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我竟無比慶幸我已經(jīng)放下了傅陽,而且早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否則現(xiàn)在聽見這番話,指不定該怎麼難受。
其實,這都是意料之中的,不是嗎?
等我抽完血後,整個人都搖搖欲墜,站都站不穩(wěn),醫(yī)生說我這幾天要好好補補。
出了急救室,婆婆看我的眼神很怪異,也帶著怨恨。
我知道,她雖然不喜歡秦黎黎,但卻一直在乎著她肚子裡的孩子。
當(dāng)初能勉強答應(yīng)秦黎黎進傅家的門,完全是因爲(wèi)她懷著孕,否則婆婆也不會讓她進來的。
現(xiàn)在可好,一下子被我都給攪和完了,秦黎黎沒了孩子,傅家沒了後……現(xiàn)在想讓傅陽和秦黎黎離婚也是一件難上加難的事情,婆婆忙活了一圈,什麼好都沒得到,自然將怨氣全都放到了我的身上。
經(jīng)過漫長時間的救治,秦黎黎可算是從危險中脫離了,不過傅陽不放心,花大價錢讓一個護士二十四小時的看著,看到她醒來爲(wèi)止。
知道秦黎黎醒後的我第一反應(yīng)就是離開這,卻被傅陽揪住了頭髮,使勁往回扯。
我一回頭,就看見他猙獰的笑,“想跑?你想跑哪去?”
我禁不住的打個冷戰(zhàn)。
“害死了我的孩子,就想一走了之?何初,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傅陽怒聲吼著,震得我耳邊嗡嗡作響。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於是不說話。
“走!跟我去警局!”傅陽說完,扯著我就往出走。
我狼狽的像是無力的小羊羔一樣,任由他宰割。
“傅陽。”婆婆攔住了他,“我們傅家纔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現(xiàn)在秦黎黎又流產(chǎn)了,這要是再傳出去,實在是……”
“她有膽子做,我們爲(wèi)什麼要怕?”傅陽冷冷的道:“這個惡毒的女人,我一定要讓她坐牢!”
“坐牢?”我笑了出來,“傅陽你可別忘了,之前是怎麼跟我說的那麼多好聽的話。只要我?guī)湍氵_成合作,你就和我復(fù)婚。現(xiàn)在你去跟警察說是我害死了秦黎黎的孩子……你確定警察不會認(rèn)爲(wèi)我們倆人是私通,合起夥來害她的嗎?”
傅陽冷冷的道:“我可從來沒說過這些話,何初,你編理由,也得編個好點的吧?”
他吃死了我沒有證據(jù),可還真是巧了。
證據(jù),我有。
我不急不緩的拿出了手機,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竟然會這麼鎮(zhèn)定,大概是傅陽不要命的抽我血時,我才冷靜了下來吧。
清晰的對話聲傳出,我看著傅陽那張逐漸消失笑容的臉,忍不住的揚起了脣角。
他猛地擡手一揮,本就碎屏的手機再度受傷,我平靜的說:“錄音我早就備份了,你摔壞這個手機也沒用的?!?
“何初!”傅陽咬牙切齒的瞪著我。
我眼前有點花,因爲(wèi)失血過多,看他都覺得迷迷糊糊的,“只要你敢拉我去警局,我也不會讓你脫身。”
傅陽氣的牙根癢癢。
婆婆詫異的看著我們,嘴巴一開一合的,最後只吐出了三個字:“造孽??!”
傅陽顫抖著手,“滾!給我滾!”
我巴不得趕緊走,也沒再跟他對付,連忙離開了醫(yī)院。
出醫(yī)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傅如桉,可我沒想到傅如桉竟然失聯(lián)了,我一連給他打了十來個他都沒接,我乾脆給他發(fā)了條短信,回了我們的別墅等他。
到家後,我衝了碗糖水,喝下就睡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反正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身體沒有什麼好轉(zhuǎn)的跡象。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不知道響了有多久,我接了起來,是樑助理打來的電話,他語氣分外焦灼:“太太不好了!總裁出事了!”
我大腦一懵,整個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好半天才問:“他出……出什麼事了?”
“總裁被捅了一刀,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包紮,您快過來一趟吧!”樑助理說完報了地方,便掛了電話。
我耳朵直嗡嗡,彷彿什麼都聽不見了似的。
傅如桉出事了?
還被捅了一刀?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迅速起身,可沒大腦起的太急,整個人忽悠一下的往前晃了晃,差點摔倒了。
我穩(wěn)住身形,隨意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著急忙慌的走了出去。
到了醫(yī)院後,我急忙尋找起病房來,找到後,我卻遲遲沒敢進去,直到聽見傅如桉的聲音,才推門而入。
傅如桉瞧見我,眼神有些詫異,緊接著冷冷的看著樑助理,樑助理撓了撓頭。
“我不是告訴你,不讓你給何初打電話嗎?”傅如桉的聲音冷的刺骨。
樑助理說:“總裁,要是不告訴太太,太太也會找您的……到時候結(jié)果都一樣?!?
我怔怔的看著傅如桉,好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他確實是受傷了,臉色不太好,胳膊上包了厚厚的紗布,所幸沒有傷到重要部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都快哭了。
傅如桉對著我招了招手,我連忙過去,沒等我再問,他卻眉心緊縮,“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傅陽爲(wèi)難你了?”
我喉嚨一堵,沒想讓他擔(dān)心,而是問:“如桉,你這傷是怎麼回事?。空l給你弄的?你怎麼出去一趟就這樣了?”
樑助理纔打算開口,傅如桉就搶先道:“沒什麼,一點小傷,不礙事。倒是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也沒事……”
我和傅如桉,都不想讓彼此擔(dān)心。
“秦黎黎怎麼樣了?”傅如桉轉(zhuǎn)移了話題。
“她……好像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我咬著下脣。
傅如桉冷冷的嗯了一聲。
“可是……她的孩子沒有了?!蔽覠o措的低下了頭,惆悵的嘆了一口氣,愧疚的說:“都是因爲(wèi)我……要不是我,她也不會流產(chǎn)……”
“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別去胡思亂想了。而且你不是也說了,這事跟你無關(guān)麼?”傅如桉安撫著我。
“我確定我那一下的力道不至於讓她從窗口翻出去,可她的確是因爲(wèi)我推的那一下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