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四十六章 醞釀風潮(萬字 求票)
“呼~~~”美紙大廈天臺之上風聲呼嘯,放眼望去,整個曼哈頓的夜晚都是霓虹一片,各個摩天大樓夜晚的射燈造型、廣告電子大屏幕炫光流轉(zhuǎn),現(xiàn)代化大都市的氣息,似乎伴隨並不寒冷的春風撲面而來。
“你很喜歡紐約嗎?”溫妮的一身風衣被吹動,但用髮卡別好的金色秀髮卻絲毫不亂。
陳鴻濤轉(zhuǎn)身淡笑將溫妮的風衣釦繫好:“我不是喜歡紐約,而是喜歡這種現(xiàn)代化的繁榮氣息,再過個十年二十年,中國或許也會發(fā)展的和這邊一樣繁榮。”
聽到陳鴻濤的話,溫妮略微摟住了他的腰:“你還怪我嗎?”
陳鴻濤溫柔笑著,撫摸了一番溫妮那絲毫不亂的金色秀髮:“我從一開始也沒有怪過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爲自己的利益考慮,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現(xiàn)在你什麼都有了,只要你向希夫家族服軟退居香港,估計他們也不會窮追不捨,再這麼拼下去,就算是你能夠抓死希夫家族,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溫妮將俏臉埋在陳鴻濤肩頭勸道。
“你想說的,是讓我向資本秩序所服軟吧?”陳鴻濤玩味笑道。
感受到陳鴻濤注視的目光,溫妮沒在多說什麼。
“你們家族做出決定了嗎?”陳鴻濤似是心不在焉對溫妮問道。
溫妮美顏上略微露出一抹嬌笑:“家族不會支持你,就算介入國際原油期貨,也只是爲了自身的利益,不出意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多倉了,不過最多就是一千億美金。”
“還真是少!”陳鴻濤扁了扁嘴道。
溫妮從陳鴻濤懷中掙扎出來。笑著白了他一眼:“比你們明珠控股投入的都多了,現(xiàn)在看不出你們佔據(jù)一丁點兒優(yōu)勢。就是算上拉斯維加斯那些賭業(yè)財團投入的一千億美金,你們明珠控股的自營資金量也不會超過兩千億美元,這個資金量把握並不是很大,我聽說希夫家族那邊也籌集了不少錢。”
“你瞭解的還挺詳細,拉斯維加斯那些賭業(yè)財團,同世紀銀行簽署資金委託投資協(xié)議也沒多久,你這麼快就知道了!”陳鴻濤苦笑著對溫妮道。
“我能夠知道,就證明其他人也很容易知曉,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另一件事。西鐵銀行的新任投資總監(jiān)道恩斯,長得頗爲像斯迪凡。”溫妮略有深意對陳鴻濤道。
“那並不在我考慮的範圍內(nèi),其實在資金上,我們明珠控股還是有幾個實力強勁的同盟機構(gòu)。你大可以放心一些。”陳鴻濤一臉笑容。沒有一點兒吃驚之色。
溫妮走到天臺的圍欄邊,向著下方那繁華的城市夜景看去:“如果不是看在有瑞士聯(lián)合銀行、菲爾德基金那些同盟機構(gòu)的份上,我們家族也斷不會站在多方的立場。不過這件事卻不能張揚。”
“今年隨著國際油價不斷下跌,各個石油公司的日子都不景氣,阿美石油公司前一段時間剛剛大幅裁員30%,我前兩天得到消息說英國工會那邊又準備著鬧罷工,相信你們家族所掌控的石油公司日子也不好過吧?”陳鴻濤笑著對溫妮道。
“你是什麼意思?”溫妮敏銳感覺到陳鴻濤可能有什麼壞想法。
“這兩年石油公司的日子不好過,下邊的石油工人更是不容易。我覺得可以適當給他們爭取一些利益,比如大罷工抗議什麼的。你們家族在美國勞工聯(lián)合會應(yīng)該有很大話語權(quán)吧?讓石油停產(chǎn),讓那些石油工人去上街頭抗議遊行。”陳鴻濤神色平靜注視著溫妮,話語帶有一種不容反駁的意味。
“你……”溫妮一臉驚駭說不出話。
