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菀轉身離開的背影，他知道林菀沒有惡意，他也知道林菀是被有心人利用。可是他卻不知道爲什麼林菀會這樣。他不知道林菀偷偷愛著他，愛的好辛苦。

那些林暮生不知道的事情，藏著怎樣的秘密，林暮生不願去深究。因爲有時候事情的真相併不是那麼重要。

於卓看著淚眼朦朧的林菀從總裁辦公室出來，讓他想起了當初林菀剛到林暮生手下的那段光陰。

見林菀哭的那麼慘。他趕緊上前去安慰林菀，他知道肯定是林暮生呵斥了林菀。

“林菀。是不是總裁發怒了？”於卓並不知道林菀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想要逗逗林菀開心。

“沒有。”林菀忍住眼淚。可是眼淚還是不停地往下流，原來她遠沒有自己想象中堅強。

“那你哭什麼？好哭鬼。”於卓用著輕鬆的語調說著，試圖爲林菀轉移注意力。

“因爲我要離開了，以後秘書和助理就是隻剩下你一個人，什麼事都能要你去做，你開心嗎？”林菀笑著說著，一邊哭一邊笑。真的難看極了。

“什麼，你別嚇我。”於卓當然是不相信，他不相信林菀會離開林氏。

“我很認真的。總之我要走了。你好好幹。”林菀邊說著邊像個長輩一樣拍拍於卓的肩膀，她突然有些不捨得於卓。

看著於卓的面容。其實於卓和林暮生的長相有些相似，其實於卓身上的氣質與林暮生也有些相像。

其實於卓也真的很不錯，林菀看著於卓，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

這下子於卓徹底慌了手腳，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勸慰林菀，他不知道是林菀執意要離職，還是林暮生辭退了林菀。

於卓慌里慌張的樣子讓林菀得到一絲絲安慰，她對著於卓說道：“你可以抱抱我嗎？以後可能就見不到了。”

直到離開，林菀才明白了一件事，一直以來她對林暮生是憧憬，而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開始偷偷地注意到了於卓。

甚至有那麼一點點喜歡於卓，剛剛林暮生對她說出那些話，讓她終於解脫，這些年的暗戀終於有了一個結果。

或許她真的太失敗了，暗戀了這麼久，反而得到了暗戀對象的厭惡。越這樣想著林菀哭的越厲害，於卓的臉紅紅的，他不太好意思去與異性親密，更何況是擁抱。

“你別哭。”於卓將林菀緊緊擁住，他不捨得林菀，早就習慣了與林菀一人一邊。

於卓甚至以爲在很久以後他和林菀都會是林暮生的左膀右臂，可是現在林菀要離開了，於卓的心裡空蕩蕩。

兩個人抱了很久，分開的時候都有些戀戀不捨，已經不能用同事、朋友、戀人這些字眼來形容他們的感情。

林菀看著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整整齊齊的，看著真舒服，不過她什麼也不想帶走。離開就直接離開，幹嘛還要帶走這些東西，她當初不也是兩手空空而來。

“於卓，我不想要帶這些東西離開，如果總裁覺得礙眼，你就幫我將這些全部扔掉，我既然兩手空空而來，那就兩手空空而去。”林菀擦了擦眼淚，她要堅強一點，那麼愛哭真的好丟人，就像是回到初來的時候。

那時候林菀經常會被林暮生的嚴厲弄哭，林菀回想著這些年，就像是做了一場大夢，突然要醒過來有點可惜了。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們去和總裁說說。”於卓就算再笨，也能聽出是林暮生解僱了林菀。

“沒有，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走了，你要加油。”林菀原本還有很多話想要囑咐於卓的，但是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她背叛了林暮生，欺騙了林暮生，她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去關心林暮生。她早就猜到現在的結局，只是沒有想到林暮生會爲她保留最後的自尊，那是林暮生對她最後的溫柔。

越是這難得溫柔，越是讓林菀泥足深陷，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個受虐狂。記得當初天天要和於卓抱怨，林暮生有多難搞，有多龜毛，而自己竟然會愛上這個龜毛難搞的上司。

