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被人簇擁著坐電梯上樓去會議室。
以前顧懷安最多上到五樓去練舞練聲，現在那練習生去的地方他直接就不用去了，直奔會議室，公司高層上下全都爲他服務。
爲他一個人，制定發展路線。
當顧懷安到會議室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了好多人，幾個部門總監啊負責人啊什麼的反正都在……
內魚的選秀酵母，顧懷安的老闆姜丹姜媽坐在最中央的位置。
在顧懷安進門的時候……
“啪啪啪……”
她帶頭，鼓掌。
歡迎他們公司最有潛力的藝人。
“謝謝謝謝……”
顧懷安有點受寵若驚。
說實話顧懷安來這家公司也有好幾年了，還真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那平常一個個趾高氣昂的負責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相當燦爛的笑容……
不是因爲顧懷安現在紅了，而是因爲他紅了之後能爲公司賺錢了。
“坐吧。”
姜媽招呼顧懷安落座，然後一羣人開始商量起了顧懷安後面的發展路線、商演啊、代言啊、綜藝啊……
整理一下人設，確立一下要怎麼營銷，後續這些人設的發展路線等等。
聽上去簡單，其實還是挺繁雜的。
而且幾個負責人的意見並不是很統一……
“這找上門來的代言不少，我覺得可以先趕一下代言，小顧老師國民形象其實挺不錯的，可以往這方面發展……”
“商演找上門的也不少啊，這些最線下最貼近粉絲的livehouse對小顧老師很有好處的。”
“音樂節那玩意兒下九流，等著年底有晚會再說吧，我覺得應該先上綜藝，現在的藝人紅了之後不都是各種上綜藝當飛行嘉賓嗎？”
“我這邊最近收了個好劇本，我覺得小顧老師可以拍個戲，他形象很合適啊。”
“hetui！網友們都知道小顧老師自己說了短時間之內不會去拍戲，怎麼著，這麼想讓咱家搖錢樹塌呀？隔壁公司的臥底吧你！”
“嘿，你丫這麼講話可就特麼沒意思了，他還說不上音綜呢，你特麼不也推薦了好幾個？”
“我伱（嗶嗶嗶）……”
“嗶嗶毛線！我雞嗶你！”
……
本來顧懷安剛到的時候，感覺這會議室裡還是一派和氣。
這聊著聊著就特麼跟要幹仗的一樣了……
給顧懷安人都看傻了，話說他自己都沒想過這幫人能因爲自己恨不能打起來。
真是一羣斯文敗類啊。
顧懷安就坐在那裡，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也不知道該不該插嘴，更不知道該怎麼插嘴，或者說插嘴的話該說些什麼。
姜媽也不著急，她老沉得住氣了，抱著一杯茶就跟那兒喝，顧懷安看她的時候她還衝顧懷安招招手那意思喊他也先喝茶呢。
看姜媽這樣的，顧懷安反倒放心了。
會議室裡，一羣負責人吵了半天……
最後可能是吵累了，慢慢的就不吵了。
“咳……”
這時候，姜媽才咳嗽一聲，一臉笑瞇瞇的老好人模樣，笑道：
“剛錄完《水晶戀愛季》，最近還有幾個代言在談，還要去宣傳新歌我覺得吧，忙完這些，暫時就先放小顧一段時間假。”
本來會議室裡，因爲姜丹講話，好容易安靜下來。
結果她這話一出，直接像是一杯水倒進油鍋裡一樣……
整個會議室又特麼炸了！
“不行！”
“這怎麼可能？！”
“好不容易熬出頭不去接通告怎麼行？！”
“姜總您也是混內娛的，您不會不知道這個流量時代的藝人有多容易過氣吧？！”
……
會議室裡說啥的都有，這幫人就差懟姜丹臉上去了。
其實他們剛纔吵得那麼兇也正常，都是想讓顧懷安趕緊去工作，瘋狂工作，好趕緊給公司掙錢嘛。
公司好了，他們不也跟著一起好嗎？
