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府內(nèi)突生變故,先有盧達強勢逼人,後有嶽凡震懾當(dāng)場!現(xiàn)在又有一名神秘的蒙面女子突然出現(xiàn),而切武功出呼衆(zhòng)人意料的強悍……一切真如嶽凡所說,這是個陷阱!而這股神秘勢力的目標(biāo)直指天下,若是讓他們得逞,結(jié)果可想而知。
面對鏡水那種綿綿不絕的氣勢,嶽凡現(xiàn)在甚感壓力沉重。對方實力很強,除了隱者白素雲(yún)外,他從未感到過如此壓力。若是放在前些時候,嶽凡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勝利的機會。可現(xiàn)在……撇了撇身後的張豐毅等人,他…沒有輸?shù)睦碛桑?
“怒戰(zhàn)——”
嶽凡暴喝而起,龍繞刀身,向著鏡水揮去!
“寒封印——”
鏡水手掐印訣,控制著體內(nèi)真氣的運轉(zhuǎn),行成一道厚厚的氣強,頭頂擬形巨莽更是纏上對方擬出的巨龍……
“亂擊式——”
刀鋒受阻,嶽凡立刻變化刀勢,雙手急震,大刀猶如千影般擊出……
“冰雪印——”
鏡水繼續(xù)變換著真氣運轉(zhuǎn),氣牆又凝固幾分。
……
飛沙走石,草木盡殘!
一時間,花園內(nèi)漫天刀氣縱橫,周圍寒氣逼人,打得是昏天黑地!!雙方戰(zhàn)鬥波及之大,數(shù)十丈之內(nèi)無人敢靠近半分,站不下的士兵分分上了高牆。沒人想過離開,如此精彩的決鬥,錯過豈不可惜。
短短片刻的工夫,二人便已交手十來招。他們一個刀法又兇又狂,另一個招式精妙獨到!衆(zhòng)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心中挫敗之感油然而生。就連仇茗眼中也閃過一絲失落,不知在想些什麼。
“天下高手無數(shù),我焉能自滿!”嶽凡手中不停,腦中飛轉(zhuǎn)……對方的戰(zhàn)鬥方式非常奇怪,利用手印調(diào)動真氣契合自身,以達到更快的提高攻擊、防禦之目的。雖然暫時無法突破對方的氣牆,但這樣的攻擊手法倒讓嶽凡眼睛一亮,似乎爲(wèi)他打開了武學(xué)的又一條大路。
……
現(xiàn)在不是思考的時候,嶽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付強敵,力道也一刀重過一刀,希望能在“力”上有所突破。
鏡水見狀暗暗苦惱,沒想到此行不但沒完成任務(wù),還攤上了這麼一個棘手的敵人。她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可要擺平對方畢竟要費上一番手腳。
二人再次分開,鏡水銀鈴般的聲音道:“小兄弟,想必你也知道,自己很難攻破我的罡氣,而我若出手攻擊,你卻不一定能抵擋……還是放棄吧!只要你肯離開,我絕不爲(wèi)難你。”
衆(zhòng)人暗笑,都打到這個份上,又說這樣的話,是男人就不會退讓,那這話說了豈不是白說。
各人自以爲(wèi)如此,誰知嶽凡卻放下了大刀,表示同意。他當(dāng)然知道對方?jīng)]有說謊,不過他有自己的原則。
“什麼!”衆(zhòng)人一愕,完全不明白嶽凡在想什麼!可如此坦白的逃避,換來的則是不少人鄙夷的目光。也許很可笑,難道他們都忘了在嶽凡威勢下,那種本能的畏懼,不是也想著活命嗎?
嶽凡把手引向張豐毅等人:“我要帶他們走。”
“呃!”鏡水微微一怔,她也看出嶽凡是爲(wèi)張豐毅等人而來,不過張豐毅是條大魚,就這樣放了太可惜……
“等等!”就在鏡水猶豫之間,張豐毅大聲道:“小兄弟的好意張某心領(lǐng)了。大難之下,別人可以走,但張豐毅不能走。雖然我與各位首領(lǐng)立場不同,但我們卻有著共同的意志。所以我已決定與各位兄弟共同進退,即死不悔!”
“張大帥……”
面對張豐毅誠懇的話語,衆(zhòng)首領(lǐng)紛紛投以感激的目光。
鏡水望向嶽凡道:“看來,你的朋友不想走呢,那你又該如何?”
嶽凡深深的看著欲言又止的張豐毅,淡淡道:“他不走,那就戰(zhàn)吧!”說罷,把大刀插入地磚。
鏡水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在可惜……突然間,前方光芒大盛,由爲(wèi)刺眼!
“啊!那是什麼?”
衆(zhòng)人驚呼,居然能在白天發(fā)出如此耀眼的光芒,那究竟是什麼?
鏡水聚目望去,只見嶽凡手中緩緩升起一物在手心盤懸!
那是一支烏黑閃亮的袖箭,箭體發(fā)出淡淡的暗金色光芒,四周還有七道細絲般的七彩光圈環(huán)繞不息。
“絕箭!”鏡水這次動容了,聲音凝重道:“你就是‘刀狂’李嶽凡?”
嶽凡點頭,他從不說謊,也沒必要說謊。
“譁——”
“什麼!?他是‘刀狂’?”
“是他!你們看他手中的亮箭,那就是傳說中的‘絕箭’啊!”
……
“刀狂”李嶽凡……鏡水的聲音不大,可穿透力特別強,在這樣安靜的環(huán)境下,沒有人會聽不到她說的什麼。
是震撼!是驚駭!是畏懼!是疑惑……每個人臉上都露出異樣的表情,睜大眼睛望看前方大的。
仇茗把目光轉(zhuǎn)向張宛瑛,後者同樣是一臉茫然,而且有些無辜。
……
鏡水不是普通的高手,她除了一身強勁的先天罡氣外,還是一名擁有強大精神力的優(yōu)秀異術(shù)師,所以才能不動聲色的隱匿在花園一角,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
“絕箭”之名,鏡水老早就聽別人說過,本來她很懷疑“絕箭”是否由精神力所化,可當(dāng)她現(xiàn)在真正面對“絕箭”的時候,那種懾人心魄的精神力絕不會假!她敢肯定,“絕箭”一擊,絕對強於剛纔的大刀!
這個事實對鏡水來說很震撼!要知道,只有天下間最強的異術(shù)師才能將精神力實體化!可眼前的事實卻憾搖了她多年來的信念,心中複雜之情難以言表。
……
“箭魂”在手,嶽凡感到前所未有的自信,那是一種性命相交的聯(lián)繫,外人無法體會。
見嶽凡眼光一閃,鏡水飛快恰動手印,這次不是防守,而是放出身上的巨莽,向著嶽凡吞噬而去!
“箭魂”脫手而出,與巨莽相撞之時,箭身居然一滯!嶽凡清晰的感受到巨莽之中附有一道極強的精神力……
沒錯,這就是鏡水的絕招——“合神印”。
“合神印”是在罡氣內(nèi)參合著精神之力發(fā)出,這樣的攻擊力不但威力強大,而且會對敵人造成精神重創(chuàng)。相對來說,想要高難度的契合神與氣,必需要龐大的精神力作支持,甚至有時候會出現(xiàn)反噬。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鏡水?dāng)嗳徊粫褂萌绱藰O端的攻擊手段。
不過還是很可惜!可惜她遇到的是嶽凡。想那“箭魂”也是精神力所凝聚的實體,豈是她所能憾動的?因此,結(jié)局註定了在她意料之外!
“箭魂”微微一滯之後透過巨莽,續(xù)而想鏡水射去!在對方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之前,“箭魂”已經(jīng)穿過了鏡水的肩膀……
而另一方,巨莽並未因此而消散,反而撞向嶽凡的護體龍罡,然後爆裂開來!
“蓬——”沙石亂飛、塵土飛揚!
巨大的震動令四周空氣劇烈不定,嚇得衆(zhòng)人躲避不及,臨近一點的士兵甚至受到殃及,紛紛七孔流血,重傷倒地!
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誰也無法控制的後果。
“啊——”
“噗!我的眼睛!”
“快跑啊……”
“讓開!”
……
煙塵散去,花園內(nèi)只剩下一片狼籍和滿地殘兵。場中惟有嶽凡獨立於此,“箭魂”早已收入識海。
“人呢?她人呢?”張宛英急切的跑上前,四周張望,哪裡還有鏡水的身影?
“她走了!”
嶽凡淡淡回了一句,接著轉(zhuǎn)頭望著張豐毅等人,對其點了點頭:“對方還有後手,我們走!”
張豐毅看了看四周的傷員,心中猶豫不定。妻子仇茗走上前道:“他們有他們的路,我們走吧豐毅!”說罷,幾人隨著嶽凡一同離開。
……
塵埃落定,只留下各路首領(lǐng)在此。他們面面相覷,心中各有打算。見識了嶽凡的實力,相信他們對自己的道路有了更清楚的定位。
誰也想不到,這次嶽凡的出現(xiàn),竟然改變了天下大局的走勢!
第九卷 魔染天下 第十二章 一封信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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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間府外東面八十里,“靖國軍”營地……
此地附近硝煙瀰漫,四周火勢仍在。還有不少士兵在駐營外面打理著戰(zhàn)場,顯然這裡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戰(zhàn)火的洗禮。
主帥營內(nèi),陳老將軍獨自在此徘徊,表情頗爲(wèi)嚴(yán)肅。
此次來襲營的軍隊乃是“正武軍”的人,雖然他們突然敗退而歸,但使得“靖國軍”與“正武軍”之見的關(guān)係徹底決裂,相信以後的正面交鋒不會少。“正武軍”擁有三十多萬的義軍,而“靖國軍”只有十七萬,差距不可謂不大,如何令老將軍不煩惱。
“報——”一名衛(wèi)兵衝入營帳,恭身道:“稟告老將軍,主帥他們?nèi)蓟貋砹耍 ?
“回來了?!”老將軍連忙起身道:“好好好!快快相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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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營內(nèi),衆(zhòng)人齊聚一堂。
嶽凡站於場中,陳老將軍、張豐毅、仇茗、張靖仇、張宛瑛幾人半圍在一邊。
“李……李大哥,謝謝你。”張宛瑛現(xiàn)在緊張的很,剛纔見到嶽凡殺人無表情的樣子,心裡現(xiàn)在還毛悚悚的,畢竟嶽凡的兇悍名不是一兩天了。
嶽凡擺了擺了,正要說話卻臉色大變!
“噗——”血散滿地,衆(zhòng)人大驚。
“小兄弟!”
“怎麼會這樣?”
“李大哥!你沒事吧?”