陳鴻濤笑著走近溫妮:“油價這麼疲軟,石油公司的工人日子難熬是事實,再加上公司裁員的威脅,也難怪會有人鬧事,英國那邊的石油工會,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平靜的徵兆,在這個時候只要稍加推波助瀾,就會將事態(tài)擴大,我不是讓你們家族鼓動整個美國勞工聯(lián)合會,只要讓美國石油工會發(fā)難就好了,工會大罷工多是要進行好幾天的時間,我們卻不用那麼久,只要有一天就足夠,到時候美國石油工會和英國石油工會遙相呼應(yīng),想一想都覺得很讓人興奮。”
“你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瘋狂了,你知道這麼做會釀成什麼後果嗎?鼓動容易平息難,這會對整個世界石油行業(yè),造成難以估量的衝擊,一旦這個口子打開了,以後那些石油工人稍有不滿,豈不是就會以罷工來要挾?”溫妮俏臉顯得極爲凝重。
“溫妮,順時應(yīng)勢纔是聰明人的做法,你們家族在整個美國,乃是世界石油行業(yè)有著很深的影響力,應(yīng)該能夠察覺到這種潛在的大罷工風潮,英國那邊的石油工會已經(jīng)有鬧事的徵兆,既然風潮逐漸涌起,堵不如疏,事情早晚要解決,倒不如讓勢態(tài)爲我們所用,想辦法在其中實現(xiàn)利益,你所擔心的那些狀況,不過是芝麻,國際原油期貨市場這一波,纔是真正的大餐,如果你們家族能夠都投點錢,待到風潮磅礴而起借力之時,隨便在鉅額獲利中稍微擠出來點兒,也足以應(yīng)付三兩次罷工遊行了。”陳鴻濤笑著對溫妮道。
“英國總工會最近確實有些風潮,但是石油工會也只是其中的一塊,並不是特別突出,你不會是將邪惡的觸手伸到那邊去了吧?”溫妮緊緊盯著陳鴻濤問道。
“大浪淘沙方顯英雄本色,現(xiàn)在國際經(jīng)濟形式還是不錯的,可是因爲油價始終疲軟的關(guān)係,石油工人的日子卻不好過,眼下是整個英國總工會的罷工風潮躁動,待到退潮之後,就會知道是誰在裸泳,這是勢,不只是英國那邊。就連美國這邊最近也時有石油工人聚衆(zhòng)鬧事,只不過被草草鎮(zhèn)壓下去。誰都不以爲意罷了,我覺得應(yīng)該給這些弱勢羣體一些空間,讓他們好好醞釀一下,來得再澎湃一點,而且據(jù)我所知,就是英國那邊的石油工會,你們家族也是有所涉及的。”陳鴻濤雙手上託,一副邪惡的煽動神色。
“你從阿美石油公司的大幅裁員上,發(fā)現(xiàn)了石油工人的躁動風潮。想必在和我說起這件事之前,就已經(jīng)開始籌謀了吧?沙特和中東的情況,也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異動吧?”溫妮盯著陳鴻濤問道。
“對於世界經(jīng)濟格局和能源巨頭來說,石油意味著什麼。那是意味著戰(zhàn)略資源的搶佔。意味著戰(zhàn)爭!如果你們家族連這點意識都沒有的話,我恐怕是找錯合作對象了!”陳鴻濤笑意中透著一抹狂熱之色。
“當初只是以爲幫你撬動美國能源部就可以了,誰會想到你竟然在打這樣可怕的主意!”溫妮不滿對陳鴻濤道。
“相比真正的戰(zhàn)爭。罷工風波根本就不算什麼,也在可操作的範圍之內(nèi),如果各大石油集團能夠出臺減產(chǎn)計劃,效果會更好。”陳鴻濤看著溫妮笑道。
“這算是你幫著促成各大石油集團合併的代價嗎?”溫妮俏臉謹慎問道。
陳鴻濤笑著擺了擺手:“就像是你所說的,這不是在幫助我,而是你們家族在爲自己爭取利益。一旦資本市場掀起風暴,你們家族的鉅額投機收益。將是超乎想象的,想要促成各大石油集團退市,怎麼也要先準備一下回購股份的資金吧?大好的機會就在眼前,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兒了。”