現在的顧懷安，絕對是公司最大的一顆搖錢樹。
現在的藝人稍微有些熱度之後都是這樣，拼命接商演、廣告，拼命上各種各樣的節目，能趁著有熱度的時候多撈錢就多撈錢。
流量時代，大家關注的東西多，看的東西也多，可能今天還覺得這個小鮮肉挺帥，明天就出現更帥更好更新鮮更賢惠的小鮮肉了。
粉絲都是善變的。
所以能在有熱度的時候多撈錢就多撈錢，要不然天知道他什麼時候過氣。
這也是爲什麼姜丹一說想給顧懷安放假他們立馬炸毛的原因，這時候正是撈錢的最佳時刻，放假？他們恨不能顧懷安24小時都忙工作！
至於什麼路線啊、人設啊……等等這些，也就是說的好聽，這些嚴格來說不是公司的人設計的，都得是專業的運營團隊去設計。
顧懷安現在就只有個助理，連造型師化妝師都沒有，更別提專業的團隊了。
“叩叩叩……”
姜媽倒是顯得氣定閒神，她用手指關節在桌子上敲了幾下，在大家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時候，這才說道：
“我說的放假，肯定不是單純的休息，我的意思是……”
“發專輯。”
顧懷安是一位歌手，“才華”這樣的標籤在他身上很重，《水晶戀愛季》開播到現在顧懷安也積累了一些作品，再寫幾首，其實就可以湊夠一張專輯了。
姜媽還是有些遠見的，她明白無論在任何時代的娛樂圈，作品永遠是王道，不能只看著眼前的利益，目光要放長遠。
那些天王天后歌手幾張專輯吃到老，時不時開開演唱會躺著撈錢，有名氣有咖位有熱度，長長久久。
在她眼裡，顧懷安是有能力走這個路線的，他絕不是個簡單的流量藝人。
她的話音落下。
“……”
會議室裡先是一陣沉寂。
接著……
“不是，姜總我覺得吧……”
“現在還是應該先……”
“發專輯這個不著急的嘛……”
……
他們又開始了。
對他們來說，先賺了眼前的再說，發專輯那玩意兒，吃力不討好的，現在內娛樂壇爛成這樣，天王天后發新專輯都不一定賺錢，更別提顧懷安了。
是，他們也理解，顧懷安創作厲害，可《水晶戀愛季》結束後顧懷安正是流量、熱度最高的時候，這時候不去恰錢，你等上個把月，還有沒有人找你都不一定了好吧……
發專輯倒是行，火了還好，不火就特麼直接沉了好嗎！
這對他們來說，像是賭。
對此呢……
姜丹沒有迴應，只是任由一個又一個的負責人過去跟她辯駁，她不反駁，卻也不認同。
任由對方說。
說累了換下一個。
很絕。
給顧懷安看的一愣一愣的……
“走吧。”
這時候，助理江暖拍了拍他的肩膀。
“去哪兒啊？”
顧懷安愣了下，這邊聊著呢，他這個主角就這麼走了，合適嗎？
“去姜媽辦公室吧。”
江暖跟顧懷安講說，這邊看似聲勢浩大，大家一起開個會商量商量啊，實則就是走個形式，算不得真。
顧懷安的路線要怎麼走，姜媽都給他安排好了。
“行。”
顧懷安覺得自己算是碰對人了，點點頭樂呵的離開了。
走的時候，顧懷安看了一眼會議室裡那狀況，忍不住有些心疼姜媽，看這架勢，她得“舌戰羣儒”有段時間呢。
跟江暖一起去到了姜媽的辦公室，有個掛著工牌穿著嗨絲秘書一樣的女職工進來問喝什麼，還衝顧懷安拋媚眼呢。
顧懷安就只要了杯白開水，坐那兒等著……
至於秘書的媚眼兒，他看都不看一眼開玩笑，顧懷安是見識過裴婧淑、商卓妍的，你這胭脂俗粉比得上她們？
一如顧懷安所料，姜媽這“舌戰羣儒”的確得需要點兒時間，顧懷安跟辦公室裡都等煩了，王者都打了好幾把了。
閒來無事，顧懷安就想著試聽一下系統商城裡的歌，這不是姜媽說要給發專輯嘛，好歹也選一選……
剛打開系統商城，顧懷安忽然發現右上角的位置，有一個“消息”的圖案上，好像有個信息提示的標籤。
當時顧懷安愣了一下，這特麼系統還帶消息提示的？！
點開一看……
顧懷安忍不住瞪了瞪眼。
那竟然是一個……
獎勵？