……
“我沒事!”嶽凡強穩(wěn)住自己體內(nèi)混亂的氣息,臉色漸漸恢復(fù)。
仇茗走上前道:“李先生故意壓住自己的傷勢,是不想讓外人看見自己受傷。以先生剛纔的手段,應(yīng)該是爲(wèi)了幫我們樹立強勢的一面吧?”雖是疑問,可仇茗的語氣卻很肯定。
嶽凡也不否認,深深的看了仇茗一眼,忽然一笑道:“夫人的確智慧過人,想的如此深遠,不愧是厲家的後人。”
聽到厲家後人幾字,張豐毅等人全都臉色鉅變,惟有仇茗呆住。不一會兒,她的眼眶溼潤,冷冷的眼眸中多了一絲柔軟的悲傷。
“小兄弟,你,你是不是認識我父親?”仇茗失態(tài)的拉著嶽凡手膀,一臉的期望。她的直覺告訴自己,眼前這人一定和自己父親有關(guān)。
張豐毅還是第一次見到仇茗如此失態(tài),連忙上前攙扶,安撫她的心緒。
在張家兄妹眼中,自己母親一直以來都是睿智、嚴(yán)厲、冷俊的人,從未出現(xiàn)過今天這樣反常的情形,一時愣在原地不動。
“咳咳!”老將軍乾咳兩聲,終於開口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別猜了。嶽凡與老大帥是忘年之交,這次前來,正是受了老大帥臨終所託,來找你們的。”
“什麼?!”張豐毅等人大驚,仇茗更是身子微顫、難忍激動。
老將軍正要解釋,嶽凡忍不住插口道:“陳老伯,這裡先交給你,我需要一處安靜的地方調(diào)息一下。”
“好好,我這就給你安排一下。”
說罷,老將軍連忙派人帶嶽凡下去休息,並派重兵保護著。
……
軍營一處尤爲(wèi)顯眼。周圍數(shù)百精英衛(wèi)兵守後於此,未敢有半點怠慢。
營帳內(nèi),嶽凡靜坐於木牀之上,吐吶著天地元氣,周身散發(fā)出淡淡的黃色光芒。是的,淡黃色的光芒。
自從《龍極九變》小乘以後,嶽凡幾乎很少受創(chuàng),這才導(dǎo)致這門奇功進階緩慢。而此次爭鬥,嶽凡擬龍罡氣被人震破,自己受到罡氣反噬造,傷勢不可謂不重。好在嶽凡的修煉方法乃是由外至內(nèi),因此並無大礙,反而讓他的煉體之術(shù)再次突破極限,進入淡黃色的境界。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破而後立吧。
感到體內(nèi)的元氣又有一絲增長,嶽凡一陣心喜!如此下去,嶽凡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回覆從前。
兩個時辰過去,營地四周已經(jīng)燃起燈火,天色已經(jīng)暗下。
張宛瑛在營帳外徘徊著,眉宇之間絲毫不掩擔(dān)心。她來過這裡數(shù)次,可嶽凡一直未醒,自己又不好打擾,只得一等再等。
“丫頭……”
一聲輕喚,張宛瑛轉(zhuǎn)頭望去。
此時嶽凡把自己清洗了一遍,整個人顯得精瘦乾爽。身穿黑色獵袍,頭束並肩,冷俊的臉龐盡顯堅毅,渾身上下充滿了野性的魅力。
聽到嶽凡叫自己一聲丫頭,張宛瑛巴眨著眼,臉上沒來由的一陣發(fā)燙。
看著對方走到面前,少女突然驚醒,連忙道:“李大哥醒了……呃!我娘聽說李大哥喜歡獵人打扮,專門爲(wèi)你準(zhǔn)備了這套獵袍,不知道李大哥合不合身。”
嶽凡摸了摸胸前的衣襟,目光不由失神。
“李大哥,李大哥?”張宛瑛輕輕喚了兩聲,道:“你怎麼了?”
“這是第一件別人送我衣服。我,很喜歡!”
嶽凡語氣雖然平靜,但張宛瑛看得出目光下那種情緒的波瀾,這就是女人的直覺。
“走吧,想必他們也等急了。”
“恩,李大哥這邊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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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帥營內(nèi),陳老將軍把當(dāng)年之事細細回憶,接著又把嶽凡與歷雲(yún)相處的經(jīng)歷簡單告知一番。一時間,大營內(nèi)寂靜不無言。
回想起過往種種,張豐毅、仇茗心下萬分感慨。要不是因爲(wèi)“仇”,他們何需隱姓埋名、茍且偷生。若不是爲(wèi)了“恨”,又哪裡會有今天的“靖國軍”。而在“靖國軍”最危難的時刻,冥冥之中,彷彿有一種力量,把嶽凡帶到他們身邊……這究竟是天意的安排,還是刻意的巧合。
沉默間,張宛瑛引著嶽凡走入大營……
“小兄弟好些了吧?”
見嶽凡一身打扮,老將軍等人倒是眼前一亮,全都熱情的圍上去,露出真誠爲(wèi)笑臉,眼中的關(guān)心無法掩飾。
嶽凡心裡一暖,即使這寒冬凜凜的日子也不覺得冷寂。似乎快要遺忘這種甜甜的感覺。
仇茗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能開口。
嶽凡上前道:“夫人,以後叫我小凡就好。”
“好好!”仇茗臉龐綻放,和悅的道:“小凡也叫我茗姨吧,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不要見外。”
“一家人?”嶽凡心頭一震,不禁傷感。“家”這個字,對現(xiàn)在的嶽凡來說,是一種多麼奢侈的概念。
仇茗慧質(zhì)蘭心,一眼便看出嶽凡所想,於是岔開話題,幾人一起拉起家常。
在衆(zhòng)人好奇的追問下,嶽凡把自己的往事一一述說。
也許是心境的昇華,嶽凡現(xiàn)在對任何事物都看得非常透徹,對自己的感情也能很好的把握,只是內(nèi)心的悲傷絲毫未減。
聽完嶽凡的故事,老將軍與張豐毅依噓哀嘆,張靖仇僵硬的表情也難得有了一絲變化,仇茗與張宛英更是眼紅了一次又一次。
此時此刻,在他們眼中,嶽凡不是那傳聞中兇神惡煞的“刀狂”,而是滿身傷痕的傷心人罷了。
……
一陣過後,嶽凡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用油紙包裹著。然後鄭重的交到仇茗手中:“這是你父親讓我親手交給你的。”
突然間,嶽凡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爲(wèi)了一個承諾,爲(wèi)了一封信,嶽凡的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多,甚至還爲(wèi)此暫時放棄了尋仇的打算。而這一刻,一切終於有了一個結(jié)果。
仇茗激動的打開信封,因爲(wèi)時間久遠,紙上的字跡有些模糊,似乎在筆意著厲雲(yún)當(dāng)時絕望的心情。
“爹!”
看著那記憶中熟悉而又模糊的字跡,仇茗失聲哭泣!一邊看信,一便淚流不停。
張豐毅在一旁撫慰,老將軍深深一嘆,張家兄妹則把頭低下。
這一切包含著太多的感傷。
……
仇茗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嶽凡在“神機閣”的信息中早已瞭解。她在背後計劃著顛覆大明,憑著自己的智慧和心計爲(wèi)張豐毅打下了今日的基礎(chǔ)。這樣的女人,誰敢小覷?可如今,她就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沉默片刻,嶽凡開口道:“茗姨,厲爺爺還有一句話讓我?guī)Ыo你。”
仇茗擦拭著淚痕,悲傷的望向嶽凡。
嶽凡深吸一口氣,淡淡的道:“過往仇已逝,珍惜眼前人,傷心越孤獨,平淡卻幸福。”
語氣幽然,仿如自己感懷一般,讓人黯然。
是啊!爲(wèi)了仇恨,他們一家付出了太多太多,可他們最後得到了什麼?其實什麼也沒得到。
仇茗望著自己的丈夫,當(dāng)初是自己一手把他推向風(fēng)口浪尖,多次處於危難之中。再看看自己的兩個孩子,從小爲(wèi)了學(xué)藝吃盡苦頭,成年之後送上戰(zhàn)場,經(jīng)歷過多少生死的洗禮!身上的傷痕更是心靈的磨難。這些,如何能找回?
原來,自己是一個魔鬼,爲(wèi)了仇恨而生的魔鬼!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恍惚間,仇茗再次悲聲而泣,那種深深的悔悟觸人心絃。
第九卷 魔染天下 第十三章 我來訓(xùn)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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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張宛瑛端著一盅鮮湯走入營帳內(nèi),盤坐牀上的嶽凡同時也睜開雙眼。
除去一身戎裝的姑娘多了幾分柔美,不過嶽凡卻看得出她內(nèi)心一樣堅強。
“李大哥快起來,這是我娘專爲(wèi)你熬的‘烏雞白蔘湯’……我長這麼大也沒喝過幾次呢,娘她真是偏心。”酸溜溜的話語,盡是小姑娘的醋味兒。
嶽凡微微一笑道:“小丫頭,人要學(xué)會知足纔會快樂。”
“我都不小了……他笑起來也很好看啊!”念及此處,張宛瑛臉頰微微燙紅,連忙岔開話題道:“來,李大哥先嚐嘗。別看我娘平是冷冰冰的,但做的東西可是好的沒話說呢!”說著便把湯呈給嶽凡。
……
嶽凡捧著瓷碗慢慢品嚐,張宛瑛坐在一旁靜靜看著。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誰能看得出,眼前這個半蹲著喝湯之人,就是兇名天下的“刀狂”?
不知是深藏在心底的愛慕,還是懵懂無知的崇拜,看著看著,少女一時間有些癡了,連嶽凡說什麼也沒聽見。
“咚!”
嶽凡輕輕敲在張宛瑛頭上,好笑道:“丫頭在想什麼?問你話也不回答。”
“呃!啊……問,問我什麼?”張宛瑛臉上紅潮再漲,慌張之中不及掩飾。
嶽凡沒好氣的笑道:“我問你,以前你喝茗姨的湯有什麼感覺?”
“好喝啊!怎麼了?”張宛瑛愣愣道。
“除了好喝,內(nèi)心是什麼滋味?”
張宛瑛一怔,想了想道:“記得我以前喝湯的時候,總是有點酸苦的感覺,雖然也很好喝……”
嶽凡點了點頭,把手中燙碗遞給張宛瑛道:“你再嚐嚐這碗湯。”
張宛瑛疑惑的接過,微微猶豫後細細嚐了嚐。
嶽凡自顧道:“我爹說過,用心熬出來的湯裡,包裹著一個人許多的情感。以前是酸苦,現(xiàn)在是清甜……看來茗姨真的放下了許多。”
張宛瑛相信嶽凡所言,也暗暗爲(wèi)母親高興。燦爛笑道:“想不到一碗湯也有這麼多學(xué)問?李大哥懂得真多呢。”
“呵呵,是嗎?”
“那當(dāng)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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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帥營內(nèi)……
張豐毅、仇茗找來各部將領(lǐng),部署戰(zhàn)陣防範(fàn)的措施。現(xiàn)在局勢緊張,“正武軍”和其他敵人隨時都會再次來犯,妥當(dāng)?shù)臏?zhǔn)備是必要的。
一陣商談安排過後,衆(zhòng)將領(lǐng)才各自退去,營帳只留下張豐毅、仇茗二人。
“茗兒,現(xiàn)在局勢不穩(wěn),你有什麼打算?”
“毅哥是不是擔(dān)心我們的安全?”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孩子。”
“以前,我老想著推翻明王朝,給自己親人報仇。爲(wèi)了一己之私,我化爲(wèi)修羅,犧牲了多少無辜之人!甚至氣死了母親,還把你和孩子都牽累其中。我知道,其實你不喜歡爭鬥,可爲(wèi)了我……”
“茗兒!”張豐毅打斷道:“你知道我沒有後悔過。”
仇茗苦笑道:“就因爲(wèi)我知道,所以我更加愧疚,愧對你和孩子。爹他說的對,平凡的日子纔是我們想要的生活。可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艱難,走到這一步,我們已經(jīng)不能再回頭了。”
張豐毅張了張嘴,千言萬語最後化爲(wèi)一聲嘆息。
仇茗目光凝視道:“昨天看見爹寫的信,聽了小凡的話,讓我想通了許多。當(dāng)初,我們是爲(wèi)了推翻明王朝而起義,那是爲(wèi)了仇恨!而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事,卻是一種責(zé)任。”
好一個責(zé)任!雖然目的一樣,但動機不同,意義也就不同。
張豐毅未想到夫人會說出如此道理,一愣之後猛得點頭。
……
話語間,嶽凡與張宛瑛二人走進,張豐毅、仇茗放下商議,連忙上前相迎。
“小凡昨夜休息的可好?”
“傷勢好些了嗎?”
