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我說這是誰呢?”那勞天賜看到易嵐也是一驚,繼而看到他身後的三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不禁放下心來,自己這次帶了白龍門的十來名精英弟子,一個個都是有武君的修爲。那邊站在易嵐身邊的那個小白臉,也才武君期修爲,自己沒什麼好擔心,當下道:“嘿嘿,天堂有門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往裡闖!我卻正待尋你,沒想到你就在這密道里,怎麼,那寶貝拿到手沒?識相點乖乖的給我交出來!”
“你就是那神秘人的手下?”一股沙啞的聲音響起。楚南等人對這勞天賜找死的行爲也是一陣無語。自己四人,不躲不避,修爲最高的就萬風,也才武宗而已。就這麼跟他們一行十幾個武君的照面。沒有點底牌,怎麼可能
而那對面的勞天賜死到臨頭,又不自知,只聽他道:“什麼人裝神弄鬼,給本大爺出來!”
“桀桀!”只聽那沙啞的聲音一陣怪笑,道:“小子,說,你背後那人是誰,說不得本座心軟,放你一條生路!”
“哼!”那勞天賜一臉倨傲,道:“有本事裝神弄鬼,卻不敢現(xiàn)身,我看你就是對面那幾個小混蛋嚇我的。你家勞爺爺可不是嚇大的!”
“那你就去死吧!”那沙啞聲音殘忍的道。話音未落,一道赤色光亮自楚南肩膀射出,穿過勞天賜等人,又倏忽的返了回來。
“走吧!”那沙啞的聲音道。
“那他們?”小易驚道。
“一羣死人,理什麼!”那沙啞的聲音微帶得意的說道,說完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啊!”小易一臉震驚,這些可都是武君境界的,比自己高一個境界的高手,竟然眨眼之間就斃命。正待說些什麼,楚南拍了拍小易的肩膀,道:“赤練大哥出手,便是魔族長老,也是很難防備,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走吧,我們還要儘快去赤龍門,拯救赤龍門的兄弟姐妹!”
“呃,是的,海棠姐、瓊姐他們還在等著我們的救援!”當下小易回過神,小心翼翼的不去碰那些僵硬的站在密道的勞天賜等人,快步向前走去,走過去後,還回頭道:“叔叔、楚大哥、萬大哥,我們要快些了!”
看著小易又恢復常態(tài),楚南小心微微一笑,也是與易嵐、萬風一起越過這勞天賜。這次衆(zhòng)人正待也跟小易一般從中間穿過去,這勞天賜等人突然間化成粉塵,消散在這空氣中。
“武聖出手,果然不同凡響啊!上次如果不是七殺劍魂覺醒,只怕在三生島我們就兇多吉少了!”楚南在內(nèi)心如是想道。
“那是,如果不是我甦醒,你絕對沒這般輕鬆的度過三生島!”劍魂卻突然竄了出來,在楚南靈識空間內(nèi)道。
楚南微微一笑,道:“你我二位一體,救我是應該的!”
“你小子真是憊懶!”劍魂道了這麼一句,當下又返回了氣海丹田,不再理會楚南。
楚南嘴角微揚,當下與衆(zhòng)人疾步前行。
不片刻,衆(zhòng)人就沿著旋梯,走到了那大松樹外。正待繼續(xù)向那赤龍門進發(fā),卻聽得赤練蛇道:“等等,我先叫一些孩兒,陪我們一起去!”說完就只聽的一陣尖銳的嘶鳴聲。
不一會兒,只見得一陣陣綿延不絕的簌簌的聲音響起,卻見一大堆的蛇都圍了過來。紅的、黃的、銀的、黑的五顏六色,長的、短的、粗的、細的也是形態(tài)各異。便是楚南這等膽大之人,見了這遍地的毒蛇,也是一陣頭皮發(fā)麻。只聽赤練蛇炫耀的道:“我蛇族在這蛇島上,該有十萬八千六百一十二條。如今這裡集結(jié)的,卻是武君境界以上修爲的,位於這島心的蛇族。合計有三千多條。帶著這三千武君境界的蛇族大軍,我看那班小子,哪個還敢違逆我的意思!”