“這件事我自己做不了主,還要趕回去與家族商量一下,不過我有些好奇的是,你們明珠控股的自營資金,就算是將海倫和姬兒的私人資金都算上,也不會超過兩千億美元,你布了這麼大的一個局,真的值得嗎?就算是油價最後能夠向上,恐怕最後也會被其他人撿了現(xiàn)成的。”溫妮看著陳鴻濤問道。
“資本市場的利益被我們明珠控股的盟友瓜分,總比讓那些想要算計我的勢力得逞要來得好,這次我必須要重創(chuàng)希夫家族和那些躲在暗中支持他們的勢力,一旦在國際原油期貨市場,能夠?qū)⑺麄兊倪@部分資金殲滅,對於整合各大石油集團也會很有好處,只要志同道合的盟友擁有實力,一樣可以辦成很多事情。”陳鴻濤大大咧咧笑道。
“醞釀石油工會罷工並不是不可能,但是這其中難就難在時機的掌握上……”溫妮對陳鴻濤探詢道。
“如果你們家族能夠幫忙的話,那這件事就可以先隱秘的運作著了,眼下希夫家族雖介入國際原油市場還不深,但這件事卻必須要馬上辦,等著他們傾其全力過後,再讓這個局浮上臺面也不遲,到時候我就期待著你的好消息了。”陳鴻濤帶著溫妮走下天臺的過程中,一臉笑容道。
“你有把握能夠抵禦住希夫家族的大資金衝擊嗎?”溫妮有些爲陳鴻濤擔心。
陳鴻濤一邊下樓梯一邊笑道:“有這麼多盟友的支持,我們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
“算了吧,別死撐了,你們明珠控股的情況,大家都非常清楚,在資金量上,你們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那種領(lǐng)導力,一旦盤中戰(zhàn)局吃緊,到時候若是沒有消息面的支撐,只怕整個多方都會有被一舉擊潰的危險,之前我也猜測過你會將多方的運作,壓在什麼消息上,卻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會有這麼可怕的主意。”溫妮挽著陳鴻濤的胳膊,在86層防火通道的門前停下了腳步。
察覺到溫妮那略帶羞澀的注視,陳鴻濤不由將其摟在懷中抱了一會兒,不過卻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海倫她們都還好嗎?”溫妮在陳鴻濤懷中幽幽問道。
“無所謂好不好,只是平靜的過日子罷了,慢慢等待著時間的流逝!這次如果各大石油集團合併能夠成功,我也沒有打算插手未來合併整合之後美油儲的事務(wù),期望能夠回到香港過一些平靜的生活。”陳鴻濤淡笑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給我們家族吃定心丸嗎?”溫妮笑著對陳鴻濤調(diào)侃道。
“當然,你們家族可是支撐我的最重要盟友,也是我退隱的依仗,我必定要考慮到你們家族的感受。”陳鴻濤放開溫妮。帶其回到了86層辦公區(qū)域。
“你想要當一個類似美聯(lián)儲形式的匿名股東嗎?”溫妮笑著對陳鴻濤小聲問道。
“悶聲發(fā)大財可是我一直想做的,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陳鴻濤一臉搞怪的說法。讓溫妮俏臉微微抽搐。
“走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溫妮挽著陳鴻濤的胳膊,悄悄在他腰間杵了一把。
不同於陳鴻濤的從容笑意,回到連通辦公室的小型投資部之後,梅根幾人都已經(jīng)顯得很是焦急。
“老闆,你上哪兒去了?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問耿佳部長她又不說,現(xiàn)在國際油價已經(jīng)創(chuàng)今天開盤的新低了,空方的拋貨量越來越大。”梅根看到陳鴻濤進入投資中心。著急忙慌起身道。
“來了一個客人,我接待了一下。”陳鴻濤笑語之際,已經(jīng)看到原油期貨價格下跌至11.50美元。