“恩。我很好,謝謝張叔關(guān)心,謝謝茗姨的湯。”嶽凡笑著點頭,難掩真情流露。
“喜歡就好,茗姨天天給你熬湯……孩子,你……”仇茗拉起嶽凡的右手,感到厚厚的手繭,鼻子一酸,眼睛不由紅潤。她什麼話也說不下去,只是默默地輕撫著他的手掌。
嶽凡能感受到手中傳遞著一種情感,那是偉大的愛,有寬容、有包涵、還有無限關(guān)懷……
“這種感覺好玄妙!我從小就沒有母親,本以爲(wèi)永遠也體會不到這種酸心的甜處,現(xiàn)在……”心中的千言萬語,最後化爲(wèi)兩個字——“謝謝”!
感懷總是讓人惆悵,偶爾帶走了許多憂傷。
氣氛如此黯然,張宛瑛故意打岔道:“娘真偏心呢,也不見你天天熬湯給我和哥哥,哼!”
仇茗心情大好,用指點了點女兒額角,開心笑道:“好,以後都有。”
“咯咯,謝謝孃親。”
張宛瑛露出少有女兒態(tài),引得衆(zhòng)人歡笑。
……
一陣家常,張豐毅想起現(xiàn)在亂世之勢,突然一聲嘆息!仇茗心有所想,面色也頗爲(wèi)沉重。
嶽凡見狀,開口道:“張叔、茗姨,我可以幫你們……”
從見到陳老將軍一開始,嶽凡就下定決心幫助他們,否則也不會出現(xiàn)“大帥府”強勢救人的一幕。嶽凡也許很孤獨也很自私,但他有自己的原則。
張豐毅父女聞言一喜,可仇茗卻反對道:“不行!小凡不能參與。這本就是我們的責(zé)任,應(yīng)該由我們承擔(dān)。我錯過一次,但我不想一錯再錯!”
話可以騙人,但心卻不能,人可以欺騙,但感情卻不會!仇茗眼中的痛苦足以說名一切。
“茗姨聽我說完。”嶽凡似乎早知仇茗會反對,於是繼續(xù)道:“我是個獵人,我不喜歡勢力的爭鬥,而且我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許多事要去完成,所以我不會在這裡留下太久……不過我真可以幫你們,因爲(wèi)我在‘死役營’待過四年,對戰(zhàn)爭的殘酷沒有多少人能比我瞭解。”
“死役營!”仇茗驚呼道:“你昨天怎麼不告訴我這些?”
仇茗臉色有些蒼白,語氣中有責(zé)備也有關(guān)懷。他是厲雲(yún)之女,對軍中隱秘自然知道很多,“死役營”的情況也非常瞭解。
的確,昨夜嶽凡只說過自己服兵役四年,卻沒說自己在“死役營”待了四年。往事以過,何必再提。嶽凡只能苦澀一笑。
見張豐毅父女一臉茫然,仇茗簡單解釋了一番,聽得二人臉色數(shù)變。
……
瞭解了嶽凡在軍種的情況,仇茗等人心頭一陣酸處。
沉默片刻,仇茗這才問道:“小凡,那你如何看現(xiàn)在的局勢?”
嶽凡淡淡道:“其實,現(xiàn)在‘靖國軍’的形勢很危險。明裡有朝廷和‘正武軍’的勢力衝突,暗中還有不少勢力虎視眈眈。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收並自保。”
“不錯,現(xiàn)在可謂四面受敵。”張豐毅非常同意,剛纔也是在商議此事,不過以他們現(xiàn)在勢力,根本無法與衆(zhòng)多勢力之抗衡。
嶽凡看向仇茗道:“我想茗姨心裡也有底了吧?”
“小凡厲害!”仇茗讚了一聲道:“經(jīng)過昨日的事,相信這兩日不少義軍就會前來示好。即便他們不給我們實際的支援,但在氣勢上也可以幫我們壓一壓別人。”
嶽凡接過話道:“這只是一點,若要解除危機,必須要自強根本、外平戰(zhàn)勢。”
仇茗點頭:“外平戰(zhàn)勢這點我也想過,無非是與各大勢力劃清界限,鎮(zhèn)守一方,暫時與朝廷止戈……不過,這自強根本卻非常困難,以我們士兵現(xiàn)在的素質(zhì),想要在進一步很困難,就算再次徵兵也只是濫竽充數(shù)而已。”
嶽凡突然轉(zhuǎn)移話題道:“張叔、茗姨,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你們軍營的情況和士兵的操練。”
仇茗眼睛一亮,似乎明白嶽凡之意,立刻帶路向營帳外走去。
張豐毅、張宛瑛不明所以,只能一臉茫然的跟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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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國軍營駐地非常之大,方圓數(shù)十里看不到頭,幾十萬的士兵駐紮於此,數(shù)千個營帳的隊伍不可謂不龐大。
嶽凡在仇茗的引領(lǐng)下,分別參觀了東南西北四個區(qū)域,也分別介紹了四大將軍給他認識。
戰(zhàn)場殺陣、鐵血男兒,嶽凡不由緬懷起“死役營”裡那段時光,雖然那並不快樂,但卻令岳凡成長。在那裡,他學(xué)會了珍惜,學(xué)會了保護和生存……
“一隊上!”
“喝——”
“殺——殺——”
“二隊上!”
“喝——”
“殺——殺——”
……
走向中央較場,這裡是近衛(wèi)兵的訓(xùn)練場地。雖然只有數(shù)千士兵,但個個都精壯有力,殺氣凜然,一看就知道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士兵。
而在角落另一處,只有寥寥幾個人在單獨練習(xí)著。嶽凡一眼望去,正是王家三兄弟、華奎、廖強五人,而帶頭之人就是當(dāng)初執(zhí)行的參將閔寒。
“他們什麼時候到的?”
“他們昨晚纔到,本來想去找你,被我攔下了……畢竟大家都需要休息。”
“那位大將軍呢?”
“賁虎已經(jīng)掉回前鋒營去了,那裡需要他……他還讓我向你轉(zhuǎn)達感謝,要不是你,他們恐怕真要全軍覆沒了。”張豐毅看了看幾人,嘆了口氣道:“現(xiàn)在新兵只剩下他們幾個了,所以我讓閔寒單獨訓(xùn)練他們……他們表現(xiàn)的都很不錯,以後會有不錯成就!走,我們過去看看。”
……
王家三兄弟、華奎、廖強五人正在揮刀練習(xí),但見有人走來,不由停下。
“啊!是嶽兄弟回來了?”幹叫一聲,衆(zhòng)人雖然驚喜,但並未移動腳步,看來他們漸漸適應(yīng)了軍營的生活。
“給你們半刻時間。”閔寒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過看向嶽凡卻是由衷的尊敬。
一聲歡呼,幾人一擁而上。王家三兄弟更衝過去抱住嶽凡,又哭有鬧。
“嶽兄弟,你終於回來了,要不是你,我們現(xiàn)在全都死了。”
“哭啊!我好命苦,還以爲(wèi)自己死定了,真的好命苦。”
“哇~~看到你好不苦了。”
……
歷經(jīng)生死,這三個人還是這樣,嶽凡沒好氣的把三人丟到地上,引得衆(zhòng)人大笑。
“嶽兄弟,謝謝!”華奎、廖強也毫不避諱的給了嶽凡一個熊抱。一場生死,還有什麼放不開的?原來,戰(zhàn)場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殘酷。
閔寒走上前,也對嶽凡表示了感謝。
乘著說話之際,嶽凡轉(zhuǎn)向張豐毅道:“張叔,反正都要訓(xùn)練,不如把這幾個人讓我來教如何?”
“好啊!”張豐毅還未反應(yīng),仇茗卻搶先道:“不過我有個條件。”
嶽凡淡笑道:“我知道茗姨的意思,人手你安排就行,下午就在這裡集合。”
第九卷 魔染天下 第十四章 奇門戰(zhàn)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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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山仙無名,雲(yún)深不知處。萬物冬冷暖,銀裝雪上明。
清晨的一縷霞光照射出蓬勃生機,鬱鬱蔥蔥的青山大地裹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
深山之中有處寒潭,常年不凍卻極其陰冷。
此時,兩名赤裸著半身的少年漂浮於寒潭之上,身上環(huán)繞著淡淡的白霧,恍若仙靈。
……
“蓬!”
潭水突然爆起,兩名少年沖天而起,然後徐徐降下。
“阿俊,修煉真是辛苦啊!也不知道師傅當(dāng)初是怎麼挺過來的。”
“嘿嘿~~還好我們有個好師傅,幫我們打通全身經(jīng)脈……加上留給我們的經(jīng)驗心得、武功秘籍,現(xiàn)在總算小有所成了。”
“可惜我們已經(jīng)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以後就要靠自己了。”
“師傅說過,要成功就必須靠自己努力。”
“是啊!苦練了幾個月,比我們預(yù)料的成果要好……阿俊,還有兩天就是年關(guān)了,我們是不是提前出去看看。”
“恩,我也有這個打算。以我們現(xiàn)在實力,自保應(yīng)該不成問題了。”
……
突的!天空中鴿飛來,瘦高少年取出傳信一看,忽然臉色大變!
“怎麼了阿俊?”
“山下兄弟傳來消息……外面,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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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歲歲新甲至,歲歲年年過寒冬。大雪紛飛散祥瑞,亂世人間還太平!
今日寒末,鞭炮鑼鼓聲聲震兒,天下百姓依然歡慶。雖是亂世,但他們心中卻抱著美好的希望。
有幸福的人就有不幸的人,外面的氣氛是美好的,但軍營之中一切如舊,他們離幸福很遙遠。
清晨無雪。
靖國軍駐地一片茫茫白雪,軍中事務(wù)開始正常運做。炊煙了了、掃雪佈防、兵卒巡邏、士兵操練……
中央較場……
“一隊上!”
“喝——”
“殺——殺——”
“二隊上!”
“喝——”
“殺——殺——”
……
北方的冬季非常冷!士兵們咬著牙在雪地裡操練著,口吐白霧,手已僵紫……也許是對親人的思念,也許是對生存的渴望,他們爲(wèi)了自己的信念的堅持著。
“來了!李先生來了!”
一聲叫喊,士兵們停下了手中的活兒,矚目的望向較場的角落處,連領(lǐng)頭的大將也扭頭望去,神情中滿是期待。
只見較場偏角處,整齊的站著一排將士,他們一身輕裝,刀駐腳前,背身而立,挺拔的身姿顯耀著自豪二字。
這些人都是張豐毅選精心挑選出來,跟隨嶽凡學(xué)刀的戰(zhàn)士。四大營各選一人、近衛(wèi)營一人,加上張靖仇、張宛瑛、王家三兄弟、華奎和廖強,一共十二人。
“我的天吶!嶽兄弟終於來了,大寒天的也不讓多睡一會。”
“就是,我好命苦。都快凍死了,真是命苦啊!”
“我們也凍啊!命苦!嘿嘿~~”
……
不用看也知道是王家三個活寶,一堆廢話引得衆(zhòng)人發(fā)笑,張宛瑛不禁莞爾。
華奎與廖強嘿嘿一笑,正要搭話,卻見張靖仇冷冷望過來,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令幾人寒徹心底,頓時嚇得他們不敢再出聲。
嶽凡緩步走來,表情毅然冷漠。他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別人的眼光,自也懶得理會。也許只有在親友面前,他纔會放鬆自己的心靈。
上前對著十二人,嶽凡淡淡道:“意志是活下去的關(guān)鍵,上了戰(zhàn)場,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
衆(zhòng)人沉默!他們歷經(jīng)生死,怎會不明白嶽凡的意思。
這些天來,戰(zhàn)勢平靜。十二人正好藉此機會,一絲不茍的練習(xí)著嶽凡傳授的幾個動作,還有一些用刀的技巧。直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掌握。
嶽凡也不廢話,直接道:“記住,我的刀法,只爲(wèi)殺人!”
