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一個並不陌生的詞彙,或許很多人都聽過它的大名。但是天山究竟在哪?它是有史可考的那個天山,又或是另在他處?能夠作爲執(zhí)法處的老巢,真正的天山無疑是神秘的,大部分的修士也僅僅停留在聽說而已,讓他們說明天山的所在他們同樣只能報以苦笑。
乘坐孟蘭山大聖龍頭舟,五人連著趕了好幾天的路,沿途的風光各異,冰川、沙漠、崇山峻嶺,終於在這一日的黃昏來到了修真界神秘的聖地。除了執(zhí)法處的成員以外,恐怕也只有聶雲(yún)一、鶴之丘那幾位各派的元老級人物纔來過天山。
見到這座山峰的第一感覺就是鋒芒銳利,如果說蜀山給人的感覺是堅如磐石,崑崙給人的感覺是磅礴之勢,那麼天山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山體之中透著分明的銳利,這座山峰彷佛經(jīng)過了鬼斧神工的打磨,哪怕是平坦山路上的一顆小石子都透著迫人的氣勢。
“這就是天山?”葉少卿好奇的轉(zhuǎn)著腦袋打量著這座千年名山,入行比林河久上很多的葉少卿自然更加清楚這座山峰意味著什麼。數(shù)千年來正是居住在這座山峰內(nèi)的那些人制約著修真界的平衡,將很多可能導(dǎo)致嚴重後果的事化解於無形。
孟蘭山自豪的向前一步,就像出外的遊子迴歸了家中,張開了雙臂任由山間的清風吹拂在他的身上,閉著雙眼感覺著愜意的感覺?!笆堑?,有人說天山是一座大雪山,高聳入雲(yún),山頂不可見。也有人說天山是一座火山,高溫炎熱,一旦噴發(fā)火勢將會毀滅天地。其實天山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峰,只不過在這裡呆的時間久了,我們都有了對它的歸屬感,回到這兒就像回到了家裡一樣?!?
散修四海爲家,居無定所,並不是他們想要漂泊四方,而是他們?nèi)鄙僖粋€擁有歸屬感的地方。長年累月的修真生涯最可怕的並不是練功走火入魔,而是無窮無盡的寂寞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散修與有門派的修士的分岔口便在這裡開始,隨著時光的流逝散修會開始越來越無情,因爲他們的心中沒有讓他們足以動情之人,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有門派的弟子就不同了,他們至少還有同門的師兄弟,上面還有師長,就算遇到一些挫折,也比散修活的更有人樣。
執(zhí)法處的成員冷酷無情,這是外界統(tǒng)一的看法,其實這是很片面的觀點。正是因爲他們工作的特殊性,在很多時候秉持公正反而成了冷酷的表現(xiàn)。不過即便是最爲膽小怕死的吳越山,在加入這個特殊的組織時都已經(jīng)有了覺悟。“此生之所有,傾注於此?!边@是每個加入執(zhí)法處的修士的誓言,站在天山的頂峰,俯視茫茫衆(zhòng)生,一種責任感油然而生。這便是執(zhí)法處,這便是每一個堅持的執(zhí)法處成員。
當那一滴雨水打在孟蘭山的臉上時,他這才陶醉中清醒了過來,發(fā)覺其他人都在等他,臉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快隨我上山吧,別給雨淋溼了?!毙奘坎粫驙懥苡甓?,但也沒有人喜歡淋溼了那溼漉漉的感覺。喚出了大聖龍頭舟,孟蘭山催動了真元,一條飛騰的金黃龍舟奔馳在平坦的山道上。
一路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景色,天山的本質(zhì)並不在於他的奇石林立,而是他平凡中透出的鋒芒,那是一種眼前一亮的驚豔??淳昧艘葬嵋簿吐槟玖耍徊贿^是一堆平常無奇的石頭而已。這就是天山,一頭潛伏的巨獸,甘於寂寞數(shù)千年,卻能夠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斬出破天一劍。
“長老,這位是林河,蜀山弟子。這一位是葉少卿,浮,浮屠客的弟子。”結(jié)廬而居,這是天山的生活狀況,當孟蘭山向那位與普通老人一般的老者彙報情況時,林河一度以爲自己時不時走錯了地方。
鎮(zhèn)妖塔禁地雖然僻靜,但那森嚴之意盡顯無遺,這天山的半山腰竟然沒有絲毫的靈氣流動,就像一塊未經(jīng)開發(fā)的璞玉。
那個白髮老者微微擡起了頭,看了一眼林河,又看了一眼葉少卿,臉上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澳銈儍扇硕际芰瞬惠p的傷,浮屠的弟子肉身強悍倒也解釋的過去,這個蜀山後輩竟然強悍更甚,著實讓人吃驚。你們二人身上的傷放到一般的修士身上,恐怕早就去見閻羅王了,看來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啊。正是應(yīng)了那句話”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說著白髮老者放下了手中的竹簍,走向了林河?!澳愕膫顮憞乐?,應(yīng)該已經(jīng)散功了吧?能將你這般堅韌的肉身傷成這樣,恐怕放眼修真界也找不出幾人了。讓我猜猜,正是後面那位小兄弟的師傅吧?”只是皺著眉打量了林河一陣,這個白髮老者就看出了大概。
葉少卿的臉色微變,浮屠客與邪魔勾結(jié)這成了他心中永遠的痛,現(xiàn)在有人談及讓他有些尷尬。好在他明曉大義,明白老者不是針對他,儘量保持著平靜的心境。
嘴上沒說,白髮老者心中卻是對葉少卿打了很高的分數(shù),這份隱忍放在這一輩年輕人的身上已經(jīng)很難見到了?!皬U話不多說,在這裡住到明年開春,我保你肉身恢復(fù)如初,還有可能修爲再進一步?!鞭壑E子白髮老者自信滿滿的說到。
在場的幾人均是大駭,修爲再進一步?林河如今是元嬰後期的境界,再進一步可就是出竅期了!這是什麼概念?最近百十年幾乎再沒有出過出竅期的修士,到了元嬰後期便被死死的卡住了,就連蜀山、崑崙這樣的大派,也有好幾位的長老修爲只是在元嬰後期徘徊。林河真能與二十出頭的年紀邁入出竅期嗎?如果做到了這必將是震古爍今的大事。
嚥了口口水,林河瞪大了雙眼問到?!叭绻皇前讶馍碇伟K,經(jīng)脈復(fù)原,需要多長的時間呢?”或許在他人看來林河真是傻到家了,修真爲的是什麼?不久是長生不死,白日飛昇嗎?要做到這一點就必然要一步一步努力的往上爬,提升自己的修爲。
白髮老者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精芒,停留在林河身上的目光也變的有些異樣,就這樣沉默了好一陣白髮老者才繼續(xù)說到?!安诲e不錯,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到你這樣的娃娃了。一個月,一個月我保你肉身恢復(fù)如初,脈絡(luò)接回,血液通暢?!?
