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楊博宇的家門口,這是一棟比較老式的小區(qū),位置不算好。
“別看這房子老,可不便宜呢!聽說還花了二三百萬呢!不過跟北城其他房價相比,確實少花了不少錢,聽說都三十年的年份了。”馬賀一邊說,一邊帶著我上樓。
樓道里頭很髒,樓梯口隨處可見扔出來的垃圾,牆上有著小孩子拿粉筆塗鴉出來的作品。
三樓右邊門口坐著一個老爺子,瞧見我們,吐了一口痰。
我覺得好奇怪。
楊博宇是個富二代,家裡頭有錢,平日裡吃穿住的都不差,每件衣服都是名牌,他會願意住在這樣的地方嗎?
我倒不是鄙視這樣的房子,而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相信十個人裡有九個人都會去買其他的,更別提是楊博宇這樣的有錢人了。
再說了,這個房子的年份也已經(jīng)三十年了,壽命過半,更不是買房人考慮的範(fàn)圍之內(nèi)了,除非價格很便宜。
但……
二三百萬啊,哪怕買個一手房,也夠付一多半的首付了啊!
要麼,楊博宇是腦子抽抽了買的這個,要麼就是這個房子對於他來說有什麼重要的意義,再要麼,就是他住在這裡有什麼外人不得知的事情。
我們斷斷續(xù)續(xù)的,到了六樓,中途我還休息了兩三次,腰不舒服。
馬賀調(diào)侃著我:“何總,平日裡頭就別老坐在辦公室裡,偶爾也得活動活動,像咱們這種辦公人員啊,身體素質(zhì)都不怎麼好,還有什麼脊椎病啊腰椎病啊,都得注意呢。”
“嗯,你也是。”我淡淡的道。
馬賀嘿嘿的笑了兩聲,指著左邊的門說,“到了,就是這個。”
說完,他就拿出鑰匙開了門。
屋子裡頭撲面而來的一股塵封氣息,顯然是很長時間沒人來了。
馬賀湊進去掃了一眼,“看來那傢伙失蹤了啊。”
我擡步走了進去,從包裡頭拿出帕子虛掩住口鼻,能擋住一點是一點。
馬賀爲(wèi)難的道:“何總,要不就別進去了,楊博宇也不在。這樣吧,等我聯(lián)繫到楊博宇了,我再給您打個電話,您看成嗎?”
“我就是隨意看看,我突然覺得這個老小區(qū)也挺有意思的。我記得我以前很窮的時候,還在類似於這種地方租過房子呢,周圍的人都很質(zhì)樸……”我道。
馬賀問:“您也是想買個這樣的房子嗎?”
“是啊,對我來說,也是有些紀(jì)念意義的,看見這房子,就恍惚看見了當(dāng)初的自己。”我睜眼說瞎話的本領(lǐng)越來越高強。
馬賀果然相信了,“那您看看吧!這個地方也不錯的,空空曠曠的,看天空特別好。您要是買這個啊,家裡頭也可以架個望遠(yuǎn)鏡!”
“望遠(yuǎn)鏡?”我不解的問。
“對啊。”馬賀嘿嘿的笑了兩聲,帶著我進了陽臺,“這就是博宇的望遠(yuǎn)鏡,他說這位置好,看天空也好,所以沒事就看著天上的星星。當(dāng)時我還打趣說,喜歡也拿不下來啊,他說他有錢,實在不行把一顆星星買下來,命名成爲(wèi)他的名字。”
我盯著那個望遠(yuǎn)鏡,陷入了沉思。
“何總?何總?”馬賀叫了我兩聲,手機卻響了起來,他說了一句抱歉,便接起,“喂?嗯,我現(xiàn)在在外面……有項目要跑啊……可是我已經(jīng)請過假了啊……嗯……那好吧,那行……我這就過去。”
馬賀掛了電話,嘆了一口氣,“抱歉啊何總,經(jīng)理讓我趕緊回去,有項目要處理。”
我納悶的問:“現(xiàn)在不是中午時間嗎?也沒到上班時候啊。”
馬賀一臉無奈,“沒辦法啊,誰讓他是經(jīng)理呢……”
“今天的事情,你可以好好考慮考慮,想好了,三天內(nèi)來我公司報道,我很歡迎你。”我和他握了握手。
馬賀一個勁的點頭,把鑰匙放到了桌子上,“行,肯定的,鑰匙我就放這了,何總走的時候,別忘了把門反鎖啊。”
聽著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我這纔不急不緩的在屋子裡頭轉(zhuǎn)悠了一圈。
乍一看,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屋子,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我伸手拉開了衣櫃的門,裡頭的衣服掛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骂^還堆著不少褲子。
看來,楊博宇還真是常住在這邊啊。
洗手間裡也有著全套的洗漱用品,什麼洗髮水護髮素沐浴露等等一應(yīng)俱全。
若只是閒暇時過來坐坐,也不會準(zhǔn)備的這麼齊全。
我不急不緩的來到了望遠(yuǎn)鏡前,眼睛對了上去,看見了藍(lán)藍(lán)的天空。
奇怪……
難不成不是我想的那樣?
楊博宇只是單純的住在這麼?沒事看看星星?
我站在陽臺上,朝著遠(yuǎn)處眺望。
不得不說,這個房子的地理位置確實是好。
因爲(wèi)附近沒有被開發(fā)的緣故,小區(qū)也沒被拆遷,以至於這周圍的空氣還是蠻不錯的,一里地內(nèi)也沒啥建築物。
估摸著楊博宇吃飯,要麼走遠(yuǎn)點出去吃,要麼點外賣。
果然,我在垃圾桶裡看到了已經(jīng)發(fā)臭生小蟲子的外賣盒。
隨意觀察了一圈,並沒有找到什麼所謂的證據(jù),不過我也沒有氣餒,而是去了楊博宇名下的另一個房子看了看。
那個房子都被裡外裡的調(diào)查過很多次了,都沒找到啥線索。
門鎖早就被最開始的那波警察給弄開了,我推門進去,屋子裡頭已然落了一層的薄灰。
我直奔臥室,打開衣櫃。
果然不出我所料,衣櫃裡頭只有寥寥幾件衣服,洗手間裡也只有牙刷牙缸而已。
我咋覺得,這邊的房子只不過是一個障眼法呢?
迷迷糊糊的,我回了家,一直思考著這兩個房子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直到傅如桉回來。
他脫下西裝,隨意放在了椅子上,就去廚房做飯去了。
“晚上想吃什麼?”
我走了過去,趴在門上,答非所問:“如桉,你願意花二三百萬買一個老小區(qū),而且年份過半的房子嗎?”
傅如桉淡淡的回答:“當(dāng)然不會。”
“那爲(wèi)什麼楊博宇要買那裡的房子啊?”我不解的嘟囔著。
傅如桉放下了菜刀,“你是說那個周邊沒什麼建築物的小區(qū)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