“老闆……”投資綜合服務(wù)部長道爾頓,臉上滿是憂色對陳鴻濤提醒了一聲。
“市場現(xiàn)在觀望的氛圍很濃。雖然有幾家多方機構(gòu)在開倉。但是力度明顯沒有空方打壓盤面來得大,大家好像是都在觀察我們的舉動。”埃文一臉不樂觀說道。
陳鴻濤嘴角上翹笑道:“看樣子還真是有些難辦,這些接盤的多方機構(gòu)。都希望著逢低開倉,殊不知油價再跌下去,空方也不會貿(mào)然出擊,這個樣子耗下去,市況就只能陷入僵持了。”
“空方脈衝式的打壓,讓我們非常難受。使得國際原油期貨的分時形態(tài)不斷遭到破壞,一旦我們的開倉擡頭。他們馬上就縮了回去,始終在試探我們的意圖。”魏老臉色泛沉,似乎是對空方的運作手法很介意。
“說說你瞭解到的情況吧。”看到道爾頓著急的樣子,陳鴻濤笑著坐在沙發(fā)上,點著了一根雪茄。
“希夫家族的增量資金來得非常快,在晚上八點的時候,就至少有1500億美元到賬,分別打入了西鐵銀行和風暴投資,截止到現(xiàn)在,龐大的增量資金恐怕要超過3000億美元,這是在紐約期貨交易所傳回來的消息,想必應(yīng)該不會錯。”道爾頓嚥了口唾液,說出了讓梅根幾人爲之驚恐的話。
梅根幾人這時只知道,明珠控股的自營盤資金,滿打滿算也就是600來億美金,相比希夫家族糾集的超過3000億美元,實在是難以匹敵。
“影響國際油價的消息面上,有什麼變化嗎?”陳鴻濤並沒有任何意外,從容對道爾頓問道。
“整個國際原油期貨市場的消息面格局,仍然是偏向於空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半夜,在美國證券市場有著牛市預期的情況下,國際原油期貨的做盤基礎(chǔ)並不是很好,而且大多數(shù)機構(gòu)都看好空方的威勢,現(xiàn)在希夫家族是在期指中大勝,這筆大資金若是天亮之後抽調(diào)出來,只會讓空方機構(gòu)的威勢更加可怕。”道爾頓實話實說道。
“影響國際油價的因素不偏向我們,資金面上我們又處於劣勢,儘管是這樣,他們還不全力衝上來展開決戰(zhàn),可是真夠穩(wěn)的了,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將盤面拉起來,這次將國際原油推到12美元附近,就不讓價格下來了,另外聯(lián)繫各大銀行,將我們在道指上所持有的銀行板塊和礦產(chǎn)板塊股票抵押出去,做短期的融資拆借,以此增加自營部的續(xù)航能力。”陳鴻濤的說法,讓梅根幾人面色一變。
在以往的資本運作之中,明珠控股自營部從來都沒有過向外部融資拆借的先例,此時陳鴻濤竟然想用股票作爲抵押,這樣的情況不由讓衆(zhòng)人心中一緊。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將徐春嬌和尤沛柔找來做事,梅根你去和她們辦這件事情,三個小時之內(nèi),我要看到500億美元的資金到賬,趕緊給我動起來。”陳鴻濤這時已經(jīng)沒有了好臉色,就像是一個暴君一樣。
“老闆,真的要將國際油價推到12美元附近嗎?以我們現(xiàn)有的資金量,是根本維繫不住的。”埃文一臉緊張對陳鴻濤道。
“推升油價,再給我撥通世紀銀行那邊的電話。我要和海倫總裁通話。”陳鴻濤神色木然沉聲道。
“國際油價11.52美元,開買倉50萬手。”不得已的情況下。阿加莎只能進行操作開口報盤。
“國際油價11.56美元,買倉掃貨35萬手。”魏老緊隨其後進行運作。
“老闆,世紀銀行那邊難道還有資金嗎?”梅根有些期待對陳鴻濤問道。
在道爾頓撥通電話之後,還沒等將電話遞過來,陳鴻濤笑著抽了口雪茄:“確實還有資金,世紀銀行在拉斯維加斯那邊的一衆(zhòng)賭業(yè)財團,籌集了一千多億美金,這可是我們最重要的一張底牌,有了這筆錢幫忙運作充當炮灰。我們就有希望能夠讓國際油價維持在12美元附近,到時候又有同盟機構(gòu)幫忙,待到多方市場人氣回升上涌,我們抵押股票拆借到資金。完全有能力來一個大反攻。”
