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嚥了咽,慢慢回頭冷笑了一聲,“那又怎樣,你們若是接受不了,我們就不在家裡舉辦婚禮。婚禮只是一個形式,我們是想結爲合法夫妻。”
“隱婚?”莫老先生笑了一下,“就像你和西城以前一樣?難道你要重蹈覆撤?”
溫瞳的呼吸有點發顫。
“溫小姐,我不想否認,我那個兒子他確實是偏向你。”莫老先生道,“應該說對他來講,我這個父親都沒你重要。如果我堅持反對下去,他一定會離開莫家,與你遠走高飛。但是,溫小姐難道願意看到他六親不認,爲了你,放棄整個家麼?我聽說,你也是個成長坎坷的孩子,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父母和家庭的重要性吧?儘管流觴他偏執地以爲他只有你就夠了。”
他是用一種長輩的語氣說,希望她能理解自己的做法,是爲他們好。
可溫瞳緊緊攥著手,“家庭,可家庭應該是溫暖的,關懷的,而不是一味地茍責!”
莫老先生聽到被斥質問,臉色沉了下來,“是,家庭確實是該溫暖,但也是嚴厲的,無規矩,不成方圓,難道不是麼?”
“那憑什麼讓我犧牲?!”
溫瞳突然氣慍,窗外的陽光讓她整個要都籠罩在明晰的光暈裡。
她的面容朦朧而美麗,但眼睛卻有點紅,她咬了咬脣,無法剋制心裡的不甘和激動,“說句私心的話,我想嫁的只是流觴,跟他到外面去我更願意。我爲什麼要爲你們兩個家庭著想,就牲犧我個人的幸福呢?”
她搖了搖頭,苦聲笑了下,“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聖母瑪麗亞,我爲什麼總是要爲他人著想?莫老先生,您雖有病在身,該孝敬你,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誰更可憐,你有你做父親的立場,我也有我個人的立場。我跟你一樣需要流觴,我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有個愛我在乎我的男人,我只想放過自己的良心,跟他在一起……”
“那溫小姐顧著自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呢?”莫老先生也激動起來,他活到現在五十多歲被個年輕人斥責,老臉也掛不住,正在打點滴的手也氣得顫抖了起來,“愛情是兩個人,婚姻是兩個家庭,你們要爲了自己的幸福,讓我成爲孤家寡人麼?你知道,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見他輸液管裡,氣得血險些倒流,溫瞳才意識到自己沒控制住自己。
她抿了抿脣,努力將情緒忍了下去,她不能和他吵起來,影響了他的健康,她吃罪不起……
半晌,溫瞳緊緊握著手,笑了一聲,“莫老先生,何必激動,儘管我不願這麼做,但我之前,不是已經答應你會和他分手了麼?”
他似乎也鬆了一口氣,將自己呼吸放平靜。
“溫小姐,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話說得是有些重了,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溫瞳無聲哼了聲,別開臉,“不用跟我說這些,我承受不起。”
“其實流觴肯定不會聽我的話,我也就只能跟你說了。”莫先先生道,他平靜下來的臉上有著一絲屬於老者的無奈,“溫小姐,你應該什麼都順著我那個兒子吧,可你知道爲什麼他和我的關係這麼差麼?你聽他講過他母親的事嗎?應該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