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人,是戚早早吧!
也只有戚早早才能讓裴亦非露出這樣的表情吧?是這樣嗎?
艾米握著勺子的手不由的收緊了一些,爲(wèi)什麼會是這樣?她那麼卑微的哀求裴亦非,他才肯留下來陪她,而且她還受傷了,可是戚早早只是一個電話,裴亦非就那麼緊張的趕了過去,這就是差別麼?
爲(wèi)什麼會這樣?
爲(wèi)什麼要這樣對她?
等到裴亦非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戚早早抱著樂樂哭的像是一個淚人,不過在關(guān)鍵的時候,她很聽裴亦非的話,就站在原地等他的出現(xiàn)。
女人就是這樣,再堅強(qiáng),再固執(zhí),遇到了這種情況還是無法冷靜,任憑任何一個女人都是這樣。
“爹地——”
小樂樂的眼眶也是紅的,看著裴亦非說道,“軒軒不見了……”
戚早早也擡眼看向裴亦非,而在這一刻,裴亦非的心猛然一縮。
他伸出手把戚早早拉扯了起來,但是戚早早蹲著抱著樂樂蹲久了,腳都發(fā)麻,緩了一會才能站穩(wěn)。
裴亦非伸出手,那粗糲的指腹一點(diǎn)點(diǎn)的抹掉她臉上的眼淚,“別哭了……你是個大人,不是孩子了……”
戚早早那被淚水洗刷過的眼睛很亮,但眼裡都是紅血絲,“裴亦非,怎麼辦,該怎麼辦纔好……”
裴亦非摸了摸她的臉蛋,“我已經(jīng)打電話了,若還找不到的話,我們就去報警……”
對上他的眼睛,在看到他那漆黑的瞳孔那一刻,戚早早莫名的心安,點(diǎn)頭,“好。”
裴亦非在收到戚早早電話之後,就打了電話,加大了人手去尋找軒軒。
裴亦非帶著戚早早和樂樂也到四處看了看,這個時候的戚早早看著前面的背影這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突然間,喊道:“裴亦非——”
裴亦非回頭看她。
戚早早深呼吸一口氣,“我有話要說!”
“什麼?”
戚早早想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事情,那個奇怪的女人,還有軒軒撿到的那把鑰匙。
那個女人出現(xiàn)過好幾次,每一次都是鬼鬼祟祟的,戚早早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都沒有放過,把事情的經(jīng)過都告訴了裴亦非。
從軒軒撿到那把鑰匙開始,然後是跟蹤他們,再是那天早上軒軒自己跑去買早餐發(fā)生的事情。
“你說鑰匙?”
裴亦非顯得很詫異。
戚早早點(diǎn)頭,“我總覺得和那把鑰匙有關(guān)係……”
裴亦非若有所思,並沒有馬上說話。
戚早早也是有點(diǎn)緊張的看著裴亦非,而裴亦非片刻就擰緊了自己的眉頭,目光也變的更爲(wèi)鋒銳了。
這個時候的他,氣場毫無保留的散發(fā)了出來,而小樂樂也是極怕這樣的裴亦非,因爲(wèi)這樣的裴亦非就想是一個帝王那樣,冷肅,給人一種狠戾殺伐的感覺。
這是現(xiàn)代,若是放在古代,裴亦非會是一個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
裴亦非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露出了一副了悟的表情出來。
“那把鑰匙在哪裡?”
戚早早一愣,“我給收了起來……”
“乾的好!!!”裴亦非突然沉聲說道。
戚早早半天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樂樂也是一樣,就在此時,裴亦非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戚早早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頓道:“不管是誰問你要那把鑰匙,你都不要拿出來,除了我,知道嗎?”
戚早早雖然不太清楚,但還是點(diǎn)頭了。
裴亦非嗯了一聲,然後走到了一旁去打電話,戚早早聽到了一些,意思就是再派一些人過來。
戚早早隱隱感覺到一股不安,軒軒失蹤的事情很有可能和安城有關(guān),牽扯的事情可能會很複雜。
一天很快就到了晚上,在裴亦非的護(hù)送下,戚早早和軒軒回去了孤兒院,但是裴亦非待了一會就要走,戚早早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袖子,緊張的說道:“我們報警吧?”
裴亦非定定的看著戚早早的眼睛,半晌之後這才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著說道,“你不用擔(dān)心,我來解決……”
戚早早也看著裴亦非的眼睛,看他那幽深的瞳孔,黑的像是一湖幽譚,深不見底,可就算是這樣,戚早早卻在心裡很相信裴亦非,她抓著裴亦非袖子的手慢慢的鬆開了,吞了吞唾沫,“好,我相信你,但是,我要見到軒軒平安無事的回來,我不管中間牽扯到了什麼,我只要我的孩子,只要軒軒能平安的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你能做到嗎?”