【叮，恭喜宿主戀綜階段工作告一段落，圓滿收尾！】
【系統獎勵：《去有風的地方》劇本X1！】
看完這些……
顧懷安：“？？？”
什麼情況？！
系統還帶階段性工作告一段落給獎勵的？！
這合理嗎？！
這說得過去嗎？！
你特麼不是個接地氣的系統嗎？！
話說顧懷安都有幾天沒接地氣了，沒扣積分就不錯了，這咋還有獎勵的？！
雖然有點理不通……
不過好歹是獎勵，那顧懷安自然欣然接受。
值得一提的是，系統給予的這份獎勵，不是跟歌曲一樣是那種出現在系統商城的詞譜，只能顧懷安看見然後抄下來的……
而是直接！
具現化出了一個正經八百的劇本出來！
當時，顧懷安很慶幸身邊沒啥人，江暖忙著溝通明天要談的代言去了沒時間伺候他，要不然這猛地手裡多了個劇本，顧懷安都特麼不知道該咋解釋。
同時顧懷安也鬆了口氣，這特麼要真是個要跟歌詞一樣抄下來的類型，那幾十集電視劇的劇本抄下來豈不是要累死他！
話說這劇本……
“去……有風的地方？”
顧懷安撓撓頭，系統商城裡東西其實挺多的，他平常關注的更多的是一些音樂作品，其實還有一些電影劇本、電視劇劇本……等等這些的。
顧懷安有點兒懶，那些劇本又不是真的劇，沒啥好看的，他沒的習慣，也就很少會看……
這猛地給了個劇本，顧懷安也不知道是啥等級，更不知道是啥內容，還真有點兒懵。
剛好，姜媽還沒來，閒來無事，顧懷安就看了起來……
你別說！
這劇本顧懷安越看越眼熟，這裡面有些劇情怎麼特麼有點兒像是……他們在雲南拍《水晶戀愛季》的劇情啊！
連特麼拍攝地點都是在大理？！
什麼鬼！
這鬼系統不會是根據他們的拍攝量身定做的劇本吧？！
怪不得要在戀綜結束給他，這是戀綜不結束它也沒法兒完本兒吧？！
看了好多，顧懷安越看心裡越是有無數槽不吐不快。
不過別說……
這劇本寫的還挺細。
感覺裡面一些劇情，挺令人嚮往的，也挺有畫面感的。
“有機會的話拍一下……”
顧懷安看的津津有味。
“啊哈……”
看著看著，他忽然打了個哈欠。
昨天錄完歌下午拍了個廣告，到很晚，回去之後不太困又打了幾把遊戲，睡覺的時候都特麼後半夜了，今天來的又早，犯困倒也正常。
顧懷安從小看書就好犯困，這《去有風的地方》一些劇情又剛好看的有點治癒，看著看著，顧懷安眼皮越來越沉，竟真的在姜媽辦公室打起了瞌睡。
許久。
“吱……”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舌戰羣儒的姜媽一臉疲憊的推門而入，剛打算喊顧懷安呢，就發現這小子躺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睡著了。
“這小子……”
姜媽心說顧懷安這小子還特麼真夠不拘小節大大咧咧的，老闆的辦公室都能睡著人才！
她本身是打算過去喊醒顧懷安的，這特麼大白天的大上午的一個大小夥子睡毛的覺啊，起來嗨！
“嗯？”
剛走過去，就發現顧懷安放在桌子上，看了一半兒的《去有風的地方》的劇本。
“這個……”
當時姜媽愣了愣，忍不住多看了顧懷安幾眼，心說這小子還特麼會寫劇本兒？？？
她簡單翻了幾頁，別說，寫的有模有眼的，框架設計也都還蠻完整的……
最關鍵的是，這個好像跟他們《水晶戀愛季》錄製的一些劇情有些共鳴和相似之處啊！
尤其是那個吃菌中毒的情節，太像了！
姜媽忽然想，這特麼不會是顧懷安這小子根據《水晶戀愛季》的錄製創作的劇本吧？
這小子一邊錄節目一邊寫了個劇本？
他這是打算，拿給自己來看，想拍戲？
說好的不拍戲不搶別人飯碗呢孫子（zei）？！
只是簡單看了幾頁，姜媽內心裡便有不少槽不吐不快，不過不得不說，這劇本寫的不錯，挺有畫面感的。
現在這年頭，影視劇行業也特麼是寒冬，整天是各種各樣小鮮肉的古偶劇，現偶又是各種油膩尬演，類似顧懷安這個有點輕鬆向、治癒向的劇本，還真不多。
