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一笑。

腦海裡不禁想起了輕雲臨走前，對他說的一句話，與其說是一句話，不如說，是一個問題。

她說，

“曲沫，你覺不覺得，我和惜月姑娘的眼睛，很像——”

——你曾讚我，眼如明月，你曾說過，愛我的眼睛，勝過一切，你曾說過，讓我好好保護雙眼，你甚至曾經用了很多好的東西，去保養我的雙眼。

倘若慕容惜月，從不出現，也許我真的會相信，你是那樣的愛我，幻境之後，惜月之後，我深深的明白，我們……並不是最相愛的一對。

所以，

輕雲纔會鼓起勇氣，走進了景王府，斷了曲沫的念想，也斷了自己的念想。

輕雲愛曲沫，沒有錯，曲沫愛輕雲也沒有錯，但是一切又都有錯，錯就錯在，曲沫先愛的慕容惜月，再愛上了輕雲。

……

掌撫上自己的心臟，曲沫有一種麻木的感覺，他已經不知道心痛爲何物，直到輕雲離開後，他才明白，原來他在透過輕雲的眼睛，看惜月。

——不過，

雲端上的仙子，他有什麼資格去愛，一切不過是肖想罷了。

當日他與七王爺，一同出現，一同看到的惜月，那一樣清風傲骨的女子，那樣冰冷如迷的女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第二次，

在宴會上相見，她同樣是聰明睿智，爲自己解難。

……

天南地北的的思亂想間，開天劍已經在雲端劃下了優美的弧度，一聲龍吟間，便直墜入七王爺府。

——而，誰也不會想到，這一聲龍吟，那上空一閃而過的龍身，卻爲後來七王爺登上皇上，奠定了最堅實的基礎。

府中安靜一片，陰氣沉沉，園子裡滿是落葉，卻沒有人打理。

惜月見狀，心兒突跳，七王爺是風雅之士，絕不會讓自己的王府如此的滄桑，難道——

“惜月姑娘，這邊?！?

優雅擡手，曲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而聽到聲響的奴才、丫鬟們朝這邊奔了過來，府中的侍衛握著長劍也躍入了花園，將她們團團圍住。

卻在發現是惜月和曲沫的時候，急忙施禮道。

“曲大人、慕容大人……”

開天雙手環胸，很嫵媚的飄了一個白眼，覺得慕容大人這四個字，簡直笑暴了。

“帶我去見王爺。”

惜月揮手示意他們起來，隨後侍衛首領便領著惜月與曲沫一行人，徑直朝七王爺的寢宮奔去——

周邊繁花怒放，踩著青石小石仔路，硌得腳非常的疼，如果是以往，一定會覺得很舒服，可是此刻，是真的疼。

王府管家指揮著奴才們，正準備將所有的裝飾，改成白色……臉上的沉痛與眼中的淚，都顯而易見，惜月有些不解的望著管家，那管家急忙上前施禮，一邊抹淚一邊哽咽的解釋道。

“慕容大人、曲大人，這些都是王爺先前吩咐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王爺好像知道自己要出事似的，早早的就吩咐奴才們，倘若他此一去，無法再醒過來，就在府裡，給他發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