話音落下,嶽凡隨手拔出一人面前的大刀,開始舞刀……
砍、劈、轉(zhuǎn)、架、彈、斬、拖,沒有華麗的動作,沒有駭人的氣勢,更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七個簡單的動作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衆(zhòng)人看的疑惑,這幾招分明就是嶽凡讓他們一直練習(xí)的動作,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衆(zhòng)人當(dāng)然不會以爲(wèi)嶽凡在耍弄自己,於是繼續(xù)看著……
隨著嶽凡動作加快,刀鋒越來越響!較場四周異常安靜,最後只聽到一陣陣劈空的刀風(fēng)聲……
“呼……”
“嗤——嗤——”
雙手越變越快、刀勢越舞越疾……七個簡單的動作連貫施展,渾然天成。
“譁——”衆(zhòng)人驚歎,隨即屏住呼吸,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前方,生怕有半點遺漏。繞是如此,他們也看得眼花繚亂。
漫天刀影不停地幻化……一會兒變成圓形,把嶽凡包裹在中間;一會兒猶如巨石爆裂,朝四面八方射去;一會兒又如萬馬奔騰,氣勢宏大振人心神;一會兒如戰(zhàn)場殺鬥,金戈鐵馬殺氣縱橫……
巨大、厚整的壓力讓人快要喘不過氣來!冷厲的刀風(fēng)颳在臉龐陣陣生疼!在場之人一個個張大著嘴巴,心裡已震撼到了極點!
“刀狂”之稱絕非浪得虛名。好霸道的氣勢!好瘋狂的刀法!好厲害的人!
一陣演練過後,嶽凡又一一指導(dǎo)刀法相接之處,看得其他士兵羨慕不已。不過,他們也暗暗慶幸能夠?qū)W到這樣的刀法,心裡很是滿足。不求能夠成爲(wèi)厲害的高手,只求能在戰(zhàn)場上活著。
……
回到自己營帳,嶽凡繼續(xù)元氣的修煉。
經(jīng)過多天的思考,他終於想明白一件事。在沙場之地修煉,元氣聚集非常有快而有效,就如當(dāng)年在“死役營”修煉一樣。因爲(wèi)這裡有人死留下的元氣,那是生命的精華。
嶽凡現(xiàn)在體內(nèi)的元氣終於恢復(fù)三層,雖然不多,但也足夠讓他應(yīng)付將來變數(shù)。
“先生!”
衛(wèi)兵在營外輕喚,打斷道:“主帥叫我請先生去一趟。”
“恩。”
……
嶽凡走進主帥營內(nèi),裡面只有張豐毅、仇茗、陳老將軍三人。
“張叔、茗姨、陳老伯……”
張豐毅笑著道:“小凡,你要的東西我們都準(zhǔn)備好了,你究竟想要如何?”
“都齊了?”嶽凡精神一振。
“嘿!當(dāng)然齊了,這麼多東西可讓我們忙活了好幾天呢!現(xiàn)在總該說有什麼用了吧?”
就在嶽凡答應(yīng)幫助他們那天,他便找張豐毅爲(wèi)他準(zhǔn)備大量材料,如鐵沙、玄石、木莊……張豐毅也不知道嶽凡要這些東西來幹嘛,就連仇茗也很是疑惑。不過,以後他們就會知道,自己的辛苦不但沒有白費,而且還讓他們感到非常意外、震撼、驚喜!
嶽凡不答反問道:“張叔,‘靖國軍’防禦如何?”
“兩面受敵,十七萬兵力支持不了三波大型殺鬥。”老將軍脫口而出,對“靖國軍”的情況非常瞭解。
張豐毅補充道:“現(xiàn)在小凡在這裡,他們也不敢亂來。如果用上小凡傳授的刀法,我們自保應(yīng)該不是問題。”
仇茗眼帶笑意道:“小凡如此問,難道有更好的打算?”
嶽凡點頭道:“對!攻城……”
“什麼?!攻城?!”衆(zhòng)人一窒,突然不知該如何接話。
還是仇茗先開口:“攻打河間城是最險的辦法,若是成功,便能獲得最大利益……可小凡有沒有想清楚,就算有你幫忙,我們想要攻城還是很勉強。若是兩敗俱傷,別的勢力必然會乘虛而入。”
“是啊是啊!沒有全勝的把握,此法絕不可行!”張豐毅、陳老將軍也知道其中的厲害。
“所以我需要那些材料來佈置戰(zhàn)陣……”嶽凡接下來把自己的想法給三人說了一遍。
陣法!是的,嶽凡就是要在殺陣之前,佈置一個巨大的陣法!以地爲(wèi)基、以軍爲(wèi)力、以法爲(wèi)心。
當(dāng)年,嶽凡在厲雲(yún)老人那裡學(xué)得戰(zhàn)陣之法,又在沙場之中拼殺了四年之久,深得軍勢之變化,戰(zhàn)陣之法絕對是左右軍對的關(guān)鍵。
當(dāng)然,普通的戰(zhàn)陣大家都會用,陳老將軍與仇茗也算此道高手,自然對他們作用不大。可嶽凡所佈的戰(zhàn)陣,乃是結(jié)合奇門之術(shù)所創(chuàng)的陣法,其中玄妙不只一點兩點。
要知道,戰(zhàn)陣之法對奇門之術(shù)來說,可謂膚淺難堪,從古至今幾乎沒人去專研過。相對來說,奇門之術(shù)雖然玄妙,但實用的範(fàn)圍較小。戰(zhàn)場之上動摺數(shù)萬大軍的拼殺,完全不適合兩軍對戰(zhàn)之用。
在“隱仙谷”隨皇甫老人學(xué)習(xí)陣法的時候,嶽凡曾想過把戰(zhàn)陣之法與奇門之術(shù)融合使用,奈何他一直忙於奔波,又沒有這(一路看小說網(wǎng),手機站.)樣的條件,是以擱置到現(xiàn)在。
如今正是機會,嶽凡精通“戰(zhàn)陣”、“奇門”兩家之長,憑著天生的觸覺,很玄妙的把兩者相結(jié)合……雖然是自己摸索,並沒有實踐的經(jīng)歷,但嶽凡很有信心能夠成功。
他把這種新的異學(xué)叫作《奇門戰(zhàn)陣》!
第九卷 魔染天下 第十五章 十二天門破殺陣
亂世之期,天下各方勢力積極備戰(zhàn)。由於種種原因的左右,戰(zhàn)局還算穩(wěn)定。到現(xiàn)在爲(wèi)止,除了北方地區(qū)戰(zhàn)事緊張以外,其他地方未受多大波及。
邊荒戰(zhàn)事仍然僵持,三大勢力在大明軍隊的打壓下,僅有兩城可守。暗中,各勢力的首領(lǐng)紛紛算計,望能在亂世之中得到自己的最大利益。
勤王兵馬正往京都皇城趕去,朝堂已然成爲(wèi)是非之地,其間又生出許多事端,令崇禎頭痛無比,大恨有心無力。
另一方,各路義軍會聚河間卻並無動向。因爲(wèi)大帥府被嶽凡“踢門”事件,衆(zhòng)首領(lǐng)紛紛向張豐毅投出盟書,大勢隱隱朝著“靖國軍”一邊倒向。而“正武軍”佔地形優(yōu)勢,據(jù)守河間府,對各勢力虎視眈眈,整個局勢異常微妙。
……
江湖雖遠,卻無處不在。自從“武藏之爭”以後,正道九派、黑道六宗等老勢力紛紛自閉,對江湖之事不聞不問。而冬雨奪得喜獲魔兵後強勢出擊,以洛陽爲(wèi)中心迅速發(fā)展兄弟會的勢力,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吞併江湖大小幫派數(shù)十個,一躍成爲(wèi)與天下會、武林盟並肩的超級大幫,而冬雨的武功更爲(wèi)神秘,已是現(xiàn)今江湖上最受關(guān)注的新興勢力,名氣直追“刀狂”李嶽凡。
相比之下,江湖似乎比天下更爲(wèi)混亂。
……
蒼天鑑:
江湖之勢,新舊更替。勁力爭鬥,三方鼎立。江湖,彷彿成了三大勢力的獨舞!而在暗中,又有誰的眼睛在凝視著……混亂的天下,動亂的江湖,在巨大的陰貍下運轉(zhuǎn),處處透著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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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間大帥府內(nèi)一片森嚴(yán),明崗暗哨、步步相應(yīng)。這南院一間不起眼的平房外,更是戒備了衆(zhòng)多江湖高手。
“滾!都給老子滾——”
“你們這些臭娘們!天生賤人!殘花敗柳……”
平房內(nèi)傳來盧達暴虐的咆哮!不一會兒,三名女子掩淚而出。她們雖是娼妓,但被人如此唾罵,心理怎會好受?生活有太多的無奈,可不能不自愛啊!
經(jīng)過嶽凡那件事,盧達一直過得提心吊膽!現(xiàn)在每天都吃不好、睡不著,加之有傷在身,早已憂鬱成疾,甚至接近瘋狂。枯瘦的臉龐,渾濁的雙眼,蓬亂的頭髮,現(xiàn)在的他,哪裡還有一方霸主的模樣!
“咯吱——”
房門再次被打開,盧達正要怒吼,來人卻搶先開口道:“大帥請息怒!”
“軍師!你回來就太好了,你聯(lián)繫的人怎麼樣?”盧達見是沈天策進來,連忙上前。
“唉~~”沈天策搖頭道:“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與李嶽凡有關(guān)的事,沒人願意插手……”
“什麼!”盧達眼如銅鈴瞪地老大,心中駭然到了極點。
此次,爲(wèi)了對付李嶽凡,他不惜耗費巨大的血本,聘請武林高手前來相助,更收買殺手組織暗殺李嶽凡、張豐毅等人。本來以爲(wèi)李嶽凡得罪了不少江湖中人,想殺他的人一定很多,可最後卻沒有一人願意插手此事,如此情況怎能不讓盧達又恨又怕。
看來江湖老前輩說的對啊!在江湖上,有實力纔有說話的資格。當(dāng)力量凌駕於一切,或著說有力量改變一切,那將會出現(xiàn)一個新的規(guī)則。
沈天策無奈嘆息,當(dāng)他知道李嶽凡插手此事之時,便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掌握。
對李嶽凡的恐怖,相信沒有幾個人比沈天策自己更清楚……
在邊荒的將領(lǐng)眼中,李嶽凡完全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雖然不能左右戰(zhàn)勢的發(fā)現(xiàn),卻有著絕對恐怖的力量。他就像一把永不知疲憊的殺人利器。若是沒有絕對的力量將他壓制,那他將永無止盡的殺戮下去。也就是說,戰(zhàn)場之上,他是無敵的戰(zhàn)神,不管有再多的兵力圍他,全部殲滅對“戰(zhàn)狂”來說,只是一個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難道天要絕我……我該怎麼辦?他要殺我怎麼辦?我要逃嗎?”盧達頹廢的坐下,一種無助恐懼侵蝕著他的內(nèi)心。昔日的霸主,已無當(dāng)初的決心。
“或許,我可以幫你!”就在盧達絕望之時,一名頭帶斗笠的黑衣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聲音悅耳,想必是位年輕女子。
盧達聞言連忙擡頭,心頭同時一震,自己在怎麼說也是先天高手,對方進來自己面前,居然沒有任何察覺,叫他如何不驚?心中挫敗不是一點兩點。
“你是誰?”盧達強自鎮(zhèn)定道。
女子未答,一旁的沈天策微笑道:“大帥莫驚,這位姑娘便是我找來的幫手。”
“那她是誰?”