三千武君修爲的,這等勢力,真是冠絕亂星海域了。可這還只是這還只是蛇島一部分而已。看來這蛇島的勢力,卻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龐大了。當下楚南道:“卻是不用這三千蛇族大軍,只要赤練大哥一人,那幫犯上作亂的叛逆也只能束手待斃的份了!”
赤練蛇聽的此言,也自是歡喜的朗朗笑了起來,當下又是一陣嘶鳴聲,這些毒蛇就開始簌簌的向那赤龍門的小山谷爬去。
此時,赤龍門的小山谷前。
一名一身白衣,身量高大的赤煉教弟子,站在那木橋邊朗聲道:“弟子白龍門譚桃明,奉赤龍使之命前來。請問赤龍使何在?”
只見那山谷走出一名赤衣的十五六歲的赤煉教弟子道:“譚師叔,我們門主叫你隨我入谷,去草堂拜見她!”
譚桃明眼中冷光一閃而過,道:“如今我門門主白龍使爲了擒拿叛徒黑龍使,已然出島,島中事務都繫於譚某一身。譚某卻不敢擅專,特來此稟報赤龍使,請她去神龍殿,主持教務大事!所以還請小師侄入內(nèi)再通稟一聲!”
那小姑娘呆呆的點了一下頭,道:“這樣啊,那你在這等著,我這就去面見門主!”說完就一蹦一跳的轉(zhuǎn)身進了山谷。
譚桃明身邊的一名白龍門弟子看得那小姑娘走遠,當下道:“香主,如今我們集結(jié)了白龍門大部、青龍門小部,兵強馬壯,正可以強攻,何必與他赤龍門如此糾纏!”
譚桃明臉色不變,聲音卻隱隱含怒,道:“蠢貨,赤龍門的人都在這小谷,我們敵情不明,就貿(mào)然強攻。如果損失慘重,到時候如何跟門主交代?”
那白龍門弟子兀自強辯道:“可是我們這邊還有門主請來使者大人,實在不行,以使者大人武皇境界的修爲,這小小的赤龍門哪裡擋得住。他們修爲最高,就是那赤龍使,可是她也不過那武尊境界的。而且聽霍起說,這娘們已經(jīng)受傷,此時正是好機會啊!”
“啪”
譚桃明倏忽的扇了這弟子一巴掌,淡淡道:“門主需要的是一個完整的赤煉教,而不是一個白龍門。否則他也不用苦心孤詣的在這裡經(jīng)營這麼多年!你給我把嘴閉上,如果再敢胡言,動搖軍心,別說你只是門主小妾的弟弟,便是門主的親弟,我也定斬不饒!”
說罷,譚桃明負手而立,不再去管那白龍門的弟子。那白龍門的弟子捂著臉,一絲怨恨的眼神一閃而過。
過不片刻,只見谷口突然涌出一大羣紅衣的赤龍門弟子,這些弟子分兩列站定在橋那邊,躬身施禮。然後就見青龍使輕搖蓮步,款款走來。
“屬下譚桃明,見過赤龍使!”譚桃明直接跪伏在地,施禮道。那身後的幾個白龍門弟子也連忙跟著匍匐在地,也是朗聲見禮。
“起來吧!”赤龍使緩緩道:“桃明,我卻問你,白龍使如今何在?”
譚桃明站直身子,道:“門主大人在教主遇刺過後,爲了追捕黑龍使,已然離島了,至於現(xiàn)在在哪裡,我卻也不知。”
赤龍使緩緩點頭,又道:“那教主遇刺的場景是什麼樣的,你卻說來聽聽,還有教主如今何在?”
“回稟尊使!”譚桃明道,“教主如今在神龍殿禁地療傷,閉關(guān)之前,吩咐門主全權(quán)處理教務!但是門主大人卻是氣不過黑龍使這叛逆行刺,就追著線索,出了島,把教務都交給我了!我卻只是個小小的香主,哪裡能勝任這事。正值心有難安之時,尊使回來了,實是大幸。還請尊使移動大駕,隨我回神龍殿處理教務!”