本來姜媽也沒想讓顧懷安去拍戲的，可這劇本一出來，你別說，劇裡男主角的臉還真就非顧懷安莫屬了……
她正這樣想著。
顧懷安那兒一個沒躺穩，差點兒摔倒，猛地就清醒了。
剛一睜眼，就看見姜媽抱著個劇本坐那兒看……
“woc……”
顧懷安嚇一跳，立馬坐起來，點頭憨憨笑著喊老闆好。
姜媽笑著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晃著手上的劇本問顧懷安：
“你寫的？”
“這個……”
顧懷安撓撓頭，沒想到讓姜媽發現了，不過他也無所謂，就道：
“算是吧。”
系統的就是他的，他的還是他的，都一家人誰跟誰啊。
“寫的挺不錯的。”
姜媽點點頭，以爲顧懷安是因爲這劇本里一些劇情跟錄《水晶戀愛季》的時候有些相似，不全是他自己想的，所以纔會說“算是吧”
“這個回頭可以拍一下。”
她認可似的點點頭，說著，將劇本收了起來，又招呼顧懷安去辦公桌那邊坐。
開始聊工作嘍……
如之前姜媽所說，想給顧懷安發一張專輯，這張專輯裡雖然絕大多數都是已經發布過的單曲例如《阿刁》、《逆戰》……等等這些的整合收錄，但也還是需要四五首新歌的。
姜媽的意思給顧懷安一個月假期，讓他在這段時間裡，把這四五首新歌寫出來。
不光是要新歌，還要保證質量，保證能超過專輯裡收錄的其他所有作品，連主打歌都要重新創作。
主打歌，是重中之重，質量尤其要高。
她覺得，對能寫出給裴婧淑的專輯主打歌《小幸運》的顧懷安而言，這些不算難事。
而一個月，對於剛剛爆火的顧懷安，也真的很長很長了。
“我沒問題啊……”
顧懷安不光答應了，甚至覺得這一個月假期給的有點兒多。
他現在還真有點兒想去忙工作賺錢，因爲現在隨便一個商演什麼的給的錢就不少，他現在還不到嫌錢多的地步。
至於寫歌，要不是爲了隱瞞系統的存在，顧懷安分分鐘給她寫上十幾首你信嗎！
“這一個月肯定也不都是讓你閒著，只是相對清閒一些，不給你接商演、通告，就拍點廣告、代言這樣。”
姜媽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她的思路很正確，顧懷安現在要真碰見那種拿他當搖錢樹狂搖的，那才倒大黴。
“嗯……”
顧懷安點了點頭，同時，他斟酌了一下言辭，這才說：
“不過老闆，有句話我得說在前頭，這些歌的版權得在我自己手裡，公司只能有經營權。”
姜媽一聽這話忍不住樂了，你別說，顧懷安這小子還不傻……
要知道，很多知名音樂人的作品版權都被拿在公司手裡，當時沒覺得有啥，公司也不少付給你版權費，但是……
萬一哪天出點兒什麼意外，你合同到期了不想續約了啊，跟公司產生矛盾了啊……
公司分分鐘拿你音樂版權來說事兒！
沒版權，你特麼出去商演自己的歌你都沒法兒唱！
這都還算好的……
最絕的是，有些藝人的藝名都被公司握著，這特麼以後跟公司鬧矛盾連藝名都得改，可誇張了。
能意識到版權這件事，說明顧懷安對自己的作品也有著比較清晰的認知，所以在這方面，姜媽對他還是刮目相看的。
“行，沒問題。”她一口答應下來。
不是她不貪，而是她覺得，顧懷安這小子以後前途不可限量，與其在版權這種事兒上糾結，不如在日後雙方合作中產生更多更大的利益。
現在對顧懷安好，長久來看肯定會有大收穫。
顧懷安雙手合十做出一個“感謝”的舉措，感覺姜媽的確對他蠻不錯的，也算是伯樂了。
之前錄《水晶戀愛季》的時候有工作人員感慨似的說：“親媽也就這樣了”，真不誇張。
“話說有件事我得問問你哈……”
聊完專輯，姜媽掏出手機，有些奇怪的問：
“你有答應去商卓妍巡演做嘉賓嗎？”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