“呵呵~~她就是江湖第一才女……慕容世家,冷雪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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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國軍營西面,百丈之外。
此處乃是“靖國軍”戰(zhàn)營前線。前方,士兵們不停搬運著那些粗大的木樁與石塊,有的則在挖坑插旗,個個默不做聲,氣氛尤爲(wèi)緊張。經(jīng)過兩天的佈置,一個佔地近百畝的巨型陣基呈現(xiàn)在嶽凡、張豐毅等人眼前,雄奇之狀令人驚歎不已。
十二根木樁分別按照嶽凡指定的位置打入地下,無數(shù)大石塊規(guī)則不一的堆放在木樁周邊各地……高處望去,猶如星盤散落,讓人看不出玄奇奧妙。
在“隱仙谷”中跟隨皇甫老人學(xué)習(xí)了一段時間,嶽凡對奇門陣法所知不少,經(jīng)過一系列整理,他已有了計算。
奇門陣法之中,雖然有不少殺陣,但用於龐大的絕殺陣法只有兩三種,其中以《十二天門陣》最爲(wèi)簡單。《十二天門陣》範(fàn)圍最大隻有數(shù)百丈,對戰(zhàn)場之爭來說,仍顯得微不足道。所以嶽凡選用戰(zhàn)陣中最大型、最兇悍的《破殺陣》配合。
這是嶽凡創(chuàng)造的第一個“戰(zhàn)陣奇術(shù)”,爲(wèi)了方便,他予之取名《十二天門破殺陣》。
……
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嶽凡立於中央木樁之上……看了看四周的擺放,此時的他心靜如水,《星辰訣》的手勢在腦中一一閃現(xiàn)。
心靈福至,嶽凡擡起雙手,按照《星辰訣》中的手勢不停推演,陣心、方位、時間、落點、變化、入口、出口……
木樁上,嶽凡雙眼微閉,面容嚴(yán)肅。雙臂變換猶如千影,手中發(fā)出淡淡光芒……下方,張豐毅等人歎爲(wèi)觀止,周圍士兵更是目瞪口呆,隨即眼中滿是崇拜之色,視爲(wèi)神蹟!
此法爲(wèi)奇門之中的“演陣”之術(shù),以法爲(wèi)基、以人爲(wèi)陣,把陣法中一切可能的變化推算出來,再根據(jù)陣法運轉(zhuǎn)的順序,對士兵做出相應(yīng)的安置、排列、調(diào)整。看似簡單,中間過程卻是複雜萬分!
……
一個時辰過去,嶽凡依然如故,只是額頭冒出細汗。
佈置如此超大型的陣法,對體力和精神的消耗無疑是巨大的。
……
兩個時辰過去,嶽凡汗如雨下,可手上動作沒有絲毫停滯。
……
“還有一半,要撐住……”
三個時辰過去,嶽凡面色蒼白。體力與精神力消耗巨大,令他快到承受的極限。
成功往往堅持後獲得!嶽凡從不說放棄,即便他不知道最後能否成功,但他依然堅持。用盡最後一分努力,這是他的原則……
“轟——”
腦中彷彿爆炸!嶽凡終於到了承載的臨界。他沒有倒下!相反,他現(xiàn)在非常清醒,靈臺一片清明,從未有過的清澈,一種明悟涌上心頭……《星辰訣》一百零八式在腦海中一一閃過,像是記憶回放,連貫、美妙!只見嶽凡雙手變化越來越快,手中光芒也越來越強,令周圍之人無法正視。
嶽凡沉浸在星辰的空間,周圍全是運轉(zhuǎn)的星辰。手勢每變化一式,星空則運轉(zhuǎn)一週,軌跡繞是奇妙無比。
……
巨大的陣基中,氣機在嶽凡的牽引緩緩流動,形成一道奇異的屏障。
衆(zhòng)人第一次見識到真正的奇門之術(shù),雖然沒有戰(zhàn)場殺鬥來的震撼,但心中卻不只一次驚歎這世間奇術(shù)。
“嗤——”
手勢完結(jié),氣機隨之平息。嶽凡全身大汗淋淋,整個人更是疲憊不堪。
本來他想立刻佈陣演練,可仇茗卻非要嶽凡先休息,等到明日再說。仇茗態(tài)度強硬,嶽凡也無可奈何。不過,他自己也很喜歡這種被人關(guān)懷的感覺,真的不錯。
……
回到房內(nèi),嶽凡繼續(xù)自身的修煉。體能與精神力巨大的消耗讓他無法多想,一心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而每一次極限的努力所得到的回報是驚人的……“箭魂”在凝練、元氣在增長,最讓嶽凡感到收穫的則是“手印”。
上次大帥府中,與神秘高手一戰(zhàn)之後,嶽凡對其“手印”的攻擊非常好奇。幾天尋思仍是迷茫,而今日演練《星辰?jīng)Q》手勢之時,嶽凡突發(fā)奇想,希望能把它運用於自身修煉。奈何他現(xiàn)在全身乏力,只好等以後再說。
與此同時,“靖國軍”營帳迎來幾位客人,他們卻是爲(wèi)嶽凡而來。
第九卷 魔染天下 第十六章 意外離去
翌日醒來,嶽凡覺得前所未有的好,不論是精神力,還是體內(nèi)元氣,都有很大幅度的提升。對於力量的追求,嶽凡從未停止過。
“恩?”眉頭忽然一凝!
靈識之下,嶽凡感到一名衛(wèi)兵在營帳外焦急的走動,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一定有什麼事情發(fā)生。打消了探索“手印”攻擊的念頭,嶽凡起身向營外走去……
“啊!先生好……先生終於醒了!”
“出什麼事了嗎?”
“哦,不,不,沒出事。是這樣的……有幾個自稱是先生朋友的人來找先生,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與先生說。”
“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昨晚,當(dāng)時先生正在修養(yǎng),所以我們沒敢打擾。”
“人呢?”
“現(xiàn)在他們都在主帥營,夫人讓我在這兒候著,等先生出來就請先生過去一趟。”
“好,謝謝!”
話落後嶽凡自顧離去,只留下滿眼崇拜的衛(wèi)兵口中喃喃說著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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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凡認識的人不多,能稱之爲(wèi)朋友的更是屈指可數(shù),心裡暗暗揣測,不覺間已走到主帥營外。
掀開帳簾,內(nèi)有五人在堂,其中還有一名可愛的小姑娘。
“是你們?”嶽凡微微一愣,原來是凌通、付帥、顏月詩他們,而那名小姑娘嶽凡亦認得,她就是與龍俊、丁毅結(jié)緣的朱鳳。
朱鳳天真心純,給嶽凡印象不錯,是以一眼便認出來。這小姑娘怎麼來了?莫非此事與她有關(guān)?
“嶽凡!”付帥迎上前,熱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別多日,看來過的很好嘛。嘿嘿~~”
“過地很好?”嶽凡這纔回醒,打量了一下衆(zhòng)人,但見付帥等人衣杉不整,面染風(fēng)塵,顯然受過難!難怪他羨慕嶽凡的現(xiàn)狀。
“你們有事?”嶽凡略顯詫異。
“李大哥!”朱鳳眼睛一紅,整個人撲到嶽凡身上。
“這……這是怎麼回事?”嶽凡一臉木然,不明所以。
嶽凡這一問,小姑娘哭的更大是聲,顏月詩連忙上前安撫。
“唉!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凌通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小姑娘就是當(dāng)天你在‘迎來客樓’救的小女孩。她一醒來就說要找你,不說自名字和來歷,也不說自己出了什麼事,就是一個勁兒的要找你。我和老付見她可憐,就想幫她一幫,帶他四出找你。誰知剛走不久就被人追殺……你看我們現(xiàn)在的樣子就知道,追殺我們的可都不是普通人啊!好幾次險些就死翹翹了,嘿嘿~~”
凌通說的輕描淡顯,可其中危機嶽凡不難看出。以付帥、顏月屍這樣的身手都弄的如此狼狽難堪,可以想象當(dāng)時途中的危險。
仇茗走來,疑惑道:“小凡,你真的認識這位小姑娘?”
“恩,他是我徒弟的朋友,有過一面之緣。”嶽凡點了點頭。
“你徒弟?”付帥等人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著嶽凡,意思是說你小子混的不錯啊,連徒弟都有了,這個想必是你徒弟的媳婦兒吧!
嶽凡無奈一笑,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道:“你,你是叫朱鳳吧?找我什麼事?”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嶽凡心中不由想起自己兩個小徒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過的好不好?是不是仍在努力的修煉?
朱鳳哽咽著點著腦袋,想要說話卻急的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嶽凡在她背後輕輕揉了揉,小姑娘立刻平靜下來,脫口道:“姐姐,姐姐出事了,李大哥,求你救救我姐姐,救我姐姐吧!”說著小姑娘又哭了起來。
“你是說朱三?她出事了?”
“皇上要逼姐姐嫁到外族去,救救他吧!只有李大哥能救她。”
“皇上?!”衆(zhòng)人一怔,想不到這件事居然與朝廷有關(guān)。
“狗皇帝逼嫁?!”仇茗喃喃自語言,似乎想到什麼,突然道:“你說的姐姐,是不是當(dāng)朝三公主?”
“恩。”朱鳳忙不矢的點了點小腦袋。
凌通等人又是一愣,小姑娘的姐姐是公主,那她想必也是公主咯!想不到這小姑娘來頭不小。
嶽凡早便知道朱三姐妹身份尊貴,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反而把目光投向仇茗……
聽到朱鳳的回答,仇茗心神巨震,多年的仇恨再次涌上心頭。也許她能放下,但她卻永遠不會忘記!
仇茗神色不定,嶽凡知道她心裡正在掙扎,於是開口打斷道:“茗姨,厲爺爺一生光明磊落,從未做過半點愧心的事。你若真下得了手,又如何面對他老人家?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你的仇人都已死了。何必把自己困在仇恨牢獄中呢?”
嶽凡說的很對,厲雲(yún)的恩怨發(fā)生在萬曆年間,與現(xiàn)在的皇帝沒有任何關(guān)係,而且崇禎皇帝與萬曆皇帝也沒有直接的血緣,恩怨早已成爲(wèi)過去。
嶽凡說的話別人不瞭解,但仇茗卻明白,眼前的小姑娘是無辜的。更何況,她還是嶽凡的朋友。仇茗目光復(fù)雜的看了朱鳳一眼,然後自顧離開。
衆(zhòng)人看的莫名其妙!不過仇茗與朱鳳分別是義軍、朝廷的人,兩方立場不同覺得尷尬,這才離開。想到此處,他們也都釋然了。
……
“哇呀呀——”凌通誇張一笑道:“原來你是公主啊!那我可是失禮了,失禮了。嘿嘿~~”
朱鳳看見凌通那副搞笑的樣子,不由“噗嗤”一笑,眉宇間的猶豫減淡,再次恢復(fù)了天真少女的模樣。
“凌哥哥,我可不是公主呢……”
經(jīng)過自我介紹,衆(zhòng)人這才知道,朱鳳乃是鎮(zhèn)武侯八賢王的女兒,因爲(wèi)父親戰(zhàn)死邊疆、母親離去,所以一直住在皇宮與朱三公主一起生活,並賜號“平樂郡主”。
想起姐姐,朱鳳面帶陰貍,當(dāng)下把事情的始末從頭到尾解釋了一翻。
簡單的說來,也就是外族入侵,邊疆告急。勤王援軍未到,爲(wèi)了爭取時間,崇禎提出義和。可韃靼族開出條件,要把朱三公主嫁給他們族的皇子。崇禎本來拒絕,但朱三爲(wèi)了給大明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和機會,居然自願答應(yīng)了此事。聽到此處,衆(zhòng)人不禁爲(wèi)這女子的胸襟所感!畢竟,犧牲需要很大的勇氣啊!
