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C居然在帕拉時裝展前,被爆出抄襲的醜聞。
“抄襲?”鬱明熙難以置信地瞪著嚴之行,“就ERIC那個天馬行空的腦袋,還需要抄襲別人?他抄襲了誰家的?”
“蕭家。”
“他現在在哪裡?”鬱明熙問。
帕拉市的家裡,由於他在被起訴期間,被勒令禁止出境。
“你打算什麼時候過去?”
嚴之行抱著臂,望著鬱明熙道:“現在不是有你了麼,我還要過去幹嗎?二當家,你說是不是?”
鬱明熙一怔,隨即對蔣言道:“先去帕拉市吧。”
“也好。”蔣言答道,“本來還想著和你切磋下的。”蔣言說著,眼神瞟向了嚴之行。
“切磋什麼?”嚴之行一哼,“你和這個女人切磋?倒也不怕被切死啊。”
蔣言語塞。
良久才憋出一說:“我本來打算一羣人切磋的,呵呵。”
鬱明熙已經轉身離開了,嚴之行則繼續往樓上走。
鬱明熙第二次來到帕拉市,一樣的城市,一樣的街景,唯獨不一樣的是她身邊沒有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Saine河上的心鎖橋,不知道又被掛上了多少把鎖,鬱明熙走得很慢,從橋的這頭散步到另一頭。
那把她曾經親手掛上去的鎖,是否還依然懸掛在上面。
橋下,依然是流淌了多少年的Saine河,繾綣起了多少漣漪,又捲走了多少的過往。
就像她的感情,曾經淌過這道河流,如今,卻不知蜿蜒向了何方。
心鎖橋的盡頭,那個等在橋邊的男人。
鬱明熙笑了笑,眼底是抹不盡的悵然:“你怎麼來了?”
“蔣言說你來了這裡,我來當護花使者唄。”南宮哲笑道。
“可是,爲什麼我覺得,還是你南宮比較像花啊?哈哈!”
誰知,南宮哲竟是大言不慚,頻頻點頭:“明熙,你真相了。”
鬱明熙差點沒從橋一頭栽下去。
上了車的鬱明熙還不忘和南宮哲保持一定距離。
南宮哲卻是往她身邊湊了湊,一本正經地說:“你打算直接去找蕭季羽?”
鬱明熙挑了挑眉:“要不把你送給他,就當一束見面花?”
“切,神經。”南宮哲一臉鄙視地拿出電腦,“我查過了,ERIC這次新出的設計確實和蕭家的那款很像。”
“哪個先出來?”
“明熙,你知道的,這行的東西,只要沒有面世,藏著掖著的都不算,所以……”
鬱明熙接話道:“所以,根本無法鑑定,是不是?”
“是。”
“先去ERIC的工作室吧。”
鬱明熙記得上一次來這裡,工作室裡到處
繁忙的工作人員。哪像現在,空空蕩蕩的房間,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上,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到處是散落的設計稿,被隨意地丟在了地上。
角落深處,蜷縮著的一個人影。
鬱明熙輕聲喚道:“ERIC?”
身影跟著抖了一抖,良久才發出一聲悶哼:“你來幹什麼?”
“嚴之行說你和蕭家……”
ERIC猛地擡起頭來,一張帥氣的俊顏,此時竟然是憔悴得不行。
“我沒有抄襲!去他的蕭季羽,他哪隻眼睛看到老子抄襲啦!”
鬱明熙道:“那律師怎麼說?”
ERIC頓時蔫了:“沒辦法,誰讓他們先出的。”
“那你工作室裡的人呢?有沒有可能把創意泄露出去?”
“這些人都是用了好幾年的了,要泄露的話,早就泄露了。”
鬱明熙不贊同地道:“以前不會,不代表現在不會。這樣吧,你把整件事和涉及的人員整理份文件給我,尤其是那些人員信息。”
ERIC扶著牆站了起來:“你想要做什麼?”
“做該做的事嘍!”鬱明熙拍了拍他的肩膀,眉眼一彎,彎成一個極其好看的弧度,“一定會沒事的。”
鬱明熙正要跨出大門時,ERIC說:“藺紹衡呢?他到底怎麼樣了?”