赤龍使聽得此言,點了點頭,正待起身隨譚桃明去的時候。卻突然見得樹林一陣騷動。遠遠的傳來呼喝之聲。譚桃明聽的眼珠一轉(zhuǎn),當下不著痕跡的做了個手勢。一名白龍門弟子點了點頭,慢慢的退步轉(zhuǎn)身去了那林子。
“彭”不片刻,卻見兩名青衣弟子突然重重的落在石橋附近。赤龍使定睛看去,卻見正是青龍門的弟子。正待詢問這是何事,那譚桃明卻道:“尊使捎待,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說完就轉(zhuǎn)身,快步向樹林走去。
卻見遠遠一人突然衝出樹林,筆直的向赤龍門這小谷跑來。那譚桃明見到,心下暗道:“壞了!”當下也顧不得許多,運氣於掌,揉身衝上去,準備攔截這人。
“海棠?”赤龍使雖然受傷,但是畢竟境界還在,當下一眼看到了那衝出林子的正是自己派去青龍門打探消息的海棠。然後就看到譚桃明竟然不由分說,直接舞掌去取那海棠,當下就明白了,這白龍門果然叛變了。
當下自吩咐後面的弟子謹守赤龍門小谷,自己強自展開身法,卻是準備接應那海棠。才堪堪過橋,那名剛剛與譚桃明的白龍門弟子見得赤龍使竟然孤身衝了出來。當下心中大喜,暗道:“嘿嘿,你這譚桃明,就是怕我得了勢,擠掉了你在姐夫那裡的位置。這次赤龍使身受重傷,又孤身衝出,我只要擒下她,就是大功一件,姐夫必然也升我做那香主。”
想罷,當即抽出隨身的單刀。刷刷的砍出幾道刀光,奔著赤龍使而去。赤龍使才堪堪過橋,就見得白龍門一名弟子抽刀上來,一手刀光,卻是破綻百出,當下也是不多做什麼多餘的動作,直直的奔向譚桃明那邊。對著這弟子直接玉手輕拂,直接掐中那單刀,然後一甩,只見那刀倏忽的回頭,一刀劈在那白龍門弟子腦門上。
斬斃一名白龍門弟子,赤龍使卻看也不看,又是身法疾行,邊走邊大喝道:“譚桃明。不許你傷害海棠,否則我必將你挫骨揚灰。”
卻說譚桃明此時已經(jīng)揮舞著雙掌與海棠戰(zhàn)到一起,募的聽到赤龍使的話語,手下一慢,差點被海棠一劍掃中。堪堪讓過,當下知道自己的誘出赤龍使,或擒或殺,然後再收服赤龍門的計劃失敗了。也不再猶豫,厲聲道:“使者大人,你可以出手,先殺了我面前的賤人,再生擒這赤龍使!”
“桀桀!”的一聲怪笑,林子裡慢慢走出一個一身黑衣,手提一把寬刃劍,頭戴鬼臉面具的怪人。只見這怪人道:“早讓我出動不就完事了麼,非要等這許久,浪費時間!”說完,身形如同那鬼魅一般,徑直撲向海棠。
看的那黑衣面具怪人的身法,赤龍使腳下微頓,呢喃道:“武皇境界的高手?此人卻是何人?”說完,也不多做他想。畢竟她也鬥過魔族武皇級別的高手莫大,還是七星武皇。這黑衣面具怪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厲害過莫大。當下也只得強打精神,展開身法,遙遙的點出一篷元氣毒針,準備遲滯那武皇怪人的攻勢。
卻見那怪人眨眼間就跨過了這十餘步的路途,倏忽的出現(xiàn)在海棠身後,平平的一劍。直直的刺向海棠的背心。海棠在譚桃明出聲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好,正待想辦法越過譚桃明,一股死亡的氣息竟然突然籠罩著自己。卻待擡手擋一下譚桃明的攻勢都不得。
只見那平平的一劍由海棠背後入,前胸出。譚桃明也是正好拍到海棠的左肩,也是一下把海棠左肩拍碎。“刺啦”的一聲,怪人又迅速的抽出了那柄寬刃劍,血液四濺。怪人卻是不管不顧,又是身形一動,一劍揮去,把那蓬毒針都攪散,又如那大鳥一般,在空中奔向了赤龍使。
赤龍使見得海棠被這怪人一劍刺死,還待悲傷。卻不料這怪人速度這般迅速,竟然眨眼間就拔出劍來,破了自己的毒針,又一劍鎖定自己。自己只覺得周身如同被鎖定一般,動不得分毫。當下只能閉目待死。
“叮”的一聲金鐵交擊聲響起,赤龍使卻覺得鎖定自己的那股氣息倏忽的消失,定睛看去。不知何時,自己身前竟然出現(xiàn)一條丈餘來長的眼鏡王蛇,只見這眼鏡王蛇吞吐著蛇信,與那怪人對峙。
那怪人竟然也站在原地,雙腳微弓,雙手持著寬刃劍,斜指著這眼鏡王蛇,緩緩道:“武皇境界的蛇,有點意思!你爲何阻我殺她?”