聽到陳鴻濤的說法之後。不止是梅根,就連埃文幾人都是神色一喜,增強了一些信心。
梅根並沒有著急離去。而是在小型操盤部中給徐春嬌和尤沛柔兩女打電話,讓她們過來。
在陳鴻濤與海倫通話的過程中,埃文幾人也清楚的確認了,明珠控股確實還有著1000多億美元的可運作資金。
待到陳鴻濤剛放下電話,阿加莎臉上的喜色,早就已經(jīng)消失殆盡:“老闆。我們一主動拉昇油價,空方主力機構(gòu)就收手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讓人非常不舒服。
“隨他們?nèi)グ桑瑑嵙繌妱菀稽c,這樣才能給場外觀望的資金以信心,這種不是太激烈的消耗方式,對我們更有利,市場基本面雖偏空,但是油價畢竟處於相對底部,只要我們能夠支撐住,買倉自然會上涌。”陳鴻濤一臉冷笑,完全就是一副不著急的模樣。
相比連通陳鴻濤辦公室的小型操盤部,西鐵銀行的自營投資中心,則是顯得更加忙碌,信息員不斷跑來跑去的同時,電話聲也是緊湊響起。
而一衆(zhòng)國際原油期貨操盤員的運作,卻是時斷時續(xù),時刻關(guān)注著投資部經(jīng)理得文所下達的操作指令。
此時籌集資金的哈瑞斯已經(jīng)趕了回來,正站在自營中心,緊緊盯著國際原油翹頭上漲的態(tài)勢。
“明珠控股做盤似乎激烈了一些,這一波油價比以往漲升速率快了很多,12美元下方的貨,幾乎都被他們一舉掃掉了。”得文看著坐在旁邊電腦前的斯迪凡提醒道。
“消息的收集工作不要停,尤其是有可能影響國際油價變動的因素,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報給我。”斯迪凡翻動著國際原油消息彙總的文件夾,神情頗爲專注。
不同於斯迪凡對於影響國際油價變動的因素格外關(guān)注,哈瑞斯看著上升的油價,心裡卻有另外的隱憂。
察覺到斯迪凡投來的目光,哈瑞斯這才沉吟出聲:“各大銀行顯得很不正常啊,在入夜之後,好幾家銀行的資金、運作信息,就已經(jīng)被封鎖了,其中以摩根家族掌控的摩根國際銀行,以及洛克菲勒家族所掌控的大通曼哈頓銀行最爲隱秘,以往外界獲取信息的渠道,全部被封閉了,另外還有斯蒂爾曼家族掌管的花旗銀行,其核心業(yè)務(wù)的運作也遮掩了起來。”
“這些家族都是與各大石油集團有著直接牽連,明珠控股現(xiàn)在根本就是靠他們勉強撐著,不過我卻不認爲這些家族,能夠幫明珠控股提供多少資金,經(jīng)過之前的打壓試探,一旦風向不好的時候,所有的市場多方機構(gòu),最終還是要看明珠控股,表面上是強強聯(lián)合,實際上的凝聚力則是脆弱得很。”斯迪凡冷笑道。
“話雖如此,但是我總感覺到幾大家族掌控銀行的運作,是一大威脅……”哈瑞斯看著遠處一衆(zhòng)操盤員緊張的神情道。
“有些不對勁,盤面上的國際原油價位拒絕回調(diào),多方開始逐漸起勢了,盤中的買倉堅挺了很多,我們壓不下去。”得文陡然轉(zhuǎn)頭對斯迪凡道。
還沒待斯迪凡做出安排,投資中心一名放下電話的信息員。就已經(jīng)急匆匆向著斯迪凡這邊跑來。
“明珠世紀銀行開始投入運作,將拉斯維加斯一衆(zhòng)賭業(yè)財團的資金投入了市場。另外有消息稱明珠控股也正在和好幾家銀行試圖接觸,商談抵押股票,融資拆借資金的事情。”上了年歲的老信息員慌張對得文匯報道。
看到時間已經(jīng)過了半夜12點,斯迪凡並沒有當著慌張信息員的面,給出任何安排。
直到得文將信息員打發(fā)走,斯迪凡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笑意:“拉斯維加斯財團的資金終於進場了,怪不得盤面會這麼堅挺,憑空多出了1000多億美元,市場的承接力度必然會加強不少。再加上那些站在明珠控股那一方的同盟機構(gòu)入場,這個時候的多方盤面,應(yīng)該是前所未有的強。”
