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越曾在這個事情後找過我,被我回絕了。
他開始在微信上鍥而不捨的給我發(fā)消息,一發(fā)就是好長一段。
【小初,我承認,我當(dāng)初藏起你的身份證和護照,的的確確是有私心的……我想和你相處,單獨相處。可是一直沒有這個機會……飛機失事,可我們一點事情都沒有,我覺得,這是老天安排給我們的好機會。所以,我猶豫在三,做了違心的事情……】
【我也有後悔過,但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是老天給我的機會。我們明明相處的很好,你也對我動了感情不是麼……否則的話,你怎麼會不眠不休的照顧我一個晚上……】
【我知道,我現(xiàn)在說什麼都是無用的。在你被那個變態(tài)襲擊後,我確實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一開始我只以爲(wèi),那個男的被我打退,就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誰知道……他卻纏上了我們。】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們分道揚鑣逃跑的那個夜晚,我的確是回家拿了身份證和護照,我想的是,只要天亮了,我就找個機會去機場,告訴你找到了,我們離開這裡。但是我沒想到……你出事了……】
【我找了你很久很久,可是都找不到。你不知道我那段時間是怎麼過的,我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我開始無限的後悔,自己扇自己……我不應(yīng)該這麼自私,爲(wèi)了自己的私心,把你置於生死之地……】
【那個男人叫我過去,我清楚那是個陷阱。但當(dāng)我知道你目前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我好開心。就算讓我用我的命來換你的,我也絕對不會眨一下眼睛。】
【我那時候,要是死在那就好了,興許……你心裡頭還能有我的地方。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對我這麼厭惡……】
【小初,我們跑出來後,我確實想跟你說離開鎮(zhèn)子的事情。但是接二連三的,又發(fā)生了一系列事件……那個女護士死了,因爲(wèi)我們。我看你那麼氣惱難過的樣子,更不敢跟你說了。我怕你會發(fā)現(xiàn),畢竟……她的死,是和我們有關(guān)係的。】
【後來,傅如桉來了,我就將這個事情放在心底,打算讓它變成一輩子的秘密。】
【可我高估了你對我的感情,也低估了你對傅如桉的愛。就算我們曾經(jīng)同生共死,死裡逃生,你對我也只是感激,沒有愛……你還是那麼聽他的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現(xiàn)在我說這些,都沒有用了……我在你那裡,可信度已經(jīng)變成了0。】
【小初,對不起,但是我是真的愛你。】
【還有,傅如桉的車禍,不是我設(shè)計的,我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我眨了眨眼睛,把最後一句話看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真希望微信出一個已讀的功能……哪怕讓我知道,你已經(jīng)看過,只是不想回復(fù)我而已……】
蔡越發(fā)了一個大哭的表情。
我把手機鎖屏,放到一邊,隨意拿起一本書,翻開一頁,沒頭沒尾的看著。
“你已經(jīng)在那頁停留了十分鐘了,有那麼好看麼?”傅如桉淡淡的問。
我手一抖,書差點掉在地上。
我把書放回了桌子上,拿著書籤夾上,擡眸望著他。
傅如桉手裡頭拿著文件,頭也沒擡。
“如桉。”我輕輕叫了他一聲。
“嗯?”傅如桉的聲音中沒有絲毫波動。
我張了張口,本想說說蔡越的事情,可到了嘴邊,卻硬生生的拐了個彎。
“怎麼了?”傅如桉問我。
我遲疑了片刻,“那個……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問你,爲(wèi)什麼你沒有把首席設(shè)計師的位置直接給陶子。按照她在公司的資歷來說,坐那個位置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
傅如桉聽聞此話,放下了筆,眼神略顯銳利的望著我。
“你也覺得我應(yīng)該給她麼?”傅如桉問:“其實這麼多年了,很多人都對我說過這個話。”
“俗話說的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陶子在你公司呆了那麼些年,爲(wèi)你的做的事情不少,也曾經(jīng)出過幾款重量級,到現(xiàn)在仍舊在銷售,沒有過氣的婚紗。理所應(yīng)當(dāng),你也應(yīng)該給她那個位置纔對。”我輕聲細語的道。
傅如桉朝著椅背上一靠,眸光凜然,有著森森冷意在其中輾轉(zhuǎn)。
我看不懂他的表情,於是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如桉?”
傅如桉恍若纔回神。
“你說的不錯,陶子無論是從實力上,還是忠誠上,都非常得我心意。而且,她也的確對公司有不少貢獻。但是,她的野心很大。”傅如桉聲線低沉,富有磁性,還帶著點點沙啞。
“野心?”我斟酌著這二字。
“早先,我和你們的想法是一樣的,也覺得如此。但是後來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情……讓我猶豫了。”傅如桉道:“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首席設(shè)計師的位置是陶子的。陶子再他們之間,也是一直被捧著,大部分人都聽她的。不少設(shè)計,也是先經(jīng)過她的手,再到我手裡。有一次,小樑臉色不好的過來,遞給我?guī)追O(shè)計作品,都還不錯,雖然比不上陶子的,但潛力無限。”
“我問小樑這是什麼意思,小樑說,這些作品,都是被陶子刷下來的。他緊接著又遞給我一個冊子,上頭是婚紗展所被選中的十款婚紗,有三款是陶子的作品,其餘的七個,也都是平平無奇。”傅如桉冷笑一聲。
我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合著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陶子還不是第一次做啊!
“陶子當(dāng)設(shè)計師當(dāng)了這麼些年,不會連作品的好壞都看不出。很明顯,她是怕別人擋了她的路。換言之,她不希望有人超過她,所以才故意刷下去那些作品。”傅如桉一字一頓的道。
“從那以後,不管多少人鬧的兇,首席設(shè)計師的位置,我都是一直讓它空著的……本來想著,隨著時間的沉澱,能讓陶子的心境也成熟一些,穩(wěn)重一點。可是前幾個月,你也瞧見了。她在設(shè)計上屢次失誤……很顯然,她越來越浮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