朱鳳與朱三親如姐妹,如何能看姐姐受罪,於是偷偷跑出了皇宮,四處尋找龍俊與丁毅的消息。奈何龍俊與丁毅潛心修煉,根本無從找人,於是朱鳳四處打聽李嶽凡的消息。期間,小姑娘又吃了不知多少的苦果……
在尋人的途中,朱鳳意外被一羣神秘人綁架,然後轉(zhuǎn)交給“正武軍”的人帶去盧達那裡,好以此爲(wèi)談判的本錢。不過事事難料,這纔有了嶽凡救人的一幕……嶽凡離開沒多久,那股神秘的勢力再次出現(xiàn),若非有付帥、顏月詩的幫助,朱鳳恐怕兇多吉少。
四人一路北上,卻沒有嶽凡半點消息,直到日前聞得嶽凡怒闖大帥府一事,這才欣喜的匆匆找來。
……
說完以後,朱鳳咬了咬嘴脣,又拿出一封信遞給嶽凡道:“李大哥,這是我姐姐最後寫的信,他本來脫我轉(zhuǎn)給龍俊哥的……你看了就會明白的。”小姑娘雖小,但跟在朱三身邊久了,自然也知道許多事。
嶽凡微微頓了頓,隨即打開信一看,擡頭寫的確是龍俊之名。如今非常時期,嶽凡不是古板之人,於是繼續(xù)往下看去……片刻過後嶽凡心中已有了決定!
此信雖短,卻包含了朱三豐富的感情。有對父親崇禎的依戀,有對妹妹朱鳳的關(guān)心,還有對嶽凡的崇敬……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對龍俊的情意。
龍俊、朱三相處雖短,而且老是拌嘴,但已種下情種。直到離別那一刻,朱三才知道對方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
嶽凡對情感的敏銳,知道這封信是朱三的心意,也是她最後的絕筆!
同樣,嶽凡哪能不知道自己徒弟的心思。若龍俊知道此事,恐怕是悔恨終生……不管是爲(wèi)了龍俊,還是爲(wèi)了這位女子,嶽凡都不會猶豫。不爲(wèi)值不值得,只因爲(wèi)他願意。
……
“唉——”看完這封信後,嶽凡沉重一嘆!語氣中包涵了太多的情緒。
“嶽凡,你怎麼想?”付帥拍了拍嶽凡的肩膀,眼中的意思很明確,你要幹,我一定幫你。
凌通卻凝重道:“嶽凡,這件事關(guān)係到天下百姓,你可要想清楚啊!”
他們都知道,以嶽凡的武功要救人很容易,可如此一來,異族必定大肆侵入邊疆。如今韃靼族打道“邊定城”,若是在攻下去皇城必定失守,後果將不堪設(shè)想。朱三也正是因爲(wèi)這個原因,所以才決定犧牲自己,爲(wèi)朝廷的援軍爭取一點時間。
“嶽凡……”
“李大哥……”
衆(zhòng)人的言語並不能影響嶽凡的判斷,因爲(wèi)他早決定:“我決定了……救人。”
第九卷 魔染天下 第十七章 有刀“百劫”
主帥營內(nèi)一片沉靜!
“我決定……救人!”
嶽凡說話很淡然、很乾脆,沒有一絲猶豫,彷彿在答應(yīng)一件很簡單、很輕鬆的事。衆(zhòng)人全都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李大哥——”朱鳳回醒過來,又一頭撲道嶽凡身上,這次卻是喜極而泣!
付帥豪氣干雲(yún)的拍了拍胸口,放聲道:“既然嶽凡已經(jīng)決定,那算上我老付。月詩……我,你……”
“咯咯!瞧你那樣……”顏月詩打斷付帥,細腕在他手臂上游走:“朱三公主是個奇女子,我當(dāng)然不會錯過!”
“瘋了,瘋了!你們都是瘋子!”凌通無奈的聳了聳肩,隨即輕鬆一笑道:“人生就該激流勇進,太過平淡有什麼意思……既然如此,那我陪你們瘋一次又如何?”
“哈哈——”
四人相望一笑。友情,不需要太多解釋!
“還有我,還有我……”小姑娘也跟著嘰嘰喳喳叫了起來。
……
氣氛緩和,凌通恢復(fù)以前玩世不恭的樣子,嘿嘿笑道:“既然有了決定,嶽凡打算什麼時候出發(fā)?”
微微沉吟,嶽凡道:“事出突然,而且緊迫……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時期,我必須把這裡的事處理完才能走,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朱鳳連忙道:“我們還有時間,皇上說讓姐姐度過新年纔過去,皇族大婚一般要準(zhǔn)備一個多月……”
嶽凡點了點頭,暗暗算了算時間應(yīng)該趕得及。
不再耽擱……嶽凡找來張豐毅等人,準(zhǔn)備立刻佈陣演練。
……
————————
大年初五,晌午時分。靖國軍營西面,百丈之外。
經(jīng)過兩日的實踐與改善,完整的《十二天門破殺陣》終於呈現(xiàn)在衆(zhòng)人眼前。
與前幾日的排演不同,此刻陣基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分別站有數(shù)萬士兵,表情嚴(yán)肅、整裝待發(fā)。與此同時,凌通、付帥、顏月詩和朱鳳也前來觀望,顯然對嶽凡所創(chuàng)的戰(zhàn)陣非常感興趣。
張豐毅站在龐大的陣基前方,心裡忐忑難安,沉聲道:“小凡,士兵都安排好了,你看有幾分把握?”
“十分。”嶽凡很肯定的回答到。
陣法之道乃是借天地之勢,引無形之力……對普通人來說,本就是虛無飄渺的東西,沒有誰能保證什麼。嶽凡這樣說不僅是對自己有信心,同樣也給了別人信心。
“開始佈陣——”
張豐毅雄厚的聲音一吼,所有士兵精神一振。
“先鋒營正北,進——”
“右三營,西南進——”
“正一營,正東進——”
……
一系列的命令發(fā)出,數(shù)千列陣士兵有序不亂的衝入陣基之內(nèi),分別站在嶽凡事先標(biāo)記的十二個位置。
隨著士兵一隊隊的衝入,陣基漸漸填滿……一股凜冽的氣勢從陣中散發(fā)出來,形成一道奇怪的屏障……
“好駭人的氣勢!!!”
“咦!怎麼看不清了?”
“是啊!這感覺有點像……對,像海市蜃樓!”
“太神奇了!想不到嶽凡居然還會這些東西,武功又了得……”
“聽說還回醫(yī)術(shù)呢!我的天吶,還要不要人活了!”
周圍之人七嘴八舌,看著嶽凡眼冒星星,臉上就寫著兩個字——“變態(tài)”!
“嶽兄弟好強悍……”
“我好命苦啊,真是命苦,這還是人嗎?”
“是命苦,要是我有嶽兄弟一半的厲害,那我們就不命苦了。嘿嘿~~”
……
“行了!”陣型已定,嶽凡對著張豐毅點頭示意。
“十二天門破殺陣……列陣!”張豐毅手中令旗一揚,十二個人影衝入陣中,分別跳到十二根木樁之上。他們正是接受嶽凡傳刀的十二人,張靖仇、張宛瑛、閔寒、王家三兄弟、華奎和廖強等……
張豐毅再次搖動令旗,西北面的數(shù)萬隊伍攻擊隊伍隨之衝入陣中……
“人呢?”
“我什麼也看不見了!”
“不好!快退回去……”
“將軍,後面沒路!”
“格老子的,往左走。”
“兄弟們衝啊——”
……
見時機成熟,張豐毅又一次搖動令旗,口中大喝道:“十二星不動……天門變……斗轉(zhuǎn)星移……十二星變陣。”
又是一系列的變化,陣形開始運轉(zhuǎn)!圍觀之人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前方。
“殺——”
“殺——殺——殺——”
陣中凜冽的殺氣拌著吼叫聲不停攀升,周圍之將領(lǐng)無不懼然,紛紛退開老遠。就連仇茗、陳老將軍也承受不住。
凌通、付帥等人並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殺戮,突然間看到這樣的場面,整個人都驚呆了!江湖殺鬥與戰(zhàn)爭相比,簡直就是小孩子打鬧一般,不值一提。
愣然間,他們目光不由轉(zhuǎn)向嶽凡,看那面不改色、一副淡然的樣子,他們不禁對嶽凡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
幾千士兵對幾萬士兵,這樣的對決若是放在平時,完全沒有任何懸念,即便是“死役營”的精英也不會例外。可就是現(xiàn)在,就在此地,就在《十二天門破殺陣》裡,幾萬士兵被幾千士兵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領(lǐng)頭的幾個將領(lǐng)更是被小卒擒下。
當(dāng)然,此次只是爲(wèi)了沙場演習(xí),所以大家用的都是木七,把傷害減到最小。
……
爲(wèi)了確定戰(zhàn)陣的威力,嶽凡還讓陳老將軍帶一突擊隊,燒火、放箭、投石……無所不用其及。
火燒即滅……箭入自落……石全擊空……奇異的屏障把一切的異象都隔絕開來……
一系列變化只有張豐毅看的清楚明白,陣外之人看去卻是模糊一片。
……
整整一個時辰過去,幾萬士兵終於崩潰!
張豐毅呆滯的看著自己的兵卒,不知是驚駭還是麻木。若非嶽凡把他喚醒,恐怕他就在這裡一直站下去了。
“張叔,可以了。”
“小凡,這陣太厲害了!打仗這麼多年,第一次如此挫敗……”
“人比陣強。”
“呵呵,小凡說的不錯,人才是關(guān)鍵。可這麼大的陣,我們?nèi)绾我苿影。俊?
“陣是死的,人是活的。”
……
回到主帥營內(nèi),張豐毅屏退左右,只剩嶽凡、仇茗和陳老將軍幾人。
嶽凡最後一次把落陣、擺陣、演陣、佈陣、排兵等運轉(zhuǎn)的步驟細細告知,他們都是沙場老手,對戰(zhàn)陣的領(lǐng)悟相當(dāng)順利。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過,這些並不重要。
……
————————————
軍營口此時堆滿了人,全是爲(wèi)送別嶽凡而來。儘管只是短短的相處,但他們對嶽凡卻有了更深刻的瞭解,這樣一個男人,遠遠不似江湖所傳一樣兇惡。
在他們眼中,嶽凡就像一座高峰、一個不敗的神話,有著無可取代的地位。趕上嶽凡,努力趕上嶽凡,這是他們一生追求的目標(biāo)、方向。
……
“小凡,你過來一下。”
仇茗把嶽凡單獨叫到一邊,遞過手中一物道:“小凡,我知道你不喜外物,但有樣?xùn)|西我希望你能收下……”
刀!是一把很普通的戰(zhàn)刀,刀身黝黑髮亮刮痕無數(shù),顯然歷經(jīng)百戰(zhàn)而不折。柄端之處,紗布裹纏……古舊、簡單、鋒利。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這把刀上散發(fā)著凜凜殺氣,純粹的殺氣!好一把兇兵,彷彿只爲(wèi)殺戮而生!
刀握手中,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油然而生!閉上雙眼,猶如回到戰(zhàn)場殺伐的年代,每一個死在這把刀下的人,絕望的咆哮著、呼喊著、哀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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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不爲(wèi)殺人而生,但人爲(wèi)它而死。這把刀,就是這樣的絕世兇器!
“這把刀是我父親用深海玄石打造的戰(zhàn)刀,征戰(zhàn)沙場數(shù)十年,斬敵無數(shù),可謂兇氣甚重、無人能比……我現(xiàn)在把它送給你,相信它一定能幫到你。”仇茗見嶽凡皺眉,接著道:“不要拒絕,這是父親信中最後的遺願,他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眼光。他說,要是出生在同一個年代,你是他一生的朋友。”
話到此處,仇茗淚溼雙眼,一臉黯然。
嶽凡身子微顫,略帶沙啞的聲音道:“就算時間不同,他依然是我一生的朋友。”
“它叫什麼?”凝視著戰(zhàn)刀,嶽凡一陣感懷。
仇茗緬懷道:“父親一生立志殺倭寇,所以他把這把刀取名‘?dāng)乜堋贿^,這個名字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適合這把刀了,既然他再次開光,小凡重新爲(wèi)他取個名字吧。”
“爲(wèi)戰(zhàn)而生,百劫不折……此刀以後爲(wèi)‘百劫’!”嶽凡把刀收下,心情很是激動,只因爲(wèi)他確實喜歡這把刀。
“百劫戰(zhàn)刀,不錯的名字。”仇茗放下一件心事,不由輕鬆一笑,
……
“謝謝茗姨!”