“這個勢頭必須要在這裡打住,否則多方主力機構(gòu)的入場資金會越來越?jīng)坝俊:芸炀蜁⑽覀兊拇驂罕P稀釋掉的。”哈瑞斯這時已經(jīng)感覺到了盤面的危機。
“現(xiàn)在國際原油市場的空方投資機構(gòu)。除了我們之外,也有好幾家實力機構(gòu)在壓盤,尤其是美國能源部和新加坡的實力。資金同樣是不小。”得文對著哈瑞斯安慰道。
“美國能源部是見風使舵的貨色,他們靠不住,三千億美金還沒有絕對的勝算,我們的資金量還要再擴大一些,最好能夠達到五千億。”斯迪凡冷靜開口道。
哈瑞斯搖了搖頭:“斯迪凡,這是不可能的事。各大家族能夠支持我們?nèi)|美金,已經(jīng)是一個極限了。”
斯迪凡擡手打斷了哈瑞斯的話:“先將錢投下去。你就去找他們再度籌集資金,相信形勢一旦到了膠著的時候,又已經(jīng)投入了大量的資金,不怕他們不拿出錢來。”
看到斯迪凡的邪笑,哈瑞斯這才明白了自己兒子的想法,在他看來,斯迪凡分明就是想要將各大家族都拖下水。
“支持我們的大家族,一定不會比明珠控股的盟友少,如果說讓一家兩家拿出這麼多錢來,那是強人所難,但是分攤到各個家族的頭上,這筆錢就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承受了,雖然我認爲國際油價還有下壓空間,破掉10美元不成問題,但也沒有自大到糾集3000億美金,就能夠?qū)⒚髦榭毓蓳魯。綍r候天量一旦爆出,誰要是後退,那就是死路一條,由不得各大家族不把錢拿出來,這次我要一舉將明珠控股殲滅掉。”斯迪凡目光透著堅定之色道。
“斯迪凡,你這是在玩火,這些資金雖然我們希夫家族只佔一部分,但卻是不容有失的,如果出了意外,我們必會成爲各大家族衆(zhòng)矢之的。”哈瑞斯深吸一口氣道。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明珠控股翻身嗎?這次一旦明珠控股運作國際原油成功,就會在資本市場不停的出擊,論起投機獲利能力,我們根本就不是明珠控股的對手,只有在情勢還能掌控的時候,將他們一舉按死才行,現(xiàn)在明珠控股敢抵押股票融資拆借,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讓人查查明珠控股在各大銀行都抵押了什麼股票。”斯迪凡神色陰沉,並沒有接受哈瑞斯的提醒。
直到這時,哈瑞斯纔有些暗暗後悔,讓希夫家族結(jié)下了一個如此可怕的死敵。
相比希夫家族之人被殺害,這種來自於資本市場的直接對抗,顯然對哈瑞斯來說更有壓迫感,眼看著在明珠控股發(fā)力的情況下,國際原油價位在12美元下方一線雷打不動,再難被壓下分毫,哈瑞斯已經(jīng)意識到,大戰(zhàn)恐怕將會一觸即發(fā)。
儘管籌集到了3000億美元,可是哈瑞斯卻知道這筆錢來得有多麼難,不說各大家族暗地裡的資產(chǎn)數(shù)量,表面上的家業(yè)卻是有限的,這要不是對期指還沒有兌現(xiàn)的盈利有所期待,想讓各大家族拿出這筆錢來,只怕會比登天還難。
直到哈瑞斯離去,斯迪凡才對交代信息員去查探消息的得文提醒道:“不能讓國際油價上12美元,這個價位將會是多空雙方的一個分水嶺,就相信現(xiàn)在很多精明的炒家,都在盯著國際油價12美元一線的交鋒。”
“國際原油價格今天的最低點是11.50美元,可是12美元卻還沒有越過一次。如果照先生你這麼說,市場的形勢豈不是對我們相當不利?”得文鎮(zhèn)定心緒對斯迪凡道。
“相對於市場多方不斷下探的低價底線。12美元作爲我們空方主力的生命線,確實有些不利,不過說到底還是要拼資金,我們的資金量是不會輸?shù)摹!彼沟戏埠苡行判男Φ馈?