裴亦非沒有馬上回答,片刻,他的嘴角才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好。我答應(yīng)你——”
戚早早就像是鬆了口氣那樣,收回了自己的手,而裴亦非也離開了孤兒院,消失在她的視線裡。
這一晚上戚早早都在忐忑不安,她想給裴亦非打電話,但還是忍住了,這一晚上她都沒有睡著。
滿腦子都是軒軒和裴亦非,等到天亮的時候,她纔有了那麼一點(diǎn)睡意,只是才入睡,就做了一個噩夢,在夢裡有很多人,還有那個安城的男人,戚早早的夢很亂,還夢到了好多好多血。
她是硬生生被嚇的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額頭上滿是大汗,臉色也是十分的蒼白。
她看了看手錶,自己才睡了一個小時而已。
“媽咪,你怎麼了?”
樂樂也醒了,膝蓋跪在牀上去看戚早早,一雙大眼睛裡滿是擔(dān)憂。
“沒有,別擔(dān)心,媽咪沒事。”
戚早早搖頭。
樂樂站了起來,跑到了牀下,去拿了毛巾過來給戚早早擦汗水。
戚早早愣了一下,看著樂樂,小傢伙很認(rèn)真的給她擦汗。
戚早早的鼻頭有點(diǎn)酸澀,然後就想到了軒軒,那孩子現(xiàn)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軒軒現(xiàn)在應(yīng)該一定很害怕吧,她不在他的身邊……
只是一晚上的時間,戚早早就憔悴了許多。
在另外一邊。
一個破舊的屋子裡,燈光昏暗,一個小小的身影窩在地上,在這個時候纔有幽幽的醒來。
正是小軒軒。
小軒軒睜開眼睛的同時微微一愣,恍然間才醒悟,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抓了,媽咪不在身邊,樂樂也不在身邊。
小軒軒坐了起來,他的雙腳和雙手都被綁住了,身上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
他看了看四周,很破舊的房子,四面的白漆都掉了不少,顏色早已泛黃,頭頂上的燈泡散發(fā)著淡淡而昏黃的光芒。
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麼時候了,肚子在叫,已經(jīng)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好想好想媽咪……
也想樂樂和爹地,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是不是很著急的找他!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軒軒的鼻頭都是在泛酸,這破舊的小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又餓又冷,又難受。
可是他是小男子漢,不能掉眼淚,絕對不能哭,他必須要想辦法離開這裡,不然媽咪會很難過的。
軒軒咬了咬脣,想著要怎麼離開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人打開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進(jìn)來。
在軒軒面前的女人大概四十多歲,可是因爲(wèi)保養(yǎng)的很好的緣故,看起來不顯老,而且是風(fēng)韻猶存,她有一頭微卷發(fā)散在腦後,沒有化妝,眉毛和眼線是紋的,在眼角處微微上揚(yáng),顯得目光有點(diǎn)魅惑。
她進(jìn)來蹲在了軒軒的面前,眼眸微瞇,“你說我該怎麼樣對你纔好呢?”
軒軒咬脣,顯得十分的可憐而無辜,“阿姨,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的鑰匙會那麼的重要……”
“是啊,你若是知道那麼重要的話,也不會扔了……”
軒軒在裴家大宅外撞見的奇怪女人就是眼前的女人,而撿到的鑰匙也是她掉的鑰匙,她綁架了軒軒也是爲(wèi)了那鑰匙,可是軒軒沒有告訴她,鑰匙被自己的媽咪拿走了,因爲(wèi)軒軒害怕她會對戚早早不利,所以就說扔掉了。
“阿姨,對不起……”
肖佳燕搖頭,“你說對不起,也彌補(bǔ)不了我的損失!”
“那怎麼辦?”
等到軒軒問出這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看了肖佳燕一眼,那肖佳燕卻是不說話了,像是在思考似得。
一大一小都沒有說話,就在這個時候,門又被打開了。
肖佳燕轉(zhuǎn)頭,小軒軒也朝著她的後方看去,就看到了一個健碩的男人出現(xiàn)了,一看這男人就是喜歡健身那類型的,身體看起來十分的強(qiáng)健,大概在三十七八左右,走到了肖佳燕的身邊,餘光看了小軒軒一眼,詢問道:“怎麼樣了?”
“你怎麼現(xiàn)在纔來?”
“有點(diǎn)事情,而且來的時候又堵車了……”
肖佳燕緩緩站了起來,看向小軒軒,“那鑰匙被他給扔掉了,沒辦法了……”
黃偉的眉頭一挑,“扔了?”
“是啊!”
小軒軒露出一副很害怕的表情來,把自己縮成了一團(tuán)。
“咱們還得靠那東西發(fā)財,怎麼就扔了?!你說,你要是早點(diǎn)給裴亦非的話,那不是更好?”黃偉驀然說道。
肖佳燕甩了甩頭髮,“我也想啊,但那個時候安城那邊不是盯的緊麼!誰知道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肖佳燕是田鵬的情人,田鵬之前是給安城做事的,知道安城很多事情,也留下了一些證據(jù),可能是田鵬知道自己會被安城拋棄,所以就偷偷留下了一些證據(jù),然後還是沒有逃過一劫,這證據(jù)就落到肖佳燕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