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簌簌，吹的人心頭髮涼。
陶子無措的站在那，眼淚止不住的流。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還好小初及時發現，不然肯定會釀成大禍。”傅如桉冷聲說完，便摟著我朝著裡面走。
我看著陶姐魂不守舍的樣，有些不落忍，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朝著她手裡頭塞了個帕子。
傅如桉頭也沒回，“新一批婚紗上所需要的寶石都到了嗎？”
“到了到了。”樑助理連忙跟上我們，“昨天就到了。”
“今日就開始動工吧，加快速度，我們耽擱不起了。”傅如桉語氣低沉，帶著凝重。
已經有不少時日，我夜裡醒來的時候看不見傅如桉了。
書房的燈，一直亮著。
他雖然沒給我什麼太大的壓力，一直安慰我按照狀態來，可他其實……還是一直惦記著，擔心著這個事情的。
這次進軍國外市場，和萊希那邊合作，是一個不能放手的機會。
只是不知……落下這麼長的時間，還能否成功。
婚紗著手開始製作，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我被髮派來工廠，每日起碼跑兩趟，督促和監督。
這天，我才進辦公室，看見傅如桉在打電話。
“最近啊……最近怕是不行。”傅如桉看了一眼日曆，“再過個幾天吧。”
也不知道那頭說了什麼，傅如桉嗯了兩聲，“那行，那就十天後再約。”
說完，他掛了電話。
我好奇的走了過去，“誰啊？”
“李浩然，約我去飆車。”傅如桉雲淡風輕的道。
“哦，最近騰不出時間。”我說。
“所以推到十天後了。”傅如桉熟練的從抽屜裡拿出一包零食遞給我，我笑瞇瞇的接過。
“你這抽屜怎麼跟哆啦A夢的口袋似得，還不帶重樣的。”
傅如桉目光深邃，“嗯，你可以鑽進去看看。”
我翻了個白眼。
“工廠那邊怎麼樣了？”傅如桉詢問。
“大概再過個五六天就能完工了吧。”我長舒了一口氣，“裡外裡耽擱了這麼長時間，未來的銷售大計還是有些困難啊！”
“只要婚紗出來了，也不怕什麼。之前支持上一款婚紗的，想必也會繼續支持。”傅如桉胸有成竹的道。
我一個勁的點頭，“那是肯定的，不過你搞的也太神秘了吧？竟然連我都不讓看。”
“成品就要出來了，看成品自然是要更好一些。”傅如桉淡淡的道。
“那好吧，不過……陶姐最近怎麼樣啊？我昨天中午去食堂打飯的時候，可瞧著她魂不守舍的。這次的事情對於她來說，打擊挺大的吧？”我擔心的道。
傅如桉語氣波瀾不驚：“不用管她，這對於設計師而言，是常事。這幾年她一直被公司捧著，稍微受一點挫折就一蹶不振了。”
“那我抽個空去安慰安慰她吧，怎麼說她也是咱們公司最得力的設計師啊。”我笑著說：“等她調養調養好狀態，自然就能和以前一樣了。”
傅如桉隨意擺擺手，“隨你吧。”
吃完了小零食，我拍了拍手就坐電梯下去了。
沒在陶姐辦公室找到她，我就往茶水間那邊鑽。
還沒走進去，就聽見裡頭的討論聲。
“陶姐這次的作品被撤，對她來說打擊還挺大的呢。”
“切，大就大唄，她平日脾氣那麼臭，跟誰欠了她二五八萬似得，這事對她來說就算是個教訓！瞧瞧，沒電了吧，蔫了吧。”
“哎呦……你也別這麼說，人家脾氣大，是因爲有那個實力。沒實力的人，哪敢亂髮脾氣啊？她的作品是真的好，要不是因爲價格太高，我都想買回去一件呢！”
“買回去幹嗎？擺著看啊？還是掛起來供著？她那玩意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垃圾玩意。就連身材比例非常完美的模特都駕馭不了，你說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能人穿的上嗎？”
“哎……你小點聲，別讓陶姐聽到了。”
“聽到就聽到唄，我說的也是事實啊，全公司的人都知道。”
沒想到，陶姐作品被撤，竟然讓她在公司裡受到這樣的言論。
我怒火中燒，想過去分辨幾句。
可腳步才邁出去一步，就聽見她們提起了我的名字。
“好像把陶姐的作品撤下來了，換的是何初的作品啊？”
“是唄，我倒是覺得，何初給陶子下馬威呢。”
“啊？爲啥這麼說啊？”
“你傻啊，咱們公司好的設計師這麼多，爲什麼要用一個外人的？她何初的設計，咱們誰都沒見過。之前她的那個作品，更沒人瞧見吧？還說什麼婚紗被人給弄壞了……嘖嘖，誰信啊！怎麼早不壞晚不壞，偏偏要拿給咱們看的時候壞了？我看啊，她就是故意搞那麼一出。”
“人家何初也不算外人，她不是和傅總復婚和好了嗎？”
“我看傅總就是盲目的捧何初，就算何初設計的跟個屎一樣，他也照樣能把何初給捧出花來！”
我緩緩攥緊了拳頭。
“你們說夠了沒？”一道凌厲的聲音從我背後傳出。
我一扭頭，就看見一道黑影從我身旁掠過，徑直走了進去。
“一個個嘴巴功夫都挺厲害啊？怎麼設計的時候就不行了？天天在這叨叨叨的，你們乾脆去搞媒體雜誌算了！真是浪費了你們這八卦的屬性！”陶姐語氣犀利，把她們一通痛罵，“要是再讓我聽見這些亂七八糟的，都給我捲鋪蓋滾蛋！”
那倆女人捧著咖啡杯，灰溜溜的出來了。
在看見我的時候，身子更是一顫，走的速度更快了。
陶姐深吸了好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扭頭看著我，“不好意思啊小初，我這的人……閒的沒事幹了。”
陶姐憔悴了很多，眼下的黑眼圈很深，而且還是素顏。
以往我見到的她都很精緻，很自信，和今天格外不同。
“陶姐……我不是想跟你搶什麼……更沒有故意和你作對的意思。那款婚紗，的確是不能面市，所以纔回收……至於我來設計新婚紗，是因爲我的空閒時間最多，所以才……”
我話沒說完，陶姐就打斷了：“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解釋這麼多，我又沒生你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