那眼鏡王蛇竟然也能開口說話,只聽他道:“嘿嘿,我卻不是救她,而是奉命來殺你的!”說完也不再跟著怪人廢話,直接化爲一道烏光射向那怪人。那怪人也自展開身形,與那眼鏡王蛇鬥到一起。
赤龍使卻心下道:“都說我這赤練教豢養(yǎng)的毒蛇裡有一條能口吐人言,修爲高絕的神獸,難道就是這眼鏡王蛇。它剛剛說它來奉命誅殺這怪人,難道是奉教主之命?”當下也不多想,就向著那海棠斃命的地方趕去。
卻說譚桃明看的那獵殺者一出手就秒殺了與自己功力相若的海棠,又快若奔馬的準備去拿下那赤龍使,卻不想半路竟然殺出個程咬金。
一條烏黑的眼鏡王蛇竟然阻擋了獵殺者的去路,然後又與獵殺者鬥到一起。又看的赤龍使向這邊奔來。當下也不再多做他想,直接叫道:“兄弟們,都出手吧,滅了赤龍門!”
說完,卻見那樹林竟然走出一大堆身穿白衣的赤煉教弟子,這些弟子也是手提兵器,在譚桃明的呼喝下,一個個向赤龍使殺來。赤龍使見此,哪還不明白,這譚桃明就是把白龍門的人馬埋伏在這樹林裡。如果自己上當受騙,跟譚桃明去了那神龍殿,自己自然生死由人,赤龍門甚至赤煉教的基業(yè)便都毀於一旦。可是如果自己沒有上當,這譚桃明預伏了這許多人,間或還能看到青衣的青龍門的弟子。只怕這些人就會立時在譚桃明的號令下,強攻赤龍門。
想想自己入教,至今已經(jīng)數(shù)十載,一直以來爲了振興赤煉教而奔走。卻不想這次出了趟遠門,再回來,短短兩天的時間,教內(nèi)就自相殘殺,分崩離析。如今教主、黑龍使生死不知,白龍使不知去向,青龍使、黃龍使遠在海星島,滿島上下,卻已經(jīng)殺的一片天昏地暗了。
來不及多想,這些叛教的弟子已經(jīng)殺了上來,赤龍使勉強運起真氣,左支右當。這些弟子雖然人數(shù)衆(zhòng)多,但畢竟良莠不齊。最高的有那武宗的修爲,最低的卻可能連武王都沒有。能與赤龍使交手的又只有那麼寥寥數(shù)人。
赤龍使雖然在三生島身受重傷,但是畢竟是武尊的修爲境界。就算如今只能發(fā)揮出武宗的實力,也不是這些弟子企及的。當下在這些叛教弟子的包圍,也是暫時沒有什麼大的危險。
那邊赤龍門的弟子看的赤龍使被圍,一個個再也不管不顧,都在各自隊長的帶領(lǐng),殺了上來。與曾經(jīng)的同袍教友,廝殺到了一起。一時兩邊人廝殺到一起,不斷有人倒地。每一秒,都會有那弟子被砍倒在地。
赤龍使茫然的看著四周廝殺的教友,兩天前,他們還彼此和諧的坐在一起,談天論武,喝酒鬥氣。兩天後的今天,他們就刺刀相見,如同世仇,這卻是爲了什麼。爲什麼同一教門,卻要互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