鬱明熙腳步略略一頓,冷聲道:“他也會沒事的。”
電腦上顯示著工作室裡,每一個人的個人信息。
鬱明熙握著電話:“朱迪,這些人你都覈查過了?”
“是啊,鬱,這些人都沒什麼問題喲,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想,有個人,你一定會想要見的。”朱迪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奇怪。
鬱明熙皺了皺眉頭:“誰?”
“我。”電話裡的人聲突然換成了另一個人,聲音低沉,“明熙,怎麼,大吃一驚了?”
“獵鷹?”
鬱明熙做夢都沒有想到,獵鷹居然來了F國,帕拉市。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鬱明熙竟然不知道用哪種表情去對待。
他曾經助她擺脫過困境,卻也在逼她在黑暗的道路上,義無反顧。
“蕭家的那件事是你做的?”
帕拉市,艾菲爾的鐵塔之上,鬱明熙剛說出口的話,幾乎直接被高空的風吹散。
“獵鷹,你要的是藺家,你已經拿到了,這件事和ERIC有什麼關係!”鬱明熙近乎咆哮。
獵鷹點了幾次煙,卻都因風太大,而沒有點成,最後索性甩了煙,冷著聲道:“呵呵,鬱明熙,如果我不來,蘭庭到時候怎麼被你吞掉我都不知道吧。哈,你這招瞞天過海,到是用得不錯啊。”獵鷹逼近她,一手狠
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別以爲你在西拉維拉做的事,我不知道。哼,赤琰那個傢伙……”
鬱明熙厭惡地推開他的禁制:“你把他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獵鷹伏在觀景臺的圍欄上,隨口道,“我當然沒把他怎麼樣,他怎麼也是黑雲紋的三當家不是嗎?這麼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獵鷹轉過頭來,看她,“鬱明熙,你該知道黑雲紋的家法,你說,這一次,我要拿你怎麼辦?”
撲簌而過的風聲,飛卷著香榭街上的落葉,不過是又一年的秋天。
如同她在彤江度過的一個又一個。
原來,從她當年開始,她踏足的就是一場不曾醒來的夢境。
而夢裡,只有黑暗。
彤江市的秋天,是鬱明熙最喜歡的一個季節,Rainbow前,滿地的,是金黃的落葉,鋪織一條斑斕的道路。
肖顏依然是這家Rainbow的店長,正在店裡招呼客人的她,驀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玻璃櫥窗外,肖顏蹙了蹙眉,自己剛剛是晃神了麼?
蘭庭集團的大門外,突然從四面八方涌入了衆多記者。
長槍短炮地架在門口,他們收到消息說是,時隔了兩年,蘭庭的總裁終於從海外進修回來了。
男人的身影依舊挺拔,俊朗的面容卻在短短的兩年裡,顯得更加冷厲。
藺紹衡從車中抱出小傢伙,兩年的時間,藺迪辰個子長高了不少,和藺紹衡不茍言笑的氣質倒是越來越像了。
“爸爸,你終於回來了。”藺迪辰牽著藺紹衡的手,走在前面,突然,又轉過身道,“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太爺爺啊?”
藺紹衡握著他的手忽然一緊。
兩年前,他在蘇荷灣掉下海,不知在海里漂了多久,被人救起來之後,他見到的第一個人,卻是他認識的。
赤琰。
到頭來,還是落在了黑雲紋的手上。
只是,那個時候,無論藺紹衡怎麼追問鬱明熙的下落,整個沙堡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直到他在傷好之後,被帶到了M國,黑雲紋的總部。
他見到了獵鷹,還有藺容。
獵鷹告訴他,他本姓姚,姚烈英,當年如果不是藺容一己之私,把他們姚家在T國趕盡殺絕,他們又怎麼會流流落到M國。
獵鷹說,他現在可以放了他,蘭庭也可以還給他,但是!
“不可能!”藺紹衡當場拒絕,因爲他已經猜到獵鷹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
兩年。
秋日,明媚的陽光,照在那抹倩影之上。
藺紹衡笑著說:“無論你去到哪裡,我總會在原地等你。”
她走近說:“無論我去到哪裡,我總歸還是會回來的。”
(全文完)
(本章完)