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
飯桌上,電光火石,隱約有著可以燎原的架勢。
蔡越在婆婆和我媽的打量之下,可算是憋出來一句話:“我昨晚上喝醉了……也不知道怎麼就跑到這來了……放心,我吃完飯就走,絕不耽誤。”
“沒事沒事?!逼牌爬×瞬淘降氖?,一臉笑容,“可以陪陪我們。”
“誒?”蔡越微微怔然。
“小蔡啊,我是真想不到,你竟然和宋淺離婚了,而且又找了一個。你現(xiàn)在都是快要當(dāng)爸的人了,可不能再這麼繼續(xù)浪下去了,家庭爲(wèi)主,這點你得多跟我們家如桉學(xué)學(xué)?!逼牌判Σ[瞇的說:“當(dāng)初還以爲(wèi)你得糾纏小初呢,所以我才那麼對你,現(xiàn)在看你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伯母真是爲(wèi)你開心!”
蔡越嘴角抽搐,笑得十分僵硬。
知道真相的我低垂著頭,全當(dāng)沒聽見。
“你和那丫頭啥時候結(jié)婚啊?到時候別忘了叫伯母,伯母肯定過去參加!”婆婆笑得無比開心。
蔡越一口雞蛋上不去下不來的,喝了好幾口牛奶才順了下去。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蔡越第一時間就是先溜。
“那個……謝謝款待,我先走了哈。”蔡越說完,就急匆匆的往門口走。
快走出去的時候,他還回了個頭,盯著我看了幾秒鐘,朝著我使了個眼神。
我站起來,“我送送他?!?
出了別墅門,蔡越對我道歉:“抱歉啊,我沒想到會這樣……我昨天晚上喝大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走到你這來了,我還以爲(wèi)是夢呢……”
說完,他還訕笑了兩聲。
“沒事,少喝酒?!蔽姨嵝阎?
之前就因爲(wèi)酒的事情發(fā)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可別再搞出這麼一茬子來。
“我知道,我只是……一時沒忍住?!辈淘阶龀鲆桓鳖^痛欲裂的樣子。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我們身邊。
傅如桉不急不緩的從車上下來,平靜的走到了我們的面前。
蔡越一點都不慌,反而挑釁的道:“大忙人,一天到晚忙活公司的事情???自己的妻子都快生了,能不能上點心,多陪陪她?”
傅如桉面色平靜,壓根沒有動怒的意思,“蔡先生教訓(xùn)的是,不過在教訓(xùn)之餘,也得想想自己身邊那位。畢竟,蔡先生也是要做父親的人?!?
這話殺傷力極強,猶如一把利刃,狠狠的扎進了蔡越的心窩。
蔡越笑的僵硬,“這就不勞煩傅先生費心了?!?
“我們傅家的事情,也不勞煩蔡先生費心?!?
二人針峰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蔡越點點頭,走了。
傅如桉摟著我進了別墅。
手機滋滋震動起來,是樑助理打來的電話,說是在機場看見了寧可,帶著一家子人,估計是要離開北城。
“離她那趟飛機還一個半小時起飛,太太,您現(xiàn)在能過來嗎?還是我把她給您抓過去?”樑助理問。
“我這就過去。”我說完就直奔機場。
路上,我給夏立米打了個電話,她沒接。
我琢磨了一下,給她發(fā)了個短信,說了一下這個事情。
我到機場的時候,樑助理已經(jīng)在那了。
我按照他說的位置找到了他,也瞧見了不遠處坐在登機口等待著飛機的那一大家子人。
“快登機了?!睒胖淼?。
我嗯了一聲。
寧可左顧右盼,看了看時間,對著爸媽說了什麼,緊接著站起身去了洗手間。
我慢悠悠的走了過去,等她出來的時候,我攔在了她的面前。
寧可有些不耐煩的擡眸,在看見我的時候,臉色有著細微的變化,轉(zhuǎn)瞬即逝。
“這位小姐,您擋在我面前幹什麼?”
我笑而不語。
寧可瞪了我一眼,打算繞開我走。
我淡淡的道:“寧可,你想躲哪去???”
寧可的腳步赫然一頓。
“你是不是以爲(wèi),我記性不好,認不出你來???”我淺笑著看著她。
“你在說什麼?”寧可裝模作樣,“我聽不懂?!?
我手揚起來招了招,樑助理立馬上前,“寧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寧可有些慌了,“你們要做什麼!”
“如果你不想自己做的那些破事被我抖出去的話,我勸你還是安穩(wěn)一點。”我一字一頓的道,眸子一瞇,威脅著她。
寧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什麼事?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這個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你!”
“寧小姐,你就別掙扎了,難道你想看著你的家人也被我們帶走麼?”樑助理這句話,直接讓寧可冷靜下來。
她慌亂的看著他,“你別亂來,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走吧?!?
車子開到一半,夏立米的電話也打來了,我給她報了我們要去的地方的地址。
當(dāng)我們停車抵達的時候,看見她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站在門口。
“可算是來了?!毕牧⒚字钡某覀兣芰诉^來。
我讓樑助理先帶著寧可上樓,我和夏立米慢悠悠的往上走。
“你打電話的時候我沒接到?!毕牧⒚渍f。
“這麼忙啊?”我問。
夏立米猶豫了一下,“我去醫(yī)院做檢查來著?!?
“做什麼檢查?”我看著她。
夏立米沉默了好久,才說:“準(zhǔn)備流產(chǎn)手術(shù)。”
我心臟猛的一抽,面上不動聲色,“已經(jīng)想好了?”
“嗯?!?
夏立米的臉色十分憔悴,眼睛裡頭滿是血絲,估計也沒怎麼睡好。
“本來我是想留下的,但留下了孩子,給我?guī)淼囊仓皇菈毫拓摀?dān)。沒有父親,他的未來只會更加痛苦,我並不覺得我能當(dāng)?shù)之?dāng)媽?!毕牧⒚卓酀牡溃骸八短コ闪宋业暮⒆?,真的是好倒黴?!?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夏立米看著我大大的肚子,羨慕的道:“什麼時候生???”
“就這倆月吧,還不知道呢?!蔽颐嗣亲?,說。
“希望是個女孩子,女孩子隨母親,疼母親。”夏立米道。
“都一樣?!?
說話間,我們也進了房間。
樑助理有事情,不能多待,幫我處理完事情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