一下子就喜歡了這麼久，林菀都有些討厭自己，討厭自己的口是心非。或許就連於卓都看出了她喜歡林暮生，可是林暮生依舊無動於衷，這一場暗戀實在是太失敗了。

於卓看著林菀一步一步走遠，他知道林菀此刻正在用衣袖擦拭著眼淚，算一算林菀還很小，還只是個孩子吧！

林菀這些年怎麼對林暮生，於卓都看在眼裡，他知道林菀喜歡林暮生，難道是因爲她這一份喜歡，所以才被林暮生疏遠嗎？

不行，於卓一定要衝進去找林暮生要一個說法，他從來沒有這麼勇敢過。就連當初偷偷喜歡柳淺都畏首畏尾，現在他竟然因爲林菀有了這樣的勇氣。

於卓進來的時候，林暮生幽幽的擡起頭，他一點也不意外。其實於卓和林菀的感情，他都看在眼裡，他知道或許某個契機會讓他們發現彼此是對對方重要的存在。

“總裁，你爲什麼要解僱林菀？”於卓氣勢沖沖的問道。

“她對你說的。”林暮生低下頭繼續看文件，就像是沒有聽到於卓的質問。

“不是，她不可能主動提出離職，一定是你讓她離開。”於卓氣惱的說道，他對林暮生的所作所爲真的沒有辦法理解。

“是，是我解僱她。”林暮生就像是說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林暮生，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爲什麼要去解僱一個對你忠心耿耿的秘書？”於卓真的覺得林暮生不可理喻，林菀做錯了什麼，要被林暮生這樣對待。

林暮生想要告訴於卓真相，但是他又擔心知道真相的於卓，會對林菀反感，他想了想還不如做個壞人好了。

“我已經不需要她，這些年她在我這裡也學到不少東西，我們互惠互利，與良心又有什麼關係？”林暮生風輕雲淡的說著，他越是這樣不在乎的口吻，越讓於卓火大。

“那林暮生你就把我一起解僱吧！”於卓氣沖沖的看著林暮生，他已經不想和林暮生好好說話，要解僱那就一起吧！

“幼稚，你爲什麼要爲一個女人與我發這麼大的火？”林暮生質問著於卓，他看得出於卓對林菀有一點喜歡。

或許林菀對於卓也有淺淺的喜歡，林暮生不敢肯定，有一種直覺告訴他，解僱林菀對誰都是一件好事。

“在你看來林菀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是不是？”於卓更加火大，林暮生怎麼可以用著這麼無所謂的語氣，他難道真的是一個冷血動物。

“那不然？”林暮生不解的看向於卓，他現在可以肯定於卓是真的喜歡林菀，不然不會這麼惱怒。

要知道於卓一向慫得很，尤其是在面對林暮生的時候，林暮生對於卓的德性是相當清楚的。

“你知道這些年林菀爲了你有多努力，你知道她喜歡你喜歡的有多痛苦嗎？”於卓爲林菀不值得，林菀這些年的喜歡都喂狗了。

“我知道她很努力，但是努力工作是每個員工基本素養，至於喜歡我這種事情，我並不知情，而且我也並不感動。”林暮生一字一頓說道，殘酷的像是沒有任何感情。

“林暮生，你是不是人，你有沒有感情？你喜歡柳淺喜歡的很痛苦，那你就應該明白偷偷喜歡一個人的痛楚，你到底知不知道？”於卓對林暮生很失望，原來林暮生比他想象中更絕情，這樣的林暮生看上去號碼陌生。

“我喜歡柳淺光明正大，我並不知道偷偷喜歡一個人的痛苦。”林暮生說著違心的話，他隱隱約約也感受到了林菀對他的感情。

如果不是因爲林菀做了那麼多錯事，或許林暮生不會對林菀這麼殘酷，但是不愛就是不愛，更何況林菀一錯再錯。

林暮生已經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再給林菀機會，而且對於暗戀自己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遠離自己。

“好，你說的全對，林暮生你好樣的，連我一起解僱，ok？”於卓越說越上火，原本想要勸說林暮生將林菀喊回來，看來林暮生已經鐵了心。

那不如他就陪著林菀一起失業，於卓突然有了勇氣，有了反駁對抗林暮生的勇氣。

“如果你覺得沒有林菀，你就做不下去，那你隨時可以離開。”林暮生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希望於卓能夠明白他話中的深意。

“好，我現在就走。”於卓邊說著邊掏出了手機。

很快就撥通了林菀的電話，他對著手機另一頭的林菀說道：“林菀，你走慢一點，等等我，我剛剛也被解僱了。”

林菀接到於卓這樣的電話，一臉莫名，原本還在自怨自艾，突然就變了心境。她猜測一定是於卓做了什麼衝動的事情，她還沒有走到地下停車場，她不知道該上去找於卓，還是在這裡等著於卓。

“於卓，你瘋了吧！”林菀惱怒的說道，她不要於卓陪她一起。

“我沒有瘋，我清醒的很，我只是受不了在一個冷血動物身邊繼續工作。”於卓邊說著邊狠狠的看向林暮生，他大概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勇氣。

“你不要做傻事，冷靜一點，好不好？我離職與總裁無關，你這個笨蛋。”林菀快要被於卓氣死了，又不知道怎麼給於卓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