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嘴脣發(fā)抖,慌亂的看著我。
“我……我……”
“這麼急匆匆的帶著家人離開北城,想必也是清楚,你落在我們手裡會是個什麼樣的下場吧?你覺得,是保著你身後的主子好,還是拿著錢,離開這裡比較好?”我從兜裡頭拿出來一張支票,慢悠悠的放到了她的面前。
夏立米瞧見,瞳孔細(xì)微一縮,估計是想到了什麼讓她心情不好的事情。
寧可看著支票上的數(shù)額,有些許猶豫,“這錢,是給我的?”
“只要你說,這錢你立馬可以拿走。”我道。
“高媛西……是高媛西!”寧可終於大聲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也是意料之中的。
“是她找我,給了我很多錢,讓我在雜誌社裡,偷偷觀察夏立米的一舉一動……那天她打電話,我正好聽到,就告訴了高媛西,高媛西約我過去,找她拿藥。其實(shí)我也不清楚那是什麼,偷著摸的放到了酒裡……就是這樣……我只是拿錢辦事,可造成的結(jié)果,我是真的一無所知。”寧可乞求的說:“我只是想賺點(diǎn)錢而已,我沒有別的心思的。”
夏立米緩緩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wèi)你,害得我們都……”
夏立米說不下去。
寧可低下了頭,“何小姐,你說過的,只要我招了,我就可以走。”
“走吧。”
寧可拿著支票,急忙往出跑。
夏立米十分不甘,“何初姐,就這麼讓她走了?”
“她除了知道高媛西之外,其它的一無所知,留著她也沒什麼用。她說的對,她只不過是拿錢辦事,沒有她也會有別人。”我淡淡的說:“再說了,咱們已經(jīng)很清楚這一切都是高媛西計劃的,我只是想最後確認(rèn)一下而已。”
夏立米點(diǎn)點(diǎn)頭,不解的問:“不過……何初姐是怎麼知道是寧可的?那天那麼多人都在,寧可真想攀上蔡越,那麼貼近他,這個理由也是能說得通的。”
“我一開始是不能確定,但是,那麼多人,單單辭職的人只有她。所以我就讓樑助理留心了一下機(jī)場火車站……她要只是普通的離職,就不會離開。畢竟,她們家是在北城紮根的,在這生活了快二十年了。宴會上,高媛西的事情敗露,下藥的人肯定慌亂的想逃跑。”我道。
夏立米嗯嗯兩聲,“何初姐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就算是寧可,可是你又怎麼清楚寧可的行蹤呢?”
“她下了藥,肯定會聯(lián)繫高媛西,說事情已經(jīng)辦好。那天我準(zhǔn)備離開時,不是叫車了麼?叫車的時候,包廂裡頭的信號非常非常不好,消息都發(fā)不出去,要試好多次才行。寧可發(fā)不出去消息肯定著急,就得親自出去找高媛西,所以我才清楚她離開了包廂,說那話也是因爲(wèi)炸她。她自己心裡頭有鬼,露出了馬腳。”我輕聲細(xì)語的告訴了她全部的過程。
夏立米一臉讚歎的看著我,“何初姐,你可真厲害,我壓根就沒反應(yīng)過來這些……我還納悶?zāi)兀@包廂裡頭的監(jiān)控怎麼會和外頭的是分開的。當(dāng)時我還想著,要關(guān)了監(jiān)控,不是所有的全關(guān)了麼,怎麼還會剩下包廂的沒關(guān)。”
“空城計而已,爲(wèi)的就是嚇唬她,太不經(jīng)嚇了。”我無奈的搖搖頭,說。
夏立米頭點(diǎn)的如搗蒜般,“還是何初姐聰明,要是我的話,恐怕蠻橫問上一天都問不出什麼結(jié)果來。”
“問出了也沒什麼用,光憑她一張嘴,高媛西也不會承認(rèn)。就算她承認(rèn)了,我們也沒辦法做什麼。”我拍了拍夏立米的肩膀,“我只是想把你身邊隱藏的危險除去而已。”
夏立米感動的望著我,“我知道。”
“行了,寧可這邊也掀不起什麼風(fēng)浪,明天我就安排她離開。”我道。
“嗯嗯。”
我和夏立米下了樓,準(zhǔn)備離開,夏立米卻拉住了我的手,“何初姐,我預(yù)約好了手術(shù),就在下一週。”
“我陪你。”我道。
夏立米輕輕搖頭,“不要,不要陪我,我自己一個人去。我本來想告訴蔡越的,但我清楚,他肯定不想看見我。所以……你能不能幫我轉(zhuǎn)告他一聲,就說……就說我不會纏著他,孩子我也會打掉。從今以後,我也希望我和他之間再無交集。”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打從心底裡頭爲(wèi)夏立米感到憐惜。
這件事情,夏立米是無辜的。
高媛西本來想害得人是我,本來想讓我和蔡越之間發(fā)生那種事情……畢竟蔡越喝多了喝醉了就往我身邊湊。
可是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竟然害了夏立米。
“對不起。”我說。
夏立米微微一怔,“何初姐,你跟我道什麼歉?其實(shí),我還希望是我,要真的是你的話,你要承受的,可不止這些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沒再說話。
“何初姐,你好好安胎養(yǎng)胎,生個白白胖胖的孩子。”夏立米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含著淚水。
“嗯。”我聲音有些哽咽。
分道揚(yáng)鑣後,我給蔡越打了個電話,“立米下週做流產(chǎn)手術(shù)。”
蔡越在那頭沉默了好久,才沙啞著聲音嗯了一聲。
我正打算掛斷電話,蔡越忽然開口了:“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狠心……”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guān)。”我冷漠的說。
“如果懷孕的是你,我一定不會這樣。”蔡越道。
我笑了,“不會是我,也永遠(yuǎn)不可能是我。”
蔡越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也清楚,我不會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
“再見。”
掛了電話,我心緒複雜,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頭莫名的哀傷起來。
我使勁搖著頭,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甩了出去。
回了家,傅如桉不在,我窩在房間裡和萊希視頻,按照他的要求製作,畫出來的作品也讓他非常滿意。
“小初,你真的太有天賦了!假以時日,你一定能成爲(wèi)你們國家最厲害的設(shè)計師!”萊希說的特別誇張。
我被誇得一個勁的笑:“都是師父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