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林河不矢的點頭。“那就拜託大長老了?!绷趾訚撘庾R的認爲這份深藏不露的老先生就是執(zhí)法處的大長老,因爲在他看來他所受的重傷必定十分棘手,能夠以一月爲限將它治癒的除了執(zhí)法處抗鼎的大長老,其他人很難做到。
“呵呵,我叫青月,是執(zhí)法處的三長老,喏,你說的大長老正在樹上偷聽我們說話呢?!背吷弦豢脜⑻齑髽渑伺?,青月長老滿臉笑意的說到。
林河還被反應(yīng)就感到耳邊一陣勁風颳過,一道白影以極快的速度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林河定睛一看,差點沒把眼珠子都給驚掉了,這執(zhí)法處的大長老竟然和書中仙長的一模一樣,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五官,同樣的個子不高,身手矯健,手裡同拄著一根桃木杖。
“咳咳,青月,你別亂說話,讓新來的朋友誤會了就不好了。你們兩位早啊,我是執(zhí)法處的大長老,白袍?!贝箝L老白袍逐一上前與林河、葉少卿握了握手,一點也不像其他修士那般思想陳舊,就像個開放的老頑童。很難想象就是這麼一位老人把持著執(zhí)法處的日常工作,將整個修真界大小無數(shù)矛盾處理的井井有條。
林河的腦門上出現(xiàn)了三條黑線,他的嘴角在不自然的抽抽著。“有沒有搞錯,執(zhí)法處的長老長的和書中仙一個模樣也就罷了,偏偏還這麼的古怪,還有那個名字,怎麼聽著有點像是邪派衆(zhòng)人啊,正派有誰的名字裡帶袍字的。反觀對立陣營,紅袍,綠袍,黑袍。。。每一個好東西?!边@些都是林河的心裡活動,他可沒敢往外說,他還指著執(zhí)法處的幾位大爺給他治傷呢。
“要在這叨擾一個月,還請兩位長老不要見怪。”林河恭恭敬敬的說到,眼角卻在不停的亂瞄,大長老和三長老都出現(xiàn)了,那二長老人呢?會不會正躲在哪個地穴或是暗道裡偷窺呢?還別說,越是修爲出衆(zhòng)的高手怪癖越是多。
白袍微微一笑,似乎看破了林河疑惑,神秘兮兮的湊到了林河的耳邊,小聲的說到?!澳闶窃谡依隙桑空f實話我也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線索,後山經(jīng)常有奇怪的聲音傳來,據(jù)說老二最後一次出現(xiàn)就是在後山。”
林河連忙拉開了與白袍的距離,那個笑容,是猥瑣吧!爲什麼這樣的表情會出現(xiàn)在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者身上。想著書中仙與白袍的截然不同,林河的大腦顯然有些處理不過這些的畫面?!斑@個,這個還是養(yǎng)傷要緊吧,咦?我好像有些頭暈?!绷趾臃藗€白眼,假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開玩笑,看的出來他們?nèi)婚L老之間的關(guān)係錯綜複雜,林河可不敢去趟這趟渾水。
看到林河拒絕了自己的建議,白袍小聲嘀咕了幾句,便再度消失不見,那速度簡直趕上了劍仙的御劍速度?!扒嘣?,他們兩個治傷的事就交給你了,蜀山小子已經(jīng)有了歸屬,我和聶雲(yún)一又有些交情,就不打他的主意了。這個葉少卿千萬給老子留住,不然你種在後山的靈藥就別想安穩(wěn)的收穫了。”
其實執(zhí)法處的各位雖然嘴上沒說,實際上卻都有了共識,拉攏葉少卿加入執(zhí)法處。這個年輕人修爲不弱,品行上佳,正是執(zhí)法處需要的人才。但是人要臉,樹要皮,留下葉少卿這個過程可以慢慢的來,誰也想不到白袍會這麼直接的說出口,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注意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葉少卿憋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斑??我好像有些頭暈。”葉少卿說出了讓衆(zhòng)人差點暈倒的話,爲了化解尷尬他索性學(xué)起了林河,頭暈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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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兩百章了,小自豪下。最近混到作者羣裡,潛水看了一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多麼的悲劇,別人動輒數(shù)百上千的收藏,我還在爲一個個緩慢增長的收藏而開心不已,呵呵,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昨天有位讀者朋友在書評區(qū)留言,罕見的替作者感慨了一下。恩,現(xiàn)在想要去強求數(shù)據(jù)已經(jīng)沒意義了,讀者們真摯的評論、留言足以讓我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