這小子在市裡根兒挺深。
老爸最近興致很高忙活著設計他在鄉下的新居。“房頂咱修他一圈的圍欄,咱養鴿子。”老爸拿著圖紙指指點點。我說“多髒啊,到時候都是粑粑您怎麼收拾啊”“嗨,拿大掃帚一掃不就行了嗎?種花種草的肥料都有了。”“想要肥料?養豬啊您,到過年買肉的錢都省了。”“豬那玩意太髒”老爸直搖腦袋。我心裡暗笑,鴿子您就不嫌髒了,有親有厚啊,沒法子,老爺子稀罕這個讓他玩兒去吧,高興就成。
“這兒還得打口井,門口架兩棵葡萄,院兩邊都種上菜!現在菜都多貴啊,一斤蒜八塊錢。”老爸繼續唸叨。“要不,您把我姥家村邊上那條河溝子也包下來得了,養魚啊。”“養魚多累,閒著沒事兒咱爺倆釣魚去多好。退了,退了,我也得舒展舒展筋骨。”“還從那兒窮算計呢?吃飯了。”老媽在廚房笑著喊。“哎,兒子,你和小琪商量商量定婚的事兒,你爸說明年五一就想把你的事兒辦了”“著什麼急?”我進了廚房幫老媽端菜,心想小琪這小妮子還沒表態呢,再說了我也沒正式求婚啊。在房子的問題上小琪態度鮮明,關於結婚嗎有些模棱兩可。老媽白了我一眼,“還不急,你這不交錢在家可白吃白喝好長一段了啊,你想在我眼目前白吃白喝到七老八十?你個小白眼狼,結了婚趕緊結我滾出去!”我嬉皮笑臉“我是想滾,不想在您眼前晃來晃去的招人煩,可是您逮給我點心理準備啊!”“準備什麼,我和你爸那會兒認識三月就結婚了,介紹人把你爸說的花是的,回頭結了婚了到家一看什麼也沒有,全是借來的。”老爸在沙發上臉板的挺嚴肅,嘴角卻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喲,我老爸還有這光榮歷史呢!話又說回來了,您二老這也算是閃婚一族啊!。”“什麼玩意?”老爸放下了圖紙。“閃婚!老了,老了耳朵還背了”老媽笑。“兒子,你也趕緊給媽閃一個,啊——”
慈母手中線,小子身上衣。要說這世上最無私滴還得是爹媽給的這點愛。他什麼都想給你,你過的好,他比蜜都甜。老爸走過來拍了拍我“抓點緊啊!加油,兒子!”我心裡像揣了個小火爐熱烘烘的。
說什麼省裡來聯查評比什麼的,街道上乾乾淨淨的。小六兒東躲西藏的,當一名穿制服的國家公務人員質問他是那兒的時候,小六兒掏出了他的下崗證。別說這玩意兒還真好使,好幾個小販連秤帶東西的全給收了,小六兒沒事兒。靠牆根的太陽地兒裡那幾個哥們姐們就萬分的羨慕。說還是你們城裡人好,你拿出個小本本一晃他就不管你了。小六兒說,什麼呀,什麼 呀,那兒跟那兒啊。他看我新鮮,下回就該收啦!小三輪蹬回去的時候就有點洋洋自得,“唐僧騎馬東了個東,後面跟了個孫悟空。”小六兒唱著,天很藍,心裡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