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纔回來啊?我還以爲你不要我了呢!”
推開門如雪就從屋裡衝出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用那雙無害的大眼睛盯著我。那股衝勁兒險些將我撞倒,還好秦炳洲在身後扶了我一把,否則我跟如雪恐怕都得摔在地上。
“我不會不要你。”半響我纔將胳膊擡起給她迴應。
就見周曉在旁邊捂著嘴湊到秦炳洲耳朵邊小聲嘟囔了句,“這啊K什麼時候這麼溫柔了,以前還真沒看出來。”說完見我在看他,趕緊推著秦炳洲往屋裡走,秦炳洲樂的傷口險些崩開,疼的直哎呦。
“好了快鬆開吧,我身上都是血。”說完如雪不情願的從我懷裡退出,我看著站在我對面一言不發的蛇仔道,“你怎麼了,不開心?”
蛇仔搖搖頭,我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如雪身上,而且是那種癡癡的表情看著她,她笑他跟著笑,她嘟嘴他跟著板臉。
“咱快別打擾人家夫妻團聚了,趕緊過來給我上藥,我這後背都快爛了……”周曉咋咋呼呼的從臥室走出來,強行把蛇仔拉走,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他自己倒是跟自言自語一樣說個沒完。
接觸久了會發現周曉其實是個逗逼,而且是個很神奇的存在,他可以嚴肅到令人髮指,也可以不要臉到讓人鄙視,爲人仗義能開玩笑,就像是多面人格的結合體,而且是無瑕疵的完美結合。
“你在想什麼?”如雪站在我對面歪著小腦袋,右手放在我嘴角處往上推了推,“還是笑起來好看。”
“是嗎?你喜歡我就好。”說完我又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我累了一會兒再陪你玩兒好嗎?”
“那好吧!”如雪努著嘴回了句,然後轉身走到蛇仔房間,噹噹噹敲了兩下門,“你陪我玩兒吧,他要休息。”
蛇仔探著頭看了我一眼,我給了他一個可以的眼神,蛇仔喜出望外的拉著如雪兩個人三秒鐘不到就玩兒開了,跟小孩兒一樣。
強忍著的傷痛一觸即發,一口鮮血脫口而出,擡頭見沒人注意到,趕緊抹了把嘴角扶著牆一步步挪到臥室,倒在牀上的我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那種飄忽的感覺又一次出現了,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我的夢顯得格外清晰。
“小松哥哥,小松哥哥,你看快看斐然抓到了什麼?”女孩兒稚嫩的聲音在寂靜的宅院裡顯得尤爲清晰。
只見一個三四歲模樣的女孩,扎著兩個小辮子,穿著厚重到有些臃腫的棉衣,雙手合在一起,快步跑到水塘邊一男孩兒的身旁,小臉在這還冷風飄雪的冬日裡凍得通紅,但那笑容卻尤爲燦爛。
“不是不讓你這麼冷的天出來亂跑嗎?怎麼這麼不聽話?招了風寒怎麼辦?”那叫小松的男孩兒嘴上埋怨著,眼裡卻是掩飾不住的關懷之情,伸手捂著女孩兒那被凍紅的耳朵。
“斐然沒有亂跑啊,斐然是有好東西要跟小松哥哥分享。”說著女孩兒攤開手,居然從手心裡飛出一隻蝴蝶。
蝴蝶的壽命有限只有七天,更何況是這種寒冷的日子,想看到蝴蝶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所以小松盯著那蝴蝶看了很久。
“斐然告訴哥哥,這蝴蝶是從哪兒來的?”小松蹲下身,雙手搭在斐然的肩膀上很認真的問道。
“她就從天上飛下來的,落到斐然手裡的。”斐然小手比劃著,很神奇的說道。
小松看了看斐然,又看了看圍著他們翩翩飛舞的蝴蝶,它就像這冬日裡別樣的風景,很美像個奇蹟,可它究竟從哪兒來?爲什麼不懼寒冷小松很想知道。
“小松哥哥是不相信斐然嗎?斐然沒說謊。”見小松盯著蝴蝶半天不說話,斐然以爲是小松不相信她的話,努著嘴委屈的問道。
“傻丫頭,哥哥沒有懷疑你,別胡思亂想,快進屋去吧!瞧瞧你這小臉凍得。”說著小松牽著斐然的手走進內堂。
那隻蝴蝶還在不停飛舞,一直跟在小松的身邊。
四季更替時光飛隨運轉場景驟變,剛纔還是皚皚白雪,如今已是村暖花開,庭院四處掛著紅綢張燈結綵,外面炮竹聲聲吹拉彈唱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男子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前,身後跟著迎親儀仗,大紅花轎停在翁府門前,新郎下馬媒婆揹著新娘跨過火盆,一對璧人送入內堂,拜天地結連理。
將新娘送入洞房後,出來敬酒的新郎卻是一副愁容,看上去不像是在敬酒反倒是在借酒消愁,這麼喜慶的日子裡他卻沒有絲毫喜悅,反倒愁眉不展悶悶不樂。
一女子身披七彩霞衣立於門外,不施粉黛卻也落落大方,精緻的五官頭上插著一支蝶釵,任由淚水從嘴角滑落,直至夜幕降臨家家戶戶閉門熄燈,她仍然站在那裡紋絲未動,周遭經過之人沒人去注意她,彷彿她從未存在過。
門吱呀一聲被拉開,一身披霞帔頭戴鳳冠的女子立於門前,不必多想也知道她便是今日娶進門的新娘子。
“看到了嗎?他今天娶了我,封斐然,你輸了。他根本就認不出你,你輸得一敗塗地。”新娘子俯視著站在門外的女子,眼中那不屑甚至譏諷的眼神,讓人看著很是不爽。
“是嗎?可我不覺得自己輸了。”封斐然抹去臉上的淚水,“那你又贏了什麼?你明知即使你我呼喚了身體,鬆哥哥還是能認出我。你以爲他娶了你,你就真的贏了嗎?他不拆穿只是爲了報答你當日的救命之恩罷了,因爲我懂所以我站在這裡,那怕他娶的不是我,起碼他的心裡只有我一個就足夠了。”
“你住口。如果你是具屍體我看你還拿什麼跟我爭?”說著新娘子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把劍,揮劍飛身落下,那把劍直直的穿過斐然的身體。
“斐然。”等翁文鬆出現的時候,女子已經倒在在血泊中,“啊,爲什麼?”
我在他的尖叫聲中驚醒,猛然從牀上坐起身,發現秦炳洲幾個居然都圍在牀邊,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