“小凡和我客氣什麼。”仇茗上前一步,撫了撫嶽凡的臉龐道:“孩子,我們是你的親人,記得一定要回來。”
“一定!”
……
嶽凡要走,不會有太多的情感流露,也不會有太多的割捨。堅強的人不是不可以放任自己的感情,只是這種人把感情看的更重,藏的更深罷了。
……
嶽凡走了,他並未告訴仇茗有關(guān)寶藏的事。利益或許能帶給他們安逸的生活,但也毀去他們幸福的生活。懷碧其罪,嶽凡深深知道這個道理。
自私,或許只是另一個角度的愛護。
第九卷 魔染天下 第十八章 它的名字叫傷感
(紫木:天氣很冷,打字手僵,請大家多諒解。天寒加衣,希望大家溫暖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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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黃昏,白雪飄落。
在北方,這樣的日子很少有人趁著夜路而行,除非有十萬火急之事。
風(fēng)林鎮(zhèn)位於京都之地,過往的都幾乎都是走南闖北的商販,幾乎沒有江湖人士出來走動。亂世之期,似乎更能體現(xiàn)商人其本身的價值。
透過擁擠的人羣,前方正有兩名氣質(zhì)不凡的女子盈盈走來,腳若青蓮,落落而行,惹的周圍之人紛紛側(cè)目,眼中盡是癡迷。而兩名女子像是早已習(xí)慣別人的眼光,面帶微笑也不理會。
其中一名女子一襲雪袍,頭帶青色綰沙,讓人看不清她的真實面藐。不過感受到她身上出塵、清雅、溫和、聖潔的氣質(zhì)……沒有人會懷疑,她那絕色的美貌定能令人沉醉。
另一名女子是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女,一身綵衣加身,顯得玲瓏可愛,臉上總是掛著調(diào)皮的笑容,眼帶神光,彷彿什麼事都能引起她的興趣一樣。
“塵香姐姐,這京都還真是不錯呢,連就一個小鎮(zhèn)也很繁榮……呃,就是有點亂。”
“小柔可知,這京都正是天下戰(zhàn)亂的始源之地。”
“哦,是不是因爲(wèi)皇城在京都纔會這樣?”
“是啊!皇城是天下權(quán)利的中心,凡有野心的人都想佔有它……有的時候,人的一點點慾望就能毀去許多美好的東西。不管是什麼爭鬥,受苦受難的,最後都是那些平凡之人!”
“所以姐姐纔不辭辛苦的走這一趟!”
“不只如此,此行非常危險,甚至魔門的人也牽扯其中,我們身爲(wèi)‘天門’弟子,不能不來……”
“咯咯,就知道塵香姐姐心懷天下,難怪姑姑老是誇你好呢。”
“好有什麼用?可惜在亂世之中,個人的力量實在太小了,即便有通天的本領(lǐng)也不能挽回大勢,我只是盡點綿力罷了。”
“也不知道打打殺殺的有什麼好?要不是覺得外面好玩,我纔不出來呢。哼哼!”
“唉~~世俗的爭鬥很殘酷,可修行界的爭鬥更是無情,要求生存之根本,肯定會有無窮的爭鬥。”
“那可不是。姑姑說,爲(wèi)了世俗的掌控權(quán),就連那世外高手和隱世的門派都要紛紛出手呢……”
“爲(wèi)了將來,我們肩上的責(zé)任更重啊!再過幾個月就是‘隱林大會’,我們得早做準(zhǔn)備才行。”
“我放心的很!有宮主姐姐在,這次我們一定能在其他宗派面前出頭!嘿嘿~~”
“呵~你這小丫頭……算了,先把眼下的事解決再說。”
“姐姐認爲(wèi)我們這次能成功嗎?”
“希望吧!”
……
塵香與小柔都是江湖三大禁地之中“天門”弟子,此次乃奉長輩之命下山行世,而目的正是爲(wèi)了“鬼冢”封印。
“鬼冢”裡的封印,不是什麼人都知道,不過“天門”的典籍中卻記載著“封魔破,滅神州”的訓(xùn)言。是以當(dāng)日塵香出手阻止,並與東雨大戰(zhàn)一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封印被破已是事實,無奈之下只好罷手救人……
亂世之下哪有什麼安身之地?
“噬魂”現(xiàn)世,江湖爭端再起,比之過去更加激烈。在大勢之前,就算塵香武功在強,同樣是無力挽回混亂的局面。自知能力有限,她本想就此回去“天門”,可是途中突聞北方邊疆告急……
邊定乃是大明最後的防線,若是被異族攻破,勢必造成生靈塗炭。隨後“天門”又傳來消息,異族入侵之事與“魔門”有關(guān),其中若真有什麼陰謀,那後果不堪設(shè)想!塵香生爲(wèi)“天門”弟子,心懷濟事之心,自然不忍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發(fā)生。於是匆匆往邊定趕去,希望能一探究竟,最好是能說服雙方罷戰(zhàn)……當(dāng)然,這個希望是非常渺茫的!
……
“嗄!居然是他。”
走著走著,小柔突然停下腳步,雙眼直直的看著前方人羣,心中忐忑的撇了塵香一眼,隨即若無其事的拉著她繞道而行。
塵香覺得奇怪,忍不住順著前方尋望過去……相隔十丈,前方正有三男兩女走來,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三男一女和一個小姑娘。他們一行人穿著與衆(zhòng)不同,在人羣中尤爲(wèi)顯眼,想必不是普通之人。
不覺間,塵香的目光停留在前面左側(cè)邊的一名男子身上。那人穿著一身黑色的獵袍,後面揹負一物,用白色的布匹包裹著,想來是貴重之物。堅毅的臉旁透著寒意,頭髮隨意束於肩膀,野性、冷俊,眼中還有一絲淡淡的憂鬱……
“他……好熟悉的感覺,那人是誰?”塵香心神忽然震動,一股難言的悸動涌上心頭,仿似千百年的等待,讓人失魂落魄!
“姐姐快走,小柔好餓乜。”說著,小姑娘硬是拽著愣神的塵香往另一方向走去。
……
大街上,凌通正口若懸河的給嶽凡和付帥等人介紹京都的情況。正在興頭上,誰知嶽凡突然停住,一副失神的望著前方,蒼白的神情彷彿見鬼了一般!
“嶽凡,你怎麼了?嚇我一跳!”付帥抱著朱鳳走在嶽凡後面,可嶽凡莫名的停下來,令他打了個趔趄!
嶽凡好似沒有聽見別人問話,木木的望著前方。憑著獵人的直覺,他敢肯定,剛纔有人在注視著自己。
可當(dāng)嶽凡擡頭尋望之時,前方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的人,只是遠遠看到一個彷彿熟悉的背影。
不可能!不可能的!
嶽凡心裡拼命否認,他比誰都很清楚,自己熟悉的那個背影,明明不可能在這世界出現(xiàn)了。
愣神之間,那個熟悉的背影已經(jīng)消失不見,嶽凡想要上前尋找,可他硬是止住了腳步。有一種無形的恐懼環(huán)繞在他的心中,令他的精神倍感沉重。
“嶽凡,你沒是吧?嶽凡……”凌通三人萬分驚奇,剛纔他們第一次見嶽凡如此神情,就如同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讓人覺得心冷!
聽到身邊朋友的輕喚,嶽凡終於轉(zhuǎn)醒,眼中參和著一抹心痛道:“我沒事了,走吧!”話一說完,嶽凡跨步離開。
衆(zhòng)人看著他蕭索的背影,一種孤獨、寂寞、哀傷之感在身體裡蔓延。顏月詩突然想起了雅兒,鼻子一酸,雙眼更是紅潤起來。
朱鳳覺得氣氛不對,好奇的道:“李大哥好像不開心呢!”
“呃!”衆(zhòng)人驀地一窒。就連朱鳳這樣天真的孩子也能感受到嶽凡異樣的心情,更何況經(jīng)他們?nèi)恕2贿^,大家都是朋友,朋友就應(yīng)該尊重。既然嶽凡不說,他們自然也不會多問。
“嶽凡兄弟還是放不下妹妹!”顏月詩幽幽一嘆,心中老不是滋味兒。
唉~~也許只有時間纔是最好的解藥!
衆(zhòng)人不禁感慨!
……
————————————
風(fēng)林酒樓門庭不息,樓上樓下賓客滿座。
樓上,小柔拉著塵香隨便叫了幾個小菜,吃得可是津津有味。
“姐姐,想不到這小地方的飯菜也不錯嘛!嘻嘻~~”
“你這小丫頭,一張嘴就知道好吃,難怪姑姑平時不讓你出來。”
“哪有……”小柔正要狡辯,誰知她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錯愕的望著樓下門口,心裡喃喃不休。
塵香覺得奇怪,順勢望去,樓下進來的正是方纔在街上瞧見的那幾人。
“小柔,你認識他們?”
“不,不認識,就是覺得他們樣子很兇,一定不是好人。”
“哦?是這樣嗎?”
“當(dāng)然,我一眼就看出來他們是壞人,可別忘了我最拿手的就是奇門數(shù)術(shù)。”
塵香還想再問,少女拉著她就走,彷彿真是見窮兇極惡之人一般,跑地飛快!
……
樓下,凌通熟練的張羅著晚飯,相信這點沒有人能比他做的更到位了。
嶽凡找了個靠邊的角落隨意坐下,不經(jīng)意間回頭一眼,神情鉅變!又是那個熟悉而陌生的背影。
彷徨、恐懼、緊張、希望、猶豫不定,太多的情感在嶽凡心中交織……想得到卻又不捨放手,想放棄卻又心裡不甘!是放下,還是捨得?
雅兒不可能再說過來,可就在剛纔,自己明明看到了她的背影。爲(wèi)什麼會這麼像?爲(wèi)什麼會這麼像?
掙扎了片刻,嶽凡終於克服了內(nèi)心的懼怕,向樓外衝去,甚至連招呼也沒有打,就這樣奮力的衝了出去!
凌通幾人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清楚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你們照顧好鳳兒,我去看看。”也不再多說,付帥連忙起身,拿上配劍向嶽凡追去。
……
酒樓外,嶽凡茫然失措,他好後悔、好恨,後悔爲(wèi)什麼不找點出來,恨自己爲(wèi)什麼害怕,自己在逃避什麼?難道還怕再被傷害一次?
嶽凡沒有答案,只有失落,那種空虛寂寞的失落。
“剛纔我以爲(wèi)看到了雅兒……”
聽到嶽凡的解釋,付帥終於明白他爲(wèi)什麼這樣失魂。
走上前,付帥什麼都沒說,安慰地拍了拍嶽凡的肩膀。其實,他懂!
……
深夜,塵香靜靜地趟在牀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不能昧眼,有個人的樣貌一直浮現(xiàn)在她腦海之中,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像是上輩子就認識,那樣熟悉、那樣親切。
睡不著,起身走向窗戶。窗外寒風(fēng)陣陣,但她卻並不在意。看著窗外大雪紛飛,塵香心神失守,說不出自己爲(wèi)什麼惆悵。
“乜——孑——”
突然,聞得遠處傳來一陣笛吟。雖然很輕,可在這幽靜的雪夜裡,顯得特別悅耳。
是誰在吹揍這笛聲,悠揚、孤獨、憂鬱、寂寞……它的名字叫傷感!