“盤面上多方的開倉力度越來越強,按照現(xiàn)有的資金投入,恐怕是壓不住了。”得文加快語速對斯迪凡道。
“放盤,一百萬手一百萬手的放,讓他們感受一下壓力,我倒想要看一看在情勢不利的情況下。明珠控股的那些盟友,會支撐到什麼程度。”斯迪凡話語中透著殺氣笑道。
“現(xiàn)在國際油價在11.93美元,我們要將油價壓到哪裡?”得文對斯迪凡做最後的確認。
“讓國際油價下11.70。”斯迪凡掃了一眼油價盤面走勢獰笑道。
察覺到斯迪凡雙眼中隱隱透出的瘋狂,得文不敢耽擱。連忙向著投資中心最中央跑去。
“拋倉。國際原油11.91美元,開賣倉100萬手。”就在很多操盤員都將目光聚集跑動的投資經(jīng)理身上時,得文已經(jīng)大聲有力呼喊。對衆(zhòng)多操盤員下達了交易指令。
伴隨一名中年第一操盤員,將一筆百萬手空單掛出之後,國際原油的價位陡然一沉。
“轟~~~”當衆(zhòng)多操盤員看到盤中出現(xiàn)的一筆百萬手空倉,直將油價壓下兩個價位之時,所有人心中都有著振奮的快感……美元,再拋倉100萬手。”沒待一衆(zhòng)操盤員在重壓拋倉中回過神來。得文已經(jīng)連續(xù)下達交易指令。
“嗡~~~”叱吒暗嗚的空倉大單在國際原油電子盤中激盪,一石激起千層浪。然而待到一衆(zhòng)操盤員確認國際原油價位變化之際,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在西鐵銀行投資部拋出第二筆百萬手空倉之後,國際油價卻在11.91美元沒有動搖分毫。
“500萬手多倉託單……”看到國際原油11.91美元出現(xiàn)的大買倉委託,死死將油價托住,一名稍顯年輕的操盤員神色驚駭,忍不住喃喃自語慌張出聲。
發(fā)現(xiàn)市場情況有變,得文第一時間向著遠處的斯迪凡看了一眼。
看到斯迪凡擡起右手,向下重重一揮,示意繼續(xù)大手筆打壓油價之後,站在投資部中央的得文,一身氣勢陡然上涌:“拋倉,讓國際油價下11.70美元,給我往死裡拋。”
不同於明珠控股的操盤報價,聽到得文的指令之後,投資中心衆(zhòng)多電腦的操盤聲,如雷鳴般大作,從一衆(zhòng)操盤員手上打出的拋倉,順時就將電子盤的主要成交佔據(jù)。
密密麻麻的空倉大單聲勢洶洶從西鐵銀行投資中心,傾瀉入國際原油期貨電子盤之中,讓國際原油市場的很多場外觀望機構(gòu),都望而生畏。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就在國際原油多方剛剛堅挺起來有些起勢之際,轉(zhuǎn)眼就遭到了市場空方超級主力機構(gòu)的迎頭痛擊。
此時在火烈鳥酒店操盤中心的各大賭業(yè)財團負責人,在市場風雲(yún)突變的情況下,也是觸目驚心。
發(fā)現(xiàn)國際原油分時成交,猶如一個大波浪般瘋狂放大,而且根本就沒有退潮的跡象,一根根分時成交反而越拔越高,腿腳還不是很利索的老約克,不由有些緊張:“開始了,經(jīng)過雙方彼此不停的試探,終於在12美元一線全面發(fā)生交火,這個成交量可真是驚人!”
