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邵邪看到莫百合那笑容,將手中的煙仍在地上,狠狠地碾滅。雙眼死盯著莫百合,朝著她勾了勾手指……
莫百合一臉冷漠地看著他,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進了屋。
她知道,該來的總會來。那個人是許邵邪,即便她逃到天涯海角都會有辦法將她弄回來的許邵邪。所以,心中已經(jīng)在沒有了期望。
隨意的梳洗了一番,換上一件乾淨(jìng)的衣服。托起行李箱便下了樓……
當莫百合穿著牛仔褲和一件微微有些透的白色襯衫出現(xiàn)在許邵邪的面前時,許邵邪心中的想法是空白的。
兩個人見面無話,許邵邪則是將她手中的行李箱奪了過來放入了後面的座位上。
而莫百合也是面無表情地打開許邵邪副駕駛的車門,直接坐了進去。
許邵邪發(fā)動車子,只是開的異常的緩慢。兩個人都是面無表情的呆在那裡,沒有什麼多餘的話可說。
而兩個人沉默了良久後,許邵邪犀利地眼神瞟向了莫百合的右手上……
“你辦事倒是利落。”他語氣冷漠地說著,雙眼直視前方,沒有什麼表情。
莫百合卻是冷笑一聲:“下地獄我一個人就夠了,何必牽連其他。”
“其他?如果顧顏聽到你這麼說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啊。昨天的未婚夫,今天就變成了你口中的‘其他’,呵,真是讓人寒心呢。”他說著,語氣中帶著嘲諷的意味。
而莫百合則是一臉無所謂地模樣看著前方的車流:“你不用在這裡諷刺,也不用在這裡挑撥。現(xiàn)在對我來說,已經(jīng)生無可戀,沒什麼可以激怒我了。”
許邵邪以往的套路她再清楚不過了,以前或許她會上當,會因爲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被激怒。可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心如死灰,還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沒想到這六年你倒是出息了,竟然學(xué)會看開了。現(xiàn)在的你,還真是難以讓我聯(lián)想到以前那個手腕毒辣,行事陰險的你了。”他說話的時候,眼中盡是淡漠。
聞言後,莫百合只是冷冷一笑,側(cè)過頭一臉玩味地看著許邵邪。
“怎麼?你懷念從前的我了?可惜,我再也不會上你鉤了,無論你在怎麼刺激我,用什麼方法刺激我,我都不會。許邵邪,你不就是想折磨我嗎?不就是想讓我生不如死嗎?你以爲我會怕麼?那你可真的錯了。來吧,將你能想到的招數(shù)儘量用在我身上,最壞的結(jié)果又能怎麼樣?大不了賠上我這一條命,在你的眼中反正我的命那麼賤,又不算什麼。”
她說完,將頭重新轉(zhuǎn)過去,看向前方。可是讓許邵邪最生氣的是,雖然她的話語聽起來很極端,但她的表情居然那麼淡然。
從什麼時候,這個女人這麼不在乎他了?竟然會想要把命給他,讓他折磨著玩?卻沒有一點抵抗?這不就是一個人絕望的表現(xiàn),不在乎的表現(xiàn)嗎?
想著,許邵邪一腳踩了剎車。他們兩個人的身體在那一瞬間猛烈的向前傾去……
可即便是在剛纔他踩剎車的那一瞬間莫百合有些錯愕,可馬上,她的臉就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許邵邪冷笑一聲,側(cè)過身子怒瞪著莫百合……
“莫百合,你以爲我許邵邪憑什麼要你的命?你的命值幾個錢讓我動那個手?你說的沒錯,我只是想留著你一點一點的折磨,直到把你折磨到瘋爲止!”
他咬牙切齒地說著,完全沒有顧忌後面不斷在按喇叭的車子。
“你說什麼呢許邵邪?你以爲我還沒有瘋過嗎?還沒有被你折磨到瘋過嗎?我已經(jīng)瘋過一次,也已經(jīng)死過一次,我說過,現(xiàn)在……我什麼都不怕,你儘管來吧!”