塵香覺得好熟悉,真的好熟悉,難道自己以前在哪裡聽過?
回頭望了一眼熟睡中的小柔,塵香毅然跳出窗臺……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九卷 魔染天下 第十九章 活人祭祀
暮風(fēng)悽悽冷心寒,落雪驚塵如輕煙。
迴天共與婆娑舞,花開時節(jié)滿枝頭。
風(fēng)林鎮(zhèn)集……
嶽凡立於《風(fēng)林亭》中,看著大雪飄然落下,紛紛揚揚漫天飛舞,思緒也隨之迷茫……
從歡喜到悲傷,從希望到失落,是命運改變了什麼?有仇恨,也從未放棄,一路走到現(xiàn)在,除去仇恨,自己心中還有什麼?
拿出竹笛,嶽凡握在手中一陣輕撫,滿懷感慨……
笛聲吹起,響徹整個黑夜。
……
彷彿是夜空的悲鳴,述說著天地的心聲……無名的思念,百轉(zhuǎn)千回卻不知身在何方……
“嘀~~~”
笛聲嘎然而止,又是未完半曲的。
黯然傷神間,嶽凡感到有人走來,微微怔了怔,然後悄然離開……
現(xiàn)在的他,需要的是沉靜!
……
嶽凡剛走不久,人影閃現(xiàn),塵香出現(xiàn)在亭中。
“走了!?他怎麼只吹了一半就走了?難道發(fā)現(xiàn)我來了?”塵香滿腦子疑惑,看了看周圍的雪地,沒有任何腳印,也沒有半點殘留的痕跡,“無痕”二字不由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之中。
塵香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爲(wèi)什麼,心裡居然有一種莫名的失落。這首曲她真的很喜歡,奈何人已走遠。也許,緣分真是天註定的吧!
————————————
千里之外……
襄陽城,天香樓。
後院內(nèi),老鴇警覺的瞧了瞧四下,確定無人尾隨以後,轉(zhuǎn)身朝著角落的一間廂房走去。
燭火點亮,一名男子座於屏風(fēng)之後,讓人看不清他真實的面目。
老鴇輕步上前,恭聲道:“少爺,武林盟的副盟主被人刺殺,相信這次,三方勢力的矛盾更加激化!我們是不是……”
男子揮手打斷,淡淡道:“你跟父親說,江湖的事先放一邊,都是些螻蟻打鬧,影響不了大局。江湖,很快會有一個新的局面……我們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是掌控軍勢,小妹那方的情況如何?”
老鴇回話道:“小姐已經(jīng)與盧達聯(lián)成協(xié)議,正在部署吞併其他義軍……不過,聽小姐說,李嶽凡臨走前給‘靖國軍’留下一種戰(zhàn)陣,威力很大,所以計劃可能要推遲。”
“又是李嶽凡?哼!”男子聲音森寒,嚇得老鴇額頭冷汗直冒,看來這個她是發(fā)自心底的畏懼。
“算了,李嶽凡我自會去對付,你通知小妹儘快便是。隱忍了十五年,我已經(jīng)等不急了!”急迫,男子言語中透著強烈的慾望!
頓了頓,男子又道:“我讓你們準(zhǔn)備的‘爐鼎’如何了?”
老鴇連忙道:“已經(jīng)找到二十七個純陰女子。”
“還算不錯。”男子點了點頭,沉聲道:“記住,這件事不能露出半點痕跡,否則,死!!”
“是是,屬下知道,屬下知道。”
“看來該去葵花派走一趟了。”
看著屏風(fēng)後面的男子消失,老鴇趕緊擦了擦汗,同時也鬆了口氣。
唉~~當(dāng)老鴇子也不容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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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無雪,雲(yún)霧朦朧。
塵香與小柔趁早上路,經(jīng)過半日趕馬而行,已有百里之途。
“塵香姐姐,翻過前面的山頭就是山西境內(nèi),再往前行兩天的路程就是大同城了。現(xiàn)在鎮(zhèn)守邊定的就是大同城的‘徵武將軍’狄秋然,是個好官呢。我還聽說……”小柔侃侃而談,像是對什麼都很瞭解一樣。
旁邊一人嘰嘰喳喳,塵香也不覺煩,反而認真傾聽。小柔天真的表情令她忍不住會心一笑!
驀然間,一個人影衝入道路中央,接著緩緩倒下,濺起一片塵雪。
“不好,前面有人!快停下!”
“籲~~”、“嘶——”
二人翻身下馬,上前查看情況。
躺在地上的是一名年輕的獵人,他身穿一件破爛的棉襖,衣服上到處都是補丁,也不知道縫補過多少次。粗野的面容帶著疲憊,虛弱的喘息著,看來是累倒的。
……
雪道山壁處,年輕的獵人猛地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兩個陌生人影在自己面前,立刻警覺的移開。
“你終於醒了!”
一個輕柔細甜的聲音映入耳中,獵人回想起自己的情況,這才醒悟?qū)Ψ綉?yīng)該不是敵人。揉了揉眼,再仔細看去,原來是兩個氣質(zhì)不凡的女子。
其中一名女子頭戴綰沙,散發(fā)出一種聖潔的氣息,舒服、溫暖。而另一個女子,年紀(jì)不大,長得玲瓏可愛,臉上總掛著調(diào)皮的笑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請,請問你們是誰?是你們救的我?”獵人鬆了口氣,聲音乾澀且沙啞。
“當(dāng)然啦!”小柔挺了挺胸脯道:“要不是我們正巧路過救了你,恐怕你早就被豺狼叼走了,就算不被叼走,也得被雪給埋了。呵呵~~”
獵人拱手道:“謝謝二位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屠雷這一輩子都記得。”
“屠雷不用如此,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塵香見這人言語剛毅,不覺微微一笑。
“謝謝!”屠雷再次鄭重謝了一禮,然後撐著身子勉強站了起來。
“屠雷,你想去哪兒?你現(xiàn)在很虛弱,不能四處走動。”塵香見他想要離開,於是開口相勸。
“不!我還有事,必須離開……”屠雷倔強的搖了搖頭往前走去,可他剛剛醒來,體內(nèi)早已透支脫力,這樣的情況像還未走到三步,便站立不穩(wěn)。
塵香放出一股柔和的氣勁將屠雷托住,這才使得他免於跌倒。
“哼哼!”小柔皺著鼻子道:“你這人真不識好,塵香姐姐勸你都不聽,活該!”
重新坐回石頭上,屠雷捂著頭哀聲一嘆,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痛苦”二字。
塵香心有不忍,溫和道:“屠雷,你到底怎麼了?說來聽聽,看看我們能不能幫到你呢。”
不知屠雷有沒有聽到塵香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搖腦袋,臉上痛苦的表情一點未減。
“姐姐,你看她這樣子……真是的!”小柔氣呼呼的撇過頭去,懶得再理。
……
一陣過,屠雷再次站起,還是想要離開,可沒走幾步又要倒下,這次塵香沒幫忙。
“咚——”
跌入雪堆,屠雷爬起……
“咚——”走了兩步又倒下。
……
一次有一次,最後他乾脆就在雪地上爬行。
……
“你,你這人怎麼這麼倔啊!”小柔鼻子有些發(fā)酸,她從未見過如此倔強的人,或者說是堅強。
“塵香姐姐……”扯了扯塵香的衣袖,小柔的心都快要化了。
塵香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道:“屠雷,你家住哪裡,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家!?”屠雷身子一顫,失神道:“家?我哪裡還有家……爹和娘都死了,就連妹妹也保不住,我那還有家,哪裡還有家啊!吼——”
痛失的眼神,淚水彷彿結(jié)成冰霜。屠雷跪在雪地裡嘶喊著、咆哮著,可惜他還是無力挽回。
“……”
“塵香姐姐,他好可憐,我們幫幫他吧!”
思索片刻,塵香手中生出一團白亮的光芒,然後傳入屠雷體內(nèi)。
感覺力量逐漸恢復(fù),屠雷精神一振!幸福來的如此突然,是驚喜、還是幻覺。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擡起頭,看著眼前之人,屠雷這才意識到,原來這兩個女子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高人,屠雷求你,救救我妹妹,求你了,求你了……”屠雷突然跪下!是的,沒有絲毫猶豫的跪在雪地之上,對著塵香不斷哀求。
男兒膝下有黃金,縱然有淚不輕彈。
對於屠雷的行爲(wèi),也許有人會鄙視、也許有人會不屑、也許有人會臭罵。但屠雷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因爲(wèi)很少有人知道,當(dāng)一個人絕望的時候,心中最渴望的是什麼。
不論對方是誰,不管應(yīng)不應(yīng)該,只要能給自己希望,屠雷不會在乎自己的尊嚴(yán)。因爲(wèi),他的妹妹快要死去,那是他現(xiàn)在唯一的親人,唯一的親人!
塵香二女被這突如其來的請求弄得有些措手,連忙托起屠雷道:“你不要這樣,要是能幫,我們一定幫你,先起來再說。”
屠雷跪不下去,只好拼命作楫。
“高人,我……”
塵香打斷道:“不要這樣,我叫塵香,這是我妹妹小柔,你叫我們名字就好。”說著把手引向一旁的小柔。
屠雷重重的行了一禮,才道:“塵姑娘、小柔姑娘,其實我是前面山村的獵戶……”
一陣細說,塵香二女才知事情原由。
屠雷一家四口,生活過的和睦平靜,但在一個多月前,他們山村裡發(fā)生了許多怪事,先是家禽一天天減少,然後又有幾個女子莫名失蹤,大家慌亂之下請來道士作法……後來這名道士在山上發(fā)現(xiàn)家擒的碎骨,便說是山神發(fā)怒了,要大家孝敬山神,這樣才能得保平安。
若只是這樣到也沒什麼,江湖上騙人的小把戲而已。可聽到後面,以塵香的心性也忍不住動了殺意,小柔更是勃然大怒!
那名道士不但要山民捐錢,居然還說要用少女來祭祀,這樣才能平息山神的憤怒!山民之人大都愚昧,道士如此說,他們當(dāng)然信以爲(wèi)真。
人性有時候是自私的,誰又願意把自己的孩子往死裡送呢?於是幾位老村民一陣商量,最後找上了屠雷的妹妹屠菱。因爲(wèi)他們一家住在山上,沒有什麼朋友,自然沒人幫他們說話。而且屠家是獵戶,狩獵就會得罪山神,所以村民們順其自然把責(zé)任推到屠家身上。
本來屠雷想找那名道士算帳,竟意外聽到他酒後胡言。什麼孝敬,什麼“活人祭祀”這些都是假的,他的目的就是騙財又騙色……
屠雷本想找村長理論,誰知那道士惡人先告狀,反咬屠雷一口,說他不願妹妹祭祀,想害死大家。
在這樣的情況下,村長當(dāng)然聽信他人之言,領(lǐng)著村民連忙到屠家拿人。反抗中,屠雷父母不幸摔下山巖而死,屠菱被綁走,只有屠雷一人逃了出來……
這纔有了塵香她們救人的一幕。
屠雷不是沒有想過報官,但這有用嗎?先不說這亂世之期會不會有人管這等小事,就算官府肯來,這段路程下來,屠雷的妹妹焉還有生機?現(xiàn)在只有塵香二女纔是他最後的希望啊!
……
“塵香姐姐,我們……”
“什麼都別說了,救人要緊。”
對塵香來說,邊疆的事雖然重要,但遇上這樣的情況卻不能不管。
這就是塵香的原則!
……
……
白山村,數(shù)百人圍在壩田上,而中央正躺著一名昏迷少女的少女,四肢反綁……
天色漸漸暗下,周圍點上了火把。
一名道士手持桃木劍,口含白蓮花,在人羣中穿插著走來走去,口中還不停的唸叨著什麼。
一陣過場走完,道士便抱著少女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