“媽的,這次激烈的衝突,可是關(guān)乎於我們的身家性命,明珠控股不會是用我們的錢在頂著吧?”勞德.莫爾看了自己孫女昆娜一眼,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牛仔女昆娜雖然平時大大咧咧,可是此時看到國際原油期貨的風雲(yún)突變,心中卻也是極爲緊張。
當初斯迪凡帶領(lǐng)阿託格爾投資公司,在火烈鳥酒店操盤部運作的情形,昆娜直到這時還歷歷在目。
相比國際原油期貨的重單交鋒,以及偌大的風險,當時斯迪凡運作股指期貨被斃,完全就是小巫見大巫。
儘管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斯迪凡都是抵受不住公司破產(chǎn)的打擊,最後選擇了自殺,這也讓很多賭業(yè)大亨,認知到了資本市場的風險。
“不好了,有消息說明珠控股已經(jīng)同貝爾斯登金融服務(wù)公司、紐約化學銀行、第一洲際銀行,以及太平洋安全銀行,在談質(zhì)押股票融資拆借的事情。”尤朵拉匆匆在操盤中心外面跑進來,對著一衆(zhòng)賭業(yè)財團負責人大聲喊道。
聽到尤朵拉的說法,歐格登家族的老撒克遜,已經(jīng)忍不住從座椅上起身:“怎麼會這樣?難道明珠控股資金鍊已經(jīng)到極限了嗎?還是盤勢已經(jīng)徹底超出了他們的掌控……”
“承受空方超級主力如此沉重的拋倉,想必壓力會非常的大,我們不操盤是很難切身感受到這種資金消耗的,現(xiàn)在每承受一筆空方主力機構(gòu)的百萬手拋盤,就相當於要耗去將近6億美金,盤中的成交量越放越大,空方的拋倉就像瘋了一樣,這對眼下資金緊張的明珠控股而言,確實是很大的考驗。”葛瑞絲對著老撒克遜安慰道。
聽到孫女的說法,老撒克遜深吸一口氣重新艱難坐下,蒼老臉上那警惕擔憂之色並沒有褪去:“據(jù)說現(xiàn)在明珠控股的資金量本就不大,我是擔心他們用我們這些賭業(yè)財團的資金做炮灰,這時明珠控股都已經(jīng)到了融資拆借的狀態(tài),想來必然是早早已經(jīng)用我們的資金,來抵擋空方主力的攻勢了!”
“資本市場就是這個樣子,承受巨大的風險,也就意味著有可能會得到超乎尋常的利益,從明珠控股以往的運作來看,我還是相信他們的,而且在資金量上,明珠控股也未必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至少還有兩個人能夠拿出錢來。”葛瑞絲思索言語的過程中,心中想到的卻是,之前在世紀銀行總部看到的海倫、姬兒兩女。
“再看一看吧,我想明珠控股想辦法融資拆借資金,倒也未必是一件壞事,總比資金枯竭坐以待斃的好,現(xiàn)在這個危機的情勢下,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動用能夠動用的一切力量。”坐在輪椅上的老約克嘴上雖這麼說,可是雙手卻是緊緊抓著輪椅的扶手不放,顯然是非常擔心。
盤中大單激盪,雲(yún)涌風飛,從那電子大屏幕那浮現(xiàn)的一筆筆密集成交大單,一衆(zhòng)賭業(yè)財團之人,都能夠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強壓風暴。
“小葛瑞絲,你說至少還有兩個人能拿出錢來,是什麼意思?”勞德.莫爾對著少女探詢道。
“在此之前,我因爲好奇,所以對明珠控股調(diào)查了一番,不同於明珠控股其它的盟友,世紀銀行總裁海倫和明珠科技集團副總裁姬兒,與陳鴻濤有著極爲密切的私人關(guān)係,她們兩個人的私人資金量極大,加在一起有1100億美元之多,一直都是在摩根國際銀行做著資金存管,如果在關(guān)鍵時刻這筆資金能夠進場的話,勢必會對整個國際原油市場的盤面局勢,產(chǎn)生莫大的影響。”葛瑞絲平靜給出了衆(zhòng)人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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