他們兩個人對持著,皆是瞪著一雙怒目,彷彿要吃了對方一樣。
此刻後面已經(jīng)停了一整排的車子在不斷的按著喇叭,莫百合聽的腦子都快炸了。
“許邵邪,你走不走?你不走,後面別人還要走。你想做路霸,我可沒空奉陪!”她的眼神犀利,說話不留一絲情面。
聽了莫百合無所顧忌的頂撞他,許邵邪內(nèi)心的火氣反而降下了不少。
這女人果然在這幾年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啊,如今竟然敢這麼直接跟他頂撞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想著,許邵邪一笑,終於是發(fā)動了車子。
而此刻的莫百合則是側(cè)過頭一臉茫然地看著許邵邪。這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就像是一種錯覺一樣,即便許邵邪是真的這麼做了,可她還是覺得不真實。
“莫百合,回家讓你看個夠。”
她自己已經(jīng)不知道盯著許邵邪看了多久,最後,被盯著的許邵邪終於忍不住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莫百合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纔自己……確實是有點失態(tài)了。
不過等等,他剛剛叫那裡是什麼?家?他說那裡是家?從什麼時候,許邵邪也已經(jīng)將那裡當做自己的家了?難道說,這六年間有改變的不止是她一個人,還有這個永遠都顯得那麼不可一世的許邵邪?可這種想法,在下一刻就已經(jīng)被莫百合在心底否認了。
怎麼可能呢?他只是隨口一說罷了,她竟然就會覺得許邵邪已經(jīng)悔改了?看來,她真的是該清醒一下了。
可是莫百合不得不承認,在許邵邪從口袋中掏出鑰匙,十分乾脆利落地打開門的時候,她心中還是小小的震驚了一下的。
她一腳踏進屋內(nèi),發(fā)現(xiàn)裡面的擺設(shè)竟然和從前沒有任何分別。沒有添置任何東西,也沒有不見任何東西。而這裡唯一與她自己公寓不同的時,這裡……竟然有一種生活的氣息。
莫百合的眼睛始終在打量著周圍,當她的眸光落在茶幾的菸灰缸上時,她才知道,原來這裡一直是有人居住的。
不,也有可能是許邵邪沒地方可去的時候來這裡呆一會兒。可是……許邵邪之前有多討厭這裡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看她看著菸灰缸發(fā)愣,許邵邪將行李箱一放,隨意地坐在沙發(fā)上:“怎麼?不敢相信這麼多年我都是在這裡度過的?”
莫百合雖然之前也這樣想過,可是當許邵邪自己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愣了一下。難道……之前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只是,怎麼可能呢?
想著,她脣角冷冽地一勾:“是嗎?真沒想到你許邵邪竟然還會看得起這裡。”
說完,莫百合走進電視,將電視機打開。
許邵邪莫非聽不出來莫百合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只是已經(jīng)懶得再去計較而已。
站起身來,許邵邪託著莫百合的行李便朝著主臥走去……
可剛到主臥門口的時候卻聽到莫百合不屑地聲音從他耳後響起:“等等,我沒說過我要住在這個房間裡。真是不好意思,我有潔癖,嫌髒。”
聽到莫百合的話,許邵邪的腳步頓時停在了主臥門口。
‘嫌髒’這兩個字一下子觸到了許邵邪的逆鱗,他猛然地回過頭,雙眼狠狠地瞪著莫百合,聲音陰冷地說:“嫌髒?莫百合你和顧顏在一起那麼多年我還沒嫌你髒,你竟然嫌棄我髒了?”
莫百合也不解釋,她看到許邵邪氣的要跳腳的模樣她心裡就有一種暗爽的感覺。
她也不管許邵邪此刻有多生氣,只是滿臉悠然自得的走向許邵邪,從他的手中奪過行李箱,拖著走到了主臥旁邊的客房裡,‘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而此刻,就只徒留許邵邪一個人站在主臥門口火冒三丈。
他怒氣衝衝地走到客房門前,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可想了想,又吞回了肚子裡。
走到沙發(fā)前重新坐下來的時候,許邵邪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顧顏這幾年真是把莫百合慣的很好啊,現(xiàn)在真是已經(jīng)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啊。
莫百合說什麼?嫌髒?她走的這六年他沒往家裡帶回過一個女人,還守身如玉了六年。如今這兩個字從莫百合口中一說出來,他他媽真覺得這六年的守身如玉,都是守給狗了!
而現(xiàn)在正在客房內(nèi)的莫百合則是背靠著門,胸部不斷的在起伏著……
一直在這裡住了六年嗎?許邵邪?這怎麼可能!這怎麼會是許邵邪的做事風(fēng)格?嗯,一定是許邵邪在說謊,他現(xiàn)在只不過是心地沒有那麼壞了,想讓她心裡好受一點罷了。
而且,就算許邵邪這六年真的在這裡住著。他也不一定往這個家中帶回了多少個女人。一天一個?都是少的吧。她呸,真是不要臉。
還說什麼她和顧顏在一起這麼多年,他都不嫌棄她髒。她和顧顏就連嘴都沒有親過好嗎?只不過,這種問題還需要跟許邵邪這種不講道理的人解釋嗎?
想著,莫百合磨了磨牙齒,將行李箱打開,整理起了自己的衣物……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半個小時的時間,莫百合沒有打開房門走出來,而許邵邪也沒有敲過門。
正當莫百合狐疑地坐在牀上疊著衣物,想許邵邪是不是已經(jīng)被她氣的離開了的時候。門,突然被許邵邪打開